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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華胥紀年在線閱讀 - 華胥紀年_分節(jié)閱讀_12

華胥紀年_分節(jié)閱讀_12

    “投宿跟著區(qū)區(qū)作甚!”某二貨持續(xù)炸毛中。

    “這鎮(zhèn)上的客棧都在那頭?!蓖跤駸o奈地聳肩。

    “哼!”蘇碧落揮了揮袖子,氣悶地自顧大步向前走了。

    “喂,你拉住區(qū)區(qū)的手作甚!”蘇碧落發(fā)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腳步未停地問道。

    “天氣寒涼,柳兄可否借個手給在下暖暖?”王玉問的很客氣,手卻不客氣地緊緊握住蘇碧落的手,任由蘇碧落左甩右甩也不能甩掉。

    “區(qū)區(qū)憑什么給你暖手?你又不是區(qū)區(qū)的紅顏知己?!碧K碧落甩不掉那只手,氣得眉毛亂跳,冷笑反詰。

    “柳兄此言差矣,好歹在下與你……也有過一宿姻緣不是……咱們也算是……藍顏知己?”說罷,王玉還很黑心地在某人的手心里用拇指搔了兩下。

    蘇碧落氣結,不過,他豈是任由欺負的主,干脆反手使勁捏住王玉的手,偏過頭笑得惡狠狠地:“王兄如此提醒區(qū)區(qū)那一夜春宵,其實是在告白?實話說了吧,你是不是愛上區(qū)區(qū)的氣宇軒昂風流倜儻了?”

    王玉認真想了想,腦子里晃過那張過于精致的臉,怎么著也和氣宇軒昂搭不上邊,不過也不能再在已經(jīng)快暴走的某人身上火上澆油了,很誠懇地避重就輕:“是啊,在下是真的愛上柳兄的風流倜儻。自從那一夜春宵,在下從此夜夜不能自已,總能奢望與柳兄再續(xù)情緣,如若柳兄不棄,只當春夢一場。在下若只能與兄共譜一段風流情史,也是極歡喜的。”

    蘇碧落挑挑眉毛,忍著不去吐槽王玉這話里的不盡不實還有詠嘆調一樣的抒情句子。他們明明昨晚才剛滾床單,哪來的夜夜不能自已!不過有美人告白,不管真假,總是件讓人很開心的事。蘇碧落舔舔嘴角,沒能被面具遮住的眼睛發(fā)著不明的狼光:“卿若真的這么想,區(qū)區(qū)不答應,豈不是辜負了這良辰美景也辜負了美人之恩?”

    王玉突然揭開面具,手一使勁讓蘇碧落稍微停了一步,繞到蘇碧落面前,對著面具上嘴角的位置輕輕一觸,再勾唇一笑,接著帶回面具拉著蘇碧落繼續(xù)往前走。

    蘇碧落怔怔地撫著面具上被王玉觸到的那塊,面具下的皮膚慢慢變得緋紅,思維也像一瞬間被攪成了一堆漿糊,活像個情竇初開的二八少女。腳下只是無意識地被王玉帶著走。

    橋上,突然燃起了煙火,煙火的光亮一瞬間照亮了兩人的身影。兩方面具,一青一白,極為相配。

    ☆、25.和主人一樣德性的馬

    直到兩人一起進了客棧再進了房蘇碧落才反應過來:“哎,你怎么知道區(qū)區(qū)住這?”

    王玉抿抿嘴,很耐性地解釋:“自然是柳兄你指的路。”

    蘇碧落隨意在床上坐了下來,偏偏頭,很后知后覺地說:“是么?”

