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仙劍]流光墜_分節(jié)閱讀_6
“自然…”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窒息氣氛完全沒影響到飛蓬,他泰然自若的從懷中抽出玉牌:“九天十地,諸神諸魔,得見此令,惟命是從?!庇裆俳讨魈ы恍Γ骸傲_剎牌現(xiàn),教主親臨,石娘娘難道認為,本公子沒此資格?” 闔眸冷靜了一下,再睜開眼眸時,石觀音神色平靜而真摯:“待吾焚香沐浴、戒齋三日,自與少教主一談…”暗自嘆息這一次證據(jù)確鑿定然得大出血,她下令道:“無花,帶幾位貴客去清平院?!?/br> 飛蓬淺淺一笑對回過神來的無花拱手一禮,楚留香、姬冰雁、胡鐵花還有一點紅都跟了過去,長孫紅瞥過被無情的殺手拎著、尚處于昏迷的曲無容,張了張嘴終沒敢給心煩意亂的石觀音再添麻煩,渾然不知才到地方,飛蓬幾句話打發(fā)走對楚留香欲言又止的無花,關上門之時,一點紅迅速把曲無容輕柔的放在了椅子上。 “哈哈哈哈!”周圍都是自己人,胡鐵花捂著肚子爆笑出聲:“飛蓬,你…玉天寶…哈哈哈…”飛蓬神情似是溫和,還好心給胡鐵花倒了一杯茶,然后…在眾人忍笑的眼神中毫不客氣給他灌了下去,其干咳了好幾聲:“喂總不能怪我,玉教主…噗哈哈哈真的太好笑了!有這么坑兒子的嗎?”他上氣不接下氣笑道:“他對著你的臉,難不成真能很順口的喊天寶嗎哈哈哈哈對不起啊我實在忍不??!” 聞言,飛蓬嫌棄的露出往事不堪回首之狀,這一次連楚留香、姬冰雁和一點紅以及先前被蠱蟲用特殊手段制住、似是沉睡實則外界一切皆知的曲無容都無聲而笑、身體微微顫抖,玉少教主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對父親死心了,要知道我琴棋書畫的啟蒙,父親請來了隱居關外的李探花,他知曉我名字后和父親辯駁了好幾次,都沒能幫我改名,后面直到走時都還耿耿于懷?!?/br> 想起李尋歡嘴角抽搐喊自己天寶,陪同他上山的鐵傳甲在一邊憋笑的樣子,飛蓬深深嘆了口氣,見幾位朋友已從椅子上滑倒在柔軟舒適的地毯上大笑,不免惱羞成怒:“本少主這里有笑蠱,保證你們活生生笑到死,要嗎?”楚留香等人頓時便老實了,但眼中盡是璀璨的笑意,飛蓬憤懣的冷哼一聲,氣惱之下忘記提醒幾人別答應去見石觀音,只隨意選了個廂房上床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李尋歡當時是真心很無奈23333嗯大家猜猜飛蓬會有機會和石觀音談判嗎 PS:讀者“夜星”,灌溉營養(yǎng)液 5,非常感謝么么噠 第8章 捌·因果循環(huán)終有報 兩日后,正培養(yǎng)蠱蟲的飛蓬被敲門聲驚醒,打開門只見一點紅寒著臉:“石觀音死了?!?/br> “……什么?!”飛蓬淡然出塵的神情一下子僵住,緊接著滿是驚異:“誰干的?” 擠進來的胡鐵花語氣急切:“不知道,據(jù)說和老臭蟲有關…” “他敢去見石觀音,還是一個人去的?”其言被飛蓬驟然打斷,表情帶著匪夷所思之意:“他還真不怕死?!?/br> 姬冰雁冷冷插了一句嘴:“前兩天在花谷,石觀音帶了面紗,看不清臉,他這幾天都心癢難耐,一心想見識一下,全江湖最美最毒的女子長什么樣子,所以長孫紅帶來邀請后,不聽勸屁顛顛的跟過去了?!甭勓?,飛蓬忍不住扶額,姬冰雁深吸一口氣:“他還說,反正看在你的份上,石觀音不會弄死他,不用擔心,呵呵!” “是不用擔心…”飛蓬抽了抽嘴角:“他去的結果是石觀音死了,而非他自己死了,不是嗎?”莫名無奈的玉少教主搖頭:“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胡鐵花干咳了一聲:“無花和楚留香在石觀音的尸骨前打了起來,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長孫紅請我們過去,人還在外面…”猶豫一下,其補充道:“她眼圈通紅,曲無容正安慰著呢?!?/br> “稍等?!憋w蓬沉默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很輕微的低吟,一群蠱蟲圍了過來,在他的手勢下轉(zhuǎn)著圈兒,最后在眾人驚駭?shù)难凵裣聰[出一行字 ‘石觀音已死’,玉少教主彎起唇角,揮手讓它們散去:“去吧,到我父親那里去再擺一次…” 見一群蠱蟲飛走,姬冰雁深深瞅了飛蓬一眼:“少教主好本事?!?/br> “過獎,兩方談判,