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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歌沒再逼沉誠,畢竟是虧欠過。 沉問禮看金歌垂頭喪氣的回來,放下手里的書:“見兒子去了?” 他們家客廳是下陷式的,金歌走下沙發(fā)區(qū),坐下來,不想說話。 沉問禮給她磨了一杯杏仁水,端到她手邊。 金歌道謝,說:“你就知道我是去找他了?!?/br> 沉問禮坐下來:“我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我還是了解的,你這些年來只會因為兒子露出這樣哀傷的神情,這眉頭皺得死死的?!?/br> 金歌放下杯子,摸摸臉:“是嗎?” 沉問禮把她的手拉過來,握住:“他做了什么?” 金歌為沉誠保密了,只是說:“我想起我們之前送走他朋友的行為,我越來越覺得我們錯了。” 沉問禮不這樣認為:“那個男孩子對誠是情愛的那種喜歡,誠還小,他分辨不了,我們身為父母不能讓他被溫水煮青蛙,這也是對他的負責?!?/br> 沉誠小時候有個玩伴,是沉問禮朋友的孩子。他朋友是個開大車的司機,兩人認識機緣巧合,成為朋友也是。后來他疲勞駕駛,車開進山澗,沒了。妻子傷心過度,積勞成疾,沒兩年也跟著去了,留下個兒子,歲數(shù)還不大,沒個隔輩的長輩,親戚鄰里也都不要,沉問禮就把他接來身邊養(yǎng)著了。 那男孩子比沉誠大個幾歲,還很早熟,倆人那時候形影不離,金歌開始還很開心,有人陪著沉誠,后來意外看到那男孩子寫的日記,全是對沉誠的喜歡,但不是對兄弟、朋友的那種。 兩夫妻大驚失色,他們當然不介意自己的孩子喜歡男生還是女生,但他們不允許沉誠被默默灌輸這種感情,他還在成長,這會影響他的一生。 他們當時做了一個決定,把那個男孩子送走了,送去國外讀書了,也限制沉誠再跟他有聯(lián)系。 沉誠那時候才十幾歲,正值青春期,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父母突然變得陌生,他們明明很開明,不干涉他交朋友,為什么突然就變了,而他的好朋友,為什么突然就不聯(lián)系他了。 他開始敏感,多疑,當他紓解不了這種情緒,逃到了國外,開始過跟他前半生不一樣的生活。 金歌那時候有想過把他帶回來,但貿(mào)然送走他朋友,已經(jīng)對他造成影響了,她不想再傷害他。 沉問禮卻不是,他還是很固執(zhí)的,他一氣之下跟沉誠斷了聯(lián)系,表示他要是不回來,那是死是活都不再跟他有任何關(guān)系。 金歌有偷偷接濟沉誠,可他都不要,他在加拿大交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朋友,社會上的,學校里的,還有一些企業(yè)的高層。 沉家夫婦高明的交際手段這時全在他們兒子身上體現(xiàn)出來了。 后來金歌知道,沉誠上學了,他到底還是知道了上學的好處。 他學了物理,他對物理表現(xiàn)出了空前的興趣,并得到很多學者的認可。這都是后來他們知道的。 再后來,沉誠回了國,脫胎換骨,成長成沉問禮和金歌萬萬沒想到的樣子。 沉問禮開始給他鋪路,他有好的底子,人也聰明,更有實力在手,他后面的成功順風順水,只不過他再也不愿意跟他們一起生活。 兩夫妻心里就這么埋了顆疙瘩,總消化不掉。 金歌搖頭:“可我們那個決定還是讓我失去了他。他是我的兒子啊,他,好像看不到我了?!?/br> 沉問禮看金歌太難過了,抱住她肩膀:“沒事的,他很優(yōu)秀,我們的兒子很優(yōu)秀,他能想通的,那件事不會在他心里存在太久的?!?/br> 金歌手都在抖,她抬起頭來:“做一個優(yōu)秀的人,很辛苦吧?” 沉問禮怔住。 金歌說:“你看,你都覺得,他很優(yōu)秀,所以他一定要想通。