    王玉看著這樣呆萌呆萌的蘇碧落,覺得很可愛,王玉本是苗人,床上的蘇碧落看起來又呆又可口,他沒想到矜持,只覺得昨晚燃盡的火又有了燒起來的趨勢。

    兩人還帶著各自的面具未除,王玉站在蘇碧落面前俯下身看著那張如本人一樣妖嬈又張揚的面具,手伸出來,指尖沿著面具的紋理慢慢游走著,并不往下摸,只是一遍又一遍,仿佛著迷一樣只在面具上游動。

    蘇碧落被摸回了神,臉上的感覺很曖昧。指尖的力度很輕,面具被指尖一戳,就貼向了皮膚,然后順著指尖的線路,注意力一并沿著線路走著。臉隔著面具一遍又一遍地被摸著,面具染上了那人的溫度,慢慢透進來,滲進皮膚,融進記憶。蘇碧落的眼里慢慢有了高熱的溫度,桃花眼彎了彎,面具下的嘴角翹起,伸手攬住了面前人的腰,使力往懷中一帶。看著不知是否有意跌落自己懷中的王玉,也很是體貼溫柔地道:“良宵苦短,莫要浪費時間?!?/br>
    直到第二日后半夜,兩人才精疲力竭地并排趴在床上。王玉只覺得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蘇碧落也累得慌,只不過還犯欠地拿指頭在王玉的背上戳啊戳。王玉實在很想打掉那只游走的爪子,只是沒力氣,但也沒力氣回應。王玉很憂郁地想,明早起來肯定腫了,不知道自己調配的消腫藥能不能讓自己稍微好過點。

    “你背上的圖樣好特別。”蘇碧落看到王玉背上類似刺青的圖案覆蓋整個背部,若隱若現(xiàn)快要消失的樣子,干脆支起一臂從上俯視著這副圖。原本他并不在意這副圖,苗人多會在手臂、背部刺上些部族崇拜的圖案??墒沁@幅圖案上的圖案不僅特別到他從未見過,而且從前日兩人第一次情不自禁開始,每次都在王玉情動的時候出現(xiàn),纏綿后就像現(xiàn)在這樣若隱若現(xiàn),等到第二日早上就會徹底不見。蘇碧落憯起眉,半開玩笑地贊美道。

    王玉縛在綢緞下的眼看不出表情,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道:“那個,是族紋?!蓖跤裢K碧落的胸前蹭了蹭,找到個舒服的位置,毫不扭捏地靠上去:“情動而起,情滿而消。”然后就沒有再解釋了。

    蘇碧落瞇了瞇眼睛,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第二日,蘇碧落照舊醒的比受他折騰過頭的王玉早,很黑心地灑了比前幾日更重的迷藥,就離開了客棧。

    蘇碧落牽著馬繞著小鎮(zhèn)慢吞吞地走了幾圈,果然發(fā)現(xiàn)一些鬼鬼祟祟的暗探,他冷笑了一下,沒過多注意,只稍微晃了晃,進了幾家店再順便換了身衣服和發(fā)型就甩掉了那些人。

    確認甩掉所有尾巴后,蘇碧落才繞到了鎮(zhèn)外較遠處。吹了聲口哨后,黑靨就精神抖擻地不知從哪冒出來。蘇碧落拍了拍黑靨的腦袋,笑罵:“孽畜,昨晚你怎么人家馬姑娘了?”

    黑靨很鄙視地看了眼主人,四蹄刨了刨地,懶得搭理。蘇碧落只好翻個白眼:“好吧,你怎么人家馬小伙了?”

    黑靨得意地嘶鳴一聲,用腦袋拱了拱主人,再搖頭晃腦了一下,蘇碧落就悟了,哭笑不得地說:“區(qū)區(qū)真不想承認養(yǎng)過你這么流氓的馬!”隨即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26.星谷(一)

    蘇碧落到達了一處毫不起眼的山坳處,兩側的山并不很高,中間沒有路,只有放眼望去的長草。因為是寒冬,所以草也是稀稀疏疏的。蘇碧落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以后才下馬。讓黑靨自由地跑開了,蘇碧落緊了緊衣襟,邁著不急不緩的腳步通過那條草路走進了山坳。

    草路不長,一會兒功夫就走完了。山坳內(nèi)的空間稍微大些,里面長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花開得很有生氣,并沒有因為是冬天而謝掉。山坳寧靜而美麗。走到山坳盡頭時,一塊人高的石碑豎立著,上頭用大字寫著——星谷。字大幾乎覆滿整個石碑,入石三分。蘇碧落嘴角翹了翹,慕容凌風不愧是幾百年前江湖中有名的高手,內(nèi)力已是出神入化。

