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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絕殺_分節(jié)閱讀_10

    他閉上眼,逼迫自己忘掉那段幻境,忘掉那額間綻放蓮花花印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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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水倒映著河燈。

    慕容棠蹲下送走一盞。

    “未到七月十五,卻要先放河燈,把心里的話,葬入天地?!苯G君走到慕容棠身后,“這么多年,你是一點(diǎn)也沒變。”

    靳艷君要把河燈拿起來,慕容棠攔住他。

    “燈里只有一句話。”慕容棠道:“與你無關(guān),不看也罷?!?/br>
    靳艷君看慕容棠神情決絕,不解道:“你真的寧可看著你的義子死,也不愿背叛君亭山?”

    慕容棠道:“士為知己者死,我待他,就像我曾經(jīng)對待你,絕無背叛?!?/br>
    靳艷君收回手,“哼!好個(gè)絕無背叛!你倒是鐵石心腸,既然如此,就別怪我拿孩童做威脅,原本你也沒有把他當(dāng)做是你的骨血!告辭!”

    說罷,靳艷君拂袖離開。

    慕容棠仰起頭看著天地蒼茫,然而那花燈終究還是被人給撈了上去,河對岸的壁流花拿到花燈就跑,不給慕容棠追的機(jī)會。

    慕容棠知道,壁流花會把那燈上的字給誰看,該來的,總會來。

    慕容棠平靜的心口,卻莫名的有些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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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棠回到王府時(shí),堯清已經(jīng)醒了。

    正坐在中庭,他眼前的石桌上擺著一個(gè)精致的花燈。

    堯清識得字,但并不全。

    他撐著小腦袋還有些郁郁寡歡。

    慕容棠一來,他的整個(gè)眼睛都亮了。

    “義父?!眻蚯逍Φ馈?/br>
    慕容棠坐下來,問道:“現(xiàn)在有沒有哪里痛?”

    “沒有?!眻蚯逅斓幕卮?,“只是剛才屋子里多了一個(gè)花燈,義父,你看這些字,“江湖……白骨……”

    “江湖路,白骨枯,刀劍英豪,勝敗成空?!蹦饺萏哪罱o堯清聽。

    堯清蒼白的臉微微笑著,“還有好多字不認(rèn)識?!?/br>
    慕容棠道:“沒關(guān)系,義父現(xiàn)在可以教你。”

    堯清卻是笑著搖頭,他握住慕容棠的手,“義父,你多和我說說話吧?!?/br>
    慕容棠沉默了。

    堯清笑道:“義父,清兒想多看看你?!?/br>
    慕容棠失笑,“有什么可看的,不都是一樣的人?!?/br>
    “不一樣?!眻蚯鍝u頭,笑道:“義父,你和別人都不一樣。我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認(rèn)出你來?!?/br>
    “你可是在死人堆里,把我救出來了呀?!眻蚯逍χ拔矣袝r(shí)候會想,為什么被救出來的人是我,要是我爹娘,或者是弟弟,該多好。”

    慕容棠搖頭,掰正堯清的身體,“清兒?!?/br>
    堯清正要說話,忽然他捂住了嘴,血從他的指縫里滲出來。

    慕容棠猛地把他抱緊,堯清輕咳兩聲,把血硬生生吞下肚子。

    “你是哪里疼?”慕容棠知道,這毒是痛的肝腸寸斷的,可是堯清他就是不說疼。

    “不疼。義父。”堯清靠在他身上,“有義父在,不疼。”

    “義父,清兒很感激你,我看過南疆的飛蝶,還見過枝頭的鳥兒,知道了江河的遼闊。”堯清道,“我替我爹娘看過了。”

    慕容棠親吻堯清的額頭,“清兒,答應(yīng)義父,無論何時(shí),都要如此,要學(xué)著像今日,不能哭,知道嗎?”

    堯清沒明白他的話,慕容棠已經(jīng)抱起他,拿起流霜刀,連夜離開了京都壁王府,出府前,慕容棠讓門衛(wèi)帶話給壁王爺,說是多謝這幾日的款待,他日定當(dāng)涌泉相報(bào)。

    一路上,慕容棠聯(lián)絡(luò)巫教分堂分舵,為他準(zhǔn)備良駒快馬,一路累垮了三匹寶馬,終是在堯清中毒的第六日,趕到了無憂谷。

    這座江湖傳說中的藥學(xué)圣地。

    那妙手千秋秦素秋一見慕容棠便知有大事。

    待他查看了堯清所中的毒,不由得感嘆。

    多虧了慕容棠有高深的內(nèi)力為堯清護(hù)心脈,如若不然,如此舟車勞頓,早已勞累而亡。

    何況這又是靳艷君的獨(dú)門毒物,要找出解藥費(fèi)時(shí)費(fèi)力,最少也需要七日。

    而延續(xù)堯清這七日的命,需耗費(fèi)慕容棠半生的功力。

    對于一個(gè)追究武道之巔,武學(xué)極致的奇才來說,這個(gè)決定有些困難。

    但是,慕容棠沒有猶豫,秦素秋開口,他就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仿佛,他來到這里之前,已經(jīng)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然而他選擇來到這里,就已經(jīng)為堯清,也為自己做了最壞的打算。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