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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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令千金近來可好?” “……” 沈霄帶兵打仗多年,常年沒能回京久居,身上總是有令敵人膽寒的煞氣,然而實際上沈霄劍眉星目,英俊的面容剛正堅毅,只是因氣勢過于嚇人而令人總覺得煞氣逼人。 沈霄從未與任何官員有想多談的欲|望,曾直言除了打仗衛(wèi)國沒事不要找他,她父親最愛的就是跟母親在她們面前秀恩愛,順帶再疼愛他的三個子女。 即使位高權重,但活得瀟灑自由,朝內(nèi)清楚沈家脾性,放心的同時也愿意單方面交好。 沈芙見沈霄的眉宇間仍有郁色,心底嘆了口氣,她得努力早日恢復人身,找機會想辦法聯(lián)絡他們報個安全,不能再一直昏迷下去。更可怕的是,如果她的人身變成了貓的魂,那場景簡直……沒眼看。 或許之前她出生時的那個神棍大師有法子也說不定? 都穿越異世成嬰兒就此長大成人,這時又魂穿成貓了,沈芙允許自己迷信幾秒,“……” 皇上又是派太醫(yī)又是多次賜珍貴藥材,于情理沈霄都知道他必須上個早朝,表示個感謝,但這些他沒必要跟這群長舌婦一樣的官員交代,他只冷下臉,不經(jīng)意皺起眉,果見那些文弱官員噤聲,耳根子得以清靜。 “喵?!鄙蜍教匾膺髁艘宦?,希望引起沈霄注意。 我的老父親,你快康康我。 第14章 、十四只喵 沈霄雙手環(huán)抱御賜腰刀,緊繃的臉色未有緩和,在所有人被貓聲吸引的時候,獨有沈霄不耐反方向撇過頭,懶得理會。 沈霄一向厭惡京城貴胄養(yǎng)這種弱不拉嘰,比人還嬌貴的貓,簡直玩物喪志,它是能上陣殺敵還是能咋地。 這聲喵喵叫一點氣勢都無,遠不如虎嘯狼嚎,沈霄眉色隱有躁意,只想今日早點退朝,回府多守著老婆和昏迷的女兒。 “……”沈芙眼睜睜看著她的老父親面露嫌棄之色,惱怒掏爪拍著賀蘭昭的大腿,伸長脖子朝沈霄方向哼哼唧唧:“喵嗚嗚!” “皇上駕到——”小太監(jiān)扯著尖細嗓子喊道,與此同時已到上朝時辰的推鐘聲沉悶莊嚴,咚咚敲入在朝跪拜的百官鼓膜之中。 沈芙奶氣的哼唧喵嗚聲霎時湮滅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當中,只好郁悶地在賀蘭昭懷里縮了縮柔軟的身體。 沈芙知分寸,上朝后就保持安靜乖巧地趴在賀蘭昭膝頭,一本正經(jīng)地聽著早朝內(nèi)容,結(jié)果正經(jīng)事沒多少,雞毛蒜皮的事卻是一堆又一堆。 比如某官員和某官員為了一只蛐蛐鬧了起來,鬧到當街互相辱罵,朝上請求皇帝評理,然后皇帝眉頭一蹙,只言朕知道了,當起甩手掌柜。 有話里話外都在催皇上快點撥款到賬的財迷,有向皇上告狀打小報告的小人,有借機扯淡幾句混眼熟的閑人,有希望皇上納妃子的媒人,還有觀望著添油加醋的湊熱鬧之人,沒營養(yǎng)且五花八門得很。 沈芙突然理解了沈霄總翹早朝的心情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聊到掏爪撥弄著賀蘭昭的手指玩起來。 男人手指修長,指甲修得圓潤,指腹覆有一層淡淡的薄繭,所以捏她爪墊子時,沈芙總泛起微微溫熱的酥麻感。除此,賀蘭昭的虎口指節(jié)處跟常年握劍習武的沈霄一樣,也覆了繭子。 賀蘭昭見雪球暗戳戳地勾弄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彎指虛晃,逗著雪球頻繁伸爪。