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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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賀蘭寶眼睛一亮,“原來舅舅也插了人!” 皇后笑了起來,美目流轉(zhuǎn)光芒,“寶兒你且知道就行,至于那人是誰不重要。行了,我們?nèi)|宮看看?!?/br> 賀蘭寶聞言喜不自勝,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見賀蘭寶的丑樣了。 ※ 所有線索都斷了一半。 東宮膳食單子由四個御廚擬定,但往往都是他們手下人擬好給他們過目之后,再呈給御廚們決斷拍板。 從他們底下人交代中,在擬定前,有個眼熟的小太監(jiān)傳話說太子今日想食清熱化痰的膳食,譬如貝母燉梨、半夏粥等,他們不疑有他,便擬定了魚香貝母,半夏粥等菜品。 加之單子擬給御廚、典膳丞和王公公過目之后,并未有異議,就此定了下來。 賀蘭昭聽完,掀眼淡淡道,“那小太監(jiān)是誰?人呢?” 典膳丞急忙拱手道,“是福海公公,臣已經(jīng)派人找去了?!?/br> 賀蘭昭捏了捏眉心,這‘找’字,十有八|九是找不著了,被人滅了口。他的眸光落在前來稟告的侍衛(wèi),“可有發(fā)現(xiàn)?” 左侍衛(wèi)說道:“據(jù)煎藥的兩個宮女交代,她們那時都突然肚子絞痛腹瀉,于是請的恰好路過的春桃替為照看,但是屬下派人尋找春桃,發(fā)現(xiàn)她已被人毒害拋尸枯井?!?/br> “這春桃,是長樂宮的宮女?!弊笫绦l(wèi)又道。 賀蘭昭沉吟,長樂宮,淑妃所住的宮殿。比起所指向淑妃的矛頭,賀蘭昭更傾向于栽贓嫁禍,甚至隱約知道是誰敢如此囂張毒害。 “喵嗚?!鄙蜍酵崞痤^,這很明顯,是場人禍,就連陰謀的味道都懶于掩藏,尤其所有重要人物不是死了,就是下落不明。 賀蘭昭摸著雪球小腦袋的動作一頓,抬眸又道,“召太醫(yī)院掌事,孤要知道,這川烏近來都流向?qū)m中何處。” 整個東宮似籠罩在了陰云之下,但賀蘭昭此言一出,似撥云見日,微光淡露。 沈芙正蔫蔫趴著,聞言不禁亮起眼,這太妙了趴。除了要及時追究涉事之人,這川烏的來源也是線索之一。 “皇上駕到——”遠遠有尖銅鑼嗓子的太監(jiān)喊道,所有東宮之人齊齊跪地行禮。 德昌帝一身繡金龍的暗紅色常服,年近半百,刀削斧刻的五官仍是英俊,冷肅的眉目輪廓隱約與賀蘭昭有三四分肖似。 帝王的威嚴毫不客氣地外露,鷹隼般的銳眼犀利地掃過底下眾人,聲音渾厚:“都起來罷?!?/br> “父王?!辟R蘭昭平靜地朝德昌帝頷首。 德昌帝見賀蘭昭似無大礙,聲音放緩了些許,“都怎么一回事?朕怎么聽說太子中毒了?!?/br> 賀蘭昭言簡意賅地說清來龍去脈,素日懶于多說一字一語的太子,這下卻是難得地帶有個人色彩地夸了一句沈芙,“孤的雪球百伶百俐?!?/br> “喵。”沈芙并不知道讓賀蘭昭夸人夸物有多難,又是何種罕事。 