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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簫低低哼了聲:“它舌頭被我炸爛了,逃不遠,估計就在前面?!?/br> “多謝你?!苯瓕Q認真道謝:“你將這里四個魂魄引渡下山,我去解決那邪物?!?/br> 他身形一閃便消失無蹤。景簫回首看著哆哆嗦嗦跪坐在地上的女孩,收刀入鞘,冷著臉道:“起來,跟我走?!?/br> 女孩剛見識了他殘忍的一面,不知他是正是邪,是敵是友,膽戰(zhàn)心驚地發(fā)問:“你、你不會殺我吧?” 他扯了下嘴角,別有深意道:“死一個就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微螢照雨 10瓶;小金石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章 小白蓮背我回家 江銜蟬看著景簫縱身消失在濃霧后,而她躺在冷冰冰的地面,無語問青天,只好再去戳系統(tǒng):“他為什么會在這?” “系統(tǒng)維——” 江銜蟬不耐煩地掐斷了腦中的聯(lián)系。 她心細如針,系統(tǒng)靠不上,便依著線索細細地理清思緒。 這回噬魂獸事件,本該只有沐青鳶和江尋鶴兄妹倆在場,壓根不關景簫的事,更不是因常仁而起。 若要追源溯宗,應是她讓常仁給景簫送藥的那一晚。 那一晚,她去景簫房中,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不過那只是他尚未處理的傷口而已,這沒什么值得關注的。 江銜蟬身體不能動,大腦卻轉得飛快。 她又想起之前撞在景簫身上時,他冷若深潭一般的眼眸,強迫她抬起頭,目光如刀一般,一寸寸割碎她的臉。 她的臉……她的臉有什么好看的? 江銜蟬睫毛猛地一顫。 ……花生! 她花生過敏,但臉沒腫,因為那花生其實只是石礫。 心底仿佛有一根尖利的樹枝,一點一點捅著那層蒙蔽著真相的薄紗,在某一個瞬間,腦中白光一閃,樹枝的利緣破紗而出,整個人也如墜冰窖。 不對,不可能的,若真是如此,那也太荒唐了! 若真如此,那么從此刻起,她不再是洞若觀火的下棋者,而是同樣作為一枚被擺布的棋子,在這片黑暗森林中朝不保夕、步步為營地活著。 沒有比這個更坑了。 她甚至開始懷疑江尋鶴與沐青鳶是否也會有異常。 沐青鳶此刻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她身邊,同為天涯淪落人,身旁散落著幾張未燒盡的紙符。 江銜蟬瞥了眼,第一眼以為是普通的符箓,第二眼認出這是避瘴符,直到第三眼,她覺得符咒字跡眼熟得詭異。 自己畫的,當然眼熟!她還不恥下問,拿這個請教過景簫。 景簫又是何等明察秋毫,這種雕蟲小技,只消看一眼,于他來說便如管中窺豹,她所有的汲汲營營,秋毫必現(xiàn)。 銜蟬想起身邊一幫忘記管教的侍女,生無可戀地閉上眼。 好嘛!原主造的孽,又成了她頭上的鍋! 她頭疼起來,這當口又傳來急兜兜的腳步聲,一抹白色身影當先闖入眼簾。銜蟬扭過僵硬的脖子,目光一亮:“哥哥,哥哥,我……” 緊接著,少年潑墨似的眉眼從乳白色的霧靄中顯現(xiàn),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委屈小師妹在地上躺這么久?!?/br> “……” 委屈。 ……個鬼?。?/br> “躺著,我?guī)Я私馑巵?。”見她半仰著身子要起來,江尋鶴上前扶住了她,從靈囊中拿出兩粒丹藥,給兩人喂下。銜蟬僵硬的身體慢慢恢復,撐起半個身子,不動聲色地將地上的符箓壓住,狀似無意地問:“哥哥,沐jiejie怎么樣了?” “她一切無礙,你不必擔心?!痹掃@么說,但沐青鳶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江尋鶴看她的目光里不覺帶上幾絲心疼,低低喚她。昏迷中的沐青鳶似是感應到了他的存在,蹙起秀眉,囁嚅了一聲“尋鶴”。 她頭一歪,埋進了江尋鶴懷中。江尋鶴沒有拒絕,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不用想也知,他的懷抱是極為舒服的。 看著兩人當面秀恩愛,銜蟬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自在地偏過頭,正對上景簫的目光。 她一瞬間汗毛倒豎,飛快地移開目光,卻又怕景簫看出什么端倪,禮貌地朝他笑了笑,喬裝成一無所知的模樣。 目光一轉,卻見江尋鶴將沐青鳶背了起來,她連忙準備爬起來跟上,但一動不動地在地上躺了太久,半邊身子都麻了,“哎喲”一聲撲倒,臉朝地。 銜蟬一拳捶在落葉上:可惡,單身狗也是有尊嚴的! 一鼓作氣爬起來,再次臉朝地。 頭頂傳來“噗嗤”輕笑,“小師妹,我背你吧。” 她大驚。 不需要!別過來!報警了! 這聲音像催命惡鬼,銜蟬心里拉著警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三而垂死病中驚坐起,好不容易整個人都站起來了,腳腕不知何時崴了一下,才邁出第一步便軟綿綿地往前撲,摔進了一雙臂彎里。 “不不不——”銜蟬像是被開水燙到一般往后縮去,“我不要你背,我我我可以自己走——!” “小師妹何必勉強自己,寧愿一瘸一拐地回去,也不愿師兄背你嗎?”景簫笑瞇瞇的,語氣輕柔,手上卻暗暗用力,把她往身邊帶:“還是說,覺得師兄背不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