而后男人似乎還不夠盡興,故意悠悠地攥拳,逗著雪球氣呼呼掏爪使出吃奶力,如剝開橘瓣一樣掰弄開他的手指。 賀蘭昭面色冷峻無比,身姿挺拔,而垂落的手指卻是十分駕輕就熟地開著小差,莫名形成獨特的氣質(zhì)與其他人隔開,猶如一個漫不經(jīng)心的旁觀者,一人一貓構(gòu)成和諧親昵的氣場,沒有人能夠融于其中。 皇帝被那些人吵得煩了,偶爾會將視線落在賀蘭昭的那只小貓身上,洗洗眼睛,心底暗自琢磨著要不要養(yǎng)只龜。 朕若盯著它爬上一會,早朝就可散了。 對于嫡長子賀蘭昭,并不是在賀蘭勝期待之下誕下,他的嫡長子身份更是令賀蘭勝如鯁在喉。皇帝賀蘭勝當年不過是品位低微的婕妤之子,庶子身份,母族勢力薄弱,注定了他沒有爭權奪利的勝算,打心底多年來根深蒂固地厭惡嫡長子這一身份。 當時圣上期望的太子人選是嫡長子賀蘭崢,偏偏賀蘭崢患有惡疾,猝然離世,賀蘭勝則韜光養(yǎng)晦,伺機踩著鷸蚌相爭的皇子尸首上位,在身體已不如從前的太上皇無奈點頭下,僥幸成為太子,一舉登基,不費一兵一卒,堪稱白撿來的皇位。 賀蘭昭踩了賀蘭勝平生最忌諱的兩大雷,一是被無辜遷怒的嫡長子身份,二是他的氣魄膽識太像太上皇,賀蘭勝不懷疑,當年太上皇藏著不交出的那一支精銳兵隊就在賀蘭昭的手上。 每一點,都讓賀蘭勝坐立不安,厭惡他的存在,但他又是自己的孩子,不理不顧冷處理,眼不見為凈。 要不是當年幼小的賀蘭昭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貴為帝王子嗣卻連下人都可踩上一腳,孤零弱小的身影讓賀蘭勝憶起當年的自己,微微動了惻隱之心,不然太子之位定并不會如此著急立下。 賀蘭勝索性將他當作寶兒的擋箭牌,這從指縫中泄出一點少得可憐的父愛也只是有所圖賀蘭昭手中可能有的兵隊。 賀蘭勝按了按太陽xue,“眾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br> 雪球想著一退朝,立馬趁機跑去沈霄跟前,哪知她的老父親一刻都不想多停留,在百官慢慢交頭接耳相攜走出殿內(nèi)之中,大步流星,迫不及待的身影一下就要消失在殿前大門。 “喵嗷嗚!”我好恨! 賀蘭昭見雪球一直盯著殿外,抬眸看去,只見本要離開的沈霄將軍難得面色溫和地跟新晉探花郎顧清尋講話,一下子令本就磨蹭的百官更加磨蹭步伐。 百官們驚詫根基不穩(wěn)的顧清尋竟然跟沈霄有交情,一個個豎起耳朵,偷聽得明目張膽,若不是懼怕將軍冷眼,恨不得脖子直接扭在他們之間,又氣人又滑稽:“……” “喵!”沈芙見此連忙跳下賀蘭昭的膝頭,邁了幾步在顧清尋和沈霄面前端坐,仰頭睜著漂亮水眸,“喵嗚!”看我的眼神,是不是有點熟悉? “高鶴先生偏偏云游多日,那小兒也無半分音信?!鄙蛳稣f著,看了一眼那不怕他身上煞氣,突然走近喵嗚的白貓,圓溜的藍色眼睛跟那匈奴眼睛似的,他朝顧清尋說道,“你看這貓。” 顧清尋微微朝著那貓俯身,彎唇淡雅一笑:“楚楚動人,明眸皓齒?!?/br> 這只貓的藍色眼睛水靈動人,安靜朝他們眨眼時,顧清尋一個晃神,竟覺得這小東西的氣質(zhì)和神情跟沈芙有所相像,忍不住朝著一只貓笑了起來,溫聲夸贊:“真乖。” 沈霄板臉,恰好跟顧清尋開口的話撞了一塊說:“圓胖著張臉,還拼命跟我眨眼睛,是眼睛抽搐還是咋地?!?/br> “喵嗚!”沈芙差點就想跟老父親拼命。 她圓胖?她眼睛抽搐? “這是孤的貓?!辟R蘭昭推動輪椅上前一把撈起在地上突然伸爪拍地的雪球,阻止顧清尋欲要伸手撫摸雪球的動作,冷淡平靜地抬眼看了眼他們,說道:“在孤心中萬般好?!?