她聽見賀蘭昭夸獎,身體萬般矜持端坐著,神色故意露出迷茫,但身后那尾巴悄悄搖了幾下,不忘悄咪咪低聲附和賀蘭昭一聲,“咪!” 德昌帝訝異地看了一眼他一如往日平靜冷漠的太子,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只純白毛色,品相漂亮的貓,那雙藍色的眼睛靈動可愛,正歪頭瞅著他看。 “若查出兇手,必要嚴懲!”德昌帝說完,就見那只貓兒藍眸眨都不眨地看著他,似在等他論功行賞。 德昌帝失笑,被這小家伙瞅著心都化了,轉(zhuǎn)念說道:“既然它救主有功,朕理當賞?!?/br> 賀蘭寶還未踏入東宮,父王的聲音已傳入耳朵里,“朕特賜這小家伙黃馬褂一件,可常服之?!?/br> 自古以來被賜予黃馬褂的動物并未特例,祖上好幾匹陪伴帝王作戰(zhàn)的汗血寶馬都被賜了黃馬褂,以彰顯皇恩浩蕩和恩寵。 有了黃馬褂,就等于這畜生可以在宮里宮外橫著走,無人敢欺。但是為什么,為什么那只畜生能得了這黃馬褂?!入了父王的眼?! 賀蘭寶心覺不對勁,急忙快步上前,高聲道,“兒臣見過父王?!?/br> “陛下?!被屎髢x態(tài)端莊大氣,一雙美目溫柔地望著德昌帝和太子。 “皇后來了?”德昌帝主動上前扶起皇后的纖纖玉手,再看向賀蘭寶的神情和顏悅色,態(tài)度溫和道,“你皇兄并無大礙,無須擔心?!?/br> 賀蘭寶擔憂的神情適時閃過疑惑和放松,情真意切道:“皇兄沒事就好?!?/br> 見此,德昌帝笑著指了指雪球,“多虧這小家伙嘗了口藥,出現(xiàn)不適,太子才得以及時發(fā)現(xiàn)?!?/br> 賀蘭寶差點脫口而出這不可能,哪有貓愿意主動喝中藥?父王您可不要受太子蒙蔽,肯定是賀蘭昭心思歹毒,逼貓嘗藥。 這次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早晚弄死這只半途跳出來的程咬金。 賀蘭寶可不敢將他的心思寫于臉上,只虛情假意道,“這次真是多虧了這只貓?!?/br> 沈芙對人的情緒變化敏|感,賀蘭寶雖然語氣語調(diào)聽著都正常,但給她一種陰狠氣憤的情緒變化。 德昌帝頷首,“所以朕賞了這小家伙黃馬褂?!?/br> 賀蘭寶皮笑rou不笑,故意道,“說起來,這貓還是兒臣先瞧上,但讓皇兄奪愛了。” 德昌帝哪里聽不出賀蘭寶話中深意,但愿聞其詳:“哦?” 賀蘭寶舍去了那段讓貓選擇,這一不利于他的事情。他只說了貓兒房管事的疏忽,讓原本屬于他的貓溜進東宮,被賀蘭昭以挑選的先來后到為由,給奪愛了。 德昌帝笑道,“這事是昭兒做得不厚道,但沒錯?!?/br> 賀蘭寶故意孩子心性地撇了撇嘴,惹得德昌帝低低一笑,“行了,寶兒喜歡什么貓,朕允你去貓兒房挑個七八只。” 皇后見賀蘭寶明白怎么討皇帝歡喜,比起賀蘭昭那冷言冷語要熨帖許多,來時因為賀蘭寶出師不利悶在心頭的濁氣都淡了許多。 而在所有人眼中寡淡少語的賀蘭昭難得出言,似笑非笑道:“父王,這當中還發(fā)生了一件趣事?!?/br> 德昌帝意外地看了一眼賀蘭昭。 “皇弟實在喜愛孤的貓,于是提議讓貓自己選擇。皇弟準備了貓食想誘哄雪球,但是雪球卻選擇了孤?!辟R蘭昭說著,輕輕撓了一下雪球的下巴。 第一次被主動選擇,被主動需要。 