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十一呢？”韓崢跳下車，三個隊員便迎了上來。

    “在別的地方休息, ”韓崢不欲多說, 下意識摸了摸口袋里的蛋，快步往里走, “傷亡如何？”

    學(xué)生們被轉(zhuǎn)移到大禮堂里, 受傷者則被抬去了校醫(yī)院，韓崢皺著眉聽宋揚給他匯報傷亡人數(shù), 死亡21人，被咬傷438人。

    “學(xué)生情緒現(xiàn)在怎么樣？”

    “暫時安撫住了, 但是這些感染者怎么辦？十一有沒有說他的定身術(shù)能維持多久？你怎么不把他帶回來, 這里也有地方休息啊，萬一再有情況——”

    韓崢驀然回頭，瞪向喋喋不休的宋揚，他的眼眶里布滿了虬結(jié)的血絲，面容甚至有一絲猙獰：“我再說一遍！不要萬事都指望十一！沒有誰的犧牲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宋揚呆住了, 賀書妍趕緊把他拉到一旁, 十一最后昏厥過去他們都看在眼里, 韓崢現(xiàn)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ak道：“我們換了信號塔, 還是跟總部聯(lián)系不上，老大，我覺得你的猜測可能是正確的，總部真的出事了！”

    韓崢平復(fù)了一下情緒：“無論總部那里什么情況, 我們都必須親自去確認(rèn)?！?/br>
    “老大, 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做？”

    “ak書妍, 你們?nèi)ヒ惶藱C場，弄架飛機出來?！?/br>
    韓崢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是叫他們兩個去菜市場買大白菜一樣簡單。

    兩人應(yīng)聲去了，宋揚杵著，訥訥道：“那、那我呢？”

    “帶我去看看感染者?！?/br>
    兩人走進校醫(yī)院二樓，被老鼠感染的人大多都集中在住院部，因床位不夠，許多人都被置放在軟墊上。

    “這人怎么在這里？”

    韓崢走進一間病房，里面一個穿著白大褂蹲在地上的人聽見腳步聲正抬起頭，韓崢認(rèn)出那人竟然是被十一差點掐死的顧維安。

    宋揚解釋：“這是京都生物研究所的教授，喪尸潮爆發(fā)那天他剛好來a市做報告，咱們的特別名單上有他的名字，下午陳放帶人過來，有他一個?！?/br>
    這時顧維安起身走來，他向韓崢伸出手：“韓隊長你好?！?/br>
    韓崢敷衍地握了握：“顧教授有什么指教？”

    顧維安的聲音跟他面容一樣冷冰冰的：“聽說韓隊長先前一直和京都保持聯(lián)系，那您一定也知道，這些人雖然屬于三級感染者，但是也攜帶著喪尸病毒，一旦他們恢復(fù)了行動，對其他幸存者來說是很危險的，韓隊長準(zhǔn)備怎么處置他們？”

    韓崢眼睛瞇了瞇。

    搜救隊在來到a市之前一直和總部保持聯(lián)系，自然會第一時間接收到關(guān)于病毒的信息。

    喪尸病毒是從沿海地區(qū)蔓延開來，第一批感染者被稱為一級感染體，京都的科學(xué)家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喪尸咬人后病毒毒性是呈平行式擴散，也就是人咬人之后毒性不減，被咬者瞬間就會尸化。

    而喪尸咬了動物之后，病毒卻會遞減，感染后的動物不會立即死亡，甚至肢體靈活尤勝中毒之前，它們成為移動的病毒攜帶體，被稱為二級感染體。

    被感染動物再咬過的人稱為三級感染體，病毒同樣遞減，但是已經(jīng)具備攻擊撕咬活人的行為，傳播的依然是平行病毒。

    “病毒分級是京都上個月才提出的，你一直被困在a市，是怎么知道的？”韓崢犀利地問。

    “因為早在半年前，喪尸病毒已經(jīng)在西洋多個國家小規(guī)模爆發(fā)，

    我的導(dǎo)師為此被請去a國做協(xié)助研究，病毒分級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提出來，但是研究還沒有任何進展，病毒就蔓延到了全世界，”顧維安嘆了一口氣，“那個時候我的導(dǎo)師就預(yù)言，這會是一場世界末日?！?/br>
    “感染源是什么？”