/br> 顧清尋聞言收回手微微一笑,側(cè)身讓賀蘭昭率先離開殿前。 他懷里那只貓兒正偷偷冒頭轉(zhuǎn)向他們瞧著,然后下一秒便被賀蘭昭大手無情地壓了回去。 “喵?”沈芙硬生生地讓賀蘭昭大掌貼著側(cè)臉扳正,目視前方,毛茸茸的腦袋郁悶地拱了拱賀蘭昭的胸膛,喵聲喵氣:“喵嗚,喵?!?/br> 賀蘭昭見雪球故意賣乖,食指拇指捻著捏起雪球后脖頸處的那小塊軟rou,提起她的小腦袋,“怎么一直盯著顧清尋,還想給他摸?孤不好看看別人,嗯?” “喵……”沈芙迷茫眨眼,沒啊,她一直盯著的是她的老父親。給顧清尋摸?沒啊,他的手壓根就沒碰著她一根貓毛。嗯嗯,賀蘭昭你好看,你最好看。 賀蘭昭捏了捏雪球腮邊的小軟rou,指腹無意擦過她的兩顆小尖牙,突然想起了昨日他食指那圈咬痕,此刻已經(jīng)淡得幾近沒有,賀蘭昭心底隱約閃過可惜之情,放下與他迷茫對視的雪球,賀蘭昭若有所思地微微垂眼。 ※ 另一邊,一回到府中的沈霄立馬跳下馬身,直奔繪雪樓閣。 沈夫人清麗溫婉的面容憔悴許多,坐在床榻邊盯著昏迷的女兒時時落淚,手邊放著的一碗湯藥還正冒著熱氣,只等涼了些許再慢慢喂進去。 “下朝了?”沈夫人冰冷的手讓沈霄捉著放手心捂熱,不滿她穿得薄,又解下外袍披上她的身上,微微擰眉凝視床榻上的沈芙嘆了口氣,“再這樣昏迷下去,芙兒身體骨遭不住?!?/br> 沈夫人紅著眼睛,“一定有辦法,芙兒她肯定也在努力地想醒來。” 沈霄重重吐氣,而后朝著沈芙方向絮絮叨叨說著每天的事情,一點都不似外界眼中寡言的將軍形象,“……今天太子帶了只貓上早朝?!?/br> “貓?”沈夫人微微詫異。 沈霄點頭,好笑道:“太子還護那只貓得緊,旁人碰都碰不得,打死我都不愛碰這渾身是毛的家伙。說起來,那貓不知是不是有眼疾,一直朝我眨眼,夫人,等芙兒好起來,若想養(yǎng)貓,我給你抱只來?!?/br> 沈霄絲毫不覺得他的雙標有何問題,只要能討得自家夫人歡喜,養(yǎng)一府的貓他都愿意。 沈夫人舒窈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沈霄,“太子這是珍重對待心愛之物,有何好笑,高鶴先生還是沒有消息嗎?每一個太醫(yī)都查不明到底是為何,只開了點保氣血的藥方?!?/br> 沈霄憂心忡忡,“明煦和明承兄弟倆這幾天都在每日夜地找,沈家軍也都掀了這京城方圓百里。陛下這不被嚇得一驚,又是急忙派太醫(yī)又是大手筆送藥材,一是試探二是安撫,不然老子真不想去那勞什子上早朝聽扯皮,浪費時辰?!?/br> 沈霄嘴上一沒把門,那些粗鄙的語言差點就要控制不住,心虛地看了一眼昏迷的女兒和妻子,沒什么威風地抵唇干咳了一聲,“芙兒,剛爹爹什么都沒說啊。” 第15章 、十五只喵 還未踏入東宮,沈芙遠遠就見東宮庭院前堆滿了許多箱子,正納悶,就聽王公公在一一稟告明細。 除了皇帝賞賜,皇后也意思意思地送了些許以表安撫。后宮許多妃嬪見此也跟著送了許多,其中淑妃送得更為大方,似乎知道她沾了身腥,特地表清白。 宮中耳目多,早已將那夜所有細節(jié)傳遍。 并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賀蘭昭只淡淡道,“統(tǒng)一登記在冊,收在雪球?qū)iT的金庫里?!彼晚鸵娧┣蛩坪趼牰艘粯?,藍眸怔楞地盯著他,好似在懷疑真假,“喵?” “怎這樣瞧著孤?”賀蘭昭撥弄雪球耳廓邊的細小絨毛,那處偶爾微有淡苦的草藥香氣,聽說那處是貓獨有的腺體,賀蘭昭正沉思著,身后有侍衛(wèi)上前稟告國舅爺?shù)情T。 賀蘭昭轉(zhuǎn)動輪椅進了書房,頓了頓,半晌頷首允了。 