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夜_分節(jié)閱讀_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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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派出去的人沒有回音,衛(wèi)飛卿的手段卻已然顯示出力量。 在聽到門下弟子抄錄秘籍之時,他們只知無論那些消息能不能傳到燕越澤等人耳中,都已無法取信于人。 直到那故事講述到最后一日,講到衛(wèi)飛卿將如何處置那些武功絕學,東方玉等人才明了衛(wèi)飛卿的目的又何止讓他們無論說什么都不能取信于人而已? 東方玉呷一口茶,只覺那茶水憑地清苦,滿嘴盡是澀意:“燕掌門等人,至今尚還逗留在宣州未出?!?/br> 故事聽完了人卻未散,那必然是還有著聽故事以外的盤算了。 那盤算有可能帶來的后果卻叫東方家父子稍一聯(lián)想就渾身發(fā)冷。 東方渺抹一把寒冬天里被自己想象給生生逼出來的冷汗:“事情如當真按咱們所想那樣發(fā)展,往后里再想得自由怕是沒可能了,這個江湖、這個江湖……” 他想說這個江湖從此以后只怕是要完了,但他幾十年來都為了江湖中大大小小之事而奔波打滾,一想到這念頭心里憑地發(fā)苦,竟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句話說得完整。 東方玉下定了決心:“咱們無論如何得阻止此事?!?/br> 東方渺神色間卻未見半分輕松:“要如何阻止?” 如何阻止? 思慮半晌,東方玉半晌長嘆一聲:“既說出口要衛(wèi)莊……要咱們所有人共同研習那些武學,又是存了那樣的心思,那位只怕很快會有下一步動作,咱們也只好權(quán)且等著了?!?/br> * 宣州,衛(wèi)莊。 論不可輕易叫人知曉之地,長生殿將總壇設在零祠城的地下,關(guān)雎大搖大擺將新址設在荒村之中,這兩者皆不可謂不高明。而在前來衛(wèi)莊之前,謝殷曾一再的想過,衛(wèi)飛卿這些年是如何安頓衛(wèi)莊?尤其今次以前衛(wèi)莊名義上的主人乃是賀修筠,賀修筠自己也以為是她自己,衛(wèi)飛卿又是如何在暗中掌控這一切? 而他來到衛(wèi)莊之后才知曉,衛(wèi)飛卿竟比他想象之中更加高明。 宣州城就是衛(wèi)莊。 衛(wèi)莊的勢力,滲落到宣州的每一處。 在長生殿所在的零祠城中,四大財神當中的北財神北堂岳以財力cao控零祠城中一切,這才讓長生殿擁有一整座段衛(wèi)二人前去之前數(shù)十年都未被人發(fā)現(xiàn)的地下宮殿。而賀修筠同樣是四大財神之一,以她的財力與勢力,當然也能夠掌控一座宣州城。 只不過賀修筠名為南財神,事實上望岳樓當家的卻是衛(wèi)飛卿。 賀修筠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這一點。 是以哪怕衛(wèi)飛卿公然插手宣州城的一切,她從前也未料想過衛(wèi)飛卿事實掌控的乃是衛(wèi)莊之事。 衛(wèi)莊就是宣州城。 以假亂真,真亦假做。 賀修筠以為衛(wèi)飛卿管的是明面上的宣州城。 卻不知曉衛(wèi)飛卿至始至終掌控的都是她以為一切都被她拽在手心里的衛(wèi)莊。 而哪怕賀春秋與他從前因這對兄妹之故來過這座城數(shù)十次之多,在這城中安插數(shù)不盡的眼線,他們卻不能知曉但凡他們以及他們的人進了這座城,就不是他們監(jiān)視這對兄妹,而是這對兄妹反過來掌控一切他們愿意、或不愿意送到他們手中的消息。 反客為主,顛覆虛實。 出神望著桌上煨著酒壺的火爐,謝殷嘆息一聲。 “謝兄如今可服了我家尊主的手段了吧?”舒無顏提起那酒壺含笑替他斟上一盞。 蹙了蹙眉,謝殷有些不解道:“我承認他如今手段了得,可當年他與你相識之初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又何來今日的心智手腕?