    顧維安搖頭：“不知道，就是因為找不到病毒源，疫苗研究才停滯不前，a國的科學(xué)家認(rèn)為是極地海洋的冰山融化帶來的遠古生物病毒，但這只是猜想，因為第一個被發(fā)現(xiàn)感染的人先前曾經(jīng)去過極地探險，他在醫(yī)院里尸化，那間醫(yī)院所有人全都成了喪尸，當(dāng)?shù)剀婈牻藴缌怂麄儯强茖W(xué)院要求留下了幾具喪尸作為研究，最后的情形你們看到了，那間科學(xué)院全軍覆沒之后，成為了此次危機的爆發(fā)來源?！?/br>
    “臥槽！這幫狗娘養(yǎng)的吃飽了撐的科學(xué)家！”宋揚恨聲罵道。

    “科學(xué)家之一”顧維安教授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繼續(xù)道：

    “韓隊長，回到我們先前的問題，這些三級感染者，您預(yù)備怎么辦呢？”

    韓崢沉默著。

    顧維安目光銳利地盯住了韓崢：

    “韓隊長，我聽說您之前被一級感染體咬過……”

    “我打過疫苗，”韓崢截斷顧維安的話，“雖然據(jù)說這疫苗只能延緩病毒發(fā)作，但也許是因為我體質(zhì)特殊，很幸運，我沒有變成喪尸，如果顧教授想拿我做實驗，您是要抽血還是要抽骨髓，我都配合?！?/br>
    韓崢說著已經(jīng)挽起了袖子。

    顧維安噎了一噎：“您的血樣我是要采的，但是我想問的是鳳十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的體質(zhì)特殊，我聽說這里有很多人親眼見過他的身體里能發(fā)出火焰，而且cao場上爆發(fā)鼠災(zāi)，也是被十一阻止了的，韓隊長，我覺得鳳十一很有屬于進化人種，也許他的體內(nèi)有對抗喪尸的基因……”

    終于來了，其實只要腦子運轉(zhuǎn)正常的人都能意識到十一的不同尋常之處，只不過顧維安是第一個把話挑明的人。

    韓崢的指尖掐在掌心里。

    “顧教授，與其把您的時間浪費在這種不切實際的猜想上，不如做點有實際效益的事，我先前也被老鼠咬了，但是我并沒有變成感染體，我認(rèn)為，就眼下而言，我才是最應(yīng)該被你關(guān)注研究的那一個，您覺得呢？”

    顧維安怔了怔，眼前這個人寧可自己做實驗，也不肯交出鳳十一，以那個少年的所作所為，他明顯是善良而樂意幫助人的，自己只不過想采取對方的血液進行試驗，怎么韓崢如此抗拒呢？

    然而韓崢不想和他多說，已經(jīng)率先往學(xué)校的生物實驗中心走去。

    “韓隊長，我聽說……”顧維安一邊給韓崢抽血一邊開口。

    “您的聽說還真不少。”韓崢唇邊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

    “我能聽說到的事情都不是秘密，韓隊長，聽說你們和京都一直聯(lián)系不上，那么剩下的幸存者，您預(yù)備帶領(lǐng)他們?nèi)ネ睦锬?？?/br>
    “這個您就不用cao心了，”韓崢淡淡道，“只要有一個華國軍人在，就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群眾?！?/br>
    “恕我直言，韓隊長，眼下這種情況，我們必須做好京都已經(jīng)淪陷的心理準(zhǔn)備?！?/br>
    “我們？”韓崢撩起眼皮。

    “是，我們，”顧維安強調(diào)道，“如果不能回去京都，那么我請求您配合我，我需要一些人成為病毒抗體試驗者——”

    “沒可能！”韓崢冷聲道，“不要把你們做人/體試驗?zāi)且惶坠诿崽没实恼f詞拿來對付我，我的職責(zé)是確保這里的人繼續(xù)活下去，在我這里沒有什么用少數(shù)人的犧牲來換取多數(shù)人的希望這種狗屁大道理，你休想在這些人身上動腦筋！”

    血液已經(jīng)灌滿了血袋，韓崢自顧拔掉針頭，放下袖子，往門外走。

    “你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肯交出鳳十一嗎？”顧維安尖銳道。

    韓崢轉(zhuǎn)頭，食指在空中對著顧維安點了兩點，那是一個威脅意味濃厚的手勢。

    韓崢在抽血的時候，宋揚就一直守在實驗室門外，自然也聽到了兩人的全部對話。

    見到韓崢面色鐵青地走出來，宋揚迎了過去，手里拿著一條德芙巧克力，獻寶一樣遞給韓崢：“老大，吃點甜的補補血。”

    韓崢把巧克力揣進兜里，點了一根煙抽著，猩紅的煙頭明明滅滅，煙霧都彌漫進他的眼眶里。

    “老大，你別把什么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這是世界末日，不是哪一個人的責(zé)任，不論是咱們，還是……”

    宋揚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還是十一，都已經(jīng)盡力了?！?/br>
    韓崢抬眸，靜靜看著宋揚。