    石碑后又是一座山,山和之前的兩座夾道山差不多高,山體處有個洞。蘇碧落左右看了看,似乎沒有其他的路,蘇碧落就邁步走向了山洞處探頭往里看。

    原來山洞是個隧道,隧道不是筆直挖過去的,而是歪歪扭扭,黑乎乎的望不到終點。蘇碧落從包裹里取出早準備好的火折子,把包裹緊了緊,進了隧道。

    蘇碧落小心地順著隧道走了不到一會兒,好像聽到了后面?zhèn)鱽淼哪_步聲。腳步聲很輕,幾不可聞,可蘇碧落原本就是經(jīng)過特殊訓練的,在這種黑暗的環(huán)境對聲音尤其敏感,他皺皺眉頭,立刻吹滅火折子,在原地停了下來。

    腳步聲一點一點近了,在蘇碧落耳中也一點一點清晰了起來。蘇碧落的呼吸越來越緩,思維卻越來越清晰。來的人會是誰?是如何找到這處地方的?是在自己之前還是之后來的?若是之前,那么那人藏在哪?他知道如何進慕容山莊么?按理他已經(jīng)把所有跟著他的暗探甩脫,而在外頭山坳的時候,也很仔細地觀察過,四周絕沒有人。難道那人是藏在山上?不過不管是誰,想要進谷的統(tǒng)統(tǒng)都是敵人。只要殺了,就不用管這些有的沒的問題。

    蘇碧落的桃花眼中一片暗黑,如果此時有光,那么就會發(fā)現(xiàn)蘇碧落的眼睛是連絲光也透不進去的空洞,整個人仿佛融入了這片空間。終于,另一個腳步到了離蘇碧落幾步距離的時候,蘇碧落揚手就是一把能頃刻斃命的毒粉灑出去。接著,抽出袖里短劍朝后撲刺。黑暗中那人的反應也極快,閉氣設法解開毒粉毒性的同時還能躲過蘇碧落的短劍。蘇碧落聽到一劍刺空的聲音,神色頓時一肅,知道對方亦是高手,不光武功和自己不相伯仲,毒術也是。毒粉是華胥的宮廷毒師寶茉露特制的。原本他是打著節(jié)省體力的保守想法才先撒毒粉再補刀,這兩樣無論哪樣都是足以致命的,沒想到那人將這兩樣致命的攻擊都躲過了。

    蘇碧落舔舔嘴唇,迅速變招,將短劍橫向一掃,黑暗中,破風聲很清晰,兩人就憑借出招避招的破風聲和輕微的腳尖點地的聲音判斷對方的位置和猜測對方下部要出的招式。兩人都沒有說話,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就互相過了百多招。蘇碧落的攻勢越來越凌厲,也越來越刁鉆,有些甚至是故意露出破綻換取攻擊的機會。

    突然,一聲短刃裂帛入rou的聲音后接著是一聲短促的悶哼響起。

    ☆、27.星谷(二)

    “唔——”

    “王玉,居然是你?”蘇碧落稍稍一驚后就冷靜下來,攻勢未有絲毫停頓,反而愈見犀利:“果然是你!你一路跟著區(qū)區(qū),甚至不惜以色相誘,都是為了能夠到達這里吧!哼,沒想到,你也是如此不折手段的人!”問話很急促,聲音有些悶,卻沒有氣急敗壞?;蛘哒f,這語氣十分空洞,只是純粹把自己的推理判斷說出來,如此而已。甚至,無論對方承認、解釋、或否認,他都不會在乎。

    “柳白?!”兩人的過招還在繼續(xù),而王玉的聲音和蘇碧落的一樣驚訝:“你也是為了星谷而來?!你不是商人么?不對,呵,我早該想到,如此驚才絕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介商人!”王玉顯然也是想通了其中的關節(jié):“要打就打,我也不懼你。只不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沒有資格含血噴人!什么叫以色相誘!你又知道些什么!若不是你……我何須委屈自己勾引你歡好,還……還被你壓于身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