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答應(yīng)了，開車帶他去了陶然亭附近的公寓。路上小劉去超市買了點菜，他提著菜跟岑晚上樓來。一開電梯，見門口坐著個人。

    小劉嚇了一跳，說：“你……你是……你怎么來了？”

    唐浚生抬起頭來，看著他身后的岑晚，露出微笑說：“你回來了?！?/br>
    唐浚生最近在外頭瘋跑了半個多月，頭發(fā)和胡子都長得一大把長，皮膚又黑又紅，頭上戴著個氈絨帽，身上穿著大厚棉襖，簡直像個拾荒的。

    岑晚一怔，隨即展顏笑了，說：“你怎么弄成這樣了？剛從礦井里出來啊？”

    他開了門，隨手提著唐浚生的行李進了屋。小劉進門放下菜，說：“哥，我要留下還是走??？”

    岑晚想了想說：“你回去休息吧，讓他給我做飯?！?/br>
    他回頭看唐浚生，說：“你會做飯的吧？”

    唐浚生把帽子摘下來，脫下了運動鞋，一邊說：“會啊，中西餐都會，不過手藝比較一般?！?/br>
    岑晚道：“會做就行。小劉走吧，給你放假?！?/br>
    小劉挺高興，岑晚又囑咐道：“別跟我爸媽說啊?！?/br>
    小劉道：“那當(dāng)然?！?/br>
    小劉走了，唐浚生站在玄關(guān)，把他那一身行頭都脫下來了。岑晚聞見了他長達半個月沒洗澡的體味，混合了羊膻、馬sao、汽油味、汗味和塵土的味道，簡直是一絕。

    他忍無可忍地捂住了鼻子，說：“你趕緊去洗澡！怎么回事，居然臭成這樣！”

    唐浚生入鮑魚之肆久聞不知其臭，特意用力聞了聞自己，無辜道：“沒有那么大味兒吧，我最近到處玩了一圈，剛從錫林郭勒回來……”

    岑晚受不了他了，上前推著他進了浴室，重重地關(guān)上門，說：“給我使勁搓，不洗干凈不準(zhǔn)出來！”

    唐浚生在里頭喊道：“太冷了，給我開浴霸！”

    岑晚開了熱燈，片刻里頭響起了稀里嘩啦的淋浴聲。岑晚嘆了口氣，去玄關(guān)撿起他蛇蛻皮似的衣服，隔了點距離聞了一下，立刻皺起了眉頭。他把唐浚生的衣服統(tǒng)統(tǒng)塞進洗衣機里，打開臭氧殺菌，開始轟隆隆地給他洗衣服。

    岑晚坐在客廳里，想起從前自己也曾經(jīng)跑到青島去找他。那時候唐浚生還是個頑固的鋼鐵直男，現(xiàn)在依然是，頂多是把頑固兩個字去掉，也不算多可喜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