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修改版]_分節(jié)閱讀_38
何英拄著拐杖,循聲跟上了對方。 不看腳底,亦不看眼前,程松微微側(cè)首打量起何英。他聽說余易的表兄恢復了神志,果然如此,這張面龐已無之前的怯懦與戰(zhàn)戰(zhàn)兢兢,反而顯得冷傲起來。程松心覺好笑,一個又瞎又啞的廢人有什么資本可傲? 他極有興趣揣摩何英如今的心情。不甘?痛苦?彷徨?越是不甘痛苦彷徨,越是表現(xiàn)得平靜漠然無畏。這種心高氣傲的人一旦經(jīng)歷挫折,內(nèi)心承受的沖擊往往更加強烈。 當初,何英剛到圣天門時,不少弟子前往看望過他,理由各異,有些是出于同門情誼,有些是好奇,也有單純憐憫他的。而程松三者皆非,他起初興趣缺缺,可一次、兩次,歸來的師兄弟們總會在閑聊后感慨一句——不愧是余師弟的表兄。 余易性情溫和,謙卑有禮,圣天門上上下下對他青睞有加,可程松眼里,余易并不“簡單”,他看似謙和實則虛與委蛇,這樣的人竟從天而降多出了個表兄,且“不愧”表兄的身份,是何不愧? 懷著一探究竟的心思,程松見到了何英……原來所謂不愧指得是最膚淺之處,偏偏如此膚淺,程松卻著了道、失了魂。 仍記得面對余易冰冷而滿含戒備的目光時,他方寸大亂,倉皇而逃!可事后卻怎么想怎么不對,他連何英一根手指也沒碰,他明明什么都沒做! 不過是一副好皮囊,一時的鬼迷心竅,程松打心底看不起何英。他看不起他,可又忘不了他。 微笑不語,程松加快了步伐。 為了跟上對方,拐杖幾乎失去了探路的用途,何英微感詫異,可他既無法開口也不愿低頭示弱。 程松瞧他不得不放棄拐杖,小跑地追了上來,胸口便仿佛灌入熱油,在guntang里一個激跳。 腳底踏空,心陡然往下一沉,何緊緊閉了眼。故意而為……這人是要看他出丑,原因不屑說,與余燕至脫不了干系!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來,他落入了一硬邦邦、冷冰冰的懷抱。 “還是我牽你走吧?!辈坏群斡⒋饝?yīng),程松拽著他手腕便向前拖去。 耳邊響起潺潺水流,何英意識到這條路與來時不同,他想要掙脫束縛,也確實如此做了,可他的抵抗在程松眼里不過是蜉蝣撼樹。何英頓覺身體一輕,眩暈中被人扛在了肩頭,這一刻,他甚至忘記了掙扎,他記憶里不曾以這般姿態(tài)被降伏過,與其說憤怒,不如說恥辱! 雙腿被程松壓在臂下,能夠活動的只有懸空耷拉的手,何英左手攥著拐杖,右手隨對方前行的動作無力地晃蕩著。 根本不是死要面子的時候!何英咬著舌尖想放出聲音,他幾乎嘗到了血味,可奇跡卻未能再度降臨。 經(jīng)歷過最初的焦急、無助,何英漸漸冷靜下來。程松與余燕至若是私怨,自己大不了挨頓拳腳,可若是別的……何英難以想象,他對余燕至在圣天門的人際關(guān)系一無所知。 又行走片刻,程松將何英放了下來。 流水聲擾亂了何英判斷,他明知對方就在附近卻辨不清方位,他試探著朝前邁出一步,接著是第二步、第三步……他邊走邊用手杖掃蕩四周,雖無阻礙,可不安的感覺卻愈加強烈! 程松人在哪里?是否正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七步、八步、九步…… 何英越走越快,既然無人阻擋,他就沒有被迫停下的理由! 一切看似一場游戲,貓捉老鼠的游戲,狩獵的過程充滿樂趣,結(jié)局不會有懸念。 當邁出第十步時,突然襲來的掌風令何英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手杖也震了出去。他暗暗咬牙,血色自臉龐一點點褪去,他緩緩爬起,跪在地面摸索……可落入掌心的卻是一只布靴。 程松半蹲下身,注視著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心想老天爺總算公平,這樣的一雙眼活該瞎了。 “真可憐,”程松面露慈悲,捏著何英下頷,拇指撫上了他的唇,“既可憐又狼狽。” “呵呵,你能耐不小,余師弟對蘇挽棠尚且不假顏色,寧愿守著你這個廢物,”他自言自語,笑容詭異,“哦,你與他真是兄弟嗎?” 何英聽不懂程松的話,但那摩挲唇間的溫度卻鮮明得叫他頭皮發(fā)麻!他扭頭閃躲,可對方干瘦的手指仿佛五根鐵柱牢牢禁錮住了他。 “你知曉余易是拿什么眼光看你的?”眸底閃現(xiàn)興奮,湊近何英,程松幾乎與他面容相貼,“齷齪、骯臟!他根本沒把你當兄弟!” 言罷,程松吻住了何英,在他最初的震驚中將舌滑了進去。 程松直覺理智正在剝離,他全身都似著了火,越燒越旺!扯開對方衣襟的剎那,舌尖忽而傳來劇痛,一聲悶哼,他猛地推開了何英。 支起身,何英扭頭唾出口血水,肩頭微顫,竟是無聲大笑起來。 程松怒氣賁張,一拳砸上了他胸膛,何英幾乎痛暈過去,可程松并未給他喘息之機,又緊接一拳直落腹部!何英“哇”地嘔出酸水,冷汗瞬間浸濕了衣襟。當?shù)谌瓝]下,何英終于不支倒地,而右臂亦被程松卸脫了臼。 枯瘦有力的五指來到何英腰間,程松的動作變成了最輕緩的凌遲,他好整以暇欣賞著何英表情,靈活地解開了腰帶。 衣衫半敞,露出了瓷白胸膛,粉色珠粒隨主人一同輕輕戰(zhàn)栗,長褲被剝了下來,涼颼颼的感覺自腰間蔓延下身。直到這一刻何英才徹底醒悟,醒悟?qū)Ψ揭鍪裁础?/br> 無能者就該接受命運,眼下風景叫程松很是滿意,這具rou體的價值也僅止于此。手掌埋入腿間,享受著柔嫩肌膚帶來的刺激,程松把玩片刻,分開了何英雙腿。 赤裸的肢體下是冰涼草葉,游走周身的是guntang粗糙的掌心,胃內(nèi)一陣翻涌,何英恨不能將自己攔腰斬斷。他難以擬制地顫抖起來,仿佛身陷火海,沒有一處不在灼痛。 屬于男人的硬熱抵在了腿根,幾乎令何英發(fā)狂! 瞧向面容扭曲的人,程松痛快淋漓,他方才被何英咬傷,自認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教訓對方。 胸前敏感被含入時,何英猛地一跳,像擱淺河灘的垂死掙扎的魚。 程松輕易制服了他,閑適地享受起嘴邊獵物。 麻癢后是微微刺痛,何英被流連肌膚的吮吸啃咬幾乎逼入絕境。雙腿被迫分開,擠進腿間的身體整個壓住了他,脫臼的右臂毫無知覺,而唯一自由的左手,手心緊攥的是最后武器——男人亢奮之時亦是脆弱之時! 用盡全力,何英抓著石塊朝胸前的腦袋砸去! 他自以為絕不會失手,卻全然不知,程松始終未曾放松戒備。 手腕被制,何英忽然恐懼起來,不是因為反抗的失敗,而是這只手對他來說分量太重了。 蠟黃的臉上浮現(xiàn)嘲意,程松舉高何英左臂砸向地面,眼瞧石塊震飛了出去,不禁笑道:“你怎么如此不識時務(wù)?” 在對方眼里他猶如一張單薄的白紙,可以隨意涂抹,肆意踐踏,他的憤怒與絕望統(tǒng)統(tǒng)傳達不出,可他不會因此就生無可戀,說到底,程松的行為只是叫他惡心,他仍舊想活下去,如果不得不妥協(xié),那這不算什么……比起真正的仇恨,這根本不算什么。 若有恢復的一日,這畜生也絕無資格做第一個染血他劍下的人! 何英不停說服自己,可當程松又開始動作后,他仍是忍不住憤恨起來。除了滿腔憤怒還有微弱的一絲悲涼,僅僅那一點情緒卻復雜極了:對自己的失望,對余燕至能夠出現(xiàn)的期盼,然而后一種想法卻令他更覺失落。不想成為余燕至的拖累,想與他一同分擔……盡是瞎話!大話!他不愿當個廢人,可他就是廢人! 順服的何英讓程松多了些憐惜,正當要更進一步侵占時,耳畔忽然傳來劍風聲! 他一愣停下動作,起身朝旁望去,此時又一道劍氣襲來,威力不大,但分寸拿捏極準,堪堪擦過他臉頰留下了道淺淺傷痕。 對方招式出自圣天門無誤,且依劍勢判斷,身份不難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