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jié)閱讀_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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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們仔細(xì)的打量著他,并根據(jù)朱塞佩所穿的那套高級西裝,以及他手上的鍍金腕表得出,這很有可能,是某個在湖邊別墅里□□的富家公子。他們常和這些人打交道,也知道這些人背后的,那不可侵犯的勢力。這種想法,使他們心懷擔(dān)憂的退卻下來,并開始猶豫著交換眼色。 朱塞佩知道事情有了可能,他從褲兜里摸出錢包,點(diǎn)了好幾張百元大鈔拿在手里,又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好了,讓事情結(jié)束吧!你們,可以平分這些好處,而我,可以帶著那些妞們回家。” 警官們看見那燈光照耀下的,一沓厚厚的鈔票,覺得事情頗有賺頭。他們都是最底層的職工,沒有太多的假期,更沒有太多的薪水,朱塞佩給他們的好處可以抵上小半年的工資。這些人懷揣著同一個想法,再次交換了眼神,然后紛紛迫不及待的,從那位顧問先生的手里抽走了鈔票。 朱塞佩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回去發(fā)動了汽車,然后飛馳如風(fēng)的揚(yáng)長而去。 直到走出很遠(yuǎn)的時候,澤維爾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朱塞佩,我萬能的顧問先生,你究竟怎樣搞定了那些條子?” 朱塞佩用單手點(diǎn)上了香煙,咬在嘴里,忽然笑得有些神秘,他說: “我告訴他們,你是我可愛的,既金發(fā)碧眼又豐乳肥臀的妞?!?/br> 作者有話要說: 哎,他們都是對方的,那不好不壞的生活啊…… 第31章Ch.30 那位顧問先生的,位于南部沿湖地帶的別墅只進(jìn)行了最簡單的裝修,所有家具和用品都維持在最低限度的要求。房間里的陳設(shè)也相當(dāng)空曠,甚至毫無人類居住的跡象,只有那面昏黃燈光下閃爍的墻壁,還留存著一點(diǎn)躍動的氣息。 澤維爾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透過那扇巨大的玻璃飄窗,望著朱塞佩和切薩雷在車燈下的剪影。而那位顧問先生的,纖長的身形,在光芒里便顯得愈加瘦削分明。 朱塞佩在半個小時以前,終于用別墅里的老式電話,和切薩雷取得了聯(lián)系。他沒有向那位角頭解釋更多的情況,而是以一種命令的語氣,讓他盡快來處理車上的兩具尸體。而切薩雷,那位舊城區(qū)的角頭,卻似乎反駁了朱塞佩的決議,并使后者氣急敗壞的,飆起了意大利語。 但很不幸,澤維爾那蹩腳的語言水平,并不能支持他聽懂那位顧問先生的歇斯底里??墒撬琅f明白,朱塞佩大概是做了什么,相當(dāng)不能被理解的決定。他看見那位顧問先生正在燈下理論,并用力揮舞著自己的手臂,以一副演說家的姿態(tài)面對著切薩雷的抗議。 澤維爾很想去聽一聽,朱塞佩到底犯了怎樣的錯誤,可以讓一向溫順的切薩雷拒絕他的命令。然而,那位顧問先生在臨走時,曾一本正經(jīng)的要求他留在原地,不要插手自己和角頭間的事宜。原本澤維爾是從不理會這種要求的,可是出于朱塞佩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命之恩,這位小少爺只好像被吹了哨子的大型犬那樣,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 而不知過了多久,那位顧問先生終于說服了切薩雷,后者開走了窗外那輛裝著尸體的福特汽車。朱塞佩見了,轉(zhuǎn)身回到別墅,從玄關(guān)旁邊的木質(zhì)矮柜里找出了一個白色的小型醫(yī)藥箱。然后然面帶疲憊的,走到了澤維爾的面前。他那燦爛的金發(fā)上沾著雨點(diǎn),而卡其色的羊毛西裝上,也濺滿了深深淺淺的水痕。 “外面下雨了?” 澤維爾問,并抬起眼睛來,注視著那位顧問先生的表情。這似乎已成了習(xí)慣,每當(dāng)他感到猜不透那位顧問先生的想法的時候,他都會情不自禁的,觀察起朱塞佩那鮮有波瀾的神色。 而那位顧問先生,聽了他的提問,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手腳伶俐的,從醫(yī)藥箱里拿出酒精和繃帶,鐵皮夾層碰撞間,發(fā)出一點(diǎn)清脆的聲響。澤維爾實際上并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他只是蹭破了點(diǎn)皮,并在手腳上多了幾塊看似嚇人的淤青??墒?,對于一個差點(diǎn)就要沒命的人來說,這無疑是再幸運(yùn)不過了。 朱塞佩的手腳很輕,甚至帶著某種好像溫柔似的錯覺。他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在燈下閃著微光,一如恒星,一如心頭燃燒的,那熾熱的火苗。 澤維爾無言看著他的面容,那些先前被光怪陸離所驚飛的魂魄,又慢慢回到了身上。他開始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開始明白這一切歸根結(jié)底的原因。他意識到,如果不是他那狂妄自大的蠢行,或許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會發(fā)生,朱塞佩也根本不用背上殺人的罪行,而那兩個倒霉蛋,也根本可以從死亡里逃離。 這位小少爺,到現(xiàn)在,才徹徹底底的,開始后悔起自己的行徑。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那位顧問先生,為了那些無辜的人們。他甚至,也愧對于桑德拉的友誼,他原本有更好的方法,卻非要選擇那種最差的施行,甚至還要把它完全搞砸。 澤維爾由此,不可避免的發(fā)覺了自己的無能。朱塞佩說的一點(diǎn)沒錯,他是一個狂妄無知的混蛋,憑借著眾人的吹捧而沾沾自喜,自詡無所不能,卻實際上輕慢而又遲鈍。他相信了人們所說的,那些無聊的謊話,被功名催促著急于求成,并因此連累了他人。 他有些挫敗,認(rèn)清了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的,最樸素,也最殘酷的法則—— 失敗必有代價。 “朱塞佩,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澤維爾有些支支吾吾的,對那位顧問先生表示抱歉,卻被他手里的酒精棉球按在傷口上,疼得大叫起來。 朱塞佩有些驚慌失措的縮回了雙手,然后睜著眼睛,試圖弄明白那位小少爺突然承認(rèn)錯誤的原因。他從心底里不希望澤維爾察覺到事情的端倪,比如自己是怎樣拼了命的救他,比如為什么不通知家族里的士兵。而這種隱瞞里,雖然多少帶著點(diǎn)大事化小的意味,可是更多的部分,卻是來源于那位顧問先生的,無比深沉的好意。 朱塞佩知道,人有時需要教訓(xùn),可他害怕這個教訓(xùn)太大,會讓那位小少爺放棄所有的愿景。但是,澤維爾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事實,這使他不由得惶恐起來,害怕那位小少爺說出諸如脫離家族的決定。 而那位小少爺卻似乎不知道他的這些想法,只是在心底里埋怨他下手沒輕沒重。澤維爾頓了頓,試著接續(xù)起那因疼痛而打斷的話題,然后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