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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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因果終于從馬賽克中探出腦袋,“‘荼’什么時候走的?” 趙止睜開眼睛,“半個時辰前?!?/br> “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的事么?”因果問,“可有可疑之處?” 問到這,趙止的耳朵少見地泛紅。 她抬起眼,語氣卻依舊保持平淡,許久后,才出聲,“沒有發(fā)生特別的事...至于可疑之處,”她說,“有?!?/br> “宿主,”因果驚訝地開口,“你身上的紅痕怎么比昨天又嚴(yán)重了一些?”因果說,“這種程度的話...也許是過敏了?!?/br> 趙止坐直身,讓垂落的青絲遮蓋住那些紅痕,用手?jǐn)n好衣領(lǐng),“無礙。” 趙止走出成化閣,沒過多久,一只宣紙所化的紙鶴搖搖晃晃地停落在她的肩上。 宣紙打開后,顯現(xiàn)的是她昨日寄出去的第二張宣紙?!懔?,太困了,我先睡了,等明日天亮了我們再出去看一看’ 不過宣紙的末尾,多了一行批字。 ‘現(xiàn)在走吧?!?/br> 宣紙看完后,身后響起腳步聲。 “宿主,”因果提醒道,“是‘荼’?!?/br> 趙止的身體不易察覺地停滯了片刻,但她很快便轉(zhuǎn)過身,唇角上揚,“白綾仙君日安...你是來...接我出去玩兒的嗎?” 隔著白綾的視線落在趙止的身上,‘荼’的聲音不復(fù)平日里的淡漠,“走吧。” 熙和門周圍的街市頗有些人間街道的意味,人群喧嘩中,大多數(shù)都在吆喝器修所需的材料。 街市之間,時不時會傳來切磋聲。 此處受熙和門的影響,器修之風(fēng)盛起,如若兩個器修看上了同一件鍛器的材料,從來不是價高者得,而是要進(jìn)行自發(fā)的切磋,能力高者才能獲得那材料。 今日便有兩位金丹期的弟子在進(jìn)行切磋,鍛器之聲不絕于耳,街市上空時不時竄起火靈力的灼燒熱浪。 修仙者們最愛看比試,更何況今日還是兩位金丹期之間的比試。 但圍觀的人,竟不是很多。 更多人的目光,被街市間行走的兩位修道之人給吸引了,正是趙止和‘荼’。 圍觀者一是驚異于兩人修為之高,他們竟然無法探測這兩人的靈力深淺;而是感嘆二人風(fēng)采之高,舉手投足之間,處處顯露世家之態(tài)。 并行的兩人中,其中一位稍高些的,身邊若有若無地籠罩著冰霧,他們看得并不是很分清,但他們能很清楚地看到趙止。 熙和之地向來民風(fēng)坦然,女子們跟在趙止身后,大膽地用眼打量著。 有幾個女子把手中的花投向趙止,趙止有些措手不及地接住那些花。 那些女子嬌俏地走到趙止身前,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卻對上‘荼’的視線。 幾位女子都不約而同地身體僵了僵,明明隔著白綾,她們的腿卻不自禁地開始打抖。 趙止看向這些女子,有些不解地開口,“姑娘?” 那些女子看了一眼趙止,立馬就跑了。 趙止繼續(xù)捧著手中的花。 ‘荼’垂眸看向她,聲音低沉,狀若無意地問,“昨夜睡得可好?” 此話落下,趙止對自己腦海中的因果問,“昨天晚上的【沉睡之狀】,確定能不被神力探測出來嗎?” “當(dāng)然。”因果確鑿地說,“那可是實打?qū)嵉?、用神祇的好感值換來的?!?/br> 趙止抬眼看向‘荼’,“睡得很好...似乎連夢都沒做?!?/br> “是么?”‘荼’的語氣不明。 “白綾仙君你呢,”趙止問,“你昨夜可否好眠?!?/br> “我昨夜...”‘荼’垂眸盯向趙止,“睡得很好?!?/br> “睡得很好”這四個字被‘荼’念出來,卻像是多了層不明的意味。 “宿主,”因果問,“為什么這位神祇要問你這個問題啊,難不成他懷疑你昨夜沒睡...不可能啊,他肯定不能看穿【沉睡之狀】,你昨夜,確確實實是沉睡的狀態(tài)?!?/br> “所以他的懷疑,不是我昨夜是否入睡?!壁w止在神識內(nèi)冷靜地說。 “那是什么?”因果問。 “他在懷疑我有躲過他神力探查的能力?!壁w止說。 她置于神識內(nèi)的情緒略顯沉肅。 萬事有因,‘荼’兀然對她產(chǎn)生的懷疑肯定不是空xue來風(fēng)。 趙止覺得,‘荼’恢復(fù)的右眼就是那變數(shù)。 趙止看向‘荼’,像是要透過白綾看清‘荼’的右眼,“白綾仙君,雖然我昨夜睡得好...今早起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全身又酸又疼...好幾處出現(xiàn)了紅痕。”趙止略顯委屈地說,“也許是我不適應(yīng)熙和門,水土不服,這才過敏了。” 以往說到這種話題的時候,‘荼’總會知禮地轉(zhuǎn)移話題,不深入肌膚之切。 但今日,‘荼’的視線卻落在趙止的衣領(lǐng)周圍,“止止...都是何處有了紅痕?” 趙止的耳朵有些紅,“好多處?!?/br> “胸口也有么?”‘荼’問。 “是?!壁w止的耳朵更紅了。 “止止不是過敏了。”‘荼’在趙止的耳畔低聲道,“也許只是發(fā)育了?!?/br> 還沒等趙止反應(yīng)過來,‘荼’牽住趙止的手,“許是長大了,衣服卻不合身才勒出的紅痕,換件合身的衣裳才行?!?/br> 趙止懵然地被‘荼’牽著,快步走到一家成衣鋪中。 成衣鋪的老板娘顯然比趙止還要懵然,因為她的店鋪是個專賣女子衣裳的成衣鋪,而走進(jìn)來的,顯然是兩個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