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觀察了一個晚上，早上八點，瞿天成給程晚歌打去電話，聲音里充滿疑惑。

    “晚歌姐，你說那個人……是不是變態(tài)??？”

    程晚歌難得休假在家，正在吃早餐，莫名其妙地問：

    “誰？”

    “還有誰，送你眼鏡那男的唄?！?/br>
    蘇城？

    她皺起眉放下咖啡，冷冷地說：“你去找他了？都說了只是合作伙伴而已，能不能別那么大驚小怪?！?/br>
    瞿天成知道說實話肯定要挨罵，可是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將自己這一夜的所見都告訴她。

    “我跟你說，他家里藏了個女孩子。不知道是昏迷還是被他喂了藥，躺在床上動都不動。他親手幫她洗臉擦身體，換衣服，還有按摩……孤男寡女的，這不是變態(tài)是什么，你說我要不要報警？”

    程晚歌聽得迷迷糊糊。

    女孩子……他女朋友？

    可是怎么會昏迷不醒，？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他家對面啊?！宾奶斐瑟q自猜測著，“還是說他有個植物人meimei，得照顧一輩子？他有jiejie或meimei嗎？”

    程晚歌沒有回答，讓他在原地等自己，掛電話后換了衣服，開車前往那片小區(qū)。

    二人很快見面，她一進門便盯著望遠鏡，瞿天成很難得的露出幾分靦腆。

    “你放心，我從來沒有用這種手段監(jiān)視過你，我很尊重你的……”

    程晚歌一路上腦子里都在想蘇城的事，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聽他這么一說才后知后覺的警惕起來，盯著他看。

    他被看得冷汗直流，連連擺手，“我發(fā)誓我真的沒監(jiān)視過你，充其量也就是給你鄰居送點禮物，讓他們多多幫忙注意你的安全而已。我知道你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晚歌姐你放心。”

    “信你一次，被我發(fā)現(xiàn)你就死定了?！?/br>
    程晚歌沒好氣地收回目光，走到窗邊，朝對面眺望。

    幾百米外，有一扇玻璃窗。

    蘇城坐在窗戶后，身邊是一張粉色的雙人床。

    床的造型特別夢幻，軟包是長長尖尖的兔子耳朵，被子滾著白色的絲綢波浪邊，愈發(fā)襯得躺在上面的女人像個陶瓷人偶。

    蘇城在按摩她的手臂，又白又細的一小截，讓她想起以前在博物館看過的漢白玉笛子，真怕沒控制好力度將她給折斷了。

    瞿天成站在她身邊，殷勤地遞上望遠鏡。

    “你看，我就說他像個變態(tài)吧。那女人肯定不是他姐妹，看親人的眼神不是他那樣的。”

    程晚歌白了他一眼，“自己都在偷窺的人就不要說別人變態(tài)了。”

    瞿天成委委屈屈，“要不是因為你，我才懶得關(guān)注他。他這人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我怕你被他纏上嘛……”

    程晚歌沒再聽他說話，專注地望著蘇城。

    在之后的兩個小時里，蘇城先幫那個女人按摩，然后洗臉刷牙，最后關(guān)上窗簾換衣服。

    等窗簾再次打開，他已經(jīng)拿來筆記本電腦，坐在床邊開始辦公了。

    他似乎很喜歡曬太陽，冬日暖陽透過玻璃，灑在他與那女人的身上，畫面美好得像偶像劇。

    程晚歌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所說的女朋友。

    可問題是，他說過女朋友以前因車禍離開他，后來又回來，顯然具有行動能力，怎么會是個……是個昏迷在床的人？

    心中有好奇心冒出芽，雨后春筍般瘋狂生長。

    她放下望遠鏡，低著頭揉眉心，瞿天成見縫插針。

    “晚歌姐，以后你別再跟他有聯(lián)系了好不好？萬一哪天他把你弄暈了帶回家去，像這樣對待你……我會瘋的?！?/br>
    “他要是真的做出這種事，自然會有警察教訓他?！?/br>
    程晚歌抬起頭，“走吧，我想回家休息?！?/br>
    瞿天成見她沒發(fā)火，松了口氣，趕緊收拾好東西送她回去。

    二人離開后沒多久，程晚歌找了個借口獨自開車回來，在小區(qū)外打電話給蘇城。

    “喂？程經(jīng)理?！?/br>
    蘇城的聲音客氣又疏遠。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額……在家，有什么事嗎？”

    “把你家的地址發(fā)給我，我現(xiàn)在去拿東西?！?/br>
    他一頭霧水，“拿什么？”

    “你送給我的眼鏡啊，想反悔嗎？”

    蘇城非常驚訝，反應過來后提議自己給她送過去。

    她堅持親自來拿，于是他只好發(fā)了地址給她。

    程晚歌收到短信，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坐在車里看超市門口的小孩坐搖搖車，搖完兩次投幣才理了理外套，下車走向小區(qū)。

    篤篤—

    蘇城來開門，手里拿著裝有眼鏡的包裝袋。

    “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這副眼鏡，打算拿去退掉呢?！?/br>
    程晚歌對視線繞過他，打量客廳，橫刀闊斧地問：

    “你一個人住這里？”

    蘇城再次愣住，驚詫于她對自己突如其來的關(guān)注。

    “不，還有我女朋友?！?/br>
    “能讓我見見她嗎？我媽最近沉迷麻將，說不定我能從她身上感受到點母愛?！?/br>
    蘇城：“……抱歉，她身體不太舒服。”

    程晚歌目光銳利，逼近一步。

    “是她身體不舒服，還是你不想讓她見我？有什么秘密瞞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