    宋揚撓了撓頭，道：“你活了下來，我們就知道一定是十一用了什么方法救了你，但是他也付出了昂貴的代價，救你和那個被蛇咬的孩子，他就昏迷了一天一夜，如果是更多的人，是會犧牲十一嗎？”

    韓崢不語。

    “老大，你只要知道，不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書妍和ak也一樣！”宋揚發(fā)自肺腑地道。

    韓崢笑了，拍了拍宋揚的肩膀：“行了，別rou麻了，聽得爸爸雞皮疙瘩掉一地！”

    這時從醫(yī)院里傳出喧鬧的聲音，韓崢和宋揚對視了一眼，顧維安的聲音正從里面清晰傳來：

    “……鳳十一的體內(nèi)可能有抵抗喪尸病毒的基因，這對于疫苗的研究也許具有重大的意義，但是韓隊長一直在阻擾，甚至把鳳十一藏了起來，希望大家能幫我一起說服……”

    “顧教授，您這話就不對了，”笨笨的母親張妍尖銳地反駁，“十一因為救人暈了過去，幾千個學(xué)生都眼睜睜看到的，怎么被你說成被韓隊長藏起來了？”

    “我只是需要采集鳳十一的一點血液，這并不是很過分的事，難道大家不希望盡快找出抵抗喪尸病毒的方法嗎？”

    “我們當(dāng)然希望，”曾經(jīng)阻止過韓崢使用覃覃草的醫(yī)生推了推眼鏡，“但是這必須尊重十一的意愿，您的意思，倒是讓我們?nèi)ケ破人?，這個就太過分了！”

    顧維安氣結(jié)：“你是一個醫(yī)務(wù)人員，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有什么個人意愿能夠凌駕于集體生命安全之上……”

    “顧教授啊，”說話的人是陳放，聲音不高不低老好人似的，語氣卻很鄭重，“我們這里的人，全都是十一救出來的，要不是他，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會好端端站在這里，還有韓隊長和他的隊員們，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救人，學(xué)生們有個頭疼感冒的都是他們治好的，要是他們有疫苗，早就拿出來了，我們知道您研究疫苗的壓力很大，但是這也是急不來的事，不能因為這，就在十一身上打主意，說句不好聽的，那孩子呆在我們這，圖什么呢？”

    顧維安目瞪口呆：“可是……他確實救回了韓崢，他明明有希望救更多的人……”

    “他救韓隊長不是應(yīng)該的嗎？”女人的聲音比較尖，一聽就是那個被蛇咬了的孩子的mama，“他也救了我兒子，可是你知道那之后他昏迷了一天一夜嗎？你們科學(xué)家研究出來抗癌藥還只能給有錢人治，那還只是考慮到金錢成本，十一要付出什么代價我們誰也不知道，但是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會簡單，聽您的意思，是恨不得把十一剖開來放到試驗臺上去，做人要講良心啊顧教授！沒有十一給的霹靂珠，民間搜救隊都不能把你從研究所頂樓撈出來！”

    “就是……”所有的村民們都附和起來。

    “我們決不允許你動十一的腦筋，采他的血，拿他做實驗，都不可以！”眾人無不面色赤紅，語音鏗鏘。

    顧維安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最后望向幾個學(xué)生代表：“你們呢？你們是大學(xué)生，知道孰輕孰重……”

    “他救了我們，”帶頭的一個男生輕聲道，“他盡力救了所有的人?！?/br>
    陳放揮了揮手：“我?guī)巳パ策壛恕！?/br>
    “陳隊長，你……”

    陳放拍了拍顧維安的肩膀：“顧教授，現(xiàn)在世界末日，咱們活人跟喪尸的區(qū)別，也就是這里的這個東西，”他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它還是熱的?！?/br>
    顧維安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神色晦明難辨。

    “呼——”一直注意傾聽所有動靜的宋揚吁出一口氣，如果顧維安煽動起大多數(shù)的人，事情還真的會很棘手。

    口袋里有輕微的掙動，韓崢眸光一閃，支開宋揚坐上車，他把十一拿出來小心地問：“饅饅，你醒了嗎？”

    “哥哥……”

    聲音極細(xì)極輕，但足夠讓韓崢狠狠吁出一口氣，他雙手發(fā)顫，嗓音微哽：

    “你先別說話，我給你弄點吃的?！?/br>
    還好今天從鄰市帶回來足夠的物資，整整一箱牛奶泡完，十一終于恢復(fù)了人身，他窩在韓崢懷里，韓崢喂他什么他就吃什么，他偶爾會捉著韓崢的手把食物往韓崢嘴里喂，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小孩臉頰依然蒼白，但一直笑呵呵的。

