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清盯著慕容棠，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義父，這是什么表情？

    生氣嗎。

    堯清驚奇的發(fā)現(xiàn)，義父，這是生氣了？

    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不怒自威，就算他憤怒，他表現(xiàn)出來的時候也是十分有魄力，讓人不敢多說一句話。

    可現(xiàn)在他側(cè)著臉，面色泛冷的樣子，卻讓堯清覺得有些……可愛……

    腦袋里蹦出來這個詞，堯清自己都嚇傻了他趕緊把整只烤雞舉起來送到慕容棠面前，恭敬道：“義父，清兒保證自己沒有偷吃過，一口都沒有，您別生氣?！?/br>
    慕容棠用眼角看他一眼，心里更氣了，他平時明明機靈古怪的緊，怎么在他面前就總是笨笨的，連反應(yīng)都如此遲鈍，他已經(jīng)很明顯的生氣了，而他卻覺得自己只是因為他可能偷吃了一口吃的而生氣？

    怎么可能！

    慕容棠其實餓了，聞著鼻尖的香氣，慕容棠微微張開嘴，咬下來一口雞rou，堯清見狀，眼睛笑的彎成月牙，特別的好看。

    “義父，我來給你把rou分好，這里的、這里的rou最香嫩?！狈路鹗瞧炔患按藕蚰饺萏模瑘蚯灞憩F(xiàn)的非常殷勤。

    慕容棠也不說話，一口口吃著堯清送到嘴邊的鮮美嫩rou。

    一頓飽腹后，堯清摘了些野草回來幫慕容棠敷傷口。

    火光下，堯清緩緩脫下慕容棠的衣服，露出精壯的身體，慕容棠的白發(fā)落在胸前，堯清不由得看癡了。

    “義父，你身上的傷，都是九軍府的人所為？”堯清平靜的問著。

    慕容棠道：“當(dāng)時太亂，已經(jīng)分不清是江湖草寇還是朝廷軍官?！?/br>
    堯清將草藥含入口中咬碎，然后低頭將慕容棠平放在地上，他將口中的草藥吐出來敷在慕容棠的傷口上，偶爾他的舌尖會舔過慕容棠的身體，慕容棠抓住了堯清的手。

    察覺到這樣的姿勢的確太過曖昧，堯清有些害羞的坐起來，他細聲道：“文玉長老說這樣敷藥藥效起的快?！?/br>
    慕容棠扣著堯清的手，沒有松開的意思。

    堯清問道：“義父，很疼嗎？要是疼，咬我的手吧。”

    他剛說完，慕容棠就放開了他。

    閉上眼裝睡算了。

    看了看被慕容棠握過的手，堯清對著自己的手背親了一下，仿佛這樣隔空也能親到慕容棠。

    堯清把衣服蓋到慕容棠身上，便躺在他身邊休息。

    等到堯清的呼吸均勻，慕容棠才睜開眼睛，他看著堯清的睡顏，眼中是不解是困惑。

    看到堯清發(fā)顫的眼睫，慕容棠伸手用手背拂過堯清的臉頰。

    “傻子?！蹦饺萏牡?。

    這個人，自說自話的向他說了一堆話，然而又不聽他的答案就當(dāng)作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慕容棠枕著手臂想起來自己在千軍萬馬中背負著堯清前行，當(dāng)他看到堯清手心的銀針時，他忽然意識到堯清對他的情，到底有多重，重到他寧可自盡也不愿意拖累自己。

    慕容棠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兒女情，只是過去的種種總是和名利糾葛在一起，情愛往往代表勝敗輸贏，師兄對情愛的追逐讓他心中有了恐懼，姚敷的癡怨也讓他對人世間的男歡女愛心灰意冷，而現(xiàn)在堯清的種種付出，慕容棠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與痛苦。

    或許許多痛苦，更像是掙扎。

    慕容棠碰碰堯清的鼻尖，然后仰躺著安靜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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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棠醒來看見光從洞口透入，他立刻從木架子上拿下自己的衣服穿上，捂著傷從山洞里出去，沒有見到堯清，慕容棠循著水聲，一路走到寒潭。

    堯清正在寒潭中沐浴，看著堯清天真爛漫的笑，慕容棠停下了腳步。

    堯清從水中出來，少年的身體純潔的就像是白紙，他健壯的胸口更像是多年習(xí)武的老江湖。

    他并不瘦弱，卻總能給人一種陰柔美，大慨這是十八歲的少年，身上獨特的美，是少有的。

    堯清在水中回眸朝慕容棠笑著，“義父，你醒了。”

    堯清從水中潛來，然后在靠近慕容棠時出水，白皙的皮膚上水如玉珠一般滴落，堯清仰起頭朝慕容棠道：“義父，餓不餓？”

    在這里美麗的少年面前，慕容棠已經(jīng)記不得餓的滋味。

    堯清從水里撈出兩條魚，大笑道：“我給你烤魚吃?！?/br>
    然而他手里的魚拼命的甩著尾巴，沒一會，就甩了慕容棠一臉的水，堯清趕緊扔掉魚給慕容棠的臉擦水，結(jié)果慕容棠“啪”的一聲拍掉堯清的水，還捂著自己的鼻子，示意他走開。

    堯清聞聞自己的手，的確有魚腥味，可是……

    “義父，魚跑了！”

    不是你自己扔的嗎？

    然而慕容棠還沒說話，堯清已經(jīng)一頭鉆進水里。

    慕容棠看他如此執(zhí)拗的性子，唇角忍不住彎起了弧度。

    堯清用樹棍插著魚，邊烤邊問道：“原來義父不喜歡聞魚腥味，看你每年祭祀靠近五毒，還有蛇在你身上打轉(zhuǎn)，你不會覺得為難嗎？”

    “這是南疆的習(xí)俗，原來在玄冥教的時候，師父就教過我們師兄弟與毒物一起生活，我還在很小的時候，就和蛇、蟾蜍生活在一起?！蹦饺萏钠届o的回答。

    堯清聽到慕容棠提起過去，好奇的問道：“那些玩意多恐怖，義父，你小時候不怕嗎?！?/br>
    “會很怕。不過，有師兄護著，就不怕了?！蹦饺萏恼f罷抿了抿嘴。

    堯清認真的看著慕容棠，問道：“義父，你的過去一定有許多故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