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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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遙看楊逍對著白鹿子的尸首默然不語,不禁問道:“大哥,此人知我身份,非殺不可。你為何要我留他性命?我是不是誤了你的事?” 楊逍連忙搖頭道:“沒有,無妨,只是想問問他那寶盒之事。” “原來大哥也在找這盒子嗎?到底有什么稀罕?”范遙將金盒遞給楊逍,兩人將盒子打開,只見里面正如那蒲崇誥所說,是一部金銀粉書的《般若心經(jīng)》,以金泥手抄于紺青紙之上。楊逍見那文宗書法的確修雅從容,落筆間頗有晉韻,不由暗暗點頭。這《心經(jīng)》本就不長,寥寥一段經(jīng)文,兩人將其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并未看出什么所以然。 楊逍心想雖然還有方法,卻難免要徹底損壞了這經(jīng)書,于是把它交還給范遙,說道:“你將此物拿回去交給豳王吧。我想這其中秘密多半還要落在另外那軸畫卷之上,眼下那畫卷只怕已經(jīng)到了汝陽王手中?!?/br> 范遙沉吟了一下道:“大哥,不如我直接將這寶盒交給汝陽王?” 楊逍搖搖頭道:“不妥,你如今還在豳王手下,直接把此物交給別人未免有不忠之嫌。這倒是其次,我看那豳王和汝陽王之間似乎面和心不和,讓他二人分別拿著這兩物,互相猜忌,你暗中窺伺,或許還能有機會能發(fā)覺這其中的秘密……” 范遙撫掌笑道:“妙極,正是如此,還是大哥想得周到!不過大哥怎知道他二人各懷心思?” 于是楊逍把扮作斡脫商人的侍衛(wèi),那晚夜探臥佛寺的經(jīng)過和他說了,當時汝陽王曾向豳王提及佛經(jīng)之事,卻被豳王打岔混過去了。范遙點頭笑道:“原來那晚大哥也在!” 楊逍微微含笑:“正是,剛好看到兄弟你擊殺彪獸的本事,威風得緊!”他看著范遙滿臉猙獰的傷疤,忽然又嘆了一口氣道:“賢弟為了此事可真是煞費苦心,以前你何等風采,神仙一般的人物,做哥哥的也自嘆弗如,可如今……”他憶起兩人年少初識,都為彼此武功人品折服,一見如故,也曾一起鮮衣怒馬,恣意江湖。他那時是很有些清高自傲的脾氣,任誰都瞧不上眼,唯有這個兄弟最能交心。 范遙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淡然道:“大哥,你是最知我的人。當年在光明頂,小弟我情場失意,便早已將這些看開,樣貌再好又能如何,得不到的始終得不到。與其心中不甘,倒不如舍棄這些擾亂心神的雜念,正正經(jīng)經(jīng)做一番大事業(yè)!” 楊逍拍了拍他肩膀,嘆息道:“賢弟心有明鏡,凡事果敢決斷,比做哥哥的強上百倍……” 范遙聽他語氣,心中一動,不由問道:“聽大哥的意思,似乎在為什么事煩惱?” 楊逍苦笑一聲:“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他心中實在煩悶無解,便把和紀曉芙的事情同范遙講了。誰知范遙聽完大贊道:“小弟生平最瞧不上那些名門正派一本正經(jīng)道貌岸然的樣子,這紀姑娘雖是峨嵋派那老尼姑的弟子,恁的讓人刮目相看!她既敢對大哥以身相許,卻又能快刀斬亂麻,果然是個奇女子,不愧是大哥看中的姑娘!” 楊逍苦惱道:“你倒還贊她,我簡直不知要拿她如何是好!” 范遙抓了抓腦袋:“這個做兄弟的就幫不上忙了,這些脾氣倔強的姑娘大約死纏爛打也是沒用的……” 楊逍只能搖頭嘆氣。二人多年未見,又閑聊了許久,直到天邊微微泛白,范遙要回甘州城去,楊逍問道:“這白鹿子卻如何處置?” 