    韓崢低頭和他碰了碰額：“好了，不能吃了，小肚子都鼓得像小蛤/蟆了，再睡一會，嗯？”

    十一抱著韓崢的脖子，軟軟地把臉貼著他：

    “哥哥抱一抱?！?/br>
    他的眼皮一耷一耷，明顯還沒恢復(fù)過來。

    韓崢把他抱得更緊，十一環(huán)著韓崢脖子的手冰涼如玉，這讓韓崢心里抽痛不已，這孩子原本是個熱烘烘的小火爐，什么時候都是暖融融的……

    韓崢把十一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服里，用自己的體溫去暖他。

    “哥哥的肚子是硬的。”小孩好奇地戳了戳。

    “這是腹肌?！?/br>
    “什么雞？”十一仰頭。

    韓崢笑著在他眼睫上親了下：

    “乖，睡吧，等你醒了，哥以后帶你一起練?！?/br>
    “哥哥的眼睛很紅。”

    “嗯，煙薰的?！?/br>
    小孩皺了皺鼻子：“不好吃！”

    韓崢知道他說的是煙不好吃，輕聲道：“好，以后再也不吃了?！?/br>
    他把十一橫放下來枕著他：“乖乖，再睡一會，醒了給你吃巧克力?！?/br>
    “哎……”

    車廂里安靜下來，密閉的空間里只有少年輕微的呼吸聲，溶溶月光透過車窗鋪滿車廂，外面的世界兵荒馬亂，這小小一隅卻溫靜美好。

    這個孩子，這樣的時光，簡直像是從命運手里偷搶來的，韓崢輕輕摩娑少年細(xì)嫩的臉頰，心里被許多復(fù)雜而濃厚的感情充斥著。

    突如其來的心動情牽，沒有來由的一眼萬年，在這樣的末日里，他能守得多久？

    后半夜的時候，十一醒來了，睜開眼睛就看到韓崢眼錯不眨地看著他：“哥哥沒睡嗎？”

    小孩臉蛋睡得紅撲撲，大眼睛水濛濛，頭頂上還翹著一撮小呆毛，把韓崢軟得心尖兒直顫，他拿出一瓶水，給十一喂了半瓶下去，把他頭頂?shù)男≤浢樍隧?，又摸了摸他的手，那小手被韓崢暖了半夜，現(xiàn)在已經(jīng)熱乎乎的了。

    十一歪著腦袋看著韓崢專注地做這一切，忽然覺得一股陌生的激流在胸腔里撞擊，如同海浪拍擊巖石一般，呼啦涌來，退開，再沖擊，他翻開掌中琉璃對著自己的心口照了照，只見那顆紅彤彤的心臟此刻噗通亂跳，像是有只小動物在胡奔亂撞。

    韓崢看見了這一幕，又驚愕又新奇，十一卻拉著韓崢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小腦袋鉆進韓崢的懷里，羞澀地拱來拱去。

    “饅饅？”

    韓崢被小孩拱得心里發(fā)熱，再一低頭看到兩顆紅成了番茄色的小耳朵，不由莞爾。

    十一噙著唇邊甜甜的小渦，悶在韓崢懷里軟乎乎地說：

    “小師尊說過，喜歡一個人，心臟會不受控制地亂跳，身上的血液會巖漿一般沸騰，誠不欺我呢?！?/br>
    小少年嬌憨直白的表白像是一顆炮/彈轟一聲在韓崢的心里爆開，如果說之前的韓崢還時不時會因為十一錯認(rèn)自己而心中微澀，那這個時候他就再也沒有半點芥蒂，不管十一把他當(dāng)成誰，這個世界里只有他韓崢，十一喜歡的是他韓崢。

    這樣軟綿綿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帶著雷霆萬鈞的力度，沖刷過韓崢的每一根血管，讓他的氣息都灼熱guntang起來。

    “咦？昆侖鏡又發(fā)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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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近期的評論不顯示了，但是小可愛們莫慌，每一條評論小墨都會看，最新章里的留言小墨會盡量回復(fù)，這種悄悄話式的留言想一想也是有點激動呢，比如你們有什么平時讓小墨不太好公告天下的問題，比如小墨是不是喜歡吃鯡魚啦，小墨的鞋子穿多大碼啦，這種問題你們就可以盡情問了，因為那真的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啦哈哈哈！

    明天恢復(fù)18：:00更新，會保持日更，單章基本4000字以上，如果哪章不滿4000字，那基本上那天就是雙更了，就醬，已經(jīng)快凌晨啦，祝大家做個好夢，安！

    感謝今天迷鹿鹿鹿醒了嗎小可愛的地雷，感謝一位無名讀者的營養(yǎng)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