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你師父_分節(jié)閱讀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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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潺自覺心下了然,不免笑道:“顧少莊主,你不必多慮,易先生為你澄清此事后,你便可回到家中去,屆時自然能見到令堂與……” 他仍望著顧淵的神色,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聲音便一點點低了下去,最終閉了嘴,不再多言。 顧淵放下鏡子,走到窗邊去。 如若可以,他也是不想走的。 …… 黎穆氣得發(fā)抖。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如此憤怒,師父死了,或許是顧淵殺死的,可對他與尹千面并無多深厚的感情,自幼師父逼他練功,那時他尚在貪玩的年紀,若稍有懈怠,便是一頓重罰。 普通父母師長責罰晚輩,不過是拿竹條輕笞手心,重則挨上一頓板子。尹千面卻不同,他以煞氣化了短刀,只要黎穆稍有倦怠,或是長久不得長進,便用那刀一下下刻進皮rou,鮮血淋漓。 煞氣劃破肌膚便已是噬骨劇痛,更何況是劃開皮rou,黎穆受不得疼痛,尹千面便告訴他,他父母含恨而終時所受的痛苦較此還要難過上千百倍,他既為二人的血脈子嗣,又怎可在大仇未報之前貪玩享樂。 尹千面從不曾關(guān)心過他,二人的關(guān)聯(lián)僅維系在當年狼君的那一句囑托之上,尹千面因故友之言收留他,而黎穆也從不曾敬慕過尹千面,他曾視他若仇敵,直至他以為尹千面殺了飛云山莊的少莊主,披了那副溫潤清俊的皮囊,對他的忽而便溫和起來。 現(xiàn)今想來,顧淵的確三番四次告訴自己他并非尹千面,只是尹千面愛學人舉止,常常裝得惟妙惟肖,黎穆只以為他是在胡鬧——錯的是自己,從頭到尾都與顧淵毫無關(guān)聯(lián)。 黎穆越發(fā)覺得煩躁不堪,他氣顧淵騙他,氣顧淵想要拋下他回去,一切溫和關(guān)切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下的虛情假意,他氣顧淵……從不曾真心對過他。 黎穆心中仿佛壓著一股暴虐無處宣泄,他強壓下這一股怪異之感,越發(fā)覺得不安起來,他想起方才自己掐著顧淵的脖頸時的心情也與現(xiàn)今有些許相似,那時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黎穆更加惱怒,而這一回他氣的卻是自己——顧淵修為薄弱,他差一點便扼死他了。 黎穆回到死陣之中時,守陣獸仍趴在花圃內(nèi)懶洋洋曬著太陽,見他回來,便抬起一只眼,問他:“人呢?” 黎穆淡淡回答:“走了?!?/br> 守陣獸又閉了眼,不再說話,黎穆步履躊躇,卻控制不住轉(zhuǎn)頭走進顧淵的屋子,床上錦被疊得甚為整齊,桌上落了一本翻了幾頁的書冊,屏風上搭著一件外袍。 可人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怔怔站著,不知過去了多久,忽而聽得門外守陣獸低聲咆哮,黎穆走出門去,便見著守陣獸已化了那狼身鷹翼的原型,低下頭與他說:“有人來了?!?/br> 它話音方落,周遭景致忽而變化,兩人已立于冰面之上,空中飄著鵝毛大雪,雪中有一人正向他們走來。 是欒君。 黎穆放松了些警惕,欒君走至一人一獸身前,朝黎穆揖禮道:“黎少主?!?/br> 他臉上帶著些古怪笑意,四下一望,不見顧淵身影,便往下說:“我的消息倒沒有出錯,他果然不是魔君。” 黎穆不言。 欒君又說:“魏山為其子大辦宴席,往來親友慶賀,那里邊定然會有當年行兇之人?!?/br> 黎穆冷冷望著欒君,他心知自己遠敵不過魏山,屆時又有那么多人在旁,他若真趕過去,只同是去送死。 欒君道:“我知黎少主心中顧慮,少主年輕,尚且敵不過他們,可黎少主您有狼君的劍?!?/br> 黎穆仍記得顧淵所言,他說那劍上有邪氣,此時顧淵已走,他心底對顧淵所說的話卻仍是有些相信的,便只是看著欒君,不曾接話回答。 “其風劍以萬千人命所鑄,劍上附有極煞之氣?!睓杈f道,“哪怕是病弱書生攜了此劍,以一敵百,沖殺敵陣之間,也絕不在話下?!?/br> 守陣獸卻在黎穆腦中說:“主上用此劍時,世間敵得過他的已不過寥寥數(shù)人,他才能將此劍cao縱自如?!?/br> 言下之意,以黎穆現(xiàn)今的修為,是用不了這一把劍的。 “狼君得此劍時,人劍如一,縱橫天下無人能敵,可他與雅澤夫人結(jié)發(fā)后,雅澤夫人勸他棄了此劍,他竟真將這劍丟在墻邊落灰,這才在那一戰(zhàn)中敗給了魏山等人?!睓杈龆溃白詈笏m用了此劍,可敗局已定,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了。” 黎穆不由得微微蹙眉,他抬眸起望守陣獸,守陣獸也只得垂首道:“卻有此事?!?/br> 欒君低聲道:“若不棄了此劍,他是絕不會死的?!?/br> 黎穆按住自己的手,他只覺那股怪異之感如野草蔓生,爬滿心中每一處角落,怨毒之情越發(fā)濃烈,魏山在家中兒孫繞膝,他父母卻早已尸骨無存,自己苦練多年不過如此修行,若能得了此劍—— “顧淵不想你殺魏山,自然不會告訴你其風劍究竟是何等的神物。”欒君一字一句低聲笑道,“這是你父親的劍,自然不會害你?!?/br> 第22章 易先生回來之時候已是午后,顧淵與賀潺仍在有一茬沒一茬聊著天,店伙計估摸著他是在自言自語,有些害怕,倒也不敢去找他。 易先生敲定了動身時日,他想顧淵現(xiàn)下心境不對,又身體不適,著急趕路怕是會對他有些影響,魏山宴席尚在數(shù)日之后,休息一日再動身也算不得太遲,于是他請店伙計為顧淵再備上一間屋子,暫且先停下休息。 顧淵此時正唉聲嘆氣,恨不得以酒澆愁,哪兒還睡得著,他換了衣服,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明明已閉上了眼,眼簾上卻映出黎穆的模樣,心中止不住想——黎穆那傻小子會不會真的去尋魏山報仇?若真的去了,那他又該怎么辦才好。 他想自己確是無藥可救,不過是虛情假意的裝了黎穆幾日師父,竟真的陷了進去,恨不得將黎穆栓在自己身旁,深怕他一不小心便做了傻事。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想了黎穆一日,翻來覆去入眠后果真在夢中見到了他。 四下里張燈結(jié)彩,看起來甚為熱鬧,,黎穆立于燈火之中,回眸望他,眼中帶笑,甚為驚喜,身后的尾巴輕輕晃著,開口喚他:“師父!” 顧淵正要回答,忽見黎穆身后黑影一閃,他一句小心還未喊出口,那人已舉著刀照著黎穆的脖頸狠狠砍了下去。 是魏山。 顧淵自夢中驚醒,嚇出滿額大汗,一瞬竟分不清眼下這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待他終于回過神來,明白方才所發(fā)生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夢,卻并不安心。這一切在現(xiàn)實當中的確有可能會發(fā)生,如果黎穆真的去找魏山尋仇了,那究竟該要如何才好? 他并不知道。 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幾度噩夢,均是夢見黎穆被人殺了,各種死法無奇不有,弄得他難以入眠,次日精神反而是更加不好了。 他與易先生一同趕往魏山所在的小鎮(zhèn),那兒離此處極遠,便是御劍而行也要不少時日,更何況顧淵昨夜未曾休息好,御劍不多時便已覺得倦怠,易先生見他如此,便停了下來。他們在途中小鎮(zhèn)外茶鋪內(nèi)休息,茶鋪里有不少人聊著附近的趣事,顧淵聽得有趣,稍稍打起了些精神。 易先生告訴他,他們?nèi)羰谴藭r御劍而行,約摸再有一日便能趕到魏山之處,而魏山的宴席擺在兩日之外,他們可此處稍稍休息片刻,等顧淵恢復之后再復前行。 顧淵點頭答應,這日他為避免撞見同道中人徒生事端而刻意以紗笠擋住面容,易先生也覺得等他們到了魏山之處再解釋此事較好。顧淵在這茶鋪內(nèi)坐下,原是想摘了紗笠喝茶的,不想那店伙計望他一眼,笑了一聲,道:“真奇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