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消云散情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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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月回頭時看見了那把劍,本來自己可以躲開,畢竟他武功不低,然而他躲開了有希望活下去嗎?并沒有。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林逐月還是推開了身前的息機(jī)。 “逐月。”息機(jī)的手脫離了林逐月的手,他在那一瞬間忽然有些茫然,相較于“主人”二字,他更喜歡叫林追云“jiejie”,也喜歡叫直接叫林逐月的名字。叫什么無所謂,林逐月都是隨息機(jī)怎么叫的。 在莆田溫家橫行一時的林氏姐弟終于被鏟除了,林逐月倒在了地上,應(yīng)該是除了息機(jī)和溫不笑,無人憐惜。林逐月看著那些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舅舅?!睖夭恍θ滩蛔”剂诉^去。 “不要?!鼻嗄律训墓蛹泵蝹愀狭艘徊剑€好他反應(yīng)快,否則就出事了。 溫不笑似乎從被弟弟逼著煉魄靈珠那時起,就沒怎么笑了,不笑也罷,正配他的名字,喜怒哀樂,同樣是個死人,他和那個撐傘的公子簡直判若兩人。 “少假惺惺的了,我要你們?nèi)炕钤凇⒕沃?,是你們自己,害得那么多人死了,你們怪不了我。?/br> “娘親很早就去世了,夫人再不好也是不笑的嫡母,不笑從來沒有抱怨過,小舅舅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也終究是不笑的小舅舅。不笑要替娘親道歉,替那些傷害過夫人和小舅舅的人道歉,真的對不起?!?/br> 溫不笑身旁的公子低了低頭,這個溫不笑也許是世間最好的人了吧,可惜還是落得個跟他一樣的下場,他有些懊悔,應(yīng)該早點(diǎn)過來,阻止林逐月傷害溫不笑的,溫雅的公子怕是世間最有情有義的人了。 林逐月聽君一席話,臨死前似乎有所感化了,頭轉(zhuǎn)向了溫不笑,眼神中也少了很多的恨意,他閉上了眼,靜靜躺在息機(jī)懷中,在場的所有人的仇,應(yīng)該都報了。有因必有果,都還是這個下場。 息機(jī)默默,再不似從前那樣活潑瀟灑了,世事無常,卻也正是人生之常。 蘇家的人取了林逐月的血,先趕回去救治溫家的人了,這里的事,不太適合他們插手了。 “哥哥?!睖夭灰勺呓徊?,“你跟我回溫家吧,我會保護(hù)好你的?!彼囊蛔忠痪浜苷J(rèn)真,也不再是從前那個溫家小公子。 溫不笑身旁的公子也想保護(hù)這個溫雅的公子,不過他尊重溫不笑的選擇?!澳阋厝??我可以將這把奪命傘送予你,你還有些時日?!?/br> 哪知溫不笑輕輕搖頭,“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應(yīng)該走了?!睖夭恍牡乜拗?,“不疑要原諒哥哥?!?/br> “不笑?!饼堦柫w多想帶他回龍府。 “再也回不去了?!彼酒鹆松?,“我真的很謝謝你們了,我做了我應(yīng)該做的,已經(jīng)可以了。” “哥哥,我不許?!睖夭灰缮鷼猓澳阋一丶?,哥哥永遠(yuǎn)都是我的?!?/br> 息機(jī)抬頭看著龍陽羨,眸中盡是絕望,“陽羨,你再不說,就真的沒機(jī)會了?!?/br> “我……”龍陽羨側(cè)了側(cè)身,溫不疑在這里,他根本說不出口。 溫不笑一笑生花,“他不必說了,我都懂。這一世,我是弟弟的,下一世,一定要是羨羨的?!睖夭恍苌岵坏?,平生最愛的,也就這兩個人了。 “你真的……”撐傘的公子發(fā)現(xiàn)他要離開自己的保護(hù)范圍。 “哥哥!”溫不疑有些沖動,想過去抱住他,卻被龍陽羨拉住了。 “再見了……”溫不笑落寞走向山崖那邊,走出了奪命傘的庇護(hù),他轉(zhuǎn)身看著天上,看著照射過來的幾縷陽光,他手里握住了魄靈珠。溫不笑不能活在沒有陽光的日子里,“不疑……羨羨……”陽光照射了過來,一如躺在毒蟲池子里那般疼痛,但是這種疼痛,是一種劇烈的灼燒感覺。 “啊?。 睖夭灰擅偷赝浦堦柫w,“給我滾!滾!放手??!”他眼睜睜地看著哥哥站在陽光下,像是在被火燒一般,他狠狠抓著攔著自己的人,“龍陽羨!”溫不疑退讓了,“我把哥哥讓給你,給你了,求求你,別讓他死?!蹦暧椎男」余ㄆ似饋?。 溫不笑緊緊抱著自己,熾烈的陽光似乎快要把自己融化了,耳邊是弟弟的哭鬧聲,這一生一言一行合乎君子之行,卻沒想到被那么多人看不慣,被那么多人針對,但跟不疑在一起,有過開心,這就足夠了,只希望,下一世,自己一定要是羨羨的。 “滴答”輕輕一聲,那個冷漠無情的撐傘公子竟然落淚了,他看著哭得要死要活的溫不疑,攔著不疑的龍陽羨,看著那個痛苦不堪的溫不笑,那么溫雅,一笑生花,真誠的心,之前,那個人也有過,可惜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溫不笑的身體在陽光下被重重火焰灼燒著,手中的魄靈珠化為一灘血跡,布滿雙手,那個青衣公子垂淚看著雙手的鮮血,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去傷心了,溫雅的公子不過多久就化為了一縷青煙,正如他的青衣,高潔,雅靜。 “啊……哥哥……” 龍陽羨眨了眨眼,都沒發(fā)覺自己的淚水落了出來,“不疑乖,你讓他去做他想做的吧。你不明白魄靈珠,他活下去不會快樂的?!?/br> 溫不疑拼命想要過去,山風(fēng)吹來,那縷青煙依風(fēng)而散,溫不疑伸去的手碰都碰不到,“哥哥……說好不離開我的……你騙我你騙我!”此時此刻,任自己醫(yī)術(shù)再高明,心病只怕難以醫(yī)好了,“啊……哥哥……” 龍陽羨發(fā)覺有些不對,低頭看時,手上都是血,溫不疑痛苦不堪,氣血攻心。“快來人!” “哥哥……”死則化為青煙,隨風(fēng)而散,溫不疑再也無處可尋,這個世上也再不會有人像哥哥那樣溫雅,一笑生花了吧? “不疑,醒醒,別這樣?!?/br> 落寞的年輕公子低了低頭,轉(zhuǎn)身走向山崖,他還是沒能保護(hù)住那個公子,正要走的時候,卻被紫禁攔住了去路,他回頭看去。 “畫上的人,是你吧?”白一痕攔住,“你到底是誰?為何要針對作塵?” “我不會傷害他的?!?/br> “你對他的傷害已經(jīng)不小了,若不是易寒守在身旁,你怕是就要了他的命了?!?/br> 公子凌厲,霎時陰風(fēng)四起,“他離開江易寒,會是一個好的選擇,誰敢阻攔,我便要了誰的命?!闭f話時,他又看了江如練一眼。 事情傳回了凌云閣,江易寒心里七上八下,因為傳話的時候被花作塵聽到了一些,江易寒又被這個小公子逼問了起來,江易寒也不能不說,哪里敢啊?! “事情真相大白了,一切都安定了,我?guī)慊鼗野???/br> 花作塵漫不經(jīng)心看著他,心已經(jīng)很累了,“陪我去放個花燈吧?” 江易寒的心似被揪了一下,“放花燈?”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放花燈不著急,來年元夕,我陪你。” “好。”花作塵應(yīng)了。這一應(yīng)聲,總算是讓江易寒放了心。 鏟除了林逐月,救了莆田,蘇氏一族聲名大噪,而花家就被壓了下去。江家滅門真相也出來了,江如練有心帶江易寒回玉溪,整頓家業(yè)。 人不如故,花作塵同江易寒回了花家,還是分外的陌生?;乙恢倍际墙缇氃诖蚶?,眼看快入秋了,江如練命人種了好些秋花。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被ㄗ鲏m靠在窗上看外面的花朵,也許,秋日更適合他此刻的心情,花零飄落,碾作塵香。 花作塵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沉思。 花作塵幽幽走上了山,天色已經(jīng)昏暗了,還時不時地電閃雷鳴,似乎不受控制一般,他尋了一處亂葬崗。在這里,他看見了被人隨意丟棄的血尸,原本活潑灑脫的紅衣小公子,就這樣被人結(jié)束了一聲,紅衣似血,本就是他自己的血染的。花作塵猛地退后了一步,“是你……” 閃電交加,花作塵環(huán)顧四周,隱隱約約入耳的話回蕩著,“秋盡姑蘇花未拂……”“花未拂……”花作塵凝視著那個尸體,越看越害怕,“你都已經(jīng)死了就別再纏我了?!彼厣砑泵μ优埽瑳]想到身體劇烈的疼痛感讓他邁不開腿,直接倒在了地上。 幽暗昏惑,燭火微明,花作塵意識到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痛感,他動不了,只能忍著,一瞬間,又忽然覺得一柄匕首伸進(jìn)了自己的口中,血,浸滿了他的口。 電閃雷鳴下,被人離棄在荒野亂葬崗,花作塵有些恨,再來一次,他一定要?dú)⒘四莻€人。任誰都是,那個青墨衣裳的公子就是。九霄爐的迷香之下,花作塵伏在窗口昏睡,白一痕隔欄而望,難得他這么安靜了。 “不要……不要……”花作塵猛地驚醒,抱住了頭,心有余悸。 “作塵?!卑滓缓圻B忙過去看看。 落葉已枯黃,樹下白一痕想跟花作塵談?wù)劊滓缓鄣沽藘杀?,遞了過去,“還是沒感覺好一點(diǎn)兒嗎?” 花作塵早已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愛情了,“師父,若是七七像我這樣,你會放手嗎?”花作塵嘆了口氣,雙目空洞無神。 白一痕風(fēng)采不減當(dāng)年,抿了一口茶,看著遠(yuǎn)處的事物,“每個人跟每個人不一樣,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放手?!?/br> “真的要放手嗎?”他似乎是在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