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這些不知道的事情我以后在幫你理清楚，你現(xiàn)在要告訴我，好還是不好?！蹦剿疅o奈的嘆了口氣，柔聲道。

    真的，她大概這輩子所有的耐性都用來對待蘇染了。

    慕霜寒等的著急, 又很是期待蘇染的回答，又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整個人都變得很是亢奮，她已經(jīng)很努力的在壓下心中那股躁動感，只希望她一點給她給回答。

    答應最好，拒絕也沒有關系，大不了重頭再來，但是不要這樣不回答的吊著她，她真的會被折磨瘋的。

    蘇染看著慕霜寒，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和慕霜寒的關系會變成情侶的關系。

    即使從認識慕霜寒之后，她似乎就從未離開過這個人的身邊，可她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變成這樣的關系。

    慕霜寒在她的心里是可遇不可求的，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是永遠攀不上的高峰，是她追逐的目標。

    可以是各種各樣的存在，但唯獨沒有“情侶”這個選項。

    “我...”她輕輕的道了一個字，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這之后應該說些什么。

    對于兩個女人的感情，她大概是知道的，就像她從未有過初吻，也知道那天在衛(wèi)生間里，在慕霜寒的動作之下，會發(fā)生什么，對于感情的事情她是沒有嘗試過，但她還是有那個感念存在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上世紀的六七十年代，感情的多元化在被慢慢的接納，她自然也能從各種各樣的地方了解到這樣的感情。

    若要是問她是不是排斥，會不會接受，她答不上來，她無法判斷這樣的感情是不是正確，但她知道那是屬于那些人自己的選擇。

    但是她卻無法在這一瞬間對于自己的事情做出選擇。

    理由無他，只因為那個向她告白的人是慕霜寒，是她喜歡和崇拜的慕霜寒，是她最珍貴的女神。

    可若是換了一個人來同她說這樣的話，她又該怎么回答，怎么回復對方呢，她其實也不知道。

    看到蘇染陷入了自我糾結之中，慕霜寒嘆了口氣，無奈的在蘇染的頭上揉了揉，輕聲道：“真是敗給你了，那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答案，好不好？”

    蘇染猶豫了一陣，才看著慕霜寒認真的點了點頭。

    慕霜寒無奈的輕扯了一個笑容，傾身到蘇染的身前，微微低頭在蘇染的唇角輕輕落下一吻，退回身子看到蘇染紅著臉，驚訝的望著她。

    她的手又在蘇染的頭上揉了揉：“傻姑娘?！?/br>
    看著蘇染羞澀的埋起了頭，慕霜寒起身走到門邊，按亮了房間里的燈，明亮的燈光讓兩個人都瞇住了眼睛。

    慕霜寒的身子還是有些暈的，她努力的控制著身體的重心，去取了睡衣和浴巾，走出了臥室，留下滿臉通紅的蘇染，望著自己的膝蓋沉思。

    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之后，慕霜寒感覺到了一絲輕松，這一周那難熬的感覺在逐漸消散著，站在溫熱的水流之下，她不斷的回想著蘇染在自己話后的模樣。

    雖然沒有得到回答，但也沒有被拒絕不是么。

    心中有些失落，卻依然期待著，慕霜寒心里明白，對于蘇染的性格來說，沒有回答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回復了。

    蘇染一個人在床邊坐著，還在腦海中想著關于慕霜寒話里的事情，從認識慕霜寒開始的畫面，一遍遍不斷的開始在她腦海中播放著。

    越是珍貴的人，越是害怕真正的得到，沒有得到便沒有失去。

    對于蘇染，慕霜寒是她最為珍貴的存在，讓她第一次有了朋友，第一次想要去，或者敢去面對感情，慕霜寒對于她太過于特殊，特殊到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過多的索取。

    她很害怕，很害怕有一天像那些故事中所寫的一樣，多年之后，她們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消失在彼此的世界，消失在對方的生活中。

    蘇染很害怕變成那樣，好不容易得到的感情，好不容易學會的信任和依靠，她不想有一天會消失，非常不想。

    但她也害怕，害怕她的拒絕會讓她與慕霜寒的關系在這之后就直接發(fā)生了變化，那樣的結果她也不想。

    蘇染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貪心，這樣也不好，那樣也不行，根本就是在對慕霜寒的告白不負責任。

    思來想去，蘇染陷入了一個可怕的漩渦之中，她覺得自己太糟糕了，居然想要的那么多，為什么會有她這樣的人，像她這樣自私的人怎么能夠留在慕霜寒的身邊。

    慕霜寒洗完澡輕晃著身子出來，本是心情極好的回到臥室，可剛踏進房間，便感覺到空氣中的怪異感，她著急的望向蘇染，竟看到蘇染臉上掛著淚痕。

    她的心中突然一緊，匆匆走到蘇染的身邊坐了下來，手指輕輕的將蘇染臉上的淚痕擦去，擔憂的問道：“怎么了？”

    蘇染卻搖著頭不回答，臉上依然是痛苦的表情。

    慕霜寒看著蘇染的眼淚，心疼的將蘇染攬進懷里抱著，柔聲在蘇染耳邊輕聲道：“乖，別哭，我會心疼?！?/br>
    “告訴我，你想到什么了？”慕霜寒熟悉蘇染，大概能猜到蘇染會這么痛苦的原因，一定又是在亂想些什么不該想的事情了。

    蘇染只是默默的落著淚，并不打算回答慕霜寒的問話。

    慕霜寒的手輕輕在蘇染的背上撫著，柔聲繼續(xù)道：“傻姑娘，告訴我你在想什么？你不說，會讓我覺得，之前那不是在告白，像是在欺負你的?！?/br>
    慕霜寒盡量將話題帶的輕松一些，蘇染不愿說她是沒有辦法的，只能聊些有的沒的，先穩(wěn)定了蘇染的情緒再考慮其他。

    懷中抱著的人兒，身子因為哭泣而輕輕的顫著，慕霜寒真的是心疼極了，可卻因為找不到病癥而無法對癥下藥，只能輕輕的安撫著。

    “好了好了，我們不去想告白的事情了，好不好？”慕霜寒柔聲道。

    事情發(fā)生在她告白之后，原因肯定也是因這而起，她是很想知道蘇染的回答，但是如果一個回答能讓蘇染這么痛苦，那她寧愿不要了。

    “忘了吧，別亂想了。”慕霜寒柔聲繼續(xù)道。

    蘇染卻在她這句話之后，埋在她肩上輕輕的搖了搖頭。

    蘇染不想忘記，也不愿忘記今天晚上的事情，她找不到答案，但也不愿忘記慕霜寒跟她告白的事情。

    蘇染的動作清晰的傳遞給了慕霜寒，慕霜寒緩緩的斂了下眸子，柔聲繼續(xù)在蘇染耳邊輕聲道：“不哭了好不好？”

    蘇染并沒有回應她，她卻將蘇染放開，退回了自己的身子。

    手指輕輕的在蘇染的臉上撫過，將那些新滑落的淚水擦拭掉，可卻適得其反的惹來了更多的眼淚。

    看著蘇染那如下雨般不停息的淚水，慕霜寒微皺著眉，伸手將蘇染的頭往身前帶了帶，將唇附在了蘇染眼角。

    蘇染：“......”

    慕霜寒的舌尖輕輕的掃過蘇染的臉頰，吻在那些未干的淚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