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先生_分節(jié)閱讀_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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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老派人物對朱塞佩,那位顧問先生的看法,卻是某種截然不同的情形。他們依舊對朱塞佩的身份耿耿于懷,憎惡他曾經(jīng)做出的背叛行徑,嫉妒他在家族事業(yè)里得到功名。他們認為,唐巴羅內(nèi)一定是受了這位顧問先生的蠱惑,才把小少爺交到了他的手里。結(jié)果是顯而易見的,朱塞佩非但沒有對其施加良好的教育,反而爬上了他的床鋪,繼續(xù)扮演著無恥的娼妓。他們對此心懷厭惡,甚至把那位顧問先生迄今為止所獲得的全部功績,都歸結(jié)于他的下作和僥幸。 如果,這些愚蠢又固執(zhí)的老人,知道了澤維爾對朱塞佩的好意,一定會從心底里懷疑那位小少爺?shù)呐袛?,并因此產(chǎn)生一些糟糕的情緒。朱塞佩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他已經(jīng)無力改變自己在那些老派成員中的評價,但卻依舊極力避免讓那位小少爺受到和他相同的待遇。所以那位顧問先生很想就此解釋一下,可是,澤維爾卻率先拉著他的手臂,讓他坐到窗邊的座位上去。 朱塞佩不能反抗那位小少爺?shù)奶嶙h,尤其不能在“大花園”的人物面前,他要顯示自己十二分的忠誠,好成為此時此地,那位小少爺?shù)奈ㄒ粨碜o。于是他解開了西裝外套的扣子,然后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實木圓凳上,窗外的霓虹燈從玻璃中透過光來,照著他那燦爛如鉑金的發(fā)絲。 澤維爾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似的,向侍者點了一份奎寧水和一杯古典雞尾酒。他無視那些老派人物的,充滿敵意的目光,在朱塞佩的面前坐了下來,然后神色輕松的,從那位顧問先生的西裝內(nèi)袋里摸出了火機。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平常得好像已經(jīng)進行了無數(shù)次這樣的舉動??墒?,他們雙方都異常清楚的,那位小少爺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這樣親昵的對他。他們彼此都在強作鎮(zhèn)定,并為這些實際上并無意義的事情暗自心驚。 他看著朱塞佩垂下的眼瞼,與那眼瞼上致密的睫毛,從口袋里翻出煙盒來,單手點上了煙卷。青藍色的煙霧升騰起來,好像帷幔似的,隔離了那位顧問先生的眼睛。他依舊不明白朱塞佩心里所蘊藏的感情,正如他此時此刻,不明白那副金邊眼鏡上的光暈?zāi)菢訝N爛的原因。 朱塞佩依舊是他的恒星,是他不變的愿望,是他生活里的必需品。這其中多少帶著點,對那具充滿誘惑的rou體欲罷不能的成分,但更多的,卻是深入骨髓的依賴和安心。 澤維爾很想把心里的話說出來,說給那位顧問先生聽,告訴他自己那深沉如海的愛意,以及那些不可抑制的沖動和恐懼。但他沒有辦法,甚至沒有一點回還的余地。愛情使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蠢材,也使他勇敢,使他能夠面對許多從前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 但盡管他做出了這么多的努力,卻還是對那位顧問先生沒有辦法,甚至更加不知如何相處。朱塞佩原來是這樣漂亮,這樣令人心動的人物嗎?這位三十六歲的大叔,歇斯底里的工作狂,原來還會有露出溫柔表情的時候嗎? 他搞不明白,只好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侍者把飲料端了上來,玻璃杯里的冰塊在透明酒漿中轉(zhuǎn)動,漂浮起一點幻惑的光影。那位顧問先生斟酌了一下,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想要說些什么,來打破這片令人坐立不安的沉寂。澤維爾的眼神里有某種奇異的熱度,令他心跳加速,渾身繃緊。 “之前說的那件事情,那件北面的事情,有什么新的進展,或者其他頭緒?”他這樣說著,并抬起了那雙金邊眼鏡下的灰綠色眼睛,然后接著說道: “我擔心有人走漏消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兩邊都會有人心懷憎恨并全力抗拒。畢竟對于某些人來說,仇恨并不是那么輕易就可以消滅的東西。說到底,我是個‘挪威佬’,不是‘西西里人’,和他們總是有不一樣的想法,這你必須清楚。” 澤維爾聽了,對那位顧問先生莫名其妙的剖白感到詫異,他雖然知道朱塞佩有些不像黑手黨的地方,卻從未認為他是家族外的一分子。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朱塞佩對這位小少爺?shù)挠绊懕忍瓢土_內(nèi)更加深遠,雖然意大利人的本性讓澤維爾熱愛冒險,但他在處理事件方面,卻更傾向于那位顧問先生的冷靜與殘酷。 他知道朱塞佩所說的,是關(guān)于希恩,關(guān)于北部毒販們的事情。