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沉誠和溫火之間分外和諧，工作學(xué)習(xí)夠了，就默契地找到彼此，zuoai，玩游戲。沉誠那些溫火一開始接受不了的姿勢，莫名其妙都接受了。

    溫火也是在游戲中發(fā)現(xiàn)，沉誠并不是要用一些道具和手段讓她臣服，他只是把那些東西當(dāng)輔助。

    他對于疼痛、刺激的追求很執(zhí)著，也很極盡。比起說他是有特殊性癖，說他在發(fā)泄他壓抑的情緒可能更為貼切。

    溫火經(jīng)常會在恍惚間覺得，沉誠的不動聲色下面，有另外一個乖張的人格盤踞著。

    最近溫火的睡眠質(zhì)量很好，好到她差不多要忘記，她還要去找楊引樓的母親，去打聽下她外婆的故事。果然安逸的環(huán)境待久了，惰性就顯出來了。

    可能是沒有精神壓力了，溫火的論文進行的很順利，把學(xué)術(shù)放在第一位的她，看起來春光滿面。

    秋明韻自從跟顧玄宇一刀兩斷，整個人脫胎換骨，有那么點溫火在學(xué)術(shù)上的精神勁兒了。這天中午吃完飯，她把下午任務(wù)列出來，扭頭對溫火說：“我昨晚上看了一遍你那寫的那篇反粒子理論?！?/br>
    溫火正在看文獻：“怎么了？”

    秋明韻說：“沉老師之前也寫過一篇相同方向的?！?/br>
    溫火抬起頭來，看過去。

    秋明韻咂嘴：“提到沉老師你反應(yīng)都多了。你真能藏啊火火，我真小看你了?！?/br>
    溫火說實話：“我下意識以為你是要說我在他的理論基礎(chǔ)上深入研究，或者是覺得我那篇文章有借鑒的嫌疑，我當(dāng)然要做出反應(yīng)?！?/br>
    秋明韻笑了：“難道就不是因為‘沉老師’這叁個字？”

    “你總提到他，我哪次有很大反應(yīng)嗎？”

    秋明韻被她這么一說，好像也是這么回事。她走到溫火跟前坐下，問她：“當(dāng)沉老師的學(xué)生，是種什么體驗？”

    她只以為溫火是沉誠的學(xué)生，她太相信這兩個人的為人，相信他們不會有除了師生以外的關(guān)系。這也側(cè)面說明，偽裝的必要性。

    很多人都太容易執(zhí)著于第一眼看到的畫面了，不管它是不是真相。

    溫火說：“他很專業(yè)?！?/br>
    說了等于沒說，秋明韻也不問了：“最近沒見到韓白露，她是退出娛樂圈相夫教子去了嗎？還是沉老師準(zhǔn)備金屋藏嬌不讓她拋頭露面了？真羨慕?！?/br>
    韓白露最近都沒跟溫火聯(lián)系，但錢一直有打到她賬戶上，應(yīng)該沒什么事。

    秋明韻想起一事兒：“過兩天有個電影節(jié)吧？韓白露參演的那部電影提名了，她應(yīng)該會去現(xiàn)場吧？你說沉老師會不會去？”

    秋明韻對沉誠的興趣不是持續(xù)性的，她一般是想起來的時候，就念叨兩嘴，想不起來那可能好幾天都不會提到他的名字。

    就跟隨緣追星一樣，有熱播劇，就追兩天，沒有，就拋到腦后邊。

    韓白露剛跟沉誠結(jié)婚那年，沉誠就有陪她去電影節(jié)，雖然他去的原因可能是因為跟主辦方是合作關(guān)系，但這也夠娛記好幾天的版面了。

    溫火說：“不知道?！?/br>
    秋明韻覺得會：“看沉老師那樣子，還挺喜歡韓白露的?！?/br>
    溫火不以為意：“是吧?！?/br>
    秋明韻點頭：“我前兩天才看過新聞，韓白露之前經(jīng)紀(jì)公司老板出事，沉老師給擺平的。就是那老板太不爭氣了，又被查出偷稅漏稅，弄了一屁股泥?！?/br>
    溫火不感興趣，繼續(xù)看起文獻：“他要是不喜歡，為什么娶她呢？”

    秋明韻同意：“人比人，氣死人?！?/br>
    *

    陸幸川非法cao盤，又偷稅漏稅，現(xiàn)在是滿身漿糊，抹不清楚。唐君恩看完新聞，沖沉誠笑：“牛啊沉老師?！?/br>
    沉誠閉著眼，養(yǎng)神。

    唐君恩把手機放下：“我晚上去金寶街提車，DB11，你跟我去嗎？”

    沉誠睜開眼：“不去。”

    唐君恩又問：“那過兩天那電影節(jié)，你去嗎？”

    沉誠沒立馬說話，他可能得去一趟。

    唐君恩懂了：“那你是以沉誠的身份去，還是演員韓白露的丈夫的身份去？”

    這問題沉誠暫時沒法答，他得看哪個身份對他來說收益更大。

    唐君恩還有問題：“你那媳婦兒最近都沒露面啊，忙著干什么呢？被你下禁制了??？你差不多行了，她在外頭玩兒，你不也外頭玩兒嗎？干嘛把自己弄成受害者?！?/br>
    他不知道沉誠和韓白露過去那點事兒，他只以為是沉誠不滿韓白露出軌，限制了她的自由。

    沉誠沒跟他聊這個話題：“我爺狀態(tài)怎么樣？”

