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你師父_分節(jié)閱讀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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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說:“你們知道嗎?聽聞魏堂主的獨子被鶴山派收了去?!?/br> 鶴山派算得上是修真界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門派,顧淵幼時曾被父親再三送往鶴山派,而后一次次在資質(zhì)篩選中被刷下來,那大概也是拒絕他最多次的門派了,迄今他想起鶴山派掌門那張留著山羊胡子一本正經(jīng)的臉,還覺得甚為害怕。 旁人接口:“魏堂主晚來得子,這孩子又如此有出息,他想必高興得很。” 最先說話那人道:“你們可備好壽禮了?” 一名女子說:“早就備好了,魏堂主面子可真大,他夫人過個壽,聽聞鶴山派掌門與易先生都要去參加?!?/br> 顧淵心中咯噔一聲,竟抑不住有些激動,易先生要去參加魏山夫人的壽禮,那他那時候趕過去,見著易先生,一切自可真相大白了。 他心下正激動著,對桌忽而又有人說:“當(dāng)年狼君之事為魏堂主定下了地位,若是他們不來才有些奇怪?!?/br> 黎穆原還握著顧淵的手,顧淵覺察到他驟然將手收緊,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黎穆終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他們沉悶地吃完這一頓飯,待對桌的人走了,顧淵才喚來店伙計結(jié)了賬,與黎穆一同回到客棧里去。 他們進了屋,黎穆默默摘下紗笠與長衣,顧淵見他的神色凝重,想要出聲安慰他,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黎穆低聲問他:“是他嗎?!?/br> 顧淵只得點了點頭,回答他:“是。” 他擔(dān)心黎穆會有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可黎穆只是閉上眼,似乎是定了定心神,很快又與他說:“師父你放心,我知道我敵不過他,我不會去找他的?!?/br> 顧淵試探著伸出手,如之前一般輕輕撫了撫他的頭,低聲道:“你知道便好?!?/br> 這一回黎穆倒沒有躲開他的手,他的耳朵低垂下去,一點點蹭著了顧淵露出的手腕,很癢,顧淵卻耐著沒有收回手來,他也是滿心愁緒,他原想找著了易先生所在之處,自己便能恢復(fù)原先的身份,能回到家中去,可而今黎穆已知道了魏山的身份,他自然是不能去魏山夫人的壽宴上尋易先生的,更何況他一直在想,此時他若是走了,黎穆又該怎么辦? 他原先是想得簡單,反正這些打打殺殺的魔修沒有一個與他有關(guān)系,他若能走自然是要走的??涩F(xiàn)今他已發(fā)覺黎穆并非十惡不赦,他甚至覺得黎穆性格純善,只是被尹千面帶歪了路子,若能諄諄善誘,他還是能回到正道上來的。 一切皆是機緣,遲一些去尋易先生也并無不可,顧淵終于下定決心,不若待黎穆安穩(wěn)下來,他再想法子去尋易先生離開。 他們在客棧內(nèi)呆了一夜,黎穆一直心情不佳,他蜷在顧淵屋內(nèi)不肯離開,有些撒嬌的意味,顧淵想隨他開心便是,只不過他思來想去,忍不住小心翼翼問了問黎穆。 顧淵輕聲問道:“若我真是顧淵,你會如何?” 黎穆抬起眼來看了看他,大約以為他只是在同自己開玩笑,便道:“師父,你又胡說了。” 顧淵道:“可我真不是你師父?!?/br> 黎穆大約早已習(xí)慣他的“胡說八道”,輕輕搖了搖尾巴:“若你真是顧淵,你就會因為我是魔修而想要盡早逃走,可過了這么久,你還在這兒?!?