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萬人迷[快穿]GL_分節(jié)閱讀_25
初凝還想說什么,戒律堂已經(jīng)到了,她抬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還有云霧繚繞的靈樞峰,又想起片刻前付希言冷淡的聲音,覺得自己再劫難逃。 她一進(jìn)去,眾人便向她看了過去,居于正中的位置上坐了兩個人,頭發(fā)花白,左手邊的人神色冷厲,額頭上皺紋深深,目光凌厲,一見初凝進(jìn)來,便站了起來。 他便是戒律堂的長老,申莫鳴,一個脾氣不太好的小老頭,他花白的頭發(fā)不是由于他修煉心法而來,他歲數(shù)早就一大把了。他脾氣差的要命,不守規(guī)矩的弟子遇見他,幾乎就要脫一層皮。 而春冉這一次犯的錯,已經(jīng)不能用不守規(guī)矩來形容了,分明是敗壞清崖名聲的大錯。 那眸光精亮的小老頭,一聲厲斥:“跪下!” 坐在右手邊的長者卻聲音溫厚的說:“申師弟,春冉有錯不假,你也不要過于急躁?!?/br> 初凝抬眼往上看去,只見右側(cè)的長者也踱步下堂,他發(fā)須皆白,除了鬢邊仍有幾許黑色,但是臉上圓潤光滑,并無皺紋,看起來不過是個中年人,可見他的心境平穩(wěn)悠遠(yuǎn)。 這人正是清崖的掌門,鄭桓壹,他向來慈善,不忍心見門內(nèi)弟子受太多懲罰,因此出言相勸:“申師弟,她既是付師妹的徒弟,我們也不好過于嚴(yán)懲她,再者,這件事不僅是我清崖門內(nèi)事,不如把春冉移交給通靈門,由他們處置便是了?!?/br> 申莫鳴搖搖頭:“她既一日是我清崖門中人,便就歸我戒律堂懲處,何以有移交給通靈門的道理?!” 初凝正想說真相:“掌門,長老,當(dāng)日之事,是宋師姐……” 鄭桓壹面色忽變:“便是你做錯了,與他人何干! 申莫鳴輕輕搖了搖頭,讓鄭桓壹先出去,他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便負(fù)手出去了 這宋倚曼,看起來有點(diǎn)背景,初凝心里有點(diǎn)慌。 似乎,逃不過了。 ☆、仙魔一念(八) 申莫鳴叫人念清崖門規(guī),念及第十一條時,他揮手示意,停了下來,站到初凝身前問:“既為我清崖人,便不可逃脫清崖門規(guī),你可想好了?” 初凝抬起頭,輕聲說:“多謝申長老回護(hù)我,春冉既為清崖門下,這一生只受戒律堂懲處,斷然不會讓自己成為他人砧上魚rou。” 申莫鳴站直身子,知道初凝懂了他的意思,只要她人還在清崖,傷的再重,還有一條命在。而先前,鄭桓壹的話看似是在護(hù)著她,但一旦真的把她移交到通靈門手中,以后她是死是活,便是未知之?dāng)?shù)了。 初凝看著眼前脾氣暴躁的小老頭,覺得他有點(diǎn)可愛,比起面上慈善的鄭桓壹,他性子是真誠不虛偽的。 只是,刑棍落下的那一刻,初凝腦海中對申莫鳴的好感瞬間便化為烏有。 太疼了…… 疼……疼! 幾棍下去,初凝臉頰漲紅,如果不是一直緊緊咬著嘴唇,她怕是早就叫出了聲。好不容易刑棍停了,初凝舌尖一舔,下唇都被她咬出血來。 本以為這便夠了,沒想到申莫鳴聲音淡淡:“刑棍罰其體,再上骨釘,竊乃大罪,必懲其筋骨,形銷骨立,方不敢再為。 初凝:“……” 這是要了她的命??! 初凝在心中大吼:“V999,你給我想辦法,今天我要是被這骨釘給戳了,這破任務(wù)我不做了!” V999瑟瑟發(fā)抖:“宿主,我沒有辦法,本系統(tǒng)能做的,就是關(guān)閉宿主的五感六識,這樣宿主就感受不到痛了?!?/br> 初凝:“……那有什么用?