在那些老派成員面前,他不能提到太多的信息,因此只好有些隱晦的,向那位顧問先生解釋說: “前幾天,我和他們交代了具體的合作方案,他們需要內(nèi)部討論一下其中的利弊。這無所謂,畢竟是件大事情,我讓那位助理和他們接洽,有什么問題立刻報告給我。我相信用不了幾天,就會等到他們的回音。他們不能拒絕這樁生意,因為他們差不多也已經(jīng)無處可去。如果是你,會因為一些無聊的原因而放棄多年苦心經(jīng)營的地盤嗎?我覺得不會,傻瓜都不會。” 朱塞佩點了點頭,這位小少爺說得很明白,馬爾蒂尼已經(jīng)知道了希恩想要脫離組織的愿望,因此不會再對他們施加任何多余的信任。他們已經(jīng)不是朋友,而只是純粹的利益關(guān)系,甚至當這利益斷裂的時候,他們隨時隨地都會反目成仇。朱塞佩先前也已經(jīng)預感到,在他們對手的內(nèi)部出現(xiàn)了一些致命的分歧,他讓達里奧去打聽相關(guān)的事情,但那個快活的小老頭,迄今為止還沒有給出任何明確的消息。 他不著急,因為從一定程度上來說,觀望也是一種有利的攻擊。他要把自己的態(tài)度包藏到最后一秒,包藏到所有人都已經(jīng)展露目的。朱塞佩并不擔心被人搶先一步,畢竟無論如何,只有活著的人才能享受利益。而他所需要做的,是盡可能的看清形勢,并了解對手,進而是同伴的弱點和愿景。 “沒關(guān)系,我們等得起,巴羅內(nèi)最多不過失去一筆生意,但他們卻要失去整個根基。那位頭目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種顯而易見的道理?!?/br> 他說完,將手里的杯子放在圓桌上,然后起身向后門走去。澤維爾有些放心不下,鑒于從前那兩次可怕的事故,那位顧問先生的酒量讓他倍感壓力。他希望和他同行,卻被那位顧問先生伸手制止,并報以某種略帶輕佻的笑容。那位小少爺因此更加心驚膽戰(zhàn),擔心他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并還想進行一點無謂的關(guān)心。但就當他站起身來的時候,朱塞佩卻忽然轉(zhuǎn)身,拉著他的領(lǐng)帶和他細細親吻,甚至發(fā)出了一點相當糟糕的聲音。他聽見像狐貍似的,低低笑著的男人說: “小可愛,叔叔馬上就來陪你。” 澤維爾因此措手不及,完全忘了想要制止那位顧問先生的事情。他有些木然的摸了摸下巴,然后在周圍像要把他穿孔似的目光里,沉默著坐回了位子。他過了許久,才渾渾噩噩的想到: 這家店的古典雞尾酒,好像味道還可以。 而朱塞佩,那位顧問先生,在一片竊竊私語里走過酒館的大廳。他的思路相當清晰,酒精并沒有麻醉他的腦袋,也沒有混淆他的視聽。他眼角的余光里,看見一位穿黑西裝的員工走出門去,于是決定跟在那位先生的后面,弄清楚一些相當重要的事情。 他走出酒館的后門,夜晚的微風迎面吹拂,帶來一些與渾濁煙酒不同的,雨露的清新香氣。那位員工先生似乎是出來抽煙的,他走到一個昏暗的拐角,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了火機。朱塞佩湊過去,在他點上煙以前拿出了自己的煙卷,對他說道: “先生,可以借個火嗎?” 那位員工認出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令里面那些顧客忌憚的人物,眼中閃過一點畏懼的神情。他相當順從的,把自己手上的東西遞給了朱塞佩,然后沉默無言的扭過頭去,似在對視那雙灰綠色的,毒蛇般的眼睛。 朱塞佩輕輕的笑了起來,扭過頭看著那位員工的背影,他把點著了的煙卷咬在嘴里,然后含混不清的用意大利語提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可憐的員工因此嚇了一跳,聳著肩膀回過頭去。雖然他不愿和朱塞佩多說一句話語,但問題擺在他眼前,他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于是他只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向朱塞佩解釋道: “先生,我聽不懂您說的語言……” “那真令人惋惜!” 朱塞佩有些虛情假意的感嘆著。他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了艾伯特的照片,然后忽然變換了語言,用發(fā)音標準的英語向那位員工質(zhì)問: “你有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他叫艾伯特,艾伯特·巴羅內(nèi),應(yīng)該是這里的??汀!?/br> “先生,對,對不起,我不能透露顧客的信息?!?/br> “那我換一個問題,你們的老板是誰,為什么不向巴羅內(nèi)繳納必要的費用,維持必要的關(guān)系?” 那位員工被他問得張口結(jié)舌,長久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看著眼前這位高大英俊的男人臉上,那好像要吃人一樣的狠辣表情,用盡全力的搖晃起了自己的腦袋。圣母瑪利亞在上,他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想和這樣的男人扯上關(guān)系! “先生……請饒恕我吧,我真的對此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