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絕殺_分節(jié)閱讀_77
“我就是笨,是教里公認(rèn)的,實話告訴你,這套劍招沒什么奧秘,就靠自己練,你看我的手,都是這些年練劍練出來的?!眻蚯逍ξ恼f著。 正在兩人說話時,江柳只身一人來到了這里。 堯清看江柳百忙之中抽空來,立刻去迎接他,“江堂主,你也要來指導(dǎo)一下我們練劍嗎?” 江柳看了看靳秋意,對堯清道:“有件事要提前告訴你,你和我來?!?/br> 聽著鐵門打開的聲音,堯清環(huán)顧兵器庫,這里他不是第一次來,但是跟著江柳進(jìn)來,他便覺得一切與他先前所看的都不同。 “你為何想要成為武堂堂主?”江柳走過一排排兵器,詢問堯清。 堯清站在門前,逆著光,他道:“追隨前人的腳步,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你是為了追隨你的師父,還是為了追隨巫教?!?/br> “有什么差別?” “當(dāng)然有。追隨慕容教主,也許當(dāng)他不再是你追隨的目標(biāo),你的信念會崩塌,還有什么支撐你前行。追隨巫教,教在人在,它不會令你失望?!?/br> “我是為了追隨教主所在乎的一切?!眻蚯逭J(rèn)真的說道:“支撐我前行的并不是將來種種不可預(yù)見的變故,而是這些年我所看到的,教主的執(zhí)著?!?/br> 江柳喃喃道:“教主的執(zhí)著?” “你一直在問我,為什么對你有敵意。”堯清道:“這八年,你一走了之,教主也讓巫教跟著沉寂八年,這段時間,說長也不長,只不過,他身邊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依靠,他曾經(jīng)是那么希望你可以陪著他一起抵御侵襲,而最終,你選擇逃避。” “你不是整天粘著你師父嗎,他怎么會是一個人?!?/br> “如果我能夠給予他所要的一切,那他還要你們這些人做什么,不如全部趕走算了,反正你們也只會讓他不快??墒牵夷茏屗_心,卻不能讓他放下,有時候真的很嫉妒他把巫教放在一切之上,嫉妒你們能讓他牽掛,我一直很努力的長大,就是為了取代你們這些人?!?/br> 江柳聞言微微一笑,自嘲道:“原來是這樣,原來你是想要取代我們,完全的占據(jù)他?!?/br> 被江柳說中心事,堯清有些害羞,“我會做到的!” “沒想到這個世間還會有一個人對慕容付出這么深的感情,我以為姚敷的事以后,再也沒人敢愛他了?!苯p笑著,回頭看堯清時,仿佛已經(jīng)洞悉一切。 堯清聞言震驚的看他,“你都知道了?” “對啊,沒想到你們會有那種感情,除了有點奇怪,其實也不是無法接受。只是像慕容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你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要是早十年,他還是很搶手的,現(xiàn)在他看上去更像你父輩,要是你喜歡鐘英這種俊俏的……” “他就是他,不是別人?!眻蚯寰髲姷恼f道,“我一直都很遺憾,那個時候他為了救我,付出的代價。如果不是因為我,他的頭發(fā)不會白,也不會耗盡半生功力,他本可以遇到更好的人。” “可是我又很慶幸,因為他老了,所以才不會有人和我搶,我知道這種想法很自私,可是從我知道自己對他有超乎尋常的感情時,我就一直把他當(dāng)作是屬于我一個人的,你明白嗎,我想要成為武堂堂主,想要為他去做更多的事,不想再看他一個人cao勞巫教的事務(wù)?!?/br> “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好,看到他辛苦,我的心里會很心疼,你知道,他從來不和人商量事情,所有的事都自己做決定,他不信任任何人,卻又為別人想著最好的歸宿,卓雅的事、鐘英的事還有赤裳的事,我一直明白他的心,從來沒變過。