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夜_分節(jié)閱讀_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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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缺陷卻霸氣無雙的立地成魔從此流落江湖,引起萬人爭奪而無人知其出處,終究被研習成功的天心訣卻成為了九重天宮的無上絕學。 “其實有什么缺陷呢,不外乎就是太過霸道,太過凌厲,殺性太重,叫人短命。”賀修筠悠悠道,“但既出自同源,兩門功法終究還是共通之處更多。我與衛(wèi)雪卿自從揣測出段須眉是如何練成立地成魔,實則他與我都蠢蠢欲動,也很想要用同樣的法子試上一試。只可惜他也好,我也好,雖則我二人武功均做不得頂尖,可當真要我們廢掉一身功力重來,卻誰也提不起這勇氣。” 眾人不知道段須眉的立地成魔是如何練成,但他們聽到賀修筠講“廢掉一身武功”,已隱隱猜到個中關鍵。 賀春秋連想要叫她莫再說下去的勇氣也沒有。 “賀春秋,你可真是奪走我內心最后一點希望同時也……逼得我選了一條這么多年都不敢去選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路?!辟R修筠眼也不眨看著他,字字怨毒,聲聲快意,“你猜我是如何在三日之內獲得一身功力?在我的房間底下,我花了好幾年的功夫在下面鑿了一間密室以及一條地道。在我假裝被你抓回去以前,我早已通過那條密道在密室之中養(yǎng)了十來個內家高手,我這么做也只是以防萬一而已。然而這個萬一果然就發(fā)生了,我被你廢了武功,原本我可以借這機會重新修習真正的天心訣,可我沒時間啊,于是……我花了兩天的功夫,在那間密室里,吸干了那十來個內家高手的全部內力,那滋味、嘖……” 衛(wèi)君歆低吟一聲,茫然跌坐在地。 這一次賀春秋卻再也無力去扶她了。 他的臉色比她還要更慘淡。 賀蘭雪盯著自己的手掌。 天心訣能做到賀修筠所說的這一步么? 自然是能的。 從小只專注修煉天心訣的她與賀春秋內力皆精純無比。 而賀修筠、衛(wèi)飛卿、衛(wèi)雪卿武功甚雜,實則賀春秋并未傳授賀修筠與衛(wèi)飛卿錯誤功法,只是他們注定不可能修習至絕頂罷了。 他們從小修煉的,都是真正的天心訣口訣,并無任何錯漏。 是以在九重天宮,衛(wèi)飛卿被她廢掉了一身武功,卻輕輕松松就又吸走了她半生的功力。 是以賀修筠被賀春秋廢掉了武功,也能在數(shù)日之間重新成為內家高手。 只是她修習的再也不是天心訣了。 而是……立地成魔。 第100章 你以虛情換假意(中) 賀春秋顫聲道:“你可知立地成魔……” “若是想說我明天會死,后天會死,大后天會死這種話,”賀修筠朝他淺淺一笑,“不妨等到今日以后再跟我說?!?/br> 今日之后,誰勝誰負,誰死誰活,一目了然。 今日之后,此刻站在這里的所有人才有資格談論生死。 賀春秋依然眉頭緊皺。 賀修筠的問題,又豈止是修煉立地成魔本身的問題? 賀春秋不知她在短短兩日之內究竟吸收了多少人的內力,可她適才那番展現(xiàn),分明根本沒能融會貫通她體內真氣,那亂竄的煞氣隱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看得他本已心驚膽戰(zhàn),更何況她身中奇毒,哪怕服下解藥之后她一頭青絲此刻仍是星星點點,黑白半摻,更令他每時每刻都為之心驚rou跳。 不行,他須得立即解決眼前一切的困局。 他已經(jīng)無法再忍耐讓賀蘭雪與賀修筠陷在很有可能下刻就會爆發(fā)的死亡困境之中。 賀春秋下定決心,目光看向謝殷。謝殷心有靈犀一般也正向他看來,目中有著明顯的不認同之色,待見他目中堅決卻不由得一怔。 賀春秋往前一步,正要開口,卻忽聽一道孤單卻清脆、響亮的掌聲忽然響起。 那是衛(wèi)盡傾。 衛(wèi)盡傾一邊鼓掌一邊笑道:“不愧是我衛(wèi)盡傾的兒女,聰慧,魄力,勇氣,決斷,這當今天下的年輕一輩之中還有誰能與你們爭鋒?