    唐君恩就這么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白天顯不出來，晚上經(jīng)常會一個人到?jīng)鐾ら介矫咨习l(fā)呆。”

    說完嘆口氣：“爺真的老了，rou眼可見的。以前咱們?nèi)グ袌?，爺意氣風(fēng)發(fā)那勁頭，多有感染力，跟他待一塊兒都覺得自己男子漢氣概足了……現(xiàn)在底氣都不足了。”

    沉誠想著忙過這幾天，給沉懷玉弄個鑒石的活動，讓他玩玩，請些個人物，順便聊聊生意。

    唐君恩看他那眼神也知道他有點想法：“你想讓爺開心一下？”

    沉誠沒藏掖著：“嗯。”

    唐君恩點頭：“也成。可以想個由頭，叫一幫新老朋友，熱鬧熱鬧。到時候還能聊點別的。”

    他跟沉誠想到一塊去了，不是他們有默契，是他們這樣的人，已經(jīng)不會沒有目的的去做某一件事了。就算是玩兒，也要玩兒出價值來。

    兩個人吃完飯，閑聊了兩句，各去各處了。

    沉誠回了事務(wù)所，李亦航等他很久了，說有話要跟他說。

    辦公室里，李亦航噤若寒蟬，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打擾到沉誠，連說話機會都不給他。

    沉誠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合同放在他面前：“你要愿意，就簽這個，不愿意，門在后面?！?/br>
    李亦航把合同拿起來，看了一眼，這條款，是賣身契啊。他抬起頭來，臉上是急迫：“沉老師，您這……我們不是說好我正式加入股東嗎？”

    沉誠左手的中指和拇指轉(zhuǎn)著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說：“讓你更方便的覬覦我太太？”

    李亦航一愣，面部發(fā)青。

    沉誠告訴他：“你不好奇為什么我太太最近沒有聯(lián)系你嗎？因為她要在家里帶孩子。你知道的，她給我生了一個女兒?！?/br>
    李亦航攥緊拳頭。

    沉誠又說：“她最近想給我生第二個，昨天買了情趣衣服，要給我穿，實在是可愛。”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枚針，扎進李亦航的骨頭縫里。

    李亦航跟陸幸川不一樣，陸幸川對韓白露的感情是有限的，他對韓白露的感情無限。早在看到韓白露的第一眼，他存在的意義就不是為專利了。

    沉誠可以不給他股份，他雖然不爽但不會太難過，但沉誠跟他講韓白露，就像挖他的心一樣讓他難以忍受。他就是在這么卑微的愛著別人妻子。

    他好痛苦，好痛苦，眼前的一切都昏暗了：“沉老師，你別這樣對我……”

    沉誠雙手放在桌上：“這話應(yīng)該我對你說。”

    李亦航跟他道歉：“露露她說你不愛她的，你就不能成全她嗎？兩個不相愛的人硬要綁在一起，是兩種悲哀啊?！?/br>
    沉誠沒關(guān)系：“我喜歡在悲哀的底色上繪制圖案，喜歡那種強迫和征服帶來的快感?！?/br>
    強迫，征服，李亦航腦海中浮現(xiàn)出韓白露被沉誠摁在床上，粗魯?shù)剡M入的畫面，她一直在說不要，沉誠一直在用力插進，他還在笑，笑起來跟他這副矜貴模樣大相徑庭……

    他受不了了，他待不下去了，他要走，他要離開！

    沉誠看著他像是被挑了腳筋一樣，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然后看著秘書走進門來。

    秘書向沉誠匯報：“李亦航李工，因為跟您要股東，您當(dāng)下沒應(yīng)，他就在我們新代理的專利技術(shù)上做了手腳，導(dǎo)致我們所跟國通工業(yè)的合作出現(xiàn)紕漏，現(xiàn)查明真相，李工引咎辭職?！?/br>
    這就是沉誠想要的效果：“很好?！?/br>
    秘書接著說：“現(xiàn)在這消息已經(jīng)散布出去了，李工在這一行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沉誠這一仗，打完了。

    漂漂亮亮，不愧是他。

    秘書出去后，沉誠站起來，走到全景的落地窗前，看這個城市，這片混沌天空。倏然，花鳥魚蟲在他眼前乍現(xiàn)，它們脫了原狀，變得猙獰，張著大口咆哮著扎進他肺泡管……

    他跟它們爭搶氧氣，沒搶過，最后被逼得靈rou分離。

    像是這樣的幻覺，沉誠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太多了，什么東西一多，就會變得麻木，麻木已經(jīng)讓他能夠沒有波瀾地在旁人面前掩藏情緒了。

    他看起來就像個正常人，可正常人會用婚姻綁住一個女人并囚禁她嗎？

    他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回到桌前，把韓白露跟溫火聯(lián)系的手機拿出來，點開微信，找到溫火的頭像，給她發(fā)了條消息：“怎么沒進展？”

    溫火在十分鐘后回：“你自己老公你自己不了解嗎？我太明顯他肯定會看出來。”

    沉誠坐下來，看著她的消息，想了下，再發(fā)：“他也不是一直都理智，你不會勾引他嗎？你想辦法啊，你主動一點，這都不會嗎？”

    溫火覺得她太著急了：“我夠主動的了，還怎么主動？給他跳脫衣舞？”

    沉誠看著這句話，摸了摸嘴唇：“這個也行?！?/br>
    “什么？”

    “你給他跳脫衣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