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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襯衣必備,兩人清清爽爽打扮好去民政局。 今天這么好的日子,民政局非常熱鬧。 “哎呀,早知道我們打車來,公交車太慢,今天上午不知道能排到不?”看著烏泱泱的人群,時牧晴頗為后悔。 羅淮笑道:“沒關(guān)系。不行我們中午出去吃個飯,下午繼續(xù)排隊。反正有大把時間?!?/br> 兩人抽了號,坐在旁邊等。反正和對方在一起,做什么都是甜蜜。 只是他們兩人在眾多新人中太為顯眼,男俊女靚,登對得就像天生該做夫妻似的。女人看羅淮,男人看時牧晴,好在領(lǐng)證時候是一對夫妻感情最好的,不然絕壁會嫌棄對方。 過了一會,忽然門口熱鬧起來。 時牧晴抬眼看過去,只見一個漂亮女人拿著話筒走進來,身后跟著攝像師。 她心里一個激靈。今天情人節(jié),來民政局領(lǐng)證的人總是超乎想象的多,有時候民政局還會加班為新人辦理結(jié)婚證,那些記者會追著今天的熱點來采訪。 她不能露臉,絕對不能露臉。 恰好羅淮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兩人不約而同站起來。 “這里好悶,出去透透氣。” “我也正有這個打算。” 結(jié)果,那名女記者如探照燈般的眼睛正在尋覓最上鏡的新婚夫婦,忽然就看見一對格外亮眼的新人站起來,她疾步?jīng)_過去。 羅淮牽著時牧晴的手往外走,女記者微笑著把話筒戳到兩人面前。 時牧晴下意識捂住半邊臉,羅淮也低下頭。 女記者:“兩位恭喜啦。請問可以做一下簡單采訪嗎?” “不行!” “不行!” 兩人一口同聲,女記者一臉懵。還頭一次遇到這么不配合的新人。她年年兒在情人節(jié)采訪,哪個不是積極配合,喜氣洋洋。這兩個怎么感覺像私奔的? 第40章 羅淮拉著時牧晴繞過一臉懷疑的主持人,抬腳往外走。 主持人被羅淮的氣勢逼迫,不敢阻攔,只能默默找下一對看著正常的新婚夫婦。 京市剛下過雪,太陽弱弱掛在天上,鼻息間還是十足十的冷意。 時牧晴跺了跺腳,瞧見對面一家奶茶店,“我們?nèi)ズ饶滩璋?。?/br> 羅淮正有此意,牽著她的手過斑馬線。 人來人往,各自有各自的繁忙。 羅淮突然指了指斑馬線上旁的一個道路標(biāo)識。 時牧晴抬眼看過去,藍(lán)色圓盤上畫著大人牽小孩手。 她有點懵,轉(zhuǎn)臉看羅淮。 羅淮輕笑了一聲,握著她的手舉起來,“就像我和你?!?/br> 時牧晴:“……”這個笑話太冷了吧。 啊,不對,她氣壞,“你才是小孩!” 羅淮笑得連肩膀也抖起來。 到了奶茶店,時牧晴的氣還沒消,一定是她常年扮演嬌軟可愛妹子讓羅淮有這種錯覺。 咕嚕咕嚕連喝三口甜到人心的奶茶她才肯把臉轉(zhuǎn)正看著羅淮。 羅淮握住她的手,“你說錯了。是你一直牽著我的手,我才是那個小孩。要是沒有你把我?guī)С龊诎?,我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樣??/br> 時牧晴愣住,羅淮在她面前從來不會說這種話。他向來都是清冷淡定,一切盡在他掌握中的篤定模樣。 羅淮:“我從來沒有在你面前講過我父母吧?” “嗯。”時牧晴道:“你不說,我想肯定有你不說的理由?!?/br> 羅淮苦笑一聲,“我12歲的時候母親病逝。有很長時間,我拒絕和人交流,拒絕和自己和解,拒絕這個世界上一切鮮活的東西?!?/br> 時牧晴聽的心顫,她不知道羅淮還有這樣的心路經(jīng)歷。 “你,你要是想跟我說說的話,或許我是一個好聽眾?!?/br> 羅淮抿唇,“沒事。你別怕。我現(xiàn)在很好。就是偶爾想起我母親還是會難過?!?/br> 陽光透過玻璃幕墻在他的肩膀灑下一片光輝,他開始講起母親的病,母親心寒和隱瞞,父親對母親的視若無睹。 天生聰穎內(nèi)心卻極其敏感的少年,在失去母親的那一刻成為了世界上最孤獨的人。父親的努力和道歉,全成了虛偽的馬后炮。他封閉心窗,如同行尸走rou般,接受心理治療三年后才慢慢走出來,恢復(fù)正常生活。他不再表露超凡的學(xué)習(xí)能力,而是按部就班上高中,考大學(xué)。 大一開學(xué),父親忘記母親的忌日,再次觸碰了少年心底的痛,少年憤而離家,在回學(xué)校的路上看到了一個眼睛里有星星的女孩,從此點亮了他的心,讓他再次心跳…… 時牧晴默默看著他,心被揪得一點點疼起來。 羅淮說完,半天沒吭聲,末了特別不好意思地說:“今天是我們領(lǐng)證的好日子,我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好?” 時牧晴趕緊道:“怎么會?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心更近了。” 怎么辦?他都剖析心扉把這么隱秘的事情講出來,她要不要也說點什么?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自己給扼殺了。 至少領(lǐng)了證吧。不然羅淮可能會嚇得跑路。 兩人曬著冬日暖陽,等到差不多時間再進民政局。 填表、拍照、登記、宣誓,打證,流程不過半個小時,過的卻是一輩子。 時牧晴瞧著鮮紅的結(jié)婚證,美滋滋地朝親了兩口。 羅淮:“我怎么有種被騙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