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修改版]_分節(jié)閱讀_44
他被呵護(hù)得太好,何石逸、虞惜、莊云卿、啞巴嬸……所有人對他的關(guān)懷都是沉默而不求回報。即使遭遇苦難與折磨,卻始終有人等待守侯著他……真正的風(fēng)雨,何英并未經(jīng)歷許多,時至今日他依舊享受安逸,無須開口,一個表情、一個舉動,余燕至就知他所思所想。 他不再是當(dāng)年受之無愧的小壞蛋,就因為明白了,所以有了愧疚,所以很多話反而說不出口。 言語總是蒼白的。 粗暴地撬開余燕至的唇,如何親吻都不夠,他咬疼了對方,甚至咬出了血。 余燕至皺了皺眉,一邊在他齒間周旋,一邊輕輕拍他后背。 嘗到口中腥甜,何英一愣,猛地將面龐埋進(jìn)了余燕至肩頭。 “何英……”余燕至的舌尖疼得快沒了知覺,他回?fù)砩砩系娜?,感覺他在輕輕顫抖,“別怕?!?/br> 何英極快地點了點頭。 余燕至的目光幽幽暗暗卻堅定無比,輕撫著何英,續(xù)道:“無論前路如何,我們都在一起?!?/br> 何英發(fā)狠地咬住了他,想余燕至一定疼得不輕,可他恨不能在他身上咬出幾個字來。 肩頭的刺痛反而叫余燕至有些塌實,因為傷心是應(yīng)該的,脆弱也是應(yīng)該的,太累了總該有個歇腳的地方,依靠的肩膀…… 余燕至始終未吭一聲,半晌后,何英終是滿心愧疚地跨坐在了他腿上,捉起他掌心寫道:疼—— “不疼?!庇嘌嘀恋?。 何英繼續(xù)寫道:我——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br> 眨了眨眼,何英想余燕至一定修煉成精了!他很不服氣,既然寫什么都會被猜到,那便改畫得! 薄唇微抿,何英一臉壞笑在余燕至掌心畫了個圓。 將他指尖牢牢攥住,余燕至笑道:“你敢畫,我就在你臉上也畫一只?!?/br> 何英無聲一哼,邊搖頭邊抽出手指,撫平他掌心繼續(xù)畫起來。 余燕至倒有些好奇他的新花樣,耐心地等他畫完,結(jié)果竟然還是只烏龜! 一把摟緊何英,余燕至正要“質(zhì)問”,何英連忙寫道:它是烏龜精。 “烏龜精不也是烏龜?” 何英得意地笑了笑,寫道:它有尾巴。 余燕至想起了何英曾畫過的烏龜,確實無一例外沒有尾巴,緊緊望住對方,他輕聲道:“我是烏龜精?” 何英點頭。 余燕至聲音變得更輕更柔:“你是我的尾巴?” 何英摟住余燕至頸子,自顧自笑得東倒西歪,想他果真成了精。 余燕至不輕不重在何英臉蛋咬出了一圈牙印,盯著那圓圈道:“還少根尾巴?!?/br> 何英有些吃痛,等余燕至再湊近時便偏過頭,巧不巧與他雙唇相貼。 #################################### 五日后,蘇無蔚將帶領(lǐng)門下弟子前往郡城拜會幾位世交,這些家族自圣天門立派之初便給予過許多關(guān)照,無論掌門之位如何更迭,也不影響延續(xù)數(shù)代的交情與利益關(guān)系。 郡城位于圣天門西南兩百里處,以習(xí)武人的腳程一日即可抵達(dá),加上拜訪與回程時間,前前后后需要三日。 按慣例,蘇無蔚會挑選六名資歷深的弟子隨行,但今年這六人中卻多了一副新面孔。 被點名時,驚訝的不止余燕至,在場弟子心中皆有感慨——看來掌門未來女婿,以及下一任掌門花落誰家,言之尚早。 雖說放心不下何英,可蘇無蔚斷然不會接受他的拒絕,再者程松這個“麻煩”亦將同行,余燕至的擔(dān)憂少去了一些。 臨行前一晚,童佳興奮地說個不停,他羨慕余燕至,能跟隨師父去郡城在他眼里就算走江湖了。 嚴(yán)豐到底年長,無聲地拍了拍余燕至肩膀,斜睨一眼何英又轉(zhuǎn)望向他,意思是叫他別擔(dān)心,自己會照顧好何英。 余燕至感激地點了點頭。 時近寒露,入夜后氣溫驟降,何英側(cè)躺被中,感覺身后的人一點點靠了過來。 余燕至先是環(huán)住了他,摸了摸他冰冷的手,然后扳過他身體,牽著他的手塞入了自己衣下。何英朝后縮去,他知道他的手有多涼。余燕至卻固執(zhí)地將那掌心留在了肌膚上,下頷溫柔地廝磨他的發(fā)。 無須口舌,無須雙眼。何英的心跳余燕至聽得懂,余燕至的氣息何英看得見。 翌日天未亮,余燕至便起了身,輕手輕腳洗漱完畢,回到床畔,目光落向了何英熟睡的臉。 “哥哥……”童佳揉著眼睛望過來。 余燕至豎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上前掖了掖少年被角,便提劍離去。 眼瞧門緩緩閉闔,童佳心想,當(dāng)初哥哥與嚴(yán)師兄去南詔一走就是月余,所以三天并不很漫長……他邊想邊回頭看何英,暗淡的光線里對上了那半睜的眼眸。 注視片刻,童佳一掀被子跳下床,三五步蹦到何英床前,再一掀被子鉆了進(jìn)去,小聲嘀咕道:“你別怕,哥哥不在還有我呢?!?/br> 捏著他細(xì)細(xì)的胳膊,何英勾了勾唇。 眨巴著眼,童佳莫名有些不甘心,想何英是不是瞧不起他? 何英自然是瞧不起他,他和小兔在何英眼里沒有什么區(qū)別。 “上回比武師父還夸贊我了,等一兩年后我會變得更厲害!” 話音剛落,不遠(yuǎn)處的床鋪便響起一聲悶咳。 嚴(yán)師兄竟然醒著?!臉驀地通紅,童佳心虛地囁嚅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