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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訕訕的放回衣襟:“教學示范,教學示范。” 趙昇看見了立在南宮背后偷笑的祁非凡,眼中微動波瀾,面上表情卻毫無變化。 祁非凡熟悉趙昇,知道趙昇這是惱了,怕他病著心情不好,忙打圓場:“是我揭開看的。” 趙昇神色微霽,南宮還傻乎乎的不自知:“誰揭不是揭?” 見他說下去趙昇的臉色又要黑了,祁非凡就要推南宮出去:“南宮大夫,容我跟太子說幾句私房話?!?/br> 他這“私房話”三字出口,南宮牧又是狐疑,上下打量他倆:“難道那個,你倆是gay?” 再聯(lián)系祁非凡進門后的舉動,南宮更加恍然大悟,看那兩人依舊一頭霧水,南宮牧拍拍腦袋,熱心科普:“gay呢,就是古時所稱的短袖,分桃短袖,這個典故聽過沒有?”他熱切的盯著兩位翩翩公子,,滿臉的熱切。 “我以大夫的聲譽告訴你,這個呢,是天生的,沒有任何過錯,自古有之?!?/br> 第108章 霸道高冷鬼畜攻和話癆粘人天然受的日常 祁非凡笑瞇瞇看著趙昇越來越黑的臉色,隨口應道:“不愧是神醫(yī)啊?!?/br> 是天生的。 沒有任何過錯。 自古有之。 在趙昇耳邊回蕩。 南宮接著說:“不過此次太子的傷勢甚是兇險,這半年之內都要避諱房事,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br> 祁非凡憋笑。 南宮猶自記著囑咐:“太子如今只能久坐,為防止褥瘡,必須每日里有人按摩,定時翻動?!?/br> 祁非凡挑起眉毛,饒有興致的看了看趙昇的身體。 饒是南宮,都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很是詭異,濃烈的求生欲涌上來:“那個,我去找御醫(yī)聊聊給太子開的草藥,待會就來,待會就來?!闭f罷,就急急匆匆逃之夭夭。 等他出去,祁非凡收住了笑容,正色問道:“疼嗎?” 趙昇仍舊不語,祁非凡看看他身上的傷口和紗布,心疼的不得了:“你這個人,逞什么能?你那個爹,死便死了,你和你娘正好翻身,這回把自己賠進去,你讓圣人怎么辦?讓趙昀怎么辦?讓祁家怎么辦?” 他越說越激動,卻生生咽下了那句“讓我怎么辦?”,只氣得盯著趙昇看,他這般生氣,趙昇反倒氣消了,沖他擺擺手:“不疼,畢竟是我爹爹。” “還說不疼?!身上劃拉了這么多大口子?腸子都倒出來了,我家那兩個軍醫(yī)什么場面沒見過,事后卻捎話給我說看你當時差點就要被勾走?!逼罘欠埠喼币贿@個笨蛋氣死了。 趙昇眼睛里微微閃過一絲狡黠,他摸著自己的傷口:“哎呀,好像傷口掙開了?!” “哪里?我看看!”祁非凡雖然嘴上厲害,到底心里惦記趙昇,往前看看,手伸到衣袍間著急去查看。 卻被趙昇一把拉住手,貼在他臉頰邊。 “哎哎哎你你你我的手”祁非凡嚇壞了,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一臉狐疑,臉往右側一歪,打量著趙昇:“你不會是病了一場換芯兒了吧?” 趙昇面無表情,說:“你弄疼我了。” 祁非凡噗嗤一口老血就想吐出來:“呃,那個,陳年往事,那個,不要再提。” 趙昇繼續(xù)面無表情:“你不是問我是不是換芯兒了嗎?我現(xiàn)在告訴你,沒換,我還記得你親口說我弄疼你了?!?/br> 祁非凡恨不得鉆進地縫里去。 幾年前,他還在東北,趙昇隨著押著糧草的車隊來巡視邊疆,恰好到了他所駐守的兵營。 祁非凡那個高興啊。東北冰天雪地,他又許久未見著故鄉(xiāng)來人,興奮異常,拉著趙昇聊來聊去,一會帶他看牙哨,一會帶他吃酸菜,一會又帶他去看兵營里養(yǎng)的馬鹿。趙昇無語:“我就是來看你的,你別累著了?!?/br> 祁非凡說:“不累不累,我真是許久沒見著親人了?!?,說罷,又擺上酒菜,跟趙昇暢談徹夜。 他倆也算是自小長大,趙昇的功夫也是跟著祁太尉學的,祁非凡屬于話癆屬性,趙昇雖高冷面癱,卻是個心善的,當初趙昀丟了,趙昇急得手足無措,祁非凡那時才多大,就騎著馬不告而別,找回了趙昀。 既是姑表兄弟,也是至交好友。 因此這幾天真是祁非凡在東北過得最開心的幾天,不過也沒幾天,趙昇就得走了,祁非凡那個不舍啊,拉著趙昇喝悶酒。 酒喝多了就要出事。 早上醒來,趙昇和祁非凡發(fā)現(xiàn)他倆雙雙躺在床上,衣衫全褪,兩個人都快瘋了。 趙昇裹上衣服鐵青著臉不吭聲,祁非凡落荒而逃,連聲道別都沒有。 從此再無音訊。 直到祁非凡為了家中不得已犧牲自己的夢想,返回汴京城中做個小小的調度。 卻仍舊不理趙昇。 高冷冰川臉的趙昇想辦法攔住他質問為何疏遠自己,祁非凡才說:“你弄疼我了。”,說罷,臉紅起來,便恨不得把那句話吞回去。 趙昇大笑。 自此兩人算是和好了,談詩詞,談朝政,卻再也不談風月。 兩個人都壓抑著,像平靜的大海,表面風平浪靜,內里卻暗潮涌動。 一個眼神,一次不經意的觸碰,一場試探,幾句機鋒。 每次都要靠近,每次卻都差那么一點點。 祁非凡不敢再輕舉妄動。趙昇自幼就是被當做儲君培養(yǎng)的,一國明君,是不能鬧出寵信孌臣這種事情的,他不能是昏聵的衛(wèi)靈公,他也不能做沒有軍功的彌子瑕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