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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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直接崩潰了,“蔣總……要不你從我尸體上踩過去吧!” ———— 江蘺并不知道蔣鹿銜在求而不得后憤怒離開機場。也把他交代的落地發(fā)信息忘到腦后。一路顛簸,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江蘺累極,洗個澡就去睡了。 也許是換了床的關(guān)系,第二天江蘺很早就醒了。她洗漱完下樓,民宿里已經(jīng)坐了幾桌吃早飯的人。 樹影搖晃,清淡的花香順著敞開的大門飄進(jìn)來,沁人心脾。 院子里,江岸正在洗車。一身白t牛仔褲,嘴上咬著一支煙,陽光下身材挺拔勁瘦。 他轉(zhuǎn)過頭看到江蘺,俊朗的眉頭一挑,嘴角勾起個似四而非的笑。扔下管子掐滅香煙,往這邊走過來,“起這么早?” “睡不著了?!苯y瞟著他的圓寸頭,笑,“怎么把頭發(fā)剪這么短?” 搭眉短發(fā)不見,露出了漂亮飽滿的額頭。反到襯得眉清目朗,臉部線條也多了幾分鋒利。 “熱?!苯哆~上臺階,站在江蘺身側(cè),“突然回來是不是受欺負(fù)了?” “怎么可能,你也太小看我了?!?/br> 江岸嗤笑:“離婚兩個多月才敢跟家里說,你讓我怎么想?” 和蔣鹿銜結(jié)婚的時候因為沒有辦酒席只領(lǐng)了一個證,所以江家人都沒過去。后來江蘺本打算帶他來江鎮(zhèn),幾次都因為臨時有事而錯過,因此江家人還沒見過蔣鹿銜。 昨天江蘺到家后趁著江母和江岸高興的時候干脆地交代了自己已經(jīng)離婚的事情。江母沒說什么,倒是江岸,一夜過去仍舊耿耿于懷。 江蘺知道他擔(dān)心自己,于是低聲說:“電話里說我怕你們擔(dān)心?!?/br> 江岸沒吭聲。 江蘺自知理虧,伸手戳他臉,“喂……” 半空中手指就被江岸攥住,烏沉清亮的眼底涌上一絲妥協(xié),“多大了你還戳我臉?!?/br> “真是越長大越小氣?!毙幼鳑]得逞,江蘺只得放下手。 說話之際,門口進(jìn)來一個長相明艷的女人。身穿一條波西米亞風(fēng)長裙,卷發(fā)披肩,舉手投足間十分有風(fēng)情。 她看了江蘺一眼,又沖江岸勾了勾紅唇:“你女朋友啊?真漂亮?!?/br> 江岸冷冷看她一眼,轉(zhuǎn)身走進(jìn)去。 林以蔓望著他高大的背影,輕哼一聲:“真是不禁逗?!?/br> 說完對江蘺點了下頭,款款上了樓。 吧臺邊,江岸幽深的目光始終落在林以蔓身上。她似有所察覺,停在樓梯邊,無聲沖他說了一句話:有能耐你吃了我。 江.吃瓜群眾.蘺敏感地嗅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不過看到江岸那個冷冰冰的臉色,決定放棄吃到當(dāng)事人面前。 雖然但是,這個女人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 晚上吃完飯,江蘺和李秀蘭在客廳里看電視。今天是節(jié)目首播,收視率是一定要貢獻(xiàn)的。 李秀蘭坐在沙發(fā)上,戴著老花鏡看得津津有味。她是個退休的中醫(yī),五十多歲了身上仍然透著一股端莊優(yōu)雅的氣質(zhì)。家里掛著她年輕時的照片,是個典型的溫婉美人。 “囡囡,這是你們的新節(jié)目嗎?”李秀蘭說話很溫柔,語氣中帶著一絲軟糯。 江蘺把剝好的橘子遞給她,“是啊,娘仔覺得好看嗎?” “好看是蠻好看誒,就是怎么有個人看不清臉的?”李秀蘭吃下一瓣橘子,又說,“這個無臉人時有時沒有,我倒是真的好奇她的長相了?!?/br> 江蘺失笑:“除了她您就沒覺得其他人好看嗎?” “那個穿白衣服的長得很對我的胃口。” 屏幕上正好在放白焰塵的鏡頭,江蘺一臉滿足。 她一邊看節(jié)目一邊刷微博,沒多久#young之旅全程馬賽克#這個話題就上了熱門。連帶著陳冉之前的saocao作再次被翻了出來,隨后#陳冉馬賽克##陳冉畫面全背剪#也跟著上了熱門。 星宇曾經(jīng)說不會再跟陳冉合作,說到做到。自制的節(jié)目也敢這樣大刀闊斧。陳冉的鏡頭能剪就剪,剪不掉的全程馬賽克,沒有給她任何露臉的機會。 江蘺收到田甜發(fā)來的信息:江策,【牛頭】【啤酒】啦!網(wǎng)上反響出乎意料的好,估計明天收視率和播放量出來,我們的節(jié)目在同期里會一騎絕塵。 江蘺簡單回復(fù)幾句,看完節(jié)目起身回了房間。 江鎮(zhèn)的溫度要比榕城高很多,江蘺洗了澡出來感覺舒爽了不少。她睡不著,躺在床上翻手機,發(fā)現(xiàn)信息里多了一條信息。 言簡意賅只有兩個字:下來。 小籬笆:? 蔣鹿銜:我在樓下,你下來。 小籬笆:你在哪個樓下? 蔣鹿銜坐在皮椅里抿了抿唇,埋頭打下一行字:民宿。五分鐘,你不下來我就進(jìn)去。 江蘺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懵了一瞬,有點搞不明白蔣鹿銜為什么忽然來了這里。不過不重要,重要的是被江岸遇到大概是血雨腥風(fēng)預(yù)定了。 江蘺立刻踩上拖鞋出門。 怕什么來什么,在樓梯間和江岸撞了個正著。他站在下面的臺階上,對江蘺挑了挑眉,“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去?” “我……散步?!?