范遙劍起地上的上清劍,耍了兩下,說道:“把這劍叫人給送回昆侖派三圣坳也就罷了!” 楊逍想了想,畢竟是一派宗師掌門,于是兩人在山谷里找了一處地方,勉強拿亂石堆了個墳,將白鹿子葬在了里面。 范遙便要告辭離去,楊逍囑咐道:“你回去后凡事小心留意,有事可找機會到城中驛館給我留口信,那斡脫商本和豳王有聯(lián)系,應該不會十分引人注目,我過兩日再去尋你!” 范遙點點頭,二人擁抱作別,各朝一個方向去了。 卻說紀曉芙昨晚回到住處,一夜翻來覆去不能安睡。她半年未見楊逍,乍一相見片刻溫存,又是欣喜又是害怕,想要立時收拾行裝逃走,卻又思忖道:“他既能追尋到此處,我再躲到哪里想必也是沒用的……”她心中思慮紛繁,躺在土炕上迷迷糊糊也不知是睡是醒,待到忽然睜眼,帳外隱隱透進光來,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了。她心中一驚,惦念起也赫哲嬤嬤,不知她回來了沒有,忙起身掀了帳簾出來,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日上三竿。 她正要去隔壁帳子看看,卻見木欄外不遠處有人騎了一匹白駱駝,趕著一群羊,晃晃悠悠地朝這邊過來。紀曉芙拿手遮了太陽去看,那白駝上的人卻正是也赫哲嬤嬤。 也赫哲嬤嬤騎著駱駝行到圍欄外,拍了拍它的腦袋,那白駝十分溫順,當即臥跪了下來。也赫哲嬤嬤慢慢地從駝背上爬下,也不拴它,任它臥在那里吃草。紀曉芙這才發(fā)覺那白駝身邊還跟了一頭小駱駝,不到大駱駝的一半兒高,蹦蹦跳跳地圍著大駱駝打轉。也赫哲嬤嬤走進圍欄,看見紀曉芙,高興地拉了她手,指了指那對大小白駝,又指了指欄外的羊群,和她比劃了半天。 紀曉芙同她相處時日尚短,看不太懂手語的意思,但猜想也赫哲嬤嬤是在告訴自己她從何處弄了這群羊和兩只駱駝來。于是點點頭,嬤嬤平安回來她便放心了。 待到正午,也赫哲嬤嬤端了一大盤子食物走進帳來。紀曉芙看那盤中盛著糌粑,烤饃,酥油,還有滿滿一盆切好的rou腸,連忙走過去想要接手。也赫哲嬤嬤卻搖搖頭,繞過她把托盤放到了炕桌上。轉身又出去取了一罐鮮奶進來。她對紀曉芙指著帳外比劃,見她不解,便示意她出到外面,卻見圍欄處那匹白駝已經(jīng)站起身來,而小駱駝正偎依在它身下吃奶。也赫哲嬤嬤捧了手中奶罐,點點那駱駝,又指指她肚子。紀曉芙恍然明白,原來這罐中盛的竟然是駱駝奶。她雖不曉得駱駝奶極為難得,比羊奶還珍貴滋補,卻也能感受到嬤嬤的一片好意。她心中感動,拉了嬤嬤的手道謝:“嬤嬤,你人真好,你昨日出去整天,竟是為了我去尋這駱駝回來么?” 也赫哲嬤嬤笑瞇瞇地看著她,又拉她回帳內吃飯。帳篷中央有磚石搭的簡單灶臺,也赫哲嬤嬤先拿長竿掀開帳頂?shù)奶齑巴笟?,再取了火鐮火石點燃草桿子生火,將那奶罐吊在在上面加熱。紀曉芙在一旁看她忙碌著,她本來是打算盡快離開這里,此刻心中卻感到十分過意不去。她想:“也赫哲嬤嬤如此對我,她一人也是孤苦無依,我原應該留下同她做伴,也好互相照應,只是……” 一時兩人飯畢,也赫哲嬤嬤敲了茶磚用駝奶給她煮酥油茶喝。奶茶濃香撲鼻,紀曉芙捧了茶碗,躊躇了半日,終于還是開口說道:“嬤嬤,我再住不了幾日便要離開了,真是多謝你如此費心的照顧,可我實在是迫不得已……” 也赫哲嬤嬤一愣,望著她若有所思。紀曉芙也不知她聽懂了沒有,看著她怔怔出神的樣子,越發(fā)覺得愧疚,心想:“不然我再多住幾日,陪陪她老人家……也不知那人到底走了沒有?若他再來尋我,我這身子只怕便掩藏不住了……” 她左右為難,一時無法抉擇,誰知第二日早晨醒來,枕邊卻放了一封書信。紀曉芙心頭一跳,連忙將信紙展開,見那紙上字跡徘徊俯仰,容與風流,正如其人: “芙卿玉展, 余虛度光陰無數(shù),直至與卿相識,方知情為何物。求之不得,輾轉反側,曾經(jīng)是酒,如今唯汝耳。乃嘆卿去意之堅,再難挽回,余亦不忍再三忤卿之所愿,累汝終日惶愧,寐寤難安。