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紀年_分節(jié)閱讀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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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的小祖宗 蘇碧落一行人到達大殿外長廊等候召見時,宴會尚未開始。官員穿著端重莊嚴的朝服依次地踩著鑲嵌五色龍紋的紅絨地毯邁進了殿內(nèi)。間或不著意地瞥看他們一眼?;?qū)徱暬蚺d味的目光有如實質(zhì)般,幾乎把這群未來的國之棟梁生生地戳一個洞。好好地給了心高氣傲的士子們一個無聲的下馬威——小子們,想要趟進朝堂這汪渾水,你們還嫩了點。 申時的鐘鳴聲過,大殿內(nèi)里便傳來了齊聲的“陛下萬歲”,而后一聲尖細唱喏:“請眾進士進殿參拜?!?/br> 顧問行耳尖,瞇著本就不大的眼笑地有些謙恭:“諸位請?!?/br> 士子們忙整衣理巾,挺了挺并不壯實的胸膛,驕傲地跟著向他們理想中的未來一步一步踏進去。 蘇小公子擦過顧問行時,舊是那副端正樣,端正地把一錠小孩拳頭大小晶瑩圓潤的東珠一不小心滑入顧問行寬大的侍官衣袖內(nèi)。純良地展唇一笑,再無辜地邁步進殿。 顧問行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等到反應(yīng)袖內(nèi)東珠的存在時,一張老臉皺成了苦瓜狀,悄聲叨念著“哎喲我的小祖宗,老奴哪里敢要您的東西?!?/br> 可惜蘇碧落已經(jīng)入了殿聽不到顧問行“真切又深情”的呼喚。顧問行只得搖搖頭收好東珠,“想要打老奴那套漢白玉筆洗的主意就明說嘛,趕明兒再多備上一顆東珠,連這顆東珠和那筆洗一齊送給那小祖宗好了。哎喲真是,每次遇到這小祖宗就得破財啊。” 裊裊檀煙從暗金沉淀色澤的九鼎銅爐中四散開來,帶著蒼澤的潤氣繚繞在殿上。半遮住鋪了黑底嵌紅龍紋的帝座上氣勢軒昂舉止雍容的國君。百官整齊列站紅絨長毯兩旁。原是微微低垂的頭,此時都轉(zhuǎn)向了殿門口。士子們雖有些亦出生鐘鳴鼎食之家,卻也第一次見此天朝威儀,何況那些寒室子弟。震撼,而后臣服。有此強大王朝讓己一展抱負,有此強大國君讓己侍奉其下。君復(fù)何求? 可是,這世上總有些例外,比如我們的蘇小公子。蘇碧落對眾人羨慕不已贊嘆不已的金鑾殿毫無新鮮有趣之感。畢竟,任誰在此玩耍胡鬧過十年都會覺得無感。何況,現(xiàn)在這里站著的又沒有美人,只有一群糟老頭和一眾酸腐書生。真是,沒有美人的地方是無趣的!是以蘇小公子雖然乖乖縮在士子堆里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壓縮再壓縮,臉上掛著端正積極的表情,眼神卻無力地飄向帝座上一本正經(jīng)狀做著激情昂揚演說的軒轅伏羲。 ☆、為史者 “喂,老頭,你說夠了沒?區(qū)區(qū)餓了?!碧K小公子的眼神很哀怨很恰到好處地表達了這一意思。 “嗯?怎么就耐不住了,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狈孙@然也是個眼語高手,nongnong的劍眉一揚,不動聲色地還以眼色。 “你每年說的都是這篇稿子,御史令都沒給你換篇么?撤了算了?!碧K小公子左眉微挑。 “那好,就換你了?!狈擞颐忌詣?。 蘇小公子尚未從君臣間的眉來眼去回過味來,便聽到熟悉的邪肆嗓音悠然響起:“王上,臣有本要奏?!鳖D時,雞皮從腳底沿著皮膚慢慢爬上來。作為某人的老搭檔,自然知道每當這種似悠閑似正經(jīng)的嗓音響起時,就是有人要被坑的前奏。而今日這種場合輔以剛才君臣的眉目交流。蘇小公子猛的抬起頭,果然,姓夏名子延的混蛋持了玉笏一本正經(jīng)地低首彎腰而扣。復(fù)長身而立。一派波瀾不興的表情反而讓人覺得居心不良的詭譎:“臣有本要奏?!?/br> “嗯?”王座上身著黑色九章紋的國君稍微舒展了身形。 “自上月御史令告老還鄉(xiāng)后,御史令一職便空虛至今。