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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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曉芙腳步匆匆,出了隴西院,也不看楊逍有沒有跟上,只沿著山路亂走。她心中忽然想起傅回雪臨死前那晚兩人的對話。 她說:“紀(jì)姑娘,你人美心善,與我們左使真是般配?!?/br> 紀(jì)曉芙連忙搖頭:“你莫胡說,我是被他強迫來的,他與我?guī)煾邓赜信f怨,不過……不過是作弄我罷了?!?/br> 傅回雪卻道:“你不知道,咱們明教的光明左右二使,人稱逍遙二仙,教中的姑娘們哪個心中不惦記他們?楊左使人中龍鳳,又生成那樣,從來也沒對誰另眼相看。據(jù)說就算當(dāng)初紫衫龍王艷冠光明頂,連范右使都一見傾心,也沒見左使他假以辭色。可是我看得出,他望著你的眼神,不一樣??磥碓蹅兘讨幸嘁晃蛔笫狗蛉肆?。” 紀(jì)曉芙聽她越說越不像話,站起身正色道:“江夫人,我敬你比我年長,你要再胡說,我可要惱了。莫說你明教與我正邪殊途,小妹在家中早已和人訂了親事,乃是武當(dāng)派張真人座下的六弟子。峨嵋武當(dāng)門當(dāng)戶對,志同道合,才是小妹良配。楊逍欺我辱我,我現(xiàn)在打不過他,日后必當(dāng)知恥后勇,若有機會還要找他報仇。我與他又豈能相提并論,還要請你慎言!” “啊,原來你已訂親了!” 傅回雪詫異道, 隨即又笑了笑:“這倒是有些難辦,我看左使他只怕是要吃苦頭了?!?nbsp;她見曉芙惱了,便岔開了話題。 紀(jì)曉芙此刻想起那晚的話,只覺心亂如麻。難道他心中真的對她有情,可兩人不過才相處數(shù)日,更何況……她正胡思亂想,前方遠遠出現(xiàn)一座歇山亭,似有人在其間歇腳休息。紀(jì)曉芙正思緒紛繁,并沒有留心,還待往前走,忽然被人從身后攬住腰身,飛身躍上了路旁的樹上。 她回頭一看,果然是楊逍,只見他伸出食指示意她噤聲,又指了指前面,低聲道:“是華山派的?!?/br> 楊逍又帶了她向前幾次騰挪,最后落到了那石亭近處的一棵古柏之上。這古柏枝繁葉茂,從樹冠縫隙向下望去,只見亭中一人鵝黃衫裙,坐在亭內(nèi)石桌旁,正是鮮于通的夫人賀云裳??梢慌载撌侄⒌膮s不是鮮于通,而是那晚在同在海沙派出現(xiàn)的白垣。 亭內(nèi)靜悄悄的,二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只有山間林鳥婉轉(zhuǎn)低鳴。紀(jì)曉芙隨楊逍躲在樹上,暗想:“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今日這已是第三次偷聽這位賀師姐的壁角了,真是不該?!?/br> 良久,終于聽到賀云裳出聲打破了平靜:“白師哥今日怎么也有閑情出來玩耍?” 白垣“嗯”了一聲,沒有答她話,反而問道:“鮮于師弟去了哪里?” 賀云裳不好意思地一笑:“他去給我買點心了。”原來她午膳未吃好,玩了半日又覺肚餓,想起之前在鎮(zhèn)上吃的芝麻糕和龍眼酥,央著丈夫去買。鮮于通從不違拗她,便讓她在此處歇息,自己前去跑腿。 白垣點點頭,低聲道:“師弟,他待你甚好?!?/br> “通哥他自然是最體貼的。”賀云裳見白垣站在亭邊,一副頹然落寞之意,終于心中不忍,嘆了口氣,柔聲道:“師哥,這么多年了,如今你也娶了妻。