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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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喃喃著,一邊用力揪了揪自己的頭發(fā):“早知道把那鬼抓了問一問,不該一口就吞了的!” 楚懷澤趕緊拉下他的手:“這不怪你,那時候情況緊急,你也是為了保護(hù)我。” 他握著十一的手腕,略有些詫異地看過去,少年的骨節(jié)纖細(xì),然而自己掌下的皮膚十分溫?zé)?,竟像是握著一塊被柔軟絲滑的雪絹包裹住的碳,這種觸感十分陌生,又讓人忍不住流連,當(dāng)十一抽出手起身時,楚懷澤竟油然升起一股失落。 楚懷澤抹了抹臉,在這個少年面前,他太容易失態(tài)了,像個喪心病狂的登徒子,簡直可笑又可恥。 十一在房間里到處逡巡,楚懷澤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先前能在養(yǎng)雞場住下,如今在這樣的豪宅里也波瀾不驚。 楚懷澤心里微有疑惑,雖然他是個凡人,但在楚家長大什么奇聞異事沒聽過,妖修化人一般都會保留原形的許多習(xí)性,十一從形貌氣質(zhì)到舉手投足,都不像一只小山雞,這孩子渾身純凈如雪水的氣息,倒像是一個小神仙。 少年最后在一個水晶玻璃瓶前立住,他一手拎著瓶口,一手托著瓶底,把瓶子放在鼻端嗅了嗅,恍然道:“原來這個怨鬼是附在這個瓶子里被帶進(jìn)來的!” 楚懷澤眸中寒光一閃,這個瓶子先前并不在房里,是他不在的這三天才被人放進(jìn)來的,能進(jìn)他房間的除了外公和楚延,就只有一個固定的女傭。 “我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這件事交給我就好,”楚懷澤莫名覺得臉有些燙熱,“你要休息嗎?你睡覺的時候還是要變回蛋里去嗎?” 楚懷澤這么一說,十一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很困了,他打了個呵欠,騰空一躍,室內(nèi)一陣紅光大閃,楚懷澤眼前就不見了十一的身影,而黑色的床單上,卻多了一顆玉白色的蛋。 那顆蛋大概有尋常兩個雞蛋的大小,一頭尖一頭圓,白得近乎透明,像是一塊最好質(zhì)地的羊脂玉,楚懷澤覺得,自己都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蛋。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指尖輕觸了圓頭的那一端,一個稚嫩的聲音忽然脆生生得喊:“呀,別摸我pg!” 楚懷澤嚇了一跳:“十、十一?” 那蛋呼嚕嚕在床鋪上轉(zhuǎn)了個圈,尖的一頭對準(zhǔn)了楚懷澤,蛋殼上清晰浮現(xiàn)出一個小小的嘴巴,一開一闔,再次鄭重告誡道:“不要碰我屁股哦!” “好、好,我不碰,”楚懷澤赧然,再也不敢伸手,只靜靜地坐在那里。 過了許久,他試探地輕喚:“十一?” 房里一片寂靜,無人應(yīng)答。 楚懷澤這才輕手輕腳走出去,帶上房門,眼中的柔和之色全都被鋒銳如刃的寒芒取代。 樓下客廳里,傭人們各司其職,來回穿梭忙碌著。 小筑正在擦拭玄關(guān)處的一組壁柜,楚懷澤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的手一頓,身體不由輕顫了一下。 “七、七少爺……”女傭給主人鞠了個躬,繼續(xù)自己手頭的工作。 “小筑,”楚懷澤輕聲道,“你在楚家多久了?” “我十七歲就來了楚家,已經(jīng)九年了?!?