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審神者好像哪里不對_分節(jié)閱讀_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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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原來的本丸,次郎是先于他被審神者喚醒的,是那個人類的第一振大太刀。太郎擁有人形之后,也曾在心里暗自想過,弟弟出陣的時候,打扮得確實有點奇怪。不過內(nèi)番的時候,他就正常了許多,是個穿著黑色和服的開朗青年,總是開開心心,身上帶著酒香,臉上帶著紅暈。 最開始的時候,那個審神者也曾經(jīng)抱怨過,次郎的出陣服為什么不能像內(nèi)番服一樣呢?身高190厘米,如此高大的人穿著女裝,就算再好看,也會給人很大的壓力。當(dāng)審神者這樣抱怨的時候,太郎太刀總是保持沉默,看著次郎撒嬌,說些“人家喜歡嘛”這樣的話。 他們是付喪神,又不是人類。就算人類的男人都是應(yīng)該穿男裝的又怎么樣呢?反正,只要次郎自己開心就可以了。太郎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從沒有附和過審神者,去勸說弟弟放棄女裝。后來,連審神者也不再抱怨,改口說,干脆統(tǒng)一風(fēng)格,把內(nèi)番也換成女裝看看嘛。 現(xiàn)在想來,太郎其實是很后悔的。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更加敏銳,更有自覺,起碼,做為一名兄長,該向粟田口的一期一振學(xué)習(xí)才對。 但他一直覺得,次郎和粟田口的短刀們不同。大太刀這個刀種,注定了他不需要經(jīng)過艱苦的修行和條件嚴(yán)苛的極化,生來就已經(jīng)足夠強大。 因為這份強大,當(dāng)他與審神者相處時,也非常得自然,屬于刀劍付喪神里少有的那種,面對主人也能不卑不亢的刀劍。論起這份自然,作為兄長的太郎其實都比不上他,因為他會在意是否能被使用,是否太過高大讓人和動物感到不適和害怕。 審神者苛待短刀,藤四郎們折損率很高,全都很怕審神者。次郎就像這座本丸的潤滑劑,每當(dāng)他注意到氣氛不對,就會醉醺醺地跳出來,撒嬌或者開玩笑,努力阻攔審神者過分的行為。 大概正因為這樣,審神者會覺得自己已經(jīng)對次郎格外的容忍和偏愛,于是理直氣壯地對他提出了寢當(dāng)番的要求。這些事,太郎原本并不知情,都是其他刀劍告訴給他,再由他慢慢拼湊出來的。次郎非常干脆地拒絕了他。 在意識到審神者的想法之后,他還私下提醒一期一振要留意審神者,更加注意照顧自己的弟弟們。他仍然會在其他刀劍被苛待站出來,卻收斂了自己的言行,不再對審神者親昵地撒嬌耍賴。 在那段時間,太郎太刀雖然也能感覺到本丸的氣氛正在日益險惡,但卻始終沒有弄清發(fā)生了什么的。他是個不稱職的兄長。當(dāng)越來越多的刀劍察覺到審神者的惡意,當(dāng)審神者漸漸失去了刀劍們的忠誠和喜愛后,約束著他的東西就碎掉了。 他不再在意刀劍們對他的看法,不再在意出陣的戰(zhàn)績。他只想證明自己權(quán)威。太郎太刀心里很清楚,次郎就是在這一次出陣中碎刀的,就在這一天,遠征歸來的他聽到了次郎太刀碎刀的消息。當(dāng)時,他甚至還沒有想到這是審神者故意為之,還以為是戰(zhàn)場上突發(fā)的意外。 一直以來,太郎太刀的心境都澄澈無暇。直到某一天,他發(fā)現(xiàn)了審神者的秘密,還有粟田口短刀們的秘密。他才猛然察覺,作為大哥,他負有保護弟弟的責(zé)任。他的一無所知,是一種嚴(yán)重的失職。 次郎太刀的離開,是太郎太刀心中過不去的執(zhí)念。但此時此刻,身邊這個黑衣戴著面具的歷史修正主義者轉(zhuǎn)過頭來望著他時,他卻覺得,次郎太刀的死亡,不該成為他被脅迫的理由。如果為了次郎去做不義的事,此時從容赴死的弟弟,是不會認同的。 他改變了態(tài)度,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水,準(zhǔn)備鼓起勇氣看到最后。但他身邊的溯行軍這一次卻沒有再引誘他尋求幫助。相反,他什么都沒有說,直接解開了大太刀手上的束縛,還把他的本體還遞交到他手上,溫和說,“去吧。” 太郎太刀愣住了。他的心里升起一個模糊的猜測,覺得這個人帶著熟悉的感覺。但他來不及細想,接過自己的本體,從時空隧道的出口爬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前方的戰(zhàn)場,堪堪擋住了溯行軍對次郎的最后一擊。 