如果是這樣,我真的很想他平凡一點,普通一點,不必要那么優(yōu)秀?!?/br> 沉問禮因為金歌的話也陷入了迷惘中。 ‘優(yōu)秀’這頂高帽,好像真的委屈了‘有能力者’。 * 溫火被吳過帶去了楊引樓休息的地方。 她拿沉誠當敲門磚,那楊引樓不僅會見她,還會表現(xiàn)出很大的積極性。 像楊引樓這樣德高望重的人物,傲氣是有的,畢竟身邊人不會說他不對,長此以往,他會沉浸自己是宇宙中心的幻覺里。 但他畢竟是德高望重,沒有一定實力也沒人會圍在他身邊,所以他很容易調(diào)整過來,抱以虛心。 他對沉誠,就是很虛心的態(tài)度,他不否認自己是前輩,卻也認可沉誠的成績,并且愿意跟他交流。只是兩個人忙于不同領(lǐng)域,幾乎沒有過甚接觸的機會。 第二次見面,楊引樓多看了溫火兩眼,她的眉毛長得有些像部分男性,就是劍眉,卻不鋒利,剛剛好,柔情和英氣參半。 吳過給兩個人正式介紹:“楊教授,這是溫火,之前沙龍咱們見過,她是沉老師的學生?!?/br> 楊引樓點頭:“你找我,跟沉老師有關(guān)系嗎?” 他比較直接,溫火也就直接說:“對不起楊教授,我提沉老師,只是因為這樣見您方便一些?!?/br> 楊引樓有些不高興了:“那你找我是什么事?” 溫火把她外婆和楊引樓母親的照片拿出來,推到他面前:“這里邊戴發(fā)帶的是我外婆,她死于爆發(fā)性心肌炎,心臟方面的病是過度消耗造成的?!?/br> 楊引樓不快的神情被驚訝代替,他拿起照片端詳一番,然后看她,似乎在尋找她和照片中人眉眼間的相似之處??戳藭?,他說:“你想說什么?” 溫火再把自己的病歷本推給楊引樓:“我也是失眠癥,我想活下去。” 吳過聞言忘了表情管理,感覺全身精血都聚在了臉上,呆愣愣地看看溫火。 楊引樓有一瞬很驚訝,但畢竟道行深,那點抓不住重點的慌張很快便散了。他隨手翻了翻溫火的病歷本,“雖然說你找我?guī)兔ξ也粠秃懿煌ㄈ饲?,但你這樣算計我?guī)湍悖孟窀欢Y貌點。” 溫火說實話:“如果我不提沉老師,您會見我嗎?” 楊引樓不說話了,他確實不會見。 溫火以前覺得吳過可以幫忙引薦,后來通過跟他接觸,她發(fā)現(xiàn)他做不了楊引樓的主,也就是說,繞來繞去,她還是得用沉誠大名,才能達到目的。 楊引樓思考了一番,原諒了她的行為,跟她說:“我母親已經(jīng)過世很久了?!?/br> 溫火如遇雷殛。 最后一點希望在心底崩塌,眾人踐踏。 * 電影節(jié)如期而至,韓白露被沉誠放了出來,她得參加,因為有她參演的電影獲得提名。 她瘦了一大圈,臉頰深凹,眼球突出。她看到沉誠時,露出明顯的恐懼,她太怕這個男人,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讓她瑟瑟發(fā)抖。 沉誠親自打開銬住她的手銬。她最近總有自殘的行為,沉誠為了不讓她傷害到自己,給她雙手雙腳戴上了手銬,腳鏈。 他當然不是善良,是她現(xiàn)在還不能死。 * 從楊引樓那里回來,溫火就不對勁了。 楊引樓的母親早就離開了,也就是說,她的病沒有治好。這個病治不好,因為它本質(zhì)上就算不得是病,只是失眠而已。 她本來以為她有退路,她可以在跟韓白露結(jié)束合作后瀟灑遠走,可現(xiàn)在告訴她,她沒有退路,她不能離開沉誠。她還能淡定得了? 她給韓白露發(fā)微信,打了一行字,覺得沒重點,又都刪掉,最后說:“你當時為什么會找我?” 沉誠早問過韓白露,韓白露會找溫火完全是因為他不允許女人靠近,但對物理寬容,對學物理的人都相對和善。 沉誠沒回答溫火,反問她:“你當時為什么會同意?” 溫火當然是因為他可以幫她睡覺,或許還能幫她在學術(shù)上一個臺階,其次韓白露給她的錢不少。 但她不會這么說,她說:“因為錢?!?/br> 沉誠不回了。 溫火話還沒說完:“我從沒問過你你跟沉誠的婚姻有什么問題,你要找一個人來惡心他,惡心自己,我是拿錢辦事,覺得這樣挺好。