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也白回摟住勵如桑：“我知道?！?/br>
    那次林子里，他靠著樹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回去后，嫉妒讓他一時頭昏地吐露過，他有些羨慕沈惟舟（見chapter 56），只不過她當(dāng)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即便現(xiàn)在，他還是覺得沈惟舟非常卑鄙，撇開沈惟舟將勵如桑藏起來的那兩天的無恥不談，就談沈惟舟決絕留在墓道里不出來，難道不是等于用生命換取他在勵如桑心里永遠無法抹掉的一席之地？

    “我呢？”雖然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再問，趙也白仍舊希望能得到她一個親口確認，“我是什么？”

    當(dāng)初她將他也歸類進“吊橋效應(yīng)”，他至今膈應(yīng)。

    黑暗中，勵如桑連眉梢也挑出止不住的無聲笑意：“你精心策劃向我告了白，我答應(yīng)了你的求婚，但不同意馬上和你結(jié)婚，要等你從部隊退伍——”

    “部隊里從來沒規(guī)定退伍前不能結(jié)婚?！壁w也白摸索著她的唇，若即若離地吻。

    這讓疼痛依稀有些從勵如桑的感官里退卻，不再那般強烈地存在。

    她很想給他講完這個夢——

    但她不同意馬上和他結(jié)婚，要等他過幾年從部隊正式退伍再商討。

    而她在此期間不再會因外公的去世而孤單，不會殘忍地往無辜的沈惟舟身上打主意。雖然她必然依舊牽掛流落在外的佛頭，但她不會一心撲在尋找佛頭上，她能夠及時跟進自己的身體狀況，不至于后知后察自己竟比曾經(jīng)的母親早了許多年發(fā)現(xiàn)癥狀、確認自己并沒有擺脫家族疾病的遺傳。那么她也不會因此為了追求效率決定放棄沈惟舟、直接和竇冰做交易。

    醫(yī)生會有針對她的具體治療方案，她會聽從醫(yī)囑認真就醫(yī)，如果能盡早出來手術(shù)方案，再好不過，可以盡快給她一個決斷，即便和母親當(dāng)年一樣僅僅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她也愿意嘗試，而非慢慢地等待誰也無法預(yù)知的某一天的到來。

    她把想趙也白也一定會同意，同意她選擇手術(shù)，同意如果她在這場手術(shù)中活下來，他們馬上去民政局登記，如果沒有，他就將她放在心底，等未來遇到另一個讓他心動的人，繼續(xù)過他接下來的人生。

    他會同意。

    不同意也必須同意。

    他沒有反對票。

    “桑?！?/br>
    誰……？誰在叫她？

    “……桑桑！”

    這聲音……是小白……？是小白吧，可小白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她。他怎么可以這樣沒大沒?。?/br>
    “桑桑！郎警官來了！我們馬上可以出去了！?！?/br>
    是他。這聲音確實是他。勵如桑艱難地，緩緩撐開眼皮。

    黑暗中，縫隙間泄下的一束光自男人頭頂打落，背著光的面龐逐漸清晰。

    —

    他比她矮小半個頭，看起來并沒有十五歲，倒是細皮嫩rou白乎乎，她覺得有點可愛，尤其覬覦他的臉蛋。

    鎮(zhèn)長簡單地介紹完他后，她兜著笑容主動親近他：“……我大你半歲，你以后就叫我桑桑jiejie?！?/br>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