沈芙見賀蘭昭有想放她下去溜達的意思,但一聽國舅爺三字,沈芙急忙扒住賀蘭昭的手臂,“喵嗚?!蔽以俅龝?。 賀蘭昭抽手的動作一頓,微微勾起唇:“就這么離不得孤?孤當取名年糕才對。” 沈芙耍賴撒嬌打滾,蹭蹭男人手指,又蹭蹭男人胸膛,嗲聲得甜膩:“喵嗚!” 國舅爺姜茂瑞在侍衛(wèi)的引路下,一踏進太子書房,就見太子懷里果真有只白貓,嗲聲咪叫得緊。 太子似乎還未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又或者是故意冷落,此下正單手撐頭,平靜地伸手逗著貓玩鬧。 姜茂瑞下意識皺眉道:“太子怎就養(yǎng)起貓了?不是向來討厭這種毛茸茸的小家伙?!?/br> 說著,見外甥臉色并非特別愉快,姜瑞茂話語微頓,心下了然地語重心長開解道:“別為跟寶兒多計較勉強自己。舅舅知道,寶兒他是不成器還愛胡鬧?!?/br> 賀蘭昭聞言,幽深的黑眸看向話里似乎在譴責賀蘭寶的舅舅,反應平淡地開口,“不勉強,是孤喜歡。” 沈芙微微歪頭盯著國舅爺,即使已然是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模樣,但氣質(zhì)儒雅,身材偏為文弱,比起國舅爺這一身份更似清高的文人。 沈芙之所以撒嬌留下,只是單純記得在原文里這國舅爺是唯一給予過幼年賀蘭昭一點溫情的長輩,故而好奇國舅爺是個什么樣的人。 結(jié)果姜瑞茂一進門便是隱約呵斥的語氣以及身上的細微情緒變化,都令沈芙敏|感地覺得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喵嗚?!鄙蜍窖鲱^,只見賀蘭昭的神色溫和,權當是她多心了。 姜茂瑞認真看了一眼外甥,還真面無勉強之色,但心底也只信了三四分,他面泛愁容:“行了,昭昭已經(jīng)越來越不愛跟舅舅交心了,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太子你總愛跟在舅舅身后,甩都甩不掉?!?/br> 賀蘭昭似笑非笑,黑沉的眼眸深不見底,語氣極淡:“孤記得?!碑斎挥浀?。 “喵?!币娰R蘭昭情緒過于平靜,沈芙悄悄掏爪圈住賀蘭昭的一根手指,再慢慢挪動其他手指。 只要她動作夠慢夠小心,賀蘭昭就無暇再意她的小動作。 沈芙白色尾巴尖還未得意地翹起弧度,啪嗒又落了下去。 只見賀蘭昭面色不變,卻是直接反手包握住她作亂的白絨小圓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幽微的黑眸晦暗。 怎么感覺,他們的關系遠不如原文里所說的和睦融洽。 沈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賀蘭昭,頭頂冷不丁被男人抬手重重揉了幾下,豎起的小三角耳朵被迫壓成平耳,沈芙只好偏頭鉆出男人的手掌底下,歪頭用眼神控訴賀蘭昭:“……喵嗚?!?/br> “舅舅,”賀蘭昭看了眼費力用毛茸腦袋拱他掌心的雪球片刻,而后撩起眼皮,“直接說正事?!?/br> 姜瑞茂笑了笑,“舅舅前邊的話哪里不是正事?!闭f著面色一正,“昨夜事情舅舅都聽說了,兇手查出來嗎?東宮定要強加人手,萬萬不可掉以輕心?!?/br> “孤還在調(diào)查?!辟R蘭昭輕飄飄掠過話頭,有意無意提道,“賀蘭寶讓舅舅來的?” 姜瑞茂并未隱瞞,坦然道,“你們兄弟倆,一個被禁足一個險喪命,我這做舅舅的還用別人讓?不管怎么說,寶兒是你血濃于水的胞弟,不要中jian人之計離心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