他若沒有今日這心智手腕,以舒兄你的心性本領(lǐng)又豈肯任他驅(qū)策?” 他說這話倒不是想要挑撥離間,乃是真心不解。 舒無顏是個就連他也無法完全看透的人。 雖看不透他,卻又十分欣賞他。 若是舒無顏愿意,從他最初入登樓到登樓傾塌之前,只怕在他手中謀個一人之下也不無可能。 他對舒無顏的賞識甚至超過了對丁情,但他對丁情的信任卻又遠遠勝過了舒無顏,是以當年舒無顏自請入鳳凰樓,委婉表達他想要“照料”樓中惡徒的心愿,他雖詫異這位竟也有著與丁情相同的癖好,但彼時他正怕這樣的人沒有嗜好,自然也就允了。 如今想來,在那時候舒無顏便已清楚丁情之事從而在悄無聲息間跟他打了一場心理仗,又悄無聲息勝了他。 這樣的一個人,為何他會甘于屈居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的手下?甚至甘愿替他在鳳凰樓那樣暗無天日的地方潛藏那么多年? 被他話語勾起一些回憶,舒無顏回想當年與衛(wèi)飛卿初遇,不由嘖嘖嘆了兩聲:“好叫謝兄知曉,我其實還有個孿生的兄弟,名喚舒無魄?!?/br> 這名字當日在登樓他便當眾提過,更曾言這人一手替衛(wèi)飛卿訓練了一批隱藏在武林各處的恐怖死士。但謝殷前來衛(wèi)莊也有些時日,卻至今未與此人打過照面,此時聽舒無顏主動提及,不由凝神細聽。 卻不料舒無顏下一句話便令他大吃一驚:“我這弟弟,是個太監(jiān),還是個曾經(jīng)在朝中翻云覆雨的太監(jiān)。可惜他后來爭權(quán)失敗了,一夜之間淪為欽犯,原本要被處以極刑,但他經(jīng)營多年自然也有些保命的手段,便逃了出來。我前去接應他,然后一路被追殺,嘖……那時可當真狼狽得緊?!?/br> 聽到此謝殷已然了解接下來可能發(fā)生何事。 果然便聽舒無顏續(xù)道:“我那時可做夢也沒想到,咱們這兩個往日里自恃在朝在野都大大了不得的人會被一個小孩子給救了。這小孩兒不但膽大包天,小小年紀更是心機難測,直言救我們乃是事先便知曉我二人身份。那氣魄,嘖……當真令人又驚又怕,忍不住就要想這樣的孩子長大之后不知會長成何等的模樣?!?/br> 謝殷微微蹙眉:“你們兄弟就此為他所用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嘛。”舒無顏漫不經(jīng)心撥了撥爐中小火,“再者說這孩子也太有意思了,謝兄你是不知咱們兄弟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兒脅迫須得要報恩,‘替’他meimei建立衛(wèi)莊這要求之時是何等驚愕,況且他又緊接著提出了一個要求,這事正正說在了我那兄弟的心坎上,他就此不舍得走了。” 謝殷心中一動:“便是替他訓練那些死士?” “沒錯?!笔鏌o顏頷了頷首道,“想必謝兄也猜到了,我那兄弟原本在宮里干的就是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替宮中那位殺不能放在臺面上的人。當年我們二人出逃,將我們追的抱頭鼠竄的也正是我兄弟親手訓練出來的人。我兄弟為此而十分不甘,發(fā)誓要再練一批更厲害又忠誠的人出來,尊主不但給了他這條件,更給他提出了許多對他而言十分受用的新的手段來?!?/br> 謝殷皺眉道:“他那時候多大?十二歲?十三歲?他連望岳樓這根基都還沒用,哪來的人交給舒無魄訓練?” 舒無顏聞言噗地一笑,謝殷正不知他為何發(fā)笑卻見他已忍無可忍發(fā)展成放聲大笑,半晌揩了揩眼角笑出的淚痕,這才道:“沒錯……我們兩兄弟也是昏了頭,后來才發(fā)現(xiàn)竟是被他空口白牙給套住了。” 謝殷淡淡道:“舒兄可不似這等容易昏頭的人?!?/br>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舒無顏道:“因為他轉(zhuǎn)頭又給我提出了一個讓我也無法拒絕的要求。”不等謝殷發(fā)問,他一字一頓說出一個名字,“丁、情?!?/br> 謝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