今以此書作別,當歸于昆侖山坐忘峰,烹茶煮雪,清虛自守,卑弱自持。或待來時卿終能回心轉意,必倒屣掃榻相迎! 楊逍手書 另,余嘗年少荒唐,偶有風流其事一二,實不敢欺瞞太座。自與汝相戀,蒙卿相許,卿乃余發(fā)妻至愛,生生世世,再無二意,余衷心可表,日月昭昭?!?/br> 紀曉芙讀完,望著那紙上墨跡尚未干透,知應是他夜半放于枕畔,只怕人才將將離去,心中柔情千萬,不知是悲是喜。卻也稍稍松了口氣,想來他既回了昆侖山,怎么也要一年半載,自己便可不再折騰,先等孩子出生再做打算。 于是便踏下心來,將那信紙妥善收藏好,簡單梳洗后出了帳門。帳外也赫哲嬤嬤在那白駱駝身旁不知忙些什么,紀曉芙走過去瞧,卻見她正在擠那駝奶。許是老人家年紀大了,動作并不怎么靈活,紀曉芙雖然也不大會,卻上前說道:“嬤嬤,我來幫你吧!”她學著也赫哲嬤嬤的動作,駝奶十分粘稠,她費了半日的功夫,慢慢擠出大半罐來。剛起身走開,那小白駝便蹦蹦跳跳地搶到母親身下吃奶。紀曉芙看那小駝一雙漂亮的大眼,全身覆著細密雪白的絨毛,依戀地偎著母駝,十分乖巧可愛,忍不住也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心中母愛漣溢,轉身卻看見也赫哲嬤嬤正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 她沖嬤嬤笑了笑,把奶罐交給她,便要去湖邊提水。也赫哲嬤嬤拉住她要搶她水桶,她笑著說:“嬤嬤,我決定不走啦!既然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時日,總不能游手好閑。我如今身子還靈活著呢,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若是不依,那我也不敢和你一起住,另尋地方去罷了。” 她說完,也不管嬤嬤聽沒聽明白,轉身自去了。 也赫哲嬤嬤在她身后望著她纖瘦的肩膀,和漸漸寬大起來的腰腹,一直看了許久。等紀曉芙打水回來,她卻又不見了蹤影。紀曉芙已習慣這位嬤嬤神龍見首不見尾,便也不太放在心上了。 甘州驛館,蒲崇誥帶了幾名侍衛(wèi)正心惶意亂往外走。今日便是豳王十日期限的最后一日,早上有府吏送了帖子來,說豳王要為汝陽王送行,在甘州東南的大軍馬營設詐馬宴1,邀請達官顯貴們一同赴宴。寶盒至今下落不明,他心中惶惑不安,還未出驛館大門,卻看到那赤穹多吉邁步走了進來。這吐蕃人近幾日時常不見蹤影,也不知是不是去尋找那寶盒的下落。 蒲崇誥火急火燎地沖上去質問:“你去了何處,幾日看不到人!我交代的事情如何了,今日可是最后期限……” 赤穹多吉,正是楊逍,他不慌不忙地打斷蒲崇誥:“大人容稟,在下查到豳王已派人尋回了寶盒,一切安然無恙,所以大人大可放心,王爺他定然不會再怪罪下來。” 蒲崇誥大喜,隨即又有些將信將疑:“你說的可是真的?” 楊逍點點頭道:“千真萬確,大人不信可以去王爺處親自詢問?!?/br> 蒲崇誥心想豳王的確沒再追問那寶盒下落,還派人送了帖子來請他赴宴,看起來倒像是不再追究,于是點點頭道:“如此辛苦你了,正好,豳王設宴為汝陽王送行,你也一同來見見世面吧?!彼犅勧偻踝類劭次涫拷橇Γ侨觋柾鯎?jù)說也十分招攬人材,這赤穹多吉武功高強,若入了哪位王爺?shù)难?,自己也有舉薦之功,便想著把他帶上。 楊逍卻想,他前日與范遙匆匆離別,也不知他回去后是何情形。還有倚天劍一事,他正要找個機會再偷偷潛進臥佛寺去。眼下倒正好是個機會接近汝陽王,當下便隨蒲崇誥出了驛館,眾人騎馬往城外去了。 ※※※※※※※※※※※※※※※※※※※※ 1詐馬宴是元代蒙古人特有的宮廷宴會。具體可以百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