國不可一日無史。臣懇請陛下親選。”不疾不徐,不急不燥。當真是百官楷模。 “那卿認為何人可當此職?”軒轅很是配合地問道。 “臣以為。為史者,當不畏強權(quán),且文字客觀?!毕募一斓帮S然一笑。剛反應(yīng)過來的蘇小少爺本能地心里一緊?!白钪匾氖?,御史令須時常伴于君側(cè)記錄整理。王上還是自己選較好?!?/br> 軒轅展眉。鷹目自進士圈輪流掃過,手隨意一點,指向蘇碧落:“就卿吧?!?/br> 蘇小少爺了然到坦然地發(fā)現(xiàn)。他被夏家混蛋和無良國君—聯(lián)—手—坑—了。五好少年的臉皮仍舊淡定地笑著,笑的陽光燦爛百花齊放。上前幾步跪地叩首:“臣蘇碧落,謝王上隆恩。” 群臣順著軒轅手指的方向看去。少年看起來年紀雖然不大,但看起來委實忠厚老實誠懇善良。一!身!正!氣!當下明白了。皆躬身而呼:“王上圣明?!?/br> ☆、小狐貍要修身養(yǎng)性 酉時,進士朝見完畢,就有禮官宣旨移駕宴廳。蘇碧落因為新晉為史官,故侍奉在主位后的一張黃花梨木桌案,一時比國師安堤和左丞相夏子延還要離軒轅近上半分。風頭更是在此次進士宴上無兩,甚至蓋過了站在一旁已經(jīng)快被眾人遺忘的狀元郎孟洛書。 御史令雖說官階不大,但官職卻十分特殊。除了要在固定時辰記錄國君的一言一行,還要負責一些文書撰寫整理工作。并且御史令幾乎是終生制的。即便并無實權(quán),但其與國君過緊的聯(lián)系讓這個職位成為了極其雞肋的官位。畢竟,寵臣和權(quán)臣是難以兩全的。御史令就像是帝王的影子,忠實地記錄帝王一切可告人以及不可告人的秘密。華胥國向來安排受國君極度信賴世家里穩(wěn)妥而又無功名在身的庶子任此職位,換任過程也是十分低調(diào),今日軒轅卻當堂高調(diào)指名一位進士擔此官職,群臣多少有些好奇了。 蘇小公子臉上半分惶恐半分不安九分自豪之色表現(xiàn)得十足。謝恩坐下動作卻絲毫不滯,如同常參加國宴一般。有眼尖的官員見了,難免心內(nèi)再度詫異,也愈發(fā)上了心。 宴會不外乎三樣,尤以皇宴為甚——美食,美酒,美人。 蘇碧落半闔著桃花眼,兩根透白的指頭捻著青玉杯??∫莸哪樕先局”〉募t暈。極為享受地看著舞姬甩著云袖拋著媚眼蕩漾一殿波瀾,時不時地側(cè)身與軒轅低語幾句,態(tài)度恭謙,神態(tài)飛揚。任誰看了,都會認為是年少得志的張揚和得意。 “老頭,御史令怎會讓區(qū)區(qū)擔當?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蘇小公子向來以直言為美德。尤其對著一只萬年老狐貍時。 “怎么?孤培養(yǎng)你多年,你認為自己無能擔任此職?”軒轅啜了一口酒,才不緊不慢地把問題反堵了回去。 “王上,理由?!毙渥友诖?,將聲線壓得極低。蘇碧落神態(tài)不變,語氣不善,心內(nèi)隱有不好預(yù)感。 軒轅放下酒杯,溢出若有若無的嘆息:“瞧瞧你,就那點出息,學學云卿和夏卿,如此急躁作甚?!?/br> 杯子里的酒微不可查地晃出一圈漣漪,濡濕了廣袖邊緣。蘇碧落索性一口氣喝光杯中液體。熏染滿眼醉意,瞳尖卻著實寒涼一片。陰謀的味道……吶……真重……“御史令需要時時伴君左右,如此職務(wù)對于區(qū)區(qū)來說似乎并不適合。還是王上覺得,區(qū)區(qū)對王上而言,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 軒轅眉目稍動,十分不贊同地搖搖食指:“蘇卿,爾近來真的是越來越焦躁了。難道孤王打算讓卿在孤王身邊修身養(yǎng)性一段日子,就是對卿的不信任之舉么?” 蘇碧落見軒轅隱有不愈,也不好再問下去。暗自猜測,可能藍玨書的事,還是犯上了君王的忌諱啊。恐怕很長一段時間自己要謹言慎行了。 ☆、三年時光如流水 朝廷向來不缺消息靈通的,和好奇的過了份的人。眾大臣早有坐不住的,相互交流情報。最后情報匯總,居然是沒有情報。 眾人看看正正端坐的國師大人——不怒自威不茍言笑,罷了。 眾人再看看悠然喝酒的永樂侯——微笑不絕不絕微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