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夜_分節(jié)閱讀_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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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鳴聲聽在眾人耳里也只是比普通的鳥叫更為響亮罷了,聽在段須眉、段芳蹤、封禪、衛(wèi)飛卿幾人耳里那卻是再熟悉親切不過。 那自是曾帶著幾人縱橫萬里的大雕發(fā)出的聲音。 但大雕的主人段須眉此刻就在這殿中,他也并未吹笛召喚,那雕又為何會忽然主動出現(xiàn)在此處? 鳴聲剛歇,那巨大的雕便已降落在光華宮門外。 一眼看出這雕絕非他往日與段須眉同乘那一只,衛(wèi)飛卿面上忽然露出笑容。 下刻便見兩人從雕背之上一躍而下。 就如同他與段須眉當(dāng)日在枉死城中當(dāng)著全城百姓的面膽大包天的躍下。 來人一男一女,眉目間頗多風(fēng)霜,顯見都已有些年紀(jì),但氣度與風(fēng)采卻未稍減,并肩站在那處便不由自主叫人覺出“神仙眷侶”之感。 段芳蹤驚訝極了,搶上前迎接二人,脫口叫道:“二哥!二嫂!你們怎會來此?” 來人正是枉死城主傅八音及其夫人葉清縛。 葉清縛微微一笑,英姿颯颯,有若神仙中人:“四弟你第一次成親咱們誰都不在,想必你是不打算成第三次,既如此,此番我與你二哥又豈能不來?” 她氣質(zhì)雍容端莊,但一開口便十分爽朗隨意,令人頗覺親切。 “可是我沒有……”段芳蹤撓了撓頭,竟不覺帶了幾分少年的情態(tài),有些恍然看向封禪道,“三哥你瞞得我好哇!” 封禪搖了搖頭:“不是我叫的。”目光望向一早迎著傅葉二人行過來的段須眉。 段須眉亦搖了搖頭。 一時三人都有些愣怔。 傅八音見狀冷笑道:“我等你們?nèi)擞羞@聰明勁兒,只怕要等下輩子重新投胎了?!?/br> 這三人性格說那就是大小事不過腦子,沒一個會為人處世的。 三人一時都有些訕訕,段芳蹤抓了抓頭發(fā):“我想著你們也不好入關(guān)來,今日婚禮過后我反正也要回去了,就……” 傅八音與葉清縛對他一向疼愛,若得知今日事必定要趕來,但經(jīng)過二十年前事,枉死城與朝廷關(guān)系一向緊張,別說傅葉二人若在中原叫人發(fā)現(xiàn)會惹來麻煩,便是枉死城之人如得知兩人行動,只怕也不好輕易交代。 傅八音卻不理他,朝他身后衛(wèi)飛卿抱拳道:“多謝衛(wèi)小友告知今日之事?!?/br> 竟是衛(wèi)飛卿! 段芳蹤幾人皆轉(zhuǎn)過頭詫異看向衛(wèi)飛卿。 目光飛快瞟過段須眉,衛(wèi)飛卿含笑朝傅八音回了一禮:“傅城主不必客氣?!庇洲D(zhuǎn)向段芳蹤道,“在下想今日之事終究還是要前輩家人共同見證才好,還請前輩不要怪我多事?!?/br> 然而他此舉究竟為了誰,知情之人又豈會不明白? 段芳蹤微微笑道:“是我太過疏忽了,多謝衛(wèi)盟主如此替我……們一家人著想。” 衛(wèi)飛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轉(zhuǎn)向自意識到傅八音二人身份便有些躁動不安的各派弟子,好聲好氣道:“都安分點(diǎn)?!?/br> 他說話模樣與聲音都再溫柔不過,聽在眾弟子耳中,卻生生聽出了一股陰森森的威逼味道。要知眾弟子非但是恨他,見識過他當(dāng)日暴虐之后內(nèi)心更是隱隱將他當(dāng)做最恐懼之人,聞言不自覺便各自閉緊了嘴巴。 衛(wèi)飛卿對眾人又是厭惡又是畏懼的模樣有如不見,轉(zhuǎn)過頭笑道:“人既然到齊了,咱們這就繼續(xù)吧?!?