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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慎言脊背僵住,回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十六歲的少年,個子已經一米八,而喬溪才一米六二,嬌軟白嫩的小姑娘,春水般的大眼睛里帶了些擔憂帶了些抱歉也帶了些厭惡。 那種厭惡蕭慎言很熟悉,爸媽去世之后,姑姑和舅舅的眼睛里都出現(xiàn)過。 如果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他是不愿意來喬家的。 “當然,你們喬家的事情與我無關。但假如我是個十足的小人,就喜歡告狀呢?”蕭慎言控制不住自己朝喬溪說了這番話。 她不是總以為是自己告狀才導致她被喬正師教訓的嗎? 就讓她繼續(xù)這樣以為好了,讓她以為自己是個多么惡毒的人,反正他的存在沒有任何人在意,討厭他的人那么多,不多喬溪一個。 喬溪瞪眼:“你,你承認自己是小人?” 蕭慎言冷笑:“是?!?/br> 喬溪急了:“那你要怎么樣才會不管我的事情?” 她實在受夠了他總是告狀,但眼下硬杠是不行的,還是盡量來軟的,看能不能跟這個小人談判一下。 蕭慎言提起了手里裝滿碎片的盒子:“喬溪,假如你爸爸知道了你今天做的事情,會不會給你來一頓皮鞭燒rou?” 想起來喬正師暴怒的樣子,喬溪打了個寒顫。 蕭慎言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所以,你必須付出代價?!?/br> 一個小時后,喬溪癱在自己房間的書桌上,她狠狠地捶了捶桌上的幾張試卷。 這個蕭慎言太變態(tài)了! 他提出來的懲罰是讓喬溪替他做幾張試卷,每一道題都必須完整地寫出來,外加這學期第一次月考分數(shù)每一科都必須過六十分。 否則他就會去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喬正師。 這對于如今的學渣喬溪來說,簡直是如登天一樣難,但想到今天是自己打碎了人家的東西,蕭慎言拿自己最不擅長的東西來羞辱自己,也是應得的。 喬溪把幾本教科書都翻了個遍,勉強把幾張試卷做滿了,但自己心里也清楚,估計錯了百分十之八九十,她摸摸周靜給自己的那張卡,決定明天就去報培訓班。 熬了大半夜,第二天喬溪差點又起晚了,等她打著哈欠坐到自己上學專用的車子里時卻嚇了一跳! 蕭慎言竟然坐在副駕駛里! 他們剛開始的確是坐同一輛車子上學的,后來喬溪十分討厭蕭慎言,提出來讓喬正師另外安排了一輛車,所以兩人現(xiàn)在上學是分開去的。 “你怎么在我車上?” 蕭慎言眼皮都不抬,耳朵里掛著耳機在聽英語,司機替他回答:“二小姐,他的車今天壞了,所以就跟您坐同一輛車?!?/br> 喬溪還沒說什么,蕭慎言朝她伸出一只手:“試卷?!?/br> 喬溪坐好,慢吞吞地從書包里拿出試卷遞給他,蕭慎言翻看了幾眼,嗤笑一聲,把試卷塞進書包里。 看他的神色分明是在嘲笑自己,喬溪臉頰鼓鼓的,不服氣地說:“蕭慎言,你別狗眼看人低!我現(xiàn)在成績是不好,你不就是年紀第一嗎?等有一天我一定超過你!” 蕭慎言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平板上一頓,語氣散漫:“哦?!?/br> 氣死人了,氣死人了!喬溪在心里狂罵了幾句,干脆拿出自己的習題集,在車上看了起來。 蕭慎言從后視鏡里看到后排的女孩兒破天荒地在看書,他有些意外,過一會又對著車窗外若有所思。 那天他問那群小流氓是不是喬溪讓他們來的,他們回答的是:“你管得著嗎?你敢欺負溪姐,我們教訓的就是你!” 或許,并不是喬溪找人打的自己,蕭慎言低頭看了眼自己還沒有好全的腿,心里有了一絲安慰。 —————— 喬溪剛到教室,王樹立就湊上來了:“哎,喬溪,你最近好無趣啊,是手機不好玩還是哥們很無趣你竟然要學習?” 王樹立是學校里著名的小流氓,他爸爸也給學校捐了一大批物資,但王樹立從小他爸媽就離婚了,爸爸娶了小三,他簡直是理直氣壯地當小流氓,蓄意惹麻煩報復他爸爸,在外面整天裝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其實喬溪知道,這人就是個很二的小男生。 “王樹立,我忽然覺得,作為一個學生,游戲打得好不是什么牛逼的事兒,反倒是成績搞好了才是一件牛逼的事情,你陪我去報個補習班吧。補習班,才是我們真正應該發(fā)揮自己價值的地方?!?/br> 王樹立驚了:“不不不,補習班?喬溪你瘋了嗎?” 喬溪知道,王樹立這個人其實很聰明,當流氓實在可惜了,她不屑地說:“我就是開開玩笑,你除了吃就是吃,補習班是你能去的地方嗎?” 王樹立被這么一激將,立即怒了:“喬溪你幾個意思?。∪ゾ腿?!不就是一補習班!” 他倒是要去看看,補習班有什么好玩的! 一放學,喬溪就上了王樹立家的車,蕭慎言遠遠地坐在來接喬溪的車里,司機提醒他:“小姐發(fā)短信告訴我說今天不坐我的車回去了?!?/br> 蕭慎言沒說話,他看著王樹立走下車,替喬溪打開車門,還紳士地用手擋在喬溪的頭頂防止她被碰到腦袋,而喬溪熟練地坐進車后排,兩人臉上都是笑意,不知道在說什么說得那么開心。 “跟著他們?!笔捝餮悦嫔幊恋胤愿浪緳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