但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是愛上他呢?” 沉誠看著這句話,眼眸變了顏色,變成讓人一看就腳底發(fā)寒的那種。 他打過去:“你現(xiàn)在愛上他了嗎?” 溫火沒有:“我不知道。” 沉誠用韓白露口吻跟她說:“那就快點,讓他身敗名裂!在你愛上他之前!我錢如期到賬,如果你不能幫我順利離婚,我也不是就能吃這啞巴虧的!你別想好過了!” 溫火跟她說了兩句話,被她堅定了信念,確實,她不能動這個長久地留在沉誠身邊的心思。 她跟沉誠的開始是一場交易,如果沉誠知道,她絕對活不了。她不能因為她想抑制失眠,她饞他,她慢慢習慣了他在身邊就忘記這一點。 沉誠對她的好都是建立在以為她是一個解決他寂寞的小白兔的基礎(chǔ)上。 等他發(fā)現(xiàn),這只小白兔有一口獠牙,把他從頭算計到了尾,他不把她弄死絕對不會罷休。 她為什么不希望沉誠帶韓白露參加電影節(jié),他就是要杜絕他們一切和好如初的可能,她怕他們回頭一起搞她。她可以解決一次這樣的危機,能解決所有的嗎? 紙是包不住火的,她長時間待在沉誠身邊,遲早會露餡,所以她不能拖了,她得快點結(jié)束。 至于失眠,楊引樓那邊的法子斷了,她可以換一個人,她并沒有試過其他人,說不定比沉誠還好用呢?她總得去嘗試。 如果不行,那也沒關(guān)系了,她接受。 她也活的夠久了,總不能老天讓她死,她還死皮賴臉吧? 她并不是一個消極的人,哪怕會像狗一樣活著也要活下去,所以她那么努力想要治病??删驮跅钜龢歉嬖V她,她母親去世多年時,她突然覺得,堅持不住了。 她在楊引樓母親身上抱的期望太大了,她以為一定會有辦法,她一定會睡好每一晚…… 期望太高時,失望似乎是既定的。 她對心理學知之甚少,說到期望,她只會想到概率論和統(tǒng)計學,想到數(shù)學期望??筛龑τ跅钜龢悄赣H會有治療方法的期望是兩碼事。 在這件事上,她似乎只是出現(xiàn)了認知失調(diào)。她憑著現(xiàn)有的條件,去猜測合理性最大化的結(jié)果,她以為她穩(wěn)cao勝券,實實在在地忽略了那些條件的來源是不是可靠。 這一次的打擊,讓她開始質(zhì)疑,那么努力地活著,有什么用呢? 為了家庭嗎?可他們都能好好照顧自己啊,她存在的價值根本不大。 為了物理嗎?她是熱愛物理,物理幫她確定了人生方向,但也不是她費盡心機活著的理由。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想要活下去。 她突然覺得她做得所有事都多此一舉,都無聊到了極點。 以前看書,書上說人活著就是在浪費時間,她還不以為然,現(xiàn)在想想,她這些年都是做了什么呢?她看不明白了,她的理智不夠用了。 當她出現(xiàn)這種理不明白思路的情況,她會清零思想,想著怎么去結(jié)束。 她給韓白露回微信:“沉誠近來給了我很多特權(quán),也提出帶我參加晚上的電影節(jié),我沒答應(yīng),我準備悄悄去給他一個驚喜,屆時想辦法讓現(xiàn)場媒體注意到我們,坐實他出軌?!?/br> 沉誠從容地回:“到時候你也會成為眾矢之的?!?/br> 溫火說:“沉誠不會允許媒體曝光的,為了他自己他也不會,所以這件事只會被小范圍的知道。到時候我們倆借題發(fā)揮,一起逼他做選擇。他被逼到一定份兒上,會答應(yīng)你的請求的?!?/br> 沉誠冷眼看著這行字,打過去:“你為什么認為他能被兩個女人逼到一定份兒上?” 溫火這段時間這么賣力地撩撥他,她知道看似和諧的相處都只是逢場作戲,她前幾天還能冷靜地分析沉誠對她這種曇花一現(xiàn)式的好感,她比誰都知道他會愛上她的可能性。 但她顧不上了。 她破罐子破摔了,她想賭這一把:“我賭他或許有一點喜歡我,如果沒有,錢我全都退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