他只是不得不做出一些決定,很多事,他比任何人都清醒,可他總是裝作糊涂的一帶而過?!?/br> “巫教是什么,我不在乎?!眻蚯逯苯亓水?dāng)?shù)恼f:“在我心里,值得我追隨的只是教主這個人,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br> “這次堂主比武一事,你的勝算不大?!苯溃骸白亢奈涔κ俏鬃屙敿獾模@次沖著武堂堂主的位子來,你肯定打不過他?!?/br> “卓寒?他是誰?”堯清好奇。 “他是巫族澤慶海族長的長子,英勇好戰(zhàn),在抵抗朝廷收編南疆的戰(zhàn)事中立下汗馬功勞,是巫族的功臣?!苯溃骸拔捉毯臀鬃宓姆种膩硎歉鞑桓缮?,卓寒這次想要進(jìn)入巫教,包藏禍心。” “你是說他想入主巫教?!眻蚯鍐柕?。 “慕容教主雖說德高望重,可當(dāng)年坐上教主并不光彩。弒殺前任教主,篡權(quán)奪位,說出去,總會被人詬病。近日,他練斬天訣的消息被靳艷君散播到江湖,不少人又開始討伐教主,正道武林蠢蠢欲動,堯清,這些事你可知道?” 堯清疑惑不解、又覺得有些受傷,“原來如今危機(jī)四伏,為何他從來不告訴我?!?/br> “你是很難從他口中聽到壞消息,他可是報喜不報憂,喜歡這么一個大男人,你的口味可真是讓我覺得奇特,慕容教主身上沒有一點柔弱的意思,看來你的機(jī)靈古怪挺適合給他解悶,知道這個事也別忙著去找他質(zhì)問,他總能把你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你還是用心準(zhǔn)備比武,也許你能給我們一個驚喜。” 江柳的話讓堯清心中更加堅定信念,這一戰(zhàn),他只能贏,不能輸! 為了義父的教主之位無人敢窺視,他必須證明給所有人看,就算只是他的徒弟,也可以獨當(dāng)一面!所有想超越義父的人,必須先過他這一關(guān)。 ===== 夜涼如水,深秋的南疆也略顯蕭瑟,連平日里到處嬉鬧的蝴蝶都消失不見。 慕容棠打開房門,穿著單薄的衣物,他點著燈籠來到堯清的房門前,看屋子里沒有點燈,也沒有氣息,慕容棠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竹竿。 這幾日清兒都是與他同眠,今日這么晚了,他去哪兒了。 披著一件單薄的披風(fēng),慕容棠來到了蝶園。 劍破虛空,好似是要斬破鐵石,看著堯清揮汗如雨的練劍,慕容棠站在石門處,久久沒有出聲。 直到堯清疲憊的半跪倒地,慕容棠緩緩走到他面前,堯清聽到腳步聲抬頭,見到慕容棠時,他趕緊起身,為他攏緊衣物,堯清收起劍,喘息道:“義父,你怎么來了,天冷,你早些休息啊?!?/br> 慕容棠沒有開口,只是用衣袖為他擦著額頭的汗水。 堯清拉著他的手,笑道:“我真的不熱?!?/br> 慕容棠道:“你不在,我睡不著?!?/br> 堯清聞言笑的有些害羞,“我不練了,走吧?!?/br> “其實,不做武堂的堂主,也沒什么?!蹦饺萏牡溃骸拔捉踢€有很多職位?!?/br> “可是義父你過去只做過武堂堂主啊?!眻蚯逍Φ溃骸傲x父,我不是為了權(quán)勢爭取武堂,我是因為義父你曾在武堂住過,如果非要挑一個地方,我只想走義父你曾經(jīng)走過的路。” 慕容棠歪著頭看他,打趣道:“義父還做教主了,清兒,也想做教主嗎?” 堯清一臉受驚嚇的樣子,他趕緊搖頭,“清兒不敢!” 慕容棠步步逼近,“為何不敢?” 堯清一把抱住慕容棠,閉上眼睛解釋道:“在清兒眼中,巫教就是義父,因為有義父,巫教才是我的家。教主什么的,還是沒有義父你重要?!?/br> 慕容棠撫摸著堯清的后背,輕笑道:“你都說了義父比巫教重要,只要義父在,做什么事,擔(dān)什么職位又算得了什么?!?/br> 堯清琢磨著,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