好!好!好!” 他看來倒真是十分引以為傲的模樣,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然而這三個好,哪怕場中數(shù)千人聽得再刺耳,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言語來反駁。 只因衛(wèi)雪卿與賀修筠如何狠毒、如何陰險狡詐都好,但他們所作所為,若換了其他一個與他們年紀相當之人來做,只怕都不可能做到。 但他們無法反駁,那兩位當事人可就聽得十分刺耳了。 “我固然才能無雙,但這一切與閣下有何關系?”賀修筠蹙眉冷冷道,“我以小謀大的本事習自于賀春秋,一身武功師承梅萊禾與萬卷書,機巧、謀算、博弈全部是衛(wèi)飛卿手把手教我,即便最有可能繼承父母的性情之上,你膽小如鼠,賀蘭雪軟弱可欺,我自認可未沾到兩位絲毫風采。” 她這話說出口,場中大部分人竟不由自主暗中點了點頭。 無論賀修筠今天做了什么,又即將做什么,但她表現(xiàn)出的狠毒決斷,確與東躲西藏二十多年的衛(wèi)盡傾與一味隱忍的賀蘭雪有天差地別。 而衛(wèi)雪卿便更直接了,微微一笑道:“在下自學成才,不勞閣下隔空認親?!?/br> 衛(wèi)盡傾絲毫不以為意,笑道:“你們既是為父在這世上最親之人,即便你們三番兩次冒犯為父,但只要你們現(xiàn)在發(fā)誓日后都效忠于我,不再違逆我,我終究還是不會怪罪你們的。我所擁有的一切,待到百年之后自然也會歸于你們?!?/br> 衛(wèi)雪卿十分好奇:“倘若我們答應,我們要如何表現(xiàn)你才肯相信我們不是在糊弄你?” 賀修筠饒有興致:“你現(xiàn)在腦海里是不是已經(jīng)在想象我與衛(wèi)雪卿互不信任又互相掣肘,到最后斗生斗死的畫面?” 衛(wèi)盡傾先是朝賀修筠笑道:“欲成大事,必有一番成王敗寇之爭,哪怕你們身為親兄妹自然也不能幸免?!闭f罷才轉向衛(wèi)雪卿道,“我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我無論如何都已無法信任你們呢。廢掉武功、下毒……我甚至懷疑砍掉你們的手腳你們都又會想法子長出新的手腳來,畢竟是我的兒女呀,想想真是令人無法放心呢。你們說,這可如何是好?” 衛(wèi)雪卿柔聲道:“那就只好你殺死我們,或者我們殺死你了?!?/br> 賀修筠卻狀似十分無奈看著衛(wèi)盡傾自信滿滿、成竹在胸的模樣,半晌忽問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志得意滿,想象你一聲令下,站在這里的所有人都會變成rou醬?當然你不會讓所有人死,所有人都死了,那你今日所說的一切、所做的一切又如何讓世人得知?那一切還有何意義?最好的結局,當然是你讓你想死的人通通去死,讓臣服你的人通通活著,再想點辦法,讓這些人永遠不敢違逆你,背叛你。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衛(wèi)盡傾笑而不語。 不說話通常都代表默認。 “讓你如此自以為是的理由是什么?”賀修筠一步步朝他行過去,一字字問道,“是此刻手提著刀劍、彎弓欲射的這些人?是登樓里你的人早已在方圓十里內外都已事先埋好的火藥?是這場中數(shù)千人之中早已暗中臣服于你時刻準備著將刀架在同門脖子上的人?是你一早就給衛(wèi)莊之人暗中下了毒就防著我來這一手背叛于你?” 她每說一句話,休說衛(wèi)盡傾面色一層又一層的變化,當她說到“登樓之人暗埋火藥”,包含謝殷賀春秋眾人在內的所有人一瞬間都變了顏色,登樓數(shù)百人幾乎在同一時刻刷刷抽出武器在手,但他們這時候持劍相對的不是旁人,而是他們的自己人——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提防誰,只是平日里最親密的同門伙伴,到這時候竟然誰也無法信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