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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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淑臨去說道:“我婆婆那里,也請夫人幫我照看著,替我解釋解釋?!?/br> 蕭夫人道:“只管包在我身上?!?/br> 于是出了順義侯府,李衾騎馬,東淑上了車,其他一干內侍、宮中司尉隨行左右,浩浩蕩蕩風馳電掣般往宮中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腦筋急轉彎:怎么不見持久? 被子:因為我把他遮住了 持久:遲早把你鉆破 東寶:你們兩個=。= 第32章 鳳棲宮。 張皇后坐在榻上, 銳利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凝視著從殿門口走進來的那女子。 從還沒進門開始她一直都半垂著頭, 雖然沒有把臉看的很清楚,仍是給人一種極至眼熟的感覺。 等她跪地行了禮,皇后才淡聲道:“你抬起頭來?!?/br> 眼睜睜看著東淑緩緩抬頭,張皇后的臉上也掠過了一絲詫異,只是不像袁少奶奶跟蕭夫人那樣過于驚愕罷了。 張皇后打量片刻, 略頷了頷首, 意義不明的說道:“果然啊, 跟蕭東淑長得很像,怪道才進京不多久,就掀起滔天波瀾……” 東淑垂首不語, 她此刻還跪在地上, 皇后卻沒有叫她起身的意思。 張皇后當然是故意的, 端詳著她道:“你叫江雪?” 東淑道:“回娘娘,臣妾單名一個‘雪’字?!?/br> 張皇后道:“本宮聽說, 你的父母因為案子給流放了邊塞,你倒是好福氣, 居然搖身一變成了鎮(zhèn)遠侯府的少奶奶?!?/br> 她說到這里一笑,打量東淑臉上并沒有什么局促不安的表情,便道:“可惜, 這福氣也是有限,倘若你跟著鎮(zhèn)遠侯一直都在云南,自然就無事發(fā)生了。何必又巴巴的回京,白白送了性命呢。” 東淑早聽出張皇后話中的揶揄, 卻仍是假裝沒聽出來的,只是恭敬的垂著頭。 聽到最后才驚疑地看向皇后:“娘娘……臣妾并不懂娘娘的意思?!?/br> 張皇后對上她的雙眸,心中微怔,卻道:“你不懂?本朝的太子殿下因為你而喪了命,你真以為你會安然置身事外嗎?” 東淑臉上流露一點難過之色:“太子殿下勇于為人,竟至殞身……臣妾也是悲憤交際,銘感五內?!?/br> 張皇后道:“銘感五內又有何用,那是一國的儲君!豈能就這么白白的去了!何況太子才去了多久,你倒是跟無事人一樣,竟去了順義侯府給人賀壽,本宮卻沒看出你哪里悲憤交際了?!?/br> 東淑聽了這句倒是無言以對。 若真的太子為英勇救人而死,她自然是要好好的吃齋念佛,為太子殿下披麻哭喪,抄經燒紙也是應當?shù)摹?/br> 可惜偏偏他死的難看而不堪。 東淑略略有些懊悔,她不該就放縱了蘇夫人答應順義侯府的邀約。 其實在順義侯府來人之后她也思忖過,覺著這時侯出門不妥。 因而去請安的時候,順便就跟蘇夫人提了一句,想讓蘇夫人自個兒去就行了的話。 誰知蘇夫人卻執(zhí)意不肯,畢竟上次在張指揮使府內是東淑給她長臉,且自己又答應了順義侯夫人會一同前去,所以反而斥了東淑幾句,說她偷懶,不許她失禮于人。 此時距離歲寒庵事發(fā)已經近兩個月了,外間一直風平浪靜,李持酒也都沒說什么,所以東淑便也沒十分在意。 誰知果然成了皇后眼里的一根刺。 此刻皇后見她不語,便冷笑道:“怎么,沒話說了?本宮其實知道順義侯府為何請你們,無非也是因為你這張臉而好奇罷了!” 她說了這句,隱忍的停下,又道:“今日當著本宮的面兒,你老老實實把當日具體情形詳說一遍,不可有任何的欺瞞。” “臣妾自然不敢有任何欺瞞之處,只是……”東淑低低道:“臣妾有些記不得了。” “本宮不想聽這敷衍的話!