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絕殺_分節(jié)閱讀_98
靳秋意好奇巫教風俗,堯清就與他講解,兩人從水文地貌,天時地利講到朝廷賦稅。 正在兩人探討南疆百姓的災情時,江柳笑呵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其中還夾雜著赤裳、鐘英二人的論辯,堯清和靳秋意對望一眼,靳秋意笑道:“是不是有好事情,堂主們都回來了?!?/br> 堯清也覺得意外,他們這次出去辦事的時間格外長,而且任務保密,連他都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摹?/br> 鐘英一進院子見到堯清就開始調(diào)戲他,“呦,這不是堯清嗎,怎么不陪著教主去祭臺,和你師弟相處的挺和睦的嘛?!?/br> “教主有令,他祭祀時,閑雜人等不得打攪,你們恐怕也是知道這個消息,才會來這兒等候教主吧。” “哈哈哈,小堯清,你可真是教主肚子里的蛔蟲。”江柳打趣道。 “你們此行是去了哪?”堯清笑道。 鐘英正嘰嘰喳喳的要說,江柳卻制止了他。 “這件事是教內(nèi)的秘密,你想知道,需要問過教主?!苯卮稹?/br> 堯清聞言失落的點頭,他怎么有種自己和他們?nèi)烁窀癫蝗氲母杏X。 赤裳見堯清失落,安慰他說道:“堯清,這件事是教主下令保密,你不要以為是我們針對你。” 堯清摸摸腦袋,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那我還是問教主吧?!?/br> 慕容棠是在他們鬧了好半天后才回來,院子里聚齊了四大堂主和他的弟子,這是在他祭祀完以后,巫教的弟子就已經(jīng)告訴他的。 見慕容棠回來,嬉鬧的鐘英和赤裳趕緊的分開。慕容棠走向江柳,問道:“事情辦完了?!?/br> 江柳笑道:“幸不辱命。” “這件事沒有驚動其他族民吧?!蹦饺萏膯柕?。 “悄無聲息,只是并沒有找到卓寒?!苯卮?,堯清聞言猛地抬頭看向他們。 鐘英站出來,堅定的說道:“可是我發(fā)現(xiàn)了這件東西?!?/br> 說罷,鐘英從懷里掏出來一樣東西,那東西看起來有些詭異,就像是一層皮。 堯清緊盯著,慕容棠接過來,抖開一看,竟是唐槿的人皮面具。 堯清頓時覺得自己的手心都開始冒冷汗,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唐槿的下場如此凄慘。 接下來,他們說了什么,堯清也無心去聽,他就想知道唐槿的臉怎么會被人扒下來。 “繼續(xù)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卓寒找出來?!蹦饺萏姆畔旅婢?,“澤慶海的事,我會給他們交待。你們路途勞頓,也該休息了,秋意,送三位堂主回去?!?/br> “是,師父?!苯镆忸I命,客氣的向江柳引路。 待送走江柳他們,院子里只剩下慕容棠和堯清,慕容棠坐在石凳上,平靜的說道:“今日和秋意的劍法練的如何。” “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教主,唐槿的人皮面具,怎么會出現(xiàn)在澤慶海,還有……你們說的卓寒……卓寒他還活著?”堯清無法形容自己的震撼,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理清這些思緒。 “卓寒并沒有死,他還活著。”慕容棠回答,“這個答案,你是否滿意?!?/br> “滿意?”堯清反問,“教主,你是覺得我期望他活著?我并沒有這個心思,我只是想了解發(fā)生了何事。” “你一直不肯相信卓寒的死,如今他活著,你應該高興。”慕容棠平靜的說著,“清兒,我并不是指責你,你有你的朋友,只是這次不巧,他是站在巫教的對立面,所以我不得不除他?!?/br> “這也是你不讓我知道他們?nèi)巳チ藵蓱c海的原因?教主,你是懷疑我對巫教的忠誠嗎?”堯清不敢相信慕容棠竟然開始防備他。 他以為慕容棠會給他兩句解釋,可是,他失望了。 “是。