他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衣衫不整的弟弟一跳,失聲叫道:“噫,是大哥呀?” 接下來,次郎太刀飛快地打量了一下太郎太刀,看出他的練度跟自己的大哥并不相符。于是,次郎順理成章地誤解了——就像審神者之前所說的那樣,以為他是另一個本丸,屬于其他審神者的、與自己并不相識的太郎太刀。 “哈哈?!睗M身傷痕的次郎太刀笑了起來,“運氣真好呀!”就算對著其他次郎的哥哥,他也能十分嫻熟自然地撒嬌道,“剛才痛死啦!大哥,人家差點就死掉了呢?!?/br> 對于次郎來說無法戰(zhàn)勝的敵人,對太郎太刀來說,要獨自戰(zhàn)勝也并不簡單。一方面,他必須保護重傷的弟弟,另一方面,他還要應(yīng)付多個敵人。不過,就算沒辦法戰(zhàn)勝敵人,就這樣跟次郎一同戰(zhàn)死,對他來說,也是比被時之政府刀解要圓滿得多的結(jié)局。 想到這里,大太刀橫刀對著溯行軍,一向冷靜端莊的臉上露出了滿是戰(zhàn)意的笑容,他用包含著凜冽殺意的聲音說:“……用你們的身體,來接受無雙的風(fēng)暴吧!” “哎呀,”次郎在他的身后也掙扎著重新站了起來,非常配合地說,“對嘛對嘛,人家要是正經(jīng)起來的話,也可以像暴風(fēng)雨一樣厲害!”捂著傷口咳嗽了兩聲后,次郎太刀毫無緊張感地擺了一個POSE,就好像自己和大哥是站在舞臺上,在說出臺詞之后隨時會開始勁歌尬舞。 作為促成了這次兄弟練手的主要責(zé)任人,聽到一向穩(wěn)重的太郎太刀說出這種中二值爆表,并且有強行加戲嫌疑的臺詞,都彭突然有一種難以直視他們的感覺。盡管知道這就是刀劍們的戰(zhàn)斗方式,他還是忍不住錯開了眼睛。 都彭發(fā)現(xiàn),由于他沒有關(guān)上籠們,在大太刀兄弟并肩奮戰(zhàn)的時候,在鶴丸國永的帶領(lǐng)下,一部分小小的付喪神已經(jīng)從籠子里爬了出來,各自尋找到視野良好的位置,準(zhǔn)備認真旁觀這場戰(zhàn)斗。 一期一振早一步已經(jīng)注意到他們的舉動,發(fā)現(xiàn)審神者沒有制止的意思,于是伸出手,讓藥研、前田和五虎退帶著小老虎站在自己的手掌上。小短刀們并不滿意這個位置,抱著老虎們,靈活地順著一期一振的手臂,在幾秒鐘內(nèi)就跳躍到了他的肩膀上,乖巧地坐了下來。 都彭突然想到,燭臺切光忠似乎是被一期一振拎起來放進籠子的。與其他付喪神不同,他大概沒有能力自己從籠子里爬出來。他垂下頭,果然發(fā)現(xiàn)太刀青年正憂郁地老老實實待在籠子里,和其他幾振大概是自己不想出去圍觀的刀劍們站在一起。 體貼的審神者伸出手,把他提了出來,在手心里順手揉捏了兩把,放在了一期一振的肩膀上,藥研和五虎退中間,還不忘細致地叮囑了一句:“看著點他,小心別讓他掉下去?!?/br> 第95章 副本攻略(5) 都彭沒有插手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戰(zhàn)斗。其他刀劍付喪神也都保持了沉默, 沒人提出想要幫忙。審神者非常欣慰,看來, 他們也都明白,這是只屬于太郎太刀的戰(zhàn)場。 當(dāng)大太刀兄弟好不容易戰(zhàn)勝了敵人, 贏得了勝利后, 旁觀的刀劍付喪神不自覺地流露出放松的情緒,開心地彎起嘴角。都彭就在這個時候伸出手,撩起身邊一期一振的斗篷,從他腰間拿走了他的本體。 藍發(fā)太刀的微笑僵死在了嘴角。他看著審神者走向戰(zhàn)場的背影,因為察覺到危險, 本能地顫栗起來。跟他級數(shù)相差無幾的燭臺切光忠同樣有所感應(yīng)。隨著他肩膀的顫抖, 跟著一起微微打顫??上? 同樣頻次的顫動, 讓坐在一期一振肩膀上的燭臺切光忠看起來哆嗦得像是在抽筋。 相對于太刀而言練度要低得多的短刀們連忙上前,拉住了燭臺切光忠。五虎退朝藥研眨了眨眼睛,無聲地表達著“看,主人真是料事如神”這種意思。兩振同樣喜歡照顧別人的粟田口短刀,隔著燭臺切光忠對視, 心照不宣地將這振太刀也拉進了自己的重點關(guān)愛名單。 在戰(zhàn)場上,把活著的次郎抱在懷里,正打算松一口氣的太郎太刀也警覺起來,挺直稍稍松懈下來的脊背,緊張地環(huán)視四周。 剛剛還是晴朗的湛藍色天空,陽光正在迅速被烏云完全遮擋。滾滾的黑云間, 閃電像靈活的蛇類在其中穿梭游走——不需要認真思考,有一定經(jīng)驗的付喪神很容易就能想到,大太刀兄弟戰(zhàn)勝了敵人,歷史正在發(fā)生改變,而這種改變驚動了檢非違使。 戰(zhàn)場的天空仿佛要被擊碎,閃電密集得仿佛一張電網(wǎng),層層疊疊交織著落在地面上。伴隨著雷鳴和電擊,與溯行軍幾乎一模一樣的檢非違使,一個接一個地出現(xiàn)在曠野。太郎太刀剛開始還在試圖數(shù)清楚新的敵人,但幾秒鐘后,他放棄了。