橫豎想到什么便說什么!” “是,”東淑答應,又想了想,才道:“臣妾是為了靜修才去的歲寒庵,那后院齋房地處偏僻且幽靜,本是無事發(fā)生的,那天臣妾正是午睡時候,隱隱聽到外頭亂糟糟的似乎有男人的聲響,還以為是香客們有什么事,因怕照面不便,就索性關了門躲在房中不曾外出,直到……后來,聽見聲響不對,竟像是在吵鬧打仗的聲響,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幫似的。臣妾已經是嚇得只是發(fā)抖不敢出聲了?!?/br> 皇后瞇著眼睛:“照你這么說,你竟沒看到外頭發(fā)生了什么?” “娘娘恕罪,臣妾畢竟從沒經歷過那樣的陣仗,并沒有那般勇氣,后來回了京內,才陸陸續(xù)續(xù)聽說太子殿下的事……”只可惜她實在對于太子沒什么好感,那眼淚也吝嗇的不肯露面,不然的話只怕更有說服力,只能低聲道:“臣妾不敢相信,直到現(xiàn)在提起來還如同做夢?!?/br> 張皇后道:“你真的一無所知?只怕你知道,卻并不肯如實招供?!?/br> “娘娘為何這般說?” 張皇后抬頭看向殿門口處,道:“帶上來。” 小太監(jiān)出外,不多時領了一個身著緇衣的尼姑走了進來,哆嗦著跪在地上。 張皇后面色冷峭地說道:“這個人倒是聽見了一些動靜,不如讓她來告訴你,看看你能不能想起什么來?!?/br> 東淑看到這尼姑出現(xiàn),心中隱隱驚跳,就覺著可能在當時事發(fā)的時候,有什么動靜給這尼姑聽見看見了。 怪道皇后胸有成竹似的,咄咄逼人。 當下急忙在心中盤算對策。 聽皇后發(fā)了話,那尼姑趴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貧尼……那天因為挑水太累了,怕師父們又使喚我,便躲在后面的齋房里,后來聽見外頭吵嚷,說什么‘殺人’以及‘鎮(zhèn)遠侯、造反’之類的話?!?/br> 東淑大為震驚!頓時變了臉色。 “聽清楚了?”皇后打量著她,冷笑道:“你還想抵賴嗎?你以為,本宮今兒特意傳你進宮只是想看看你這張臉?如今你若是識時務,就乖乖的把你知道的實情都說出來,本宮或許還能放你一馬……不然的話,內侍司里的刑罰也都在等著你呢!” 東淑低著頭,聽到一個“也”字,心頭一顫。 難道除了她,還有人……會受內侍司的刑罰?甚至說已經在受了?! 她不由抬起頭看向皇后。 皇后垂著眼皮俯視過來:“你也不用指望這次還有人來救你,本宮不妨告訴你,那個膽大包天的鎮(zhèn)遠侯,也已經在內侍司了,哼,就算他真是個孫猴子,那這內侍司的監(jiān)牢便是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遲早要讓他灰飛煙滅!” 東淑原本就懷疑皇后是不是抓了鎮(zhèn)遠侯,如今聽她自己說了實情,簡直心如亂麻! 可是聽皇后又說了后面幾句,東淑又有些無奈:那孫悟空雖然給關入了煉丹爐,可惜七七四十九天后,還不是照樣蹦了出來?反而弄成了個火眼金睛,然后更真正上演了一場大鬧天宮。 想必皇后娘娘是給氣瘋了,這個比喻可不太吉利啊。 皇后見她不語,還以為是怕了,哪里知道她心里竟想這些呢。 張皇后道:“江雪,你聽見了?機會本宮已經給過你了,還不快說!” “我們侯爺……他怎么樣了?”東淑終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 皇后見她果然流露出懼意,便冷哼道:“進了內侍司,又能怎么樣?不過你放心,他一時死不了,畢竟干了這么大逆不道的事兒,還得留他一條命,好行凌遲之刑呢。” 東淑只覺心頭寒意滋生,忙俯身懇求道:“娘娘容稟,您只怕錯怪我們侯爺了。臣妾懇求娘娘高抬貴手,千萬別誤傷了忠臣良將才是?!?/br> “你說什么?”皇后滿臉的匪夷所思,“剛才這尼姑的話你難道沒聽見?還是說事到如今你竟還敢嘴硬?你是不是也想試試內宮的刑具?” “請娘娘饒恕,”東淑忙搖頭否認,“臣妾正是因為絕不敢在娘娘面前說謊,才這般懇求的?!?/br> 不等皇后反應,東淑轉頭看向旁邊尼姑:“師父,我有一句話想請教你——那天你除了聽見的話,可曾親眼目睹過鎮(zhèn)遠侯做出有礙于太子之舉嗎?” 