你刺殺卓寒的任務再三失敗,雖然你是武堂堂主,身兼巫教以武令天下的職責,但是,清兒,如果你無法完成巫教的任務,或者你不能夠做到我所期望的,我不一定會對你委以重任。”慕容棠很少如此嚴肅的教訓堯清,何況這幾日他們?nèi)找瓜嗍?,堯清怎么也不能接受慕容棠把他算計在?nèi)的事實。 “這是對我的懲罰嗎?我說過,我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巫教的安危,我可以為巫教做任何事,我放卓寒離開是我的錯,可我以后不會再心慈手軟……”堯清解釋道。 “你做不到?!蹦饺萏膱远ǖ恼f道。 堯清反問道:“教主,你對我很失望,對不對?” 慕容棠撐著額頭,略有些疲乏,他心頭壓著的事,不論哪一件都比堯清在這里和他爭論的大,可是除了堯清,還有誰能讓他如此費口舌的解釋,他對他的寵愛和放肆,已經(jīng)超出了他做教主的底限,如果他再放任堯清繼續(xù)下去,他會為巫教埋下不可預知的危險,這次躍龍鎮(zhèn)之行,徹底暴露了堯清處事的缺陷和個性的柔弱,他必須管教堯清,要不然,以后在堯清身上可能會發(fā)生致命的錯誤。 “清兒,談何失望?這次躍龍鎮(zhèn)之行,我本就無意安排你前去?!蹦饺萏牡溃骸拔抑皇且竽悴灰迨肿亢氖?,連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還平白惹出那些事,如果我不去躍龍鎮(zhèn),你們?nèi)撕苡锌赡芫蜁嵘碛谲S龍客棧。” 堯清無法辯解,因為慕容棠說的是事實。 “你很想知道江柳和鐘英他們這次去做了什么,是不是。即便是告訴你,也無礙,你可以反思,當你在自己的處事原則面前,是巫教的利益大,還是你個人的得失重要。”慕容棠修長的手指輕敲著石桌,他醞釀著該如何告訴堯清真相。 “我命江柳帶領三百巫教精銳弟子,滅了澤慶海?!?/br> 慕容棠冰冷的語調(diào),毫無起伏,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這件事的代價是千百戶百姓和卓家的覆滅。 堯清第一次聽到慕容棠屠戮的消息,從前他們刺殺的只是小人物,例如沈落云那次,他從來沒有直接面對巫教的殘忍。 “他們都是巫族的族民,為什么要這么做?”堯清質(zhì)問道。 “清兒。除了你,別人都不會問理由?!蹦饺萏难凵癖涞目此敖顽娪⒔酉旅罹蛨?zhí)行,不會有過多的仁慈。關于我下的令,沒有反駁的余地,如果你做不到,我永遠不會再派遣任務給你,你可以安心的去霧蹤,完成你復仇的心愿?!?/br> 堯清終于明白他現(xiàn)在所接受的懲罰是什么,他也隱約感覺出來從躍龍鎮(zhèn)回來后教主為何日夜與他廝混,他就是為了讓堯清無暇過問鐘英江柳的事,以免堯清又打亂了巫教的計劃。 堯清頓時心如鈍刀刺痛,這么多年,他心向巫教心向教主,只是一個小小的錯誤,卻醞釀出如此結果,堯清無法接受。 “卓寒呢?他還活著?”堯清的嗓音有些干澀。 慕容棠嗤笑,堯清心中更是煎熬。 “活著?;蛟S已經(jīng)逃出了南疆?!蹦饺萏牡溃骸八麣⒘颂崎龋云Q皮,僥幸躲過了所有人的耳目,得以脫身。” “他殺了唐槿?!眻蚯鍙臎]有想過這件事的可能,因為,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他怎么可能殺了自己心愛之人,只為自己茍且偷生。 “卓寒是個聰明人,情愛與生死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為了活下去,他當然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清兒,他可是給了你一筆教訓?!蹦饺萏恼f罷起身,他走到堯清身邊,“澤慶海被滅,卓寒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你想挽回其他人對你的信任,就去殺了他,你什么時候殺卓寒,巫教就什么時候恢復你武堂堂主的職位。” 堯清想笑,可他卻一分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