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擁有一整個位面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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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這邊,為了御寒,也為了壯膽,他們走路速度很快,而且邊走路邊說話閑聊。 李昊容與王哲昨天相處了段時間,有幾分熟稔。 只是一對上沈尋,有可能是沈尋頭頂?shù)摹澳猩瘛惫猸h(huán)讓他覺得有距離感,縱使對方表現(xiàn)得文質彬彬頗有禮貌,他還是跟他沒什么話聊。 倒是沈尋挺會說話,幾句話就引得王哲大談特談,將家里的事情扯了個底掉。 李昊容這才知道,這個看起來憨厚大方的王哥竟然出軌多年,在鐘愛琴不知道的地方還養(yǎng)著一對母子。 他話里話外都對那三四歲的小兒子十分喜愛,也更加擔心自己萬一回不去,那母子兩人以后的生活。 完全沒有提過他正上初中的大兒子一星半點。 李昊容聽得瞠目結舌。 王哲也覺得自己話有些多,可是說不上是什么心理,在這個特殊的境況中,他無處可以傾訴的心事就這么一股腦跟這兩名尚未踏入社會的大學生說了。 甚至,他內心深處還升起一種十分隱秘的優(yōu)越感,腰桿都比平常挺直幾分。 見李昊容面上帶出兩分不自然,王哲不僅不惱,還搓著雙手抵在唇邊呵氣,頗為唏噓地道:“小李,你現(xiàn)在還是年輕,有些事你理解不了……” 李昊容不知說什么好,訕訕笑了下,裹緊了外套悶不吭聲地趕路。 他們順著一個方向一路疾行,總算是找到了那堵無形的墻。 他們摸著這堵無形的墻開始走,越走他們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因為這墻顯然是連貫的,并不是一段段的,基本可以斷定他們是被困在一個圓里了。 沈尋掏出手機看了看,說:“我們從山洞到這里,一路快走,偶爾還有小跑,總共花了三個小時十五分鐘?!?/br> 他們挑的這個方向是王哲來時的反方向,他皺著臉估摸了一下從昨天他們碰到那堵墻到到達山洞的路程,得出結論,“從山洞到另一邊的墻差不多有兩個小時的路程?!?/br> 可是這對他們在這個困局中活下去并未有什么幫助。 李昊容有些失望,將手插在口袋里凍得瑟瑟發(fā)抖。 王哲臉上的皺紋都皺在了一起,粗糙的鼻頭凍得發(fā)紅,鼻涕一吸一吸的。 沈尋也僅比這兩人稍稍好一點,在這時說:“無論怎樣,生存是第一位的,我們需要尋找食物?!?/br> 李昊容神色懨懨,說:“可這一路上連個野雞野兔子都沒見到……” “啊—!” 李昊容話沒說完,臉上就被噴上了一股溫熱的血液,登時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沈尋迅速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將他拖到一旁的樹叢中躲起來。 “噓……不要叫!”他小聲地在李昊容耳邊低語。 李昊容定下神來,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噴在他臉上的血跡是王哲的,而現(xiàn)在,當時他們站著的地方,根本就沒有王哲的身影! 有什么東西抓走了他! 李昊容止不住上下牙齒打顫,身上抖得跟篩糠一樣,“什……是什么東西?” 沈尋壓著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這個時候,大雪已然停了。 四周極為安靜,偶爾能聽到幾聲簌簌聲,是風吹得樹枝搖動,積雪掉下來的聲音。 除此之外再沒有旁的聲音。 李昊容精神高度緊張,這種兩眼抹黑的情況最是折磨人,后背出了一層冷汗,被冷風一激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 等了許久,始終未曾再聽到有什么異常,兩人抖抖索索從藏著的地方出來。 他們先去了王哲被抓走的地方查看,只發(fā)現(xiàn)了幾滴血跡,走了幾步,又發(fā)現(xiàn)了幾滴。 順著血跡的方向尋找,大約走了五分鐘,他們終于找到了王哲。 李昊容第一眼看過去,立時瞳孔驟縮,胸口翻涌,若不是胃囊里空空的,肯定會吐出來。 王哲死得實在太慘了。 他的脖頸到胸口的位置一片血rou模糊,像是被某種野獸故意撕咬所致,上半身其他地方也有一些抓痕。 沈尋走近查看一番,深深皺起眉頭。 李昊容強忍著懼意,湊上前問他,“怎么?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沈尋搖搖頭,“這里不安全,我們要盡快回去?!?/br> 李昊容沒有異議,兩人用雪匆匆將王哲的尸體掩埋,然后快速返程。 掩埋尸體之前,李昊容見沈尋從王哲身上摸出來兩根脆脆鯊,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有說什么。 回到山洞時已經是下午,見到李昊容身上殘留的血跡,齊詩霜嚇了一跳,連忙問他傷到哪里。 鐘愛琴正在掰樹枝,她粗糲的手掌紅彤彤的,有被凍的也有被樹枝劃的細碎傷痕。 見小年輕抱在一起,她最開始還笑了下,可看到沈尋在李昊容進來之后,身后再沒有別人了,她不由得愣住。 “小沈?你王哥呢?” 沈尋難過地搖頭,“對不起鐘姐,王哥他……沒了。” 鐘愛琴不敢置信,“沒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沒了?小沈,你可別開玩笑,這種事情可不是鬧著玩兒的?!?/br> 鐘愛琴看看沈尋,又看看一臉低落的李昊容,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