尼姑愣了愣,道:“我、我在隔院之中,隔著一堵院墻,當然是看不到的?!?/br> 東淑道:“那你除了那兩句,可還聽明白別的了?” 她特意認真看了一眼皇后,才道:“你務必好好想想,當著皇后娘娘的面兒,可一點兒也不能馬虎?!?/br> 皇后聽她居然問起了尼姑,本來很不耐煩甚至想要阻止,可聽東淑說到自己,便忍住沒開口。 尼姑果然膽怯地看向皇后,皺著眉猶猶豫豫道:“他們沒有太大聲,所以總模模糊糊的,只是這兩句最清楚,哦……我記得開始的時候,有人似乎大叫鎮(zhèn)遠侯的名字……侯爺仿佛說什么‘失手’之類?!?/br> 皇后冷著一張臉不言語。 東淑的臉色雖然雪一樣白,神情卻依然鎮(zhèn)定:“你說的是‘有人’叫鎮(zhèn)遠侯的名字,那這叫名字的人是誰?” “這、這貧尼不知道?!?/br> “那么,這叫名字的人,跟說‘鎮(zhèn)遠侯造反’的,可是一個人嗎?” “這這……”尼姑仔細想了想,皺眉苦臉地說:“像是、是一個,可又不太像……” “這問題很重要,你得想清楚了回答?!?/br> 尼姑拼命想了會兒:“應該、不是一個人?!?/br> 其實,當時叫鎮(zhèn)遠侯名字的的確是太子;但是說“鎮(zhèn)遠侯造反”的,卻是李持酒動手后、太子身邊那些著慌的人。 畢竟當時隔著一堵墻,這尼姑又沒有膽子靠近過去聽,只躲在屋內,當然會聽不真切。 最主要的是,那些人里頭,除了一個鎮(zhèn)遠侯曾來過歲寒庵幾次,所以尼姑才認得他的聲音,其他人……這尼姑卻是一個也不認識的。 東淑早就想通了這個: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見到太子的,這尼姑顯然也沒有見過楊盤,只要不是太子呵斥鎮(zhèn)遠侯……那就有救! 這就是她的機會。 皇后已經按捺不住:“江雪,你只顧糾纏這些是什么意思!” 東淑擰眉道:“娘娘,臣妾本就覺著這其中有誤會,聽了這位師父的話,果然……” “你說什么?” 東淑道:“當時臣妾在屋內,雖然幾乎給嚇得暈厥過去,但至少離的要比這位師父近一些,自然聽得更真切,當時的情形,是鎮(zhèn)遠侯救駕來遲,我依稀還聽見有人叫‘護駕’呢,是嗎師父?” 尼姑一想,忙點頭道:“對,是有人叫過?!?/br> 東淑嘆道:“但你偏偏把最重要的一句聽錯了,那什么‘鎮(zhèn)遠侯造反……救命’,分明是當時受了傷的太子殿下身邊的人在叫鎮(zhèn)遠侯,原句是這樣的,‘鎮(zhèn)遠侯別管……快救命!’這兩句原本有些相似,當時情形又混亂不堪,聽錯了也是有的。” 東淑說了這句,便轉頭看皇后道:“娘娘,當時情形危惡,起先太子的人看見鎮(zhèn)遠侯到了才拼命叫護駕,后來是因太子情況緊急,他們才又叫鎮(zhèn)遠侯不要去管那些賊人,只先救命才是,誰知這師父雖然聽見了,卻偏偏不知道現(xiàn)場的情況是這樣,幾乎南轅北轍了?!?/br> 趁著皇后尚未回神的時候,東淑扭頭對尼姑道:“師父,你再好好想想,當時聽見的到底是怎么樣,是不是有人叫鎮(zhèn)遠侯來護駕的?既然是叫他護駕,又怎會說造反,這不是自相矛盾了嗎?這關系著鎮(zhèn)遠侯的清白跟許多人的性命,你務必要想清楚再回答娘娘才是?!?/br> 尼姑呆住了,她看著東淑的臉,這是一張非常無辜柔弱的面孔,在歲寒庵住的這些日子里,這些尼僧也常私下議論,說鎮(zhèn)遠侯夫人性子好,人又大方之類的話,她竟無法質疑眼前的人。 尼姑竟道:“我、我也不知道,興許、興許是您說的這樣?!?/br> 皇后喝道:“胡說!這也是能隨便聽錯了的?!再敢胡說立刻打死!” 尼姑低下頭,瑟瑟發(fā)抖不敢出聲。 東淑俯身道:“娘娘容稟,娘娘乃是國母,何等的尊貴不可冒犯,當著您的面兒,臣妾當然是有一說一,不敢有絲毫隱瞞,假如違心說假話,對不住鎮(zhèn)遠侯還是小事,也未免讓太子殿下……泉下有知難以安生?!?/br> “你……”皇后緊鎖眉頭。聲音微微發(fā)抖,“你敢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