那有什么用!” 她心思剛落,就感覺右手手腕處一陣鉆心的疼痛,初凝低頭一看,只見有白色的骨釘正鉆進(jìn)自己血rou里,涔涔落下鮮血,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付希言看著自己熟睡中的小徒弟,又看了看她右手腕上被鮮血染紅的繃帶,眉心微蹙,卻又無計可施。 這是他們清崖特制的骨釘,術(shù)法也無法修復(fù)傷口,冉冉的手腕上一直流血,只能如凡人般,慢慢等著傷口愈合。 付希言的心里就仿佛扎進(jìn)了一根骨釘,疼的叫她喘不過氣來。她握住徒兒未受傷的左手,又軟又小,握住手心里,和十年前她牽著的小女孩一樣。 她垂眸,便想起今日她沖進(jìn)戒律堂時見到的情景,刑棍立在一旁,顯然是已經(jīng)行完刑,骨釘一枚枚,正翻飛在空中,她以為自己來的足夠及時,可她一低眼,就見小徒兒的右手鮮血淋漓,數(shù)枚骨釘正緩緩鉆入…… 付希言長袖一拂,那些刑具瞬間便化為灰涅,聞訊而來的申莫鳴深深看她一眼:“付師妹,你這不是在護(hù)著她,是在……” 他話猶未盡,付希言懂他未說完的半句話,但她不過冷笑一聲:“那又如何,終究是我付希言的徒兒,有我在一日,便會護(hù)她一日!” 她把小徒兒抱在懷里,也不管已經(jīng)趕到戒律堂門前,叫她留步的鄭桓壹,默念一聲,便瞬移回了靈樞峰上。 今日小徒兒跪在外面,說自己要去受刑的時候,付希言其實就站在門邊,可她不能管。這逆徒犯了錯,清崖戒律堂雖嚴(yán)苛,但公正,她要受罰,也是她該受的。 她沒出聲,半晌才淡淡應(yīng)了,這逆徒總歸是不聽話,膽子愈發(fā)大了,前些日子還與自己頂嘴,今日叫她吃些教訓(xùn)也好。 再說了,付希言也覺得,自己這些時日以來,對春冉實在是太過關(guān)注也太過縱容了。無論是旌辰還是景州,甚至是最小的徒弟倚曼,無論何時見到她,不是垂手而立,恭敬溫順,何曾像春冉這般? 睡夢之中,小徒兒的眉頭都是緊皺的,付希言伸手,撫平她眉心的淡淡細(xì)紋,又聽見嚶嚀一聲,似乎是多有疼痛,又似感知臉頰般上有溫度,便翻了身,細(xì)嫩的臉頰在她掌心里蹭了蹭,失了血色的嘴唇嘟囔一句:“師父,師父……” 她這一聲聲師父叫的,付希言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這小徒兒,是自己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一見到她,湛藍(lán)色的眸子里就閃出光來,她是那般的信任自己,一見她遞出手掌給她,小心翼翼的環(huán)住了她的手指。 付希言手指從她臉上拂過,冉冉她才十七歲,還是個未曾長大的少女,額頭上細(xì)細(xì)的絨毛柔軟,臉頰摸起來也是這般柔軟,連嘴唇也是,即使失了血色,她指腹拂過唇瓣的時候……倏忽停下手來,臉上竟有些發(fā)燙,她怎么……怎么能撫摸小徒兒的唇呢…… 初凝一醒過來,就對上了付希言的眼眸,澄凈,溫和。 一見她醒過來,就立刻握住她左手問:“冉冉,是不是還痛的厲害?” 她搖搖頭,聲音微弱:“不疼了,師父,您別擔(dān)心。” 自那一日兩人爭論之后,小徒兒對自己的稱呼,又從‘你’變回了‘您’,付希言自然察覺到了。 她頗為小心的給初凝右手手腕上了藥,而后低頭吹了吹:“可還痛了?這傷,估摸著要很久才能好了,是……師父沒護(hù)好你,冉冉。” 初凝輕聲笑笑:“徒兒豈敢怪師父,本就是我做錯了事,以為師父病重,然后去偷了藥,可重來一次……徒兒,徒兒還是做出同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