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萬人迷[快穿]GL_分節(jié)閱讀_280
☆、我的王爺夫君(十二) 吳尚這日受了折辱, 自然想早些離開, 老夫人的病好的也快, 可見還是驚嚇過度, 病好了也不好在舒州這么耽誤下去,便要啟程去山東了。 初凝和程惜弱既是隨著老太太一起來的, 也必然要隨她一起走。喬平川心里千千萬萬個舍不得,只是終究還是要放了佳人遠行。 這一日在渡口之上, 風很大, 江水倒還算平靜。喬平川推了其他事情, 親送愛妻離開。 她一邊笨拙的給初凝系披風,一邊低聲說:“我近幾日, 也有多加練習, 只是以往藥喝多了,身上的拳腳功夫?qū)嵲谥荒芩闶且话?,對上別人倒有幾分勝算, 只是對上你……” 初凝微一失神:“王爺?” 喬平川將她耳邊的碎發(fā)攬到耳后:“我說,你以后, 真的不打算再讓我了嗎?” 初凝的臉瞬間紅了, 這還許多人在呢, 她這問的叫什么話!也不害臊! 初凝一把推開她的手:“別鬧!” 喬平川眸子里閃過點委屈的光:“王妃,要不你別去山東了?” 初凝還沒說話,她又嘆了口氣:“只是留在這里也不安全……” 她思忖片刻,抬起頭來,目光堅定:“等回京,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初凝微怔:“何事?” 喬平川捉住她的手,遞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床榻之事。” 初凝原以為她要和自己解釋女扮男裝之事,誰知道她這么正經(jīng)的講這種話,實在氣極,一掌推開她,轉(zhuǎn)身便要上船。 但凡她想,喬平川便是沒有辦法再黏著她了,只能站在渡口,看著孤帆遠影,碧空將近,最后那幾艘船只漸漸縮為天際的幾顆黑點,而佳人早已不再。 喬平川有些悵然,見喬之遠也捂著臉頰,怔怔失神,便喚他:“十三?你這莫不是傻了。” 少年轉(zhuǎn)過身來,忽然咧嘴笑了,那笑容明亮又溫暖:“她剛才和我說,那日我和吳尚動手,她擔心的其實是我。剛才,她還、還親我了!” 喬平川:“……” 這叫一個酸啊! 王妃走到急,別說親了,連一個抱抱都沒賞給她。 喬平川冷哼一聲:“就知道兒女情長,前些日子叫你去辦的賑災一事如何了?” “早就著手再辦了,先前中飽私囊的蠹蟲已經(jīng)被清理掉了?!?/br> “你總算沒忘了正事。” 兩人大步往回走,只有渡口處高高揚起的風帆,在風中獵獵作響,遠方船只早已徹底消失不見,而兩人的身影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深處。 …… 初凝是南方人,以前還沒來過北邊。這一番旅程下來,舟車勞頓,等到山東的時候,程老夫人的哥哥已經(jīng)到了彌留階段,見她來了,竟似回光返照般的從床榻之上爬了起來,握住她的手:“有生之年,倒是能再見淑嫻一面?!?/br> 兩位老人家執(zhí)手相看淚眼,說話也少了許多顧忌。初凝在一旁靜靜的候著,直到她捕捉到一點只言片語: “他離世之前,可曾怨過?” “終究是皇帝的事,平白無故叫他擔了錯,我……” “他是豁達爽朗之人,家國大事當先,他不會計較,等我去九泉之下再見他,我……” 初凝忽然覺得,關(guān)于當年之事,程老夫人必定知道一二,而那是程憫上輩子苦苦追求的真相,也是她這輩子要給喬平川的交代。 等她送程老夫人回房間,便開誠布公:“祖母,當時我在書房里發(fā)現(xiàn)一封密信,之后將它夾在了一本書里,上次歸寧,卻是找不到了?!?/br> 老夫人神色很鎮(zhèn)定:“被我燒了?!?/br> 初凝一怔:“為何?” 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一滴淚珠:“奴奴,你祖父……不愿,你便不要。” 初凝沉聲:“若是祖母怕當年之事讓天下人都知曉,那大可不必有此顧慮。我現(xiàn)在,只想讓我夫君知道,我祖父是何等風骨之人。” 程老夫人抿了抿唇,不再說話,看樣子倒是鐵了心不愿說了。初凝拿她沒辦法,也不再追問,在山東住了十來日,這才啟程回去。 直到即將抵達京城的前一夜,初凝有些難眠,便披了件外裳,在甲板上吹風,老太太半夜醒來,似是心中郁卒,也由侍女扶著出來,一見初凝倒是愣了愣,然后緩緩嘆了一口氣:“倒是難為我的奴奴了。王爺待你再好,可是兩家終歸還是有仇怨的。我非要執(zhí)著于過往,倒是對不住你了。” 這話說的有些重,初凝忙扶住她:“祖母這是折煞我了,祖母何曾有對不住孫女,您老人家做事必然有您的考慮,自然比我們這些年輕人要沉穩(wěn)周到的多?!?/br> 祖孫兩人就站在甲板之上,江風拂過鬢發(fā),水面上偶有幾尾小魚跳出來,吧嗒一聲,濺起一點點水花。 老人的聲音是干澀的,帶著時光浸潤過的滄桑和厚重之感: “你祖父和向老大人是至交,想來,你也知道。便是由他去彈劾向老大人,才最令世人震驚,更不要說,你祖父當時在朝中是清流之首,便是這樣,才最讓人信服?!?/br> “向家早已煊赫了許久,成了居上位者的心尖刺,只是宮里的那一位,也不敢輕易的動向家,怕寒了老臣們的心。再說了,向老大人的門生遍布朝堂,若是一個不慎,怕是要被反噬。” “后來,宮里那位也不知道從哪里掘來的陰私書信,讓你祖父彈劾,當時是你祖父治下了的一名諫官先言,后來一傳,事情就變了,說是你祖父率先彈劾向老大人,憑借便是當年今上未登基前兩人的私信。老大人終究是入了獄,敬賢原本是想血染大殿,以證清白,卻在上朝前收到向老大人的信。” 初凝默然,那封信,便是原主之前尋到的。 信中說,他既然已成了罪人,還請敬賢兄勿要自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若是死了,向家倒還能安穩(wěn)數(shù)年,朝堂也能安穩(wěn)數(shù)年。 程老夫人的聲音在夜風里顯得有些落寞:“他生前那么愛重名聲,被世人所指,說他私德有損,他心里本就懷著愧疚,走到太早。你祖父一個人孤單太久了,等我下去再見他的時候……” 初凝握住她的手:“祖母……” 天際的云彩漸漸淡了,慢慢的透出一點光亮來,瞬間刺破了黑暗。就如當年權(quán)力斗爭里的幽晦,也終究被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