/br> 當(dāng)下傅葉夫妻二人走到封禪跟前站定,葉清縛看著冰棺之中容顏縹緲的岑江心,有幾分嘆息又有幾分溫柔笑道:“弟妹這樣好看,只可惜當(dāng)年我們卻無緣相識,否則定能結(jié)為好友?!?/br> 她這話卻不止是因為岑江心是段芳蹤妻子才這樣說。她認(rèn)識傅八音以前,身為枉死城唯一繼承人一向都被當(dāng)做男兒養(yǎng),端的一身豪爽義氣與颯爽英姿。而段芳蹤口中的岑江心,向來是聰明狡黠又善良體貼,文韜武略的熱血佳人。只可惜當(dāng)年除開池冥闖入九重天宮,在岑江心彌留之際與其有過一面之緣,他們幾人身為段芳蹤親人竟都未在岑江心活在之時打過照面,在葉清縛的心中當(dāng)真引此為遺憾。 段芳蹤目色一黯,片刻又重新振作起來。 當(dāng)下傅八音、葉清縛、封禪、賀春秋與衛(wèi)飛卿五人站在賀蘭家眾牌位之前,見證段芳蹤時隔二十二年后終于在雙方所有親人見證下行了再慎重不過的夫妻之禮。說是夫妻之禮,但也不過段芳蹤守著冰棺,自行對著天地、對著賀蘭家牌位以及對著冰棺深深拜下去,只是他下拜之時,始終牢牢的握著冰棺之中的那根金釵。 禮成過后,衛(wèi)飛卿上前兩步朗聲道:“我以九重天宮第十任宮主身份宣布,天宮弟子、丹霄殿第八代殿主岑江心與牧野族段芳蹤結(jié)為夫婦,從此刻……不,從二十二年前兩人在此拜堂成親的那日起,岑江心便為段門之婦,望段大俠珍之重之?!?/br> 段芳蹤熱淚盈眶,終于還是拔下金釵,俯身在老宮主賀蘭敏的靈前重重三叩首。 衛(wèi)雪卿掩在人群之中靜靜看著微微含笑的衛(wèi)飛卿,想著他不知何時給枉死城去的信,又想到當(dāng)日在登樓他對段芳蹤說的那番看似契合他自己利益實則解了段芳蹤所有心意與遺憾的話,以及他適才話語中那聲“二十二年前”,悠悠想道,比起賀修筠為了他而做的一連串瘋狂之事,他為段須眉所為看似微不足道,卻又分明都是段須眉最需要的。樁樁件件,哪一樣又不是在淡然之中包裹深情? 他忽然覺得,如果這個人愿意放棄一切隨段須眉離開,對他自己而言難道不是一件最大的幸事? 恍惚中他看向衛(wèi)飛卿,見那人眼神果然真放在段須眉身上,淡淡笑意中有著因其開心而開心以及……道別。 第145章 別萬山,不再返(完) 衛(wèi)雪卿倏忽清醒過來。 是了,婚禮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然后呢? 衛(wèi)飛卿正朝段芳蹤問道:“前輩接下來準(zhǔn)備如何做?” 手撫著冰棺,段芳蹤啞聲道:“我要帶阿心回關(guān)外了?!?/br> 這是眾人都知曉的事了。 然而眾人目光不約而同都望向那冰棺。 千年*玄冰所制的冰棺自然不易融解,是以能從山下一路抬到這山頂上來。只是一天與一個月絕不可同日而語,退一萬步說,即便這冰棺當(dāng)真能堅持到段芳蹤將岑江心千里迢迢帶回牧野族,可以后呢?這冰棺離開終年嚴(yán)寒之地,終究不可能長久不化。 而早已逝去二十年的岑江心尸身一旦得見風(fēng)霜,其結(jié)果眾人根本不必想象。 目中似有些哀傷,有些不舍,有些凄涼,癡癡看著棺中女子半晌,所有情緒終究化作決絕,段芳蹤一字字道:“我會燒了她?!?/br> 兩聲短促的驚叫同時響起,梅萊禾與岑江穎各自上前一步,梅萊禾眉頭緊蹙,岑江穎滿臉無措,看著段芳蹤又看看冰棺,眼淚奪眶而出。 眾人聞言多少都有些意外,轉(zhuǎn)念卻又想到除此確實沒有第二個能讓他將岑江心帶走的辦法,做這決定最痛苦的只怕還是他自己。想到此處,即便心里覺得有些不妥當(dāng)?shù)?,卻也開不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