被偏愛的滋味,就像是荒涼沙漠中野蠻生長了朵小花,美麗嬌弱卻是致命的誘惑。 德昌帝心想他這太子趣事說得如開水似的平白無趣,但還是問道,“那太子準備了什么?” 賀蘭昭微微勾唇,“孤什么都未準備,只有孤?!?/br> 沈芙眨了下眼,她怎么覺得賀蘭昭說這話時,話里話外都有股驕傲勁兒。 德昌帝聽此,撫掌微微一笑,他前邊還覺太子趣事說得平淡無奇,哪知趣事的精髓在這等著呢。 真是臉上貼得一手好金。 賀蘭寶見賀蘭昭竟然有本事惹得父王開懷,臉色難看。尤其這只畜生還合父王的眼緣,若不是賀蘭昭奪走了,這下都該是他得到的。 “太子殿下,太醫(yī)院掌事已在門外等候。”有侍衛(wèi)上前通報。 正欲抬腳攜手與皇后離開的德昌帝聞此,打算索性再呆上一會。 賀蘭寶下意識看向賀蘭昭。 賀蘭昭神情淡淡,見賀蘭寶煞白臉色死盯著他,只意味深長地錯開視線,手指正疏懶地戳弄雪球的貓爪,直到雪球惱怒地亮出尖銳的爪子,低低喵了一聲,賀蘭昭見此安撫地摸了摸雪球的小腦袋。 賀蘭寶心底打鼓,神情難掩緊張。他的尾巴的確還有部分沒徹底干凈,但他正打算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審出兇手是誰的時候巧妙利用這段空隙,清干凈,誰知…… 皇后則慢慢輕蹙起柳眉,看太醫(yī)院院長緩步走來,心頭微有不安。 “微臣叩見皇上,皇后,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碧t(yī)院院長見這陣勢,神情一凜,愈發(fā)嚴肅。 德昌帝看了一眼賀蘭寶僵硬的神情,眉頭不著痕跡地擰起,“起來說話?!?/br> 太醫(yī)院院長素來剛正,簡單跟德昌帝說明來由,朝賀蘭昭拱手一板一眼道,“太子殿下要臣查明這近十五日的川烏取用情況都在這記錄冊上。川烏乃大毒,只與用于鎮(zhèn)痛的藥方一同配予。臣查了查近來,宮中獨有二皇子殿下在九日前稱風(fēng)寒頭痛,讓太醫(yī)開了八日的藥方?!?/br> 太醫(yī)院院長的言下之意,并非說二皇子是兇手,而只是客觀闡明二皇子是能夠擁有大量川烏,最為可疑的事實。說完,院長將那本軟皮冊子遞上太子的手邊。 賀蘭昭翻了翻冊子,里面紀錄詳實,宮中之人但凡是取藥都登記得清清楚楚,近日取鎮(zhèn)痛藥方的人鮮少,除了賀蘭寶外,竟寥寥無幾人。 賀蘭寶一聽,立馬看向太醫(yī)院院長辯駁道,“一派胡言!本皇子怎么可能毒害皇兄!” 太醫(yī)院院長搖頭,油鹽不進道:“微臣并無此意,殿下誤會了?!?/br> 第11章 、十一只喵 賀蘭寶見德昌帝沉默,直勾勾盯著他的目光里滿是探究之色,賀蘭寶梗著脖子道,“父皇!此事真與兒臣無關(guān),前幾日兒臣風(fēng)寒頭痛,母后還有兒臣宮中的下人都知此事。” 皇后抬手拍了拍情緒激動的賀蘭寶的肩頭,出言護短道,“母后清楚,沒事?!?/br> 說著,皇后看向臉色深沉的德昌帝,柳眉微顰,“皇上,光憑這點太過武斷,說不定是有心人故意借此挑撥他們,栽贓陷害。何況,僅是近十五日,若是有人早早謀劃,潛攜入宮也說不準?!?/br> “開春潮濕,川烏僅能短期保存?!