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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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詫異遮掩的極好。 有意思。 程玄度抬抬眼,不動聲色,繼續(xù)聽。 “還沒定下日子呢,”肖玉卿不緊不慢地把話題轉(zhuǎn)了過去,“不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 “是我的新秘書,負(fù)責(zé)華盛的新館。”許懿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好,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根本沒注意到身后林時失望的表情。 “說到美術(shù)館……”許懿回身,精準(zhǔn)cue到了那個最想降低存在感的人,“有幸看過程小姐的作品。不知道程小姐有沒有興趣舉辦畫展?” 倒是意外。 許懿和那些自負(fù)的公子哥不同,許家把他培養(yǎng)的極好。 雖然程玄度并不在意,但也知道,在場大概有一大半女人對許懿芳心暗許。已成家的,也在估算要他娶了自家女兒的可能。幾乎是眾人心照不宣的華盛接班人。 但顯然,她要嫁的人,不可能是許懿。 工具人之間的交易而已。 匹配的,當(dāng)然是另一個合拍的工具人。 程玄度沒回答。 依她的性格,倒也算正常反應(yīng),她應(yīng)該受寵若驚。 蘇女士無奈地睨了她一眼,一口應(yīng)了下來,“當(dāng)然好了。玄度沒別的愛好,就愛畫畫。聽說還特意為玉卿準(zhǔn)備了禮物,可這孩子一直覺得不滿意,也不好意思帶來。留在畫廊了吧?” 幾乎是張口就來。 肖玉卿配合地做出驚喜模樣,好像已經(jīng)收到了禮物,毫不吝嗇夸贊。 程玄度的頭垂得更低了,像是不勝贊美,羞澀過頭。 實則,眼底盡是寒意。 沒人在意她的意愿,一路敲定著細(xì)節(jié),就連畫展日期都定了下來。 直至程開陽過來喊走了許懿,才暫時終結(jié)了這個尷尬的話題。 至始至終,她都垂著頭看著腳尖,以至于,并沒有看到許懿幾次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和肖玉卿突變的臉色。 “許弭這孩子也真是,都讓人通知他了,說今天玄度也在,怎么還沒回來。”肖玉卿不滿地抱怨著,看向程玄度的眼神帶著滿滿的心疼。 氣氛不對,蘇女士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又是一場戲。 程玄度輕嘆一聲,配合地捏著手指,可惜剛才的眼淚接近風(fēng)干,一時滴落不下來。 不過,也算有了發(fā)現(xiàn)。 看來,那個遲遲沒有出現(xiàn)的許弭,就是她所謂的未婚夫了。 多可笑。 和誰共度余生,不僅無法選擇,還要用這種方式判斷。 安慰的話程玄度并沒有放在心里。 不過是虛偽的客套罷了。不管許弭來不來,今晚,依舊會放出兩家聯(lián)姻的消息。 周圍那些賓客……其實都一樣。 表面上在為兩位的婚事慶賀,但重點(diǎn)還是放在了華盛的新商場。 宴會早已變了味。 趁著眾人把酒言歡之際,程玄度偷偷溜之大吉。 小花園里,薛佳為首的幾人正在熱情討論著圈子里的八卦,看到程玄度過來,短暫噤聲后,是更放肆的哄笑。 “廢物小姐和廢物少爺。我還以為是絕配,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br> “活成這樣也夠窩囊的,真是浪費(fèi)了家里的資源?!?/br> “好了好了,少說幾句。人家未婚夫今晚沒來,已經(jīng)夠傷心了,可別再說風(fēng)涼話。小心她一會兒哭著跑出去,說我們欺負(fù)她……” “……” 背對著他們的女人,狠狠地捏緊拳頭。脊背微彎,不知情地還以為她在悄聲落淚。 但廢物小姐聲名在外,哪還有人在乎她的心情,更尖銳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她瘦弱的脊背上。 “廢物” “愚笨” “討人厭” 她清晰地記住了這些聲音,也記住了這些人的嘴臉。 胸腔起伏不定。 到底她不是這樣的性格,快要裝不下去了。 遠(yuǎn)處的光影拉扯成片,朦朧,虛幻,不真實。 無人知道,遮掩在厚重劉海下的表情并不是他們以為的唯唯諾諾,而是另一種玩味的姿態(tài)。 好像……不管她受了多少委屈,都可以一點(diǎn)點(diǎn)讓他們還回來。 她都記住了。 身后的喧囂卻突然終止。 指尖放松,正要回頭……肩上卻先落下了一件外套,熟悉的薄荷清香瞬間侵入,包圍。 “抱歉,我來遲了?!?/br> 聲線竟也是熟悉的。 程玄度遲疑地偏頭,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擋在她身前。 只能看到他的側(cè)臉。 但還是……一點(diǎn)點(diǎn),和那個曖昧的夜重疊。 原不過是趁夜色丟下了餌,卻沒想到,第二天,隔壁就走得干凈。 還短暫可惜過,錯過了一次換模特的機(jī)會…… 沒想到又重逢了。 可他接下來的話,卻打亂了她的所有計劃。 “這里是許家,我的人還輪不到各位指手畫腳,請尊重我的未婚妻?!?/br> 明明是在為她解圍。 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她一眼。 程玄度按著肩上的西服外套,分明能感受到衣服存留的溫度,卻一點(diǎn)也不覺得暖。 就連熟悉的薄荷香氣都覺得突兀。 竟然是他。 怎能是他。 去休息室的路上,兩人相繼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