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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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場盛極而衰的奇景。 也似躁動的心火。 齊昭海撇過臉,不去看那消失殆盡的點點火光。 宋冥只當他是因為煙被沒收,所以鬧了脾氣。宋冥倒也不介意,只輕輕一笑:“為什么學抽煙?” “工作需要?!饼R昭海話音硬梆梆的。 工作?什么樣的工作需要吸煙?宋冥若有所思。 抽煙一般是為了提神消愁,可在齊昭海最倦最累的時候,宋冥也從沒見他吸過煙。除非,吸煙是為了……利用煙在社交方面的作用,融入某個特定群體。 結(jié)合齊昭海迅速的晉升經(jīng)歷,宋冥心里很快有了底。 齊昭海大概在犯罪團伙里做過臥底。只有這樣冒著極驚人的風險,在那起大案的破獲過程中立過大功,才可能被提拔得這么快。 “后來呢?”宋冥問:“這煙為什么又戒掉了?” 她知道,戒煙一貫艱難。 何況煙酒的危害性相對沒那么嚴重,許多人都對此不以為意。 “因為一個人?!?/br> 齊昭海終于轉(zhuǎn)過頭來,用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眨地注視著她:“她不喜歡煙味,而我剛好記得?!?/br> 第33章 食心傀儡15 齊昭海有一雙很亮的眼。 從這寒星似的眼眸里, 宋冥仿佛看見了很多—— 轉(zhuǎn)瞬間吞噬森林的熾烈山火;盛夏沿海地帶席卷城市的颶風;嘩然濺碎在巖石上的飛瀑……所有宋冥讀得懂讀不懂的情感,都被悉數(shù)壓制進那深黑的瞳仁,濃縮于這個回眸。 安靜,卻極盡喧囂。 簡直要讓人從靈魂深處都泛起顫栗。 然而此時此刻, 宋冥卻不期然地想起, 她此前在警局窗前,遙遙望見的那一樹藍花楹。 那樹綻放得不合時宜的繁花, 如煙如霞??v使明知寒風凜冽, 也毅然決然地選擇吐蕊綻放。藍紫色的花瓣在嚴冬里飄搖的姿態(tài),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執(zhí)著? 宋冥很快聯(lián)系上了齊昭海僅有的那個緋聞。 她沉吟片刻, 問:“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那個讓你愛得死去活來的前女友?” “前女友?”齊昭海突然看向她, 隨即苦笑著解釋:“其實算不得前女友,都是局里的人亂傳的。她甚至……沒給過我一個表白的機會?!?/br> 那人的心,好似一塊捂不化的堅冰。 懵懂無知的少年被她的剔透吸引, 妄想用一腔炙熱的愛意將其融化, 可直到手腳都凍僵麻木, 也換不來她的一個展顏。 “直到遇見她,我才知道, 一個人的心居然可以這么冷?!?/br> 齊昭海仰頭,望向無星無月的夜空。仿佛夜色的漆黑,能夠遮掩住他眼底同樣深沉的悵然:“我拼命追趕她的腳步,只想多陪她一段時間。有好幾次,我都以為她終于愿意接受我了。但直到我好不容易托人,把情書放到她抽屜里時, 我卻看到……” 他閉了閉眼睛,喉嚨好像被尖利的骨刺哽住。 以至于, 齊昭海不得不抿著唇沉默好久,才終于找回把這句話重新接上的力氣。 “……我看到,她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把我寫了一晚上的情書扔進了垃圾桶里?!彼芭爻读讼伦旖?,云淡風輕的每個字背后,都是一道撕裂的傷疤:“還是特意戴了手套扔的?!?/br> 仿佛那封情書凝聚了齊昭海心血的情書,是應該被無情丟棄的有害物品。 若敝履,如草芥,不值得她一瞥。 宋冥在齊昭海身旁的臺階坐下,觀察著那溢于言表的痛苦與哀傷,心中一時竟說不清是什么情緒。 實話說,宋冥其實不太能理解愛情。 盡管她研究的便是心理學,能夠不假思索地背出影響愛情的激素,但人類的心理是那樣復雜又深不可測,至今仍然有許多方面,是最前沿的學者也尚未探究透徹的。 比如,愛情。 無數(shù)的文學家不吝以最華美的辭藻吟詠愛情,以最極致的篇章贊美愛情,但它在宋冥這里,只不過是一縷迷思。 捉摸不透,縹緲不定。 宋冥只好憑借經(jīng)驗,尋找這種語境下會使用的慣常語言,充作回應:“有你這么愛她,這個女孩很幸運?!?/br> “你真的不記得她是誰了?”齊昭海在宋冥訝異的目光中轉(zhuǎn)過頭,頗為認真地看向她:“那個女生也是在云程市長大的?!?/br> 齊昭海的眼瞳折射著燈光,在黑暗里微微發(fā)亮。 似乎很期待宋冥的回答。 然而,宋冥卻只是搖頭:“抱歉,我并沒有印象。這或許是因為我們之間差了三年。初中只有三年,高中也是三年,連大學也才四年而已,我們中間隔的年級太多了。更何況,云程市那么大,我很難知道你的事情?!?/br> 她說完后,才覺齊昭海面色似乎有些古怪。 “怎么了?”宋冥不禁問道。 “沒事。”齊昭海低著頭,垂下的碎發(fā)遮住了眼睛。可即便如此,宋冥還是從那發(fā)絲的縫隙之間,窺見了他眸底一瞬間粉碎消遁的光彩。 明明看不見他的微表情,宋冥卻感受到了深深的失落。 不知是不是那根煙的緣故,齊昭海感覺頭腦有些昏沉發(fā)暈。好像有一層層沉悶厚重的陰云,密不透風地蒙住了他。隨之而來的,是難以言喻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