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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做這事的,最大可能無疑為當初假借回填留下這處墓葬的人。 當然,關(guān)鍵在于,他們目前都被困在這里,誰也不確定納瓦會不會用這里的炸|藥包讓他們一并消失在世界上。 萬老板難得主動發(fā)表觀點:“如果有把我們?nèi)咳苏ㄋ赖南敕ǎ瑳]必要費這么多周折找出毀了寨子的人。有嫌疑的都在這,多一條人命少一條人命,對納瓦那樣的人來講,并不重要?!?/br> 勵如桑深以為然。起碼減輕了剛得知炸|藥存在時的忐忑。 始終跟在他們后面一起查看墓室的綠毛不認同:“這種時候這種情況怎么能用邏輯去推斷納瓦?就算納瓦沒考慮用炸|藥包對付我們,還有個松帕,他現(xiàn)在不是因為趙哥在沒辦法繼續(xù)殺人了嗎?這炸|藥包給他提供新思路了怎么辦?” 說話間,綠毛想到他竟忘了小六還和松帕呆在一個空間里,沒繼續(xù)參與討論,緊張兮兮地飛快往回奔。 萬老板看勵如桑捂著鼻子的布條全是血,也提議先回去。 趙也白在此期間也一直留意著勵如桑的鼻子。 勵如桑記起來將布條處理掉:“沒事,早就不流了。” 緊接著她和萬老板邊走邊聊:“還有事情沒請教完。”正好這時候沒其他人。 萬老板雖依舊是鄧麗君的模樣,舉止神態(tài)間已恢復他的常態(tài):“請說。” 勵如桑指了指趙也白:“當初雇傭他來當我保鏢的人,給他用的是戴老板的身份。現(xiàn)在戴老板是和你相熟的人。該作何解釋?” 萬老板深表歉意:“我無法解釋?!?/br> 勵如桑又問:“民宿老板娘曾告訴我,前年是個從衣著和發(fā)型上能看出喜歡鄧麗君的女人代替竇冰參加的地下拍賣會(見chapter 03),那人是你?” 萬老板點頭:“是我?!?/br> “為什么是你?你和竇冰的關(guān)系好成那樣?那時候你已經(jīng)知道佛頭在竇冰手里?只有你知道,還是竇冰已經(jīng)斡旋在你、松帕和納瓦各自所歸屬的三方陣營之間?”勵如桑連發(fā)炮珠,咄咄逼人,尤其她鼻子周圍還有血痕沒擦干凈,顯煞氣。 萬老板笑著搖頭:“這些問題解答了,也對解決我們目前的困境沒有幫助?!?/br> “你認識沈惟舟。”勵如桑飛快地發(fā)出第三問,話尾卻未上揚,不算是問。畢竟竇冰有個私生子的事情,半年前就開始傳出消息,竇冰沒死之前,私生子究竟是哪一位,在平城的某些媒體上就已不是秘密。 即便如此,萬老板也沒正面回答勵如桑:“聊這些,不如繼續(xù)聊新舊兩個墓葬的事情。” 勵如桑順得毫不猶豫:“您如果愿意細說,晚輩自然求之不得?!?/br> 萬老板卻看向趙也白:“我比較好奇這位小伙子的故事?!?/br> 勵如桑是覺得,涉及趙也白已故的雙親,他方才既然略去,就不該追問,也沒追問的必要,她對他提供的信息確信無疑。 她欲幫趙也白回絕。 趙也白倒主動和萬老板聊:“我父親在世時,喜歡去山里的湖邊釣魚。有一天在附近挖到了一只看起來像是古董的碗,后來被古董商騙得物財兩空?!?/br> 不是趙也白不愿意詳細展開,而是他那時候年紀不大,對大人的事情也不怎么關(guān)心,連家里的生活物質(zhì)條件變得窘迫也因為他被父母保護得太好沒有第一時間察覺,所以不清楚整個過程,只記得那個古董商來過他們家一次,他放學回家時遠遠見過一面。 再之后便到那場天災的前夜,他在睡夢中聽見父母發(fā)生爭吵,得知了不少東西。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父母也會吵架,而且可能不是第一次,不過從沒有當著他的面罷了。 而幾個小時后,他的人生因為突如其來的地震改變了原有的軌跡。 昨日之事不可追,他對當年那個騙子古董商其實并沒有執(zhí)念,沒想非要找出對方不可。只是他既然能從過往的記憶中拼湊出關(guān)于那個古董商的信息,在后來條件允許且自己能力也足夠的情況下,嘗試找一找,也未嘗不可。假如運氣好呢? 趙也白的言簡意賅講給對的人聽,省了許多唇舌。萬老板當即回應:“明白了。你們家也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br> 勵如桑高挑眉:“萬老板知道是哪個古董商干的勾當?” 萬老板有一說一:“我知道那一伙人,具體是哪個人騙了哪一家,就幫不了你們了?!?/br> 勵如桑反應迅敏:“就是早在這出墓葬發(fā)現(xiàn)之前,就知道最近這個墓葬存在的那伙人?” “其中包括我和竇冰?!比f老板不愿意透露的時候連個表情都不會留給人解讀,愿意開口時往往爽快得語出驚人。 勵如桑和趙也白生生愣怔一下。 萬老板雙手作揖朝趙也白鞠了一躬:“信與不信在你,不是我做的也是事實?!?/br> 趙也白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萬老板的這份歉意,淡淡道:“如果是你,我不會認不出?!?/br> 勵如桑則從萬老板的話中間接得到之前一個問題的解答:他和竇冰早就認識,并非始于佛頭。 接著開口時,勵如桑沒有就他和竇冰的關(guān)系追問,先甩出另一件事:“這么說來,連接新舊兩個墓葬的盜洞,和你們這伙人也有關(guān)系?” 萬老板轉(zhuǎn)頭朝墓道的另一頭看了一眼:“和我沒關(guān)系?!?/br> 就不論他是不是撒謊將自己撇得一干二凈,勵如桑姑且相信他:“也就說是其他人中的一個或者某幾個,在考古隊離開后,透露給清縣政府,聯(lián)手在填埋的過程中留下了這里,打盜洞、偷文物、謀私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