聽阿娘說師嫂已懷了幾個月身孕,你又何必還執(zhí)著于過往,我,我對不住你,只盼你能夠忘卻開懷……” 那白垣驀地回頭,眼中痛意難以掩藏:“忘卻,如何忘卻?你我從小一同長大,明明是我先和你有的婚約,師傅也早已允諾過……” 紀(jì)曉芙在樹上聽他二人對話,心中暗想:“原來賀師姐和白師兄有過婚約,那她怎能還另嫁他人?”又想,“這是人家秘辛之事,我真不該在此偷聽?!彼南虏话?,看了楊逍一眼。 楊逍卻在思索:“前世張教主曾在光明頂逼迫鮮于通說出殺害白垣之事,原來他二人之間卻有這許多糾葛?!?/br> “我說過,那都是我兒時不懂事,”只聽賀云裳打斷白垣的話, 頓了一下,又帶了些愧意,低頭道,“我長大了才發(fā)現(xiàn),只把你當(dāng)作是親哥哥一般,心里真正喜歡的人卻是通哥。白師哥,是我變心毀約,可我若是跟你成親,心中卻一直記掛著他,對你豈不是更不公平?我們?nèi)齻€也都不會快活! 你若恨我,我無話可說,可我總記著小時的情分,不想看你折磨自己,也不想你記恨通哥,這都是我的錯!” “鮮于師弟瀟灑俊秀,又溫柔體貼,原是比我討人喜歡,”白垣慘聲道:“可我對你的心不比他少半分絲毫!” “白師哥,你……” 賀云裳剛想站起身來說些什么,忽然“啊喲”了一聲,捂頭痛呼起來。 白垣回頭看她撐著桌子,臉色慘白,趕忙過去扶住她,連聲問:“師妹,師妹你怎么了?阿裳,你別嚇我!” 那賀云裳卻痛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呼吸急促:“我也不知,昨日就有些頭暈,身上時不時還起些紅疹,或許是水土不服。白師哥,我頭好痛!” 白垣看她額角全是虛汗,嘴唇卻又些發(fā)紫,心中覺得不妙,沉聲道:“師妹別怕,我這就帶你去看郎中!” 說著,便把賀云裳打橫抱起。 “通哥……他叫我在這兒等……” “這時候還等他做甚,我在這里留個記號,先帶你去看病,他自會尋過來!” 白垣記得來時路上有個醫(yī)館,他拿劍在石桌上匆匆刻了幾筆,當(dāng)即展開輕功往小鎮(zhèn)方向奔去。 樹上楊逍看到二人離開,皺眉道:“這事有些古怪,那鮮于通的夫人倒像是中了毒……走,咱們跟過去瞧瞧!” 于是拉了紀(jì)曉芙躍下樹來,跟在白垣身后也往小鎮(zhèn)去了。 那白垣抱了賀云裳,發(fā)足狂奔,好在已在山腳下,小鎮(zhèn)近在咫尺。他一路找到那間醫(yī)館,門面不大,只有一個小藥童拿著蒲扇坐在那兒,守著炭爐煎藥。 白垣一迭聲地喊道:“郎中呢,快請郎中出來看看!” 那小童看他一臉著急,再看他懷中婦人臉色,知道是有要緊的病情,忙答道:“今日無人看診,先生便到對面找掌柜的吃茶下棋去啦,”他指了街對面一座茶樓:“你且去那邊尋尋看!” 白垣連忙又抱了人出來,進了對街的茶館,四處呼喊:“郎中,郎中可在這里?” 茶樓里頗有些客人在吃茶聊天,聽到這動靜紛紛看過來。內(nèi)里一張茶座旁,那掌柜果然正在與一老者對弈,此刻兩人都匆忙扔了棋子趕上前來。 白垣把賀云裳在一張靠背椅上放下,那老者已快步上前,探了探她面色,問道:“病人哪里不好?” 賀云裳此時倒覺得比方才好些,于是說:“也沒什么,就是之前頭疼得厲害,像有針扎一般,昨日也有過幾次,倒沒這么厲害,我們從外鄉(xiāng)來,大約是水土不服,”她說話這會兒功夫,竟覺得頭已完全不痛了,便又不好意思道:“是我?guī)熜痔^緊張,原沒什么大礙……” 她話音未落,只聽白垣失聲叫到:“啊,師妹,你的臉!” 賀云裳慌忙摸了下面頰,原本沒覺得什么,聽他一喊便覺得有些癢。只聽那老者連忙道:“夫人且勿觸碰!” 