/br> 顧淵竟無法駁斥,他心里發(fā)癢,又輕輕捏一把黎穆毛茸茸的耳朵尖,嘆一口氣道:“是啊?!?/br> 他也不知自己為什么要為了一個魔修留在此處,思來想去也找不到理由,只能告訴自己,大約是始終無法割舍得下這毛茸茸的耳朵與尾巴吧。 黎穆忽而開口說:“師父,我想回到死陣內(nèi)去?!?/br> 顧淵一怔,問:“為什么?” 黎穆說:“我看死陣內(nèi)靈氣充盈,又十分僻靜,是個修煉的好地方?!?/br> 黎穆所言不假,顧淵想了想,此時黎穆若能潛行修煉那自是極好的,他便點了點頭,答應(yīng)他:“好?!?/br> 黎穆又試探般小心問他:“你陪我一同去嗎?” 顧淵心想,他先前曾答應(yīng)過黎穆,說要陪著他在這一條路上一同走下去,此時自然點頭答應(yīng)他,說上一句好,黎穆一瞬顯得極為高興,他臉上雖無興奮神色,尾巴卻是一搖一晃的,顧淵啞然失笑,免不了出聲問他:“你好像很高興?!?/br> 黎穆萬分吃驚,反問道:“師父怎么知道的?” 顧淵:“……” 黎穆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尾巴早已暴露一切心緒,他或許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那胡來搖晃著的尾巴,顧淵也不想告訴他,若是有朝一日黎穆學(xué)會了控制自己耳朵與尾巴的法子,那可就沒有這么好玩了。 第二天他們一同返回死陣,那守陣獸還在原地百無聊賴地發(fā)著呆,見他們進來,也只是稍稍晃一晃尾巴,再重重放下,在冰面上砸出幾道觸目驚心的裂紋,冰渣子簌簌掉了滿地,這才算是懶洋洋地與他們打了個招呼。 顧淵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腹誹,也不知昔日厲玉山究竟為何要將這不著調(diào)的家伙充作守陣獸,若這是他家的守陣獸,他大約已干脆將它下鍋燉熟了。 黎穆卻無甚反應(yīng),他讓守陣獸將他們帶到他父母的故居,決意動手認真清掃此處。顧淵在家中一向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從未干過這些粗使活,雖大約知道要如何去做,可卻是不愿意動手的。而黎穆顯而也并不擅長此事,他原想掐個訣干脆將室內(nèi)的積灰全清干凈了,卻不想他那一句咒訣似乎掐得有些過了,室內(nèi)猛地揚起一陣穿堂大風(fēng),滿屋子灰塵飄揚,嗆得二人不住咳嗽,待那風(fēng)停了,兩人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更慘一些的是顧淵,他原穿的是一件白衣,現(xiàn)今已徹底變成了灰撲撲的顏色。 黎穆知自己做錯了事,可憐兮兮般囁嚅著說道:“師父,徒兒錯了?!?/br> 顧淵嘆一口氣,咒訣派不上用途,他只好薅起袖子決定親自動手收拾,黎穆委委屈屈想要將功補過,在一旁為他遞東西打下手,顧淵讓他遞過木盆,可黎穆轉(zhuǎn)過身尾巴一掃,又將放在地上的花瓶碰倒了,碎了滿地瓷片。 他可憐兮兮望著顧淵,顧淵只好摸一摸他的頭,與他說:“你還是出去玩兒吧……” 長了這么大年歲,顧淵還是第一次自個動手掃地清灰擦桌子,這事情沒意思得很,他擦了擦桌子,黎穆又摸進來為他端茶倒水,這回他規(guī)矩了不少,低低垂著尾巴一動也不敢動,而守陣獸趴在門外,從窗子外用一只眼睛往里偷偷瞟著他們,一面在一旁指手畫腳地指導(dǎo),告訴顧淵應(yīng)當(dāng)如何如何去收拾。 顧淵被他說得有些惱了,一把將手中的抹布從窗子里甩了出去,正中了守陣獸的眼皮,可這個抹布對它而言全然是不痛不癢的一次攻擊,它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抬起后腿撓癢癢,顧淵氣得當(dāng)場便要甩手不干,可他轉(zhuǎn)頭瞥見黎穆乖巧地站在一旁眨眼看他,身后那小尾巴一晃一晃的,他那一肚子氣便又重新憋了回去,深深嘆一口氣,支使黎穆去外邊將抹布撿回來,繼續(xù)埋頭擦起桌子來。 