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jié)閱讀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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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這樣一副鋼鐵錘煉的靈魂,卻透露出一點無助而又絕望的縫隙。切薩雷想到這里,也情不自禁的,被那種恐懼的情緒感染,甚至產(chǎn)生了一點似乎要戰(zhàn)栗的錯覺。因為他知道,自己已被朱塞佩點了名字,所以無論那件事情有多么可怕,他都唯有直面而已。 朱塞佩終于開口了,他繼續(xù)用那種鈍刀割rou似的緩慢的語調(diào),一字一頓的補充道: “我需要你,盡快,找到澤維爾?!?/br> “好的,沒有問題,我立刻派人去辦?!?/br> 切薩雷聽了他的回答,大腦不禁出現(xiàn)了數(shù)秒的空白,并被那位小少爺失蹤的事情嚇了一跳。但他還是努力集聚起自己的全部理智,并飛快的回應(yīng)了朱塞佩的要求,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工夫可以用來發(fā)愣了。但他又想了想,忍不住要說出一些安慰的話來: “朱塞佩,請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但如果你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覺得會對他的下落提供一點幫助?!?/br> “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簡短的說明??墒俏乙銌为毴フ宜灰嬖V任何的部下,這件事情在你我之間解決?!?/br> “在你我之間解決?!鼻兴_雷無意義的重復了朱塞佩的話語,他知道事情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關(guān)于澤維爾的問題絕不是失蹤那么簡單。他從玄關(guān)的柜子里摸出了兩塊彈匣,放在桌上,示意卡洛去替他拿來外套。他一邊把彈匣塞進外套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一邊聽見朱塞佩說: “對,在你我之間解決……切薩雷,請記住,這是我個人欠你的恩情,我一定會加倍感謝你的幫助??墒茄巯?,可是眼下我希望你把澤維爾當成你唯一的首領(lǐng),你必須要找到他……” 朱塞佩說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切薩雷不敢掛斷電話,只好拿著聽筒等待著他的吩咐。他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有多長,可能是幾秒,也可能是幾分鐘,然后他就聽見那位顧問先生好像崩潰似的,帶著沙啞的呢喃: “哪怕你找到的是尸體,也要第一個告訴我?!?/br> 切薩雷一下子明白了所有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于可以開始跑感情線了,嚶~ 第28章Ch.27 這一切的事情,要追溯到更早的時候,早在澤維爾依照約定,把桑德拉送回公寓之后,回到褐石大樓里的時候。這位小少爺,站在朱塞佩辦公室的門前,頭腦里考慮著一個毫無營養(yǎng)的話題。 他想,桑德拉既然回家去了,他是不是也該回到自己的房間,并和那位顧問先生終止這種奇妙的同居關(guān)系。但是,從一些實際的問題上來說,這樣做其實毫無必要,甚至會產(chǎn)生某種欲蓋彌彰的嫌疑。 然而澤維爾還是擔心,朱塞佩,那個歇斯底里的工作狂,到底會不會一邊在心底里咒罵著,一邊和顏悅色的與他交流。如果放在以往,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引起他的注意,畢竟他不像朱塞佩,沒有在別人心里安裝著竊聽器??伤F(xiàn)在卻有些猶豫,遲疑著要不要把這件事情主動提起。 “澤維爾,你站在那里是要當衣架嗎?”朱塞佩在閱讀文書的間隙,抬起頭來瞥了那位小少爺一眼,隨即這樣有些尖刻的批評道。他手上的鋼筆依舊飛快的移動著,鍍金筆尖在紙上劃出刷刷的聲音。而他的余光里,澤維爾依舊站在原地,似乎并沒有一點離開或走進的意思。 朱塞佩沒有辦法,只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金邊眼鏡,用那雙灰綠色的眸子盯著前方,準備和那位小少爺進行一些日常的,沒什么實際內(nèi)容的客套, “你把桑德拉送回去了?” “啊,是的。”澤維爾聽了朱塞佩的話,立刻從那個毫無營養(yǎng)的問題里,猛的回過神來。他點了點頭,又對那位顧問先生復述了一遍那來自桑德拉的,充滿感激的致謝。 朱塞佩對此有些后悔,如果他知道澤維爾在他門前站著不動僅僅是因為頭腦發(fā)呆,而不是因為什么可怕的企圖。他絕對不會這樣輕易的,和那位小少爺進行這種意義稀薄得如同喜馬拉雅山空氣的話題。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和澤維爾斗智斗勇多了,進而針對那位小少爺,產(chǎn)生了某種微妙的被害妄想。他總覺得澤維爾不懷好意,覺得他心懷鬼胎,甚至那種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似乎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感情。 哎,很可惜,朱塞佩迄今為止,仍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而以上諸多來自那位顧問先生的險惡揣測的對象,澤維爾,卻在復述那些桑德拉的話語的同時,想到了一個有些愚蠢的,卻自認絕妙的辦法。這個方法,之所以是有些愚蠢的,因為說到底,它實在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以澤維爾的個性,以朱塞佩的個性,他們都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而根據(jù)那位顧問先生對他的,某種超乎尋常的容忍,就算澤維爾賴在這間辦公室里十年八年,他也不會說出更多的怨言。可是,出于他那可悲的自尊,出于他那可笑的自欺欺人,澤維爾居然煞有介事的思考了一套策略,并試圖在朱塞佩面前完美實施。于是,他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那位顧問先生說: “我去洗個澡?!?/br> 然后,他理所當然的,走進了朱塞佩的浴室。澤維爾計算的很好,如果朱塞佩對此表示一絲一毫的不解,他就解釋說自己的房間沒有熱水。而如果那位顧問先生對此沒有異議,那就說明,起碼到目前為止,他還不會把澤維爾趕出門去。 只是那位小少爺,到底還是忽略了一種最為重要的可能。朱塞佩那個歇斯底里的工作狂,腦子里塞滿了文書和審批單,根本就沒空管他到底住在哪里這種狗屁不如的瑣事。因此,那位顧問先生,巴不得他立刻消失在眼前,聽了他的話也只是揮了揮手,讓他立刻走開。 可是朱塞佩究竟不會知道,澤維爾為此居然長出一口氣來,甚至暗自竊喜到嘴角掛滿笑容的地步。當然,如果朱塞佩注意到了這件事情里面的,如此多的曲折,他一定會讓那位小少爺滾回自己的住處,并花大工夫來澄清彼此間的,這種可怕的誤會。 而事情就發(fā)生在澤維爾走進浴室的,十分鐘以后。盧卡,那位娃娃臉的青年助理,穿著一套深灰色的混紡西裝,踩著皮鞋出現(xiàn)在了朱塞佩的門前。不知為何,他的神情里有些來路不明的驚慌失措,甚至帶著一點難以言說的恐懼。他走到朱塞佩的面前,低下頭和他耳語: “顧問,二把手來話說,東區(qū)的條子要見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