眾人只見賀云裳的臉上漸漸出現(xiàn)了一圈圈紅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向外擴散,慢慢相連成片,或大或小,仿佛是一只只蝴蝶遍布在她原本嬌嫩白皙的臉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賀云裳只覺得越來越痛癢,又想伸手去碰,一抬手,發(fā)現(xiàn)手背上也起了斑疹,她嚇得大叫:“白師哥,我的臉,我的臉上是不是也是如此!” 她天生麗質(zhì),素來最愛惜容顏,此刻只覺驚懼萬分,眼中瑩瑩滲出淚花。 白垣看在眼里頗為心痛,想去握了她手安慰,只聽那老者說道:“萬萬不可! 那紅斑恐有劇毒!” 白垣一怔,那郎中搖頭說道:“這位官人,尊夫人……” 白垣連忙解釋:“大夫您誤會了,這是在下師妹,我二人并不是……” 那郎中點點頭,也不在意,說道:“這位夫人并不是水土不服,多半兒是中了毒?!?/br> 賀白二人一聽,皆大吃一驚。白垣連忙問道:”先生可看得出中了何毒,如何解法?” 那老郎中家里原是世代御醫(yī),因江山傾覆,漢室滅亡,便隱居在此處,只替尋常百姓看病。傳到他這一代,依舊精術(shù)岐黃,頗有些妙手回春的本領(lǐng)。但他此刻眉頭微皺,沉吟了一下,道:“待我先替這位夫人診個脈看看罷!” 于是白垣請他坐下,那郎中用布帕包了手,先看了賀云裳的舌苔眼底,然后請她伸出手來,兩指搭在她腕間,閉眼沉思。 周圍茶客聽說有人中毒,不少人心中好奇,便走過來圍了一圈,還有人出聲安慰白垣道:“這位公子切莫擔(dān)心,薛先生醫(yī)術(shù)高明的很,咱們方圓幾個鎮(zhèn)全都找他瞧病,沒有他看不好的,上次連知州大人都前來相請。”一旁卻有人拉他衣袖,悄聲道:“噓,你可別說了,知州大人是想請他去給那達魯花赤看病,薛先生不愿去,你可別給他老人家惹禍!”那人連忙屏息噤聲,只專心看薛大夫診脈。 且說楊逍他們一直跟在白垣身后,見他尋到郎中,也拉了紀(jì)曉芙進了茶樓,找了角落一張桌子坐了。又解了雁兒的xue道把她輕輕喚醒,招手叫了茶博士來,點了一壺巴山雀舌。紀(jì)曉芙怕雁兒睡得口喝,又給她叫了盞蜜水喝。他們一邊飲茶,一邊留意那邊看病的動靜。 只見那薛大夫診了半晌,終于收回手,解了布帕,緩緩說道:“這位夫人先是頭痛,有如針刺,又起紅疹,狀若蝴蝶。我聽聞有一種下毒方法乃是把花草之毒與蛇蟲之毒碾成粉末混在一起,中毒者既有草物中毒的癥狀,也有被毒蟲咬中的的癥狀,這位夫人雖不知如何中毒,但就眼下看來,是很像了?!?/br> 那白垣連忙問道:“先生可知是哪種毒草,又是那種毒蟲?” 那薛大夫捋了捋胡須,思索道:“這紅斑看起來像是一種西域螟蛉所致,我之前看過的一本醫(yī)書上似有記載,須得回去翻閱查找,這頭痛針刺的癥狀許多毒花都會導(dǎo)致,我一時看不出,還要再仔細分辨。只待找出這兩種毒物,大約便能配方解毒了?!?/br> 那白垣正心中焦急,不知能不能查出這毒花毒蟲,卻聽一旁有人冷冷地說道:“你這老丈倒也有幾分本事,只不過還差得太遠??v然你找出這兩種毒物的解藥,按你這種方法,她喝下去便立時會死!” 眾人皆吃了一驚,尋聲望去,只見一位身穿藍衣的清瘦男子坐在不遠處的一個茶座上,正冷眼看著這邊。楊逍看見他,心中暗道:“我之前沒有看錯,果然是他!” 那藍衣人一句話說完,便不再言語,只自顧自地又斟了一杯茶,心中卻嘆道:“師妹的‘蝶戀花’,終歸還是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