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匯演就這樣結束了。所有涉及到名字的學生，有的家長陪伴，有的老師帶領，全部被記者爭相采訪過了，涉及到蔣夢蕾一案的，也都被帶到了派出所。

    接下來的事，終歸會有一個答復。

    盡管那些答復，可能微乎其微。

    可是，有了媒體的曝光，他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親眼看著奶奶接走子晴后，路子明這才返回禮堂，一進門就碰上江上。路子明立刻問：“阮熠呢？”

    “被他媽帶走了！”江上有點焦急，“他mama的臉色看起來很差，路子明……這事，這事阮熠的mama一點也不知道嗎？”

    路子明神情凝滯，江上的聲音如鐘似錘地敲進他耳朵里，把他整個人都敲醒了。

    他的mama，一點也不知道嗎？

    他丟下江上，轉身跑出大禮堂。

    “放心，這些天的努力沒白費。”

    “我媽早就知道了?！?/br>
    “她還說……嗯，你猜對了，真心話?！?/br>
    他望著校園，空蕩蕩的校園，風在他耳邊刮過，他用盡力氣跑向校門口。

    “阮熠你個騙子，大騙子！”

    路子明知道他追不上，趕不上，可他仍用了最大力氣跑著。

    他擦了一把眼淚，停下來。

    校門口已沒了那輛車，阮熠的mama帶他走了，回家了。

    他彎下腰，雙手扶在膝蓋上，大口喘著氣，落日余暉下，門前的國道車輛來往，煙塵四起。

    路子明坐到地上，把頭埋在了腿上。

    “去找他吧?！?/br>
    聽到聲音時，路子明抬起眼睛，看到了江上堅定溫和的臉龐。他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身邊，或許是一直跟過來的。

    學校的鬧劇終究沒有結束，大批的家長、教室、媒體趕過來，將李杭杭團團圍住，江上是抽了空子才鉆出來的。

    當然，還有那些視他們?yōu)檠壑嗅數(shù)娜恕?/br>
    路子明知道自己不能走，不管是福是禍，今天的事是他惹出來的，和他逃脫不了關系。不管將要面對什么，他都不能離開。

    他沖江上笑了笑：“說什么呢你?！?/br>
    他站起來，拍了拍江上的肩，往回走，“不能讓杭杭一人留在那?！?/br>
    等到他們返回禮堂的時候，李杭杭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問同學后才知道，應該是回教室去了。路子明回到教室，卻發(fā)現(xiàn)李杭杭根本沒有在。

    直到這時，他們才隱隱擔心。

    路子明手機一響，接到一條短信。

    “來樓頂。”

    ***

    馮瑾開著車，一路無言，接到好幾個電話都直接掛了。車廂里氣氛凝重，死氣沉沉，只有馮瑾略微急促的呼吸聲，而后座的阮熠面無表情，呆呆望著窗外，只言不發(fā)。

    路口綠燈亮起的時候，馮瑾按響喇叭，催促前面的車輛快點前行。

    可不知為何，當天的路況非常糟糕，前面堵車嚴重。

    車窗半開著，阮熠聽到外面車輛里的人談話：“前邊出車禍了，繞道吧?！?/br>
    “再等等算了，這不從那邊拐過去了嗎？”

    聞言，馮瑾朝右瞥去，看見擁堵的車輛都朝一條小道駛去。她調轉車頭，跟了上去。

    縣城里，車禍實在少見。然而馮瑾現(xiàn)在毫不關心這些，阮熠的心思也不在周圍，只是遠遠瞥了一眼，便收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