到了晚上,顧淵終于將這幾間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一輩子也沒做過這么多粗使活,累的腰酸背痛,趴在床上直哼哼,心想原來莊子里的仆役這么不容易,若是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夠回去,一定要給他們漲幾番月錢。 在一旁看了一天熱鬧的黎穆湊過來給他倒茶,顧淵朝他招一招手,讓他幫自己揉揉肩捏捏背,可不想黎穆大約是這輩子也沒給人捏過背,下手沒有輕重,疼得顧淵嗷地一嗓子嚎出來,也不知背上是不是干脆青了一塊。 他痛苦蜷在床上咬牙忍著疼,忽而聽得門外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響,屋瓦上被震得簌簌一陣塵土飛揚,守陣獸屁顛屁顛飛速跑來從窗外往里看熱鬧,瞥了兩眼覺得沒什么意思,便開始感慨人類真是不禁用,他說的話直接便在兩人腦子里顯現(xiàn),顧淵不想聽也不可,一旁黎穆慌忙給他道歉,而顧淵癱在床上,生無可戀般心想,不行,這日子真是沒法過沒法過了! …… 顧淵好好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時只覺腰背酸痛,連手臂都抬不起來了,活像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兒,黎穆倒懂事得很,也不問顧淵到底是不是入戲太深,忙著鞍前馬后伺候著,讓顧淵提前享受了一番徒兒繞膝的天倫之樂……哦,他還年輕,不應(yīng)該如此去胡思亂想。 黎穆每日修行刻苦,只有在歇息時才來纏著顧淵,他大約是覺得師父真的是變了性子好脾氣也好說話了,偶爾倒也會與顧淵搖著尾巴撒撒嬌,顧淵甚是喜歡這時候。畢竟上手摸著尾巴的機會太少,直到現(xiàn)在黎穆的尾巴還如同他的逆鱗一般,無論如何是摸不得的,顧淵只好摸摸耳朵過個癮。黎穆是不知道他的這份心思,他只當(dāng)這是師父隨手的親昵舉動,顧淵自然也不會告訴他真相。 死陣內(nèi)的日子過得極為舒適,時間自然也是走得極快的,這里面四季如春,一日顧淵早上從睡夢中醒來,掐著手指算一算日子,這才發(fā)覺外邊大約已到了隆冬。 他多少有些悵然,也不知道母親與英兒現(xiàn)今過得如何了,這邊躺在床上凄凄哀哀感嘆著,黎穆忽而推門從外跑進來,晃著尾巴向他報告說自己又有了些新長進。 以顧淵的修為,他其實聽不大懂,卻仍得假裝出一副一代宗師的模樣來,夸黎穆一句徒兒真棒,一面借機摸一摸那毛茸茸的狼耳朵。 他抑不住便去想,若母親他們能過得好,自己在這死陣內(nèi)哪怕呆上一輩子,也是極不錯的。 日子過得平淡無趣得很,很快顧淵便發(fā)覺門外那只守陣獸真是無聊至極,每每聽見他們這邊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便一定要從外邊跑來看一看熱鬧。它體型巨大,跑起來轟隆隆亂響如同地震了一般不說,一次顧淵沐浴時倒多了熱水,燙得低叫了一聲,那守陣獸竟然也要跑過來圍觀,它用一根指甲小心翼翼推開窗子,在窗外探過一只眼,嚇得顧淵一陣驚叫,慌忙讓他滾遠一些。 不想一只不怕死的鳥兒飛來停在守陣獸的鼻尖上,逗得它打了個驚天大噴嚏,如同卷了一陣颶風(fēng)般,將浴盆前的屏風(fēng)都給掀飛了,顧淵嚇得面色慘白,扭頭一看,黎穆大約是聽見了驚叫聲,匆匆忙忙跑進來,干脆上上下下看了個通透。顧淵的衣服原掛在屏風(fēng)上,早已不知被吹到了什么地方去,他只好叫黎穆去幫他取件干凈衣物來,眼見著黎穆?lián)u著尾巴轉(zhuǎn)身離開,茫然不已,心想這傻孩子怎么了,到底在瞎開心個什么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