碧t(yī)院院長默默補充道,“不然極易發(fā)霉。” 沈芙興奮地喵了一聲,為太醫(yī)院院長打call! “……”皇后慍怒,神情嚴厲地加重語氣道:“當下還需得太子好好嚴審疑犯,揪出兇手,以免傷兄弟和氣,心生嫌隙。” “母后說得是?!辟R蘭寶咬牙,氣憤不已,“若是兒臣,怎么可能自露如此明顯馬腳!其人用心歹毒,皇兄你定要揪出。” 沈芙見賀蘭寶表演精湛演技,清亮貓眼里似透著鄙夷之色:“喵?!焙呛?。 賀蘭寶正血氣翻涌,就見賀蘭昭懷里那只貓斜眼看向他的神情無比輕蔑,差點氣得他梗著一口氣沒能上來。一只畜生還敢拿那種眼神看本皇子?! 德昌帝輕輕瞥了一眼氣得脖子都通紅的賀蘭寶,隨手翻了翻那本紀錄冊子,并未多看,好一會兒后合上冊子沉吟問道,“太子如何看?” “孤一句話都未說,皇弟,母后都說去了。”賀蘭昭語氣嘲弄,幽黑的眼眸略有深意地覷了一眼賀蘭寶和皇后姜氏,“既然如此,父皇定奪吧?!?/br> 賀蘭寶只覺得賀蘭昭這話讓他臉上好一陣火辣辣,賀蘭昭這是在說他們沉不住氣,若非心里有鬼何必這么起勁。凡事過猶不及,他們剛剛的態(tài)度仿佛被踩著尾巴的貓,一點就炸了起來。 德昌帝臉上笑意漸漸全無,銳利的眼睛一點點掃過在場心思各異的眾人,帝王的威壓下,竟只有賀蘭昭姿態(tài)放松,神情平靜自然,漆黑寒眸正低垂著,盯著那只貓兒抖動的耳朵,仿若置身事外。 賀蘭昭清楚,若非鐵證如山,憑德昌帝對賀蘭寶的寵愛,并不會輕易給他扣上毒害兄長的帽子,哪怕心有疑慮。但這不妨礙他將這事最大利益化。 皇后見賀蘭寶朝她使眼色,走上前嘆氣道:“皇上……” 德昌帝抬手打斷皇后正開口的話語,沉聲定奪,“證據(jù)難免有失偏頗,真正兇手難以追究,太子可繼續(xù)追查余孽,徹查此事相關(guān)者。朕恤太子,賞綾羅綢緞各百匹,字畫八十余幅,金銀珠寶各五箱。另,太子禁軍可加擴百人,護衛(wèi)東宮?!?/br> 賀蘭寶聞言臉上滿是驚愕之色,下意識脫口而道,“父皇!太子禁軍加擴百人這實在不妥!” 德昌帝眼眸深沉,冷斥了一聲:“怎個不妥法?讓老二如此沖撞朕!” 賀蘭寶臉色一個煞白,心知他犯了德昌帝的忌諱,當場頂撞質(zhì)疑帝王,似是不將之放入眼內(nèi)。 賀蘭寶嘴唇動了動,心底恨恨痛罵賀蘭昭,面上畢恭畢敬道:“是兒臣失禮了,并無不妥。父皇允太子禁軍加擴百人是為保宮中安寧,皇兄安全,是兒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br> 德昌帝有意培植賀蘭寶為繼承人,奈何多年來賀蘭寶都未有所長進,一點都未能沉住氣!他是該假意培植其他皇子借此制衡賀蘭寶,激其上進,德昌帝微微闔眼,看向賀蘭寶的眼眸未有暖意,沉下臉說道:“老二近來心浮氣躁許多,給朕禁足一個月好好反思反思!” 禁足一個月?! 賀蘭寶猛地抬頭看向德昌帝,只見德昌帝此刻的神情冷漠,有了前車之鑒,賀蘭寶此次不敢再肆意出言,只好低頭掩下眼底的憤恨,咬牙不甘道:“是?!?/br> 皇后見賀蘭寶臉色被嚇得血色全無,滿是心疼,求情道:“皇上,禁足寶兒一個月未免過于嚴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