/br> “九年啊,”楚懷澤頷首,聲音如同嘆息一般,“你跟我同年同月生辰,也算一起長大,論主仆情分,在我這里除了寒聲,沒人能跟你比,所以……” 男人深邃的眸子里寒光迸射,如同有利箭射出,出口的話更是令人駭然變色:“我給你一個機(jī)會,你自己選一個死法?!?/br> 小筑悚然一驚,雙膝跪倒在地,她臉孔煞白,哭求道:“七少爺,你別殺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楚懷澤輕輕搖頭:“我只給你選擇死法的機(jī)會,而不是申訴的機(jī)會,跟你比起來,我已經(jīng)太仁慈了?!?/br> 如果不是十一,他在推開房門的那刻就已經(jīng)被厲鬼殺死了。 “你不想知道是誰指使我的嗎?”小筑意圖伸手去拽楚懷澤的褲腳,他后退一步避開。 “想要我命的人那么多,我沒興趣知道每一個的名字。三,二,一……” “安樂/死!”小筑凄厲而絕望地喊。 楚懷澤打了個響指,不遠(yuǎn)處門口的保鏢就進(jìn)來了兩個,把幾乎已經(jīng)癱軟成面條的女傭架了出去。 滿屋子的人似乎早就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依然各自專注于手頭的工作,有條不紊。 ———— “真好吃??!” 鳳十一瞇起圓溜溜的大眼睛,摸著圓鼓鼓的小肚子,滿足地嘆息。 楚家的早飯?zhí)贸粤?,有他認(rèn)識的中式餐點(diǎn),還有他不認(rèn)識的西式早餐,涂著nongnong香軟芝士的吐司,雪白綿軟的馬鈴薯泥,澆淋著濃郁醬汁的香嫩牛排,流金四溢芝香濃郁還夾著培根火腿三文魚的班尼迪克蛋……沒錯,雖然它的名字又長又難記,但它的確是兩顆水波溏心蛋。 原本楚懷澤看見了要讓傭人直接撤走,可是十一早就一勺子挖了上去,美滋滋地啊嗚一口全吞了下去。 想到十一的美食宣言——做蛋的時候才不吃蛋,楚懷澤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十一自己百無禁忌,他可是一看到蛋就想到昨晚睡在他床上的那一顆,他幾乎一夜沒睡好,就怕一個翻身把蛋給壓碎了。 “你不吃嗎?”十一巴巴看著楚懷澤盤子里完整的班尼迪克蛋,舔了舔嘴唇,“這個很好吃啊!” 楚懷澤舀出蛋黃,遞到十一嘴邊,小孩高興地一口就吞了,一旁的傭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楚懷澤用的是自己的勺子! 然而更讓他驚愕的是,楚懷澤把兩顆蛋都喂給了少年后,就著那勺子繼續(xù)若無其事地吃自己的,別說七少這種連公筷夾過的東西都不會再碰的重癥潔癖的人,就是普通人也不會跟一個認(rèn)識不久的人共享一個勺子吧! 要不是這孩子看上去總有十八、九歲了,傭人簡直要懷疑這是不是自家七少的私生子了。 早餐過后,楚懷澤要去公司上班,門外停著許多輛車,一樣的品牌顏色,蔣平走過來表示都檢查過了,詢問楚懷澤要坐哪一輛。 十一經(jīng)過幾天的寸步不離,早已經(jīng)知道楚懷澤出行有多麻煩,為了防止別人在他乘坐的車?yán)锓耪?彈,他每次都是臨時選擇車輛。在十一看來,這些都是多此一舉,他鼻子一聞就知道這些車都是安全的,不過蔣平這個人做事一絲不茍的,每天的例行程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能錯。 車子緩緩駛出楚家莊園,楚懷澤膝頭放著一沓文件,他垂著眼似乎看得入神,余光卻關(guān)注著十一的一舉一動。 那小孩抱著平板在玩消消樂,這游戲有一個背景音,每成功消除一行就會出現(xiàn)“咿呀咿呀”的童音,十一也跟著“咿呀咿呀”地喊,學(xué)得惟妙惟肖,楚懷澤努力按捺住笑意,但是這文件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