/br> “散步?”江岸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烏漆嘛黑的外面,“你不害怕?” 江蘺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我不走遠(yuǎn)。睡不著就在附近走一走?!?/br>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江蘺往下走,“我一會兒就回來,你不用管我。” 江岸視線從她急匆匆的背景收回,隨即便聽到女人婉轉(zhuǎn)的說話聲。 走廊里,林以蔓抱著手臂靠在墻上打電話。通話結(jié)束,對江岸輕輕勾了勾紅唇,轉(zhuǎn)身進(jìn)房間。 腰間陡然一緊,一副溫?zé)岬哪行攒|體貼在了她身后,聲音低沉:“你等著?!?/br> 林以蔓感覺自己的腰和耳朵都著了火,心臟抑制不住地砰砰亂跳。她轉(zhuǎn)過頭,暼到江岸嘴角似是而非的笑。 “放開我?!?/br> “怕了?” 林以蔓好笑:“我還沒怕過誰?!?/br> 江岸低下頭,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到:“那真巧,我也是?!?/br> 樓下。 江蘺站在大門前四處張望,許久也沒看到蔣鹿銜的身影。 江蘺反而松了一口氣。她轉(zhuǎn)身往里走,忽然聽見側(cè)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一道怯懦的男聲從身后傳來:“江、江策。” “……方助理?” 方磊從不遠(yuǎn)處的樹下走過來,表情不尷不尬,“我剛才在給老板報備事情,沒注意到你下來?!?/br> 江蘺挑了下眉頭,不明所以:“你怎么來這里了?” 本來是蔣鹿銜想自己來的,奈何實在□□乏術(shù)。工作太忙他沒辦法走開,所以這個重任就落到了方磊身上。 “老板交代我給你送點東西。”方磊轉(zhuǎn)身往樹下跑,“江策你等等啊,我馬上回來?!?/br> 江蘺:“哎……” 沒一會方磊跑回來,不僅兩只手臂上掛滿了禮盒,就連脖子上都不例外。 “……”蔣鹿銜平時到底是多苛責(zé)員工? “江策,你看是我?guī)湍闼瓦M(jìn)去還是?” 江蘺認(rèn)出方磊脖子上掛著的是榕城特產(chǎn)的桂花糕。本來是mama愛吃,但她回來的急沒有時間去買,就在朋友圈里問了一句網(wǎng)上哪里有正宗的。 江蘺遲疑幾秒,拒絕了:“方磊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不過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br> 這樣來來回回,什么時候是個頭。 方磊一聽這話,眉毛頓時耷拉下來,肩膀也塌了下去,“江策您就發(fā)發(fā)慈悲救我一命吧!沒完成任務(wù)回去后boss指不定怎么收拾我。” 江蘺聽得想笑:“你在他手下辦事,收拾你不是正常嗎?太晚了快回去吧。” 之前接觸的時候方磊一直覺得江蘺人美心善,來這一趟也是有足夠完成任務(wù)的信心。他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然不吃賣慘這一套。 眼看江蘺就要走進(jìn)去,方磊咬了咬牙,沖過去攔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就差去抱大腿:“江策你就收了吧。不要扔了也行,求求您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br> 江蘺:“……方助理,你是戲精嗎?” “只要你收了,說我是什么都行?!?/br> 江蘺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世界如此美妙,她不能這么暴躁,“好好好我收了,你可以起來了嗎?” 方磊頓時露出一口白牙:“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他麻溜地把東西搬到院子里,然后準(zhǔn)備滾蛋。走出兩步,又想起boss交代了一個重要問題,需要他不、經(jīng)、意、地問出來。 方磊眼珠子一轉(zhuǎn),連忙說到:“蔣總說其中兩盒是給跟你一起回來那個朋友的?!?/br> “朋友?”江蘺反應(yīng)了一下,知道是在說沈博羽。 蔣鹿銜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而且她在機場跟沈博羽分開后就沒再聯(lián)系過,怎么給? 江蘺懶得解釋,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我一會給他送去?!?/br> 方磊一頓,張了張嘴,最后什么也沒說離開了。 剛走出大門電話就響了起來。這個鈴聲是蔣鹿銜專用,此時此刻響起有種在催命的壓迫感。 方磊提心吊膽地接通,蔣鹿銜清冷的聲音刺激著他的耳膜:“送出去了?” “……嗯?!?/br> “讓你打探的事呢?” 方磊咽了咽口水:“打、打探完了?!?/br> 蔣鹿銜冷聲:“結(jié)果?!?/br> 江蘺說“一會兒給他送去”等于“隨時隨地能見到那個沈博羽”,就約等于…… 方磊咽了咽口水:“您猜的沒錯,那個人就住在江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