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機會看到這么多檢非違使同時出現(xiàn)。 在這些響亮得似乎要奪去付喪神聽力的巨響中,都彭開始繼續(xù)自己的教學(xué)。他從太郎太刀身后緩步走過來,從容地將一期一振的本體當(dāng)做教鞭使用,指向正在紛紛拔刀的檢非違使,提示學(xué)生們要注意到他們。 他說:“除了時之政府這種自發(fā)性維護歷史的力量外,檢非違使類似于這個世界的自我意識。我這樣說,主要是因為他們擁有世界意識的共同屬性——敵我不分,智力不高,難以溝通?!?/br> 人類并沒有提高自己的聲音,但他徐徐的講述輕而易舉地壓下了雷鳴,清晰地呈現(xiàn)在所有人耳畔。原本將目標(biāo)鎖定大太刀兄弟的檢非違使整齊地將目光移到了這個侃侃而談的人類身上。事實證明,雖然被都彭定性為智力不高和敵我不分,但他們還是能夠聽懂人類的語言的。 審神者再次展現(xiàn)出了吸引仇恨的巨大天賦。但他好像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即使被這么多雙包含殺氣和敵意的眼睛注視,也沒有表現(xiàn)出警覺。 “擁有形體的世界意識,比沒有形體的世界意識要好對付得多。不要畏懼檢非違使,他們作為命運守護者,可以說是歷史修正主義者最初級的對手,適合新人練手——就像西幻世界里的史萊姆、地精和狗頭人。等你們見過了沒有形態(tài)的命運守護者,回頭再看,會覺得檢非違使其實非常親切可愛?!?/br> 聽完這番話后,刀劍們保持了緘默,檢非違使發(fā)出了戰(zhàn)前怒吼。都彭將一期一振拔出刀鞘,在手中揮舞了幾下,試了試手感。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走到了大太刀兄弟們的身邊,側(cè)頭看到太郎太刀的表情,不由有點想笑。 “你有密集恐懼癥嗎?”他停下來,關(guān)心了一下臉色發(fā)青的大太刀,又順手放了一個嘲諷道,“別再露出那種愚蠢的表情——想要做到一件事,最起碼要對它的難度有一個清醒的認識?!?/br> “改變命運的難度,和你與這段過去的關(guān)聯(lián)度成正比。身在局內(nèi),想要改變命運就比較困難。所以,溯行軍才不樂意改變時間點太近的過去。相反,有些人偶然回溯時間,無意間一個舉動就改變了歷史;還有一些人,本身不屬于這個世界,往往會成為對抗命運的關(guān)鍵?!?/br> “現(xiàn)在,你們要改變的,是自己的過去,所以才會驚動這么多的檢非違使?!倍寂碜⒁曋矍暗臄橙?,平靜地說:“看好了,我就只示范這么一次。以后,不論想要改變什么,都要等你們自己變強,能夠打敗歷史的守護者再說?!?/br> 說著,他握著刀,繼續(xù)走向檢非違使。 敵人的沖鋒像氣勢磅礴的海浪,審神者就像矗立在岸邊,巋然不動的黑色懸崖。所有沖擊到他身邊的檢非違使,就像拍擊到巖石的浪花一樣,一部分被撕碎,一部分不由自主地被擊退,帶動整條戰(zhàn)線產(chǎn)生劇烈的波動。 在時之政府對付極化短刀和其他付喪神時,審神者也強得令人畏懼,不過,他從沒有將刀鋒對準(zhǔn)過誰,就像不曾出鞘的刀劍——你能夠通過刀鞘上華美的裝飾,窺探到他內(nèi)斂的刃身有多么鋒利。不過,想象終歸沒有親眼所見那樣令人震撼。 就像現(xiàn)在,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幾乎將天地間填滿的檢非違使,在審神者的刀光下,像找到可以收割的韭菜,或者說是白板上被抹去的黑字一樣成片成片的消失。 次郎太刀虛弱地靠在兄長的懷里,用拳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重傷產(chǎn)生了幻覺。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美人,但他同時也是一個很強大的美人嘛,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成為這種經(jīng)典英雄救美橋段的主角啊。 在次郎太刀原本的認知里,他完全無法解釋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切。大太刀又看了一會,視線仍然落在那個在檢非違使中間揮灑自如,好像開著無雙虐菜的黑衣人身上,拉著太郎太刀的袖子,他軟軟地問:“哇啊,咳咳,我說……其他本丸的大哥……那個是誰啊???他是什么東……不不,我不能這么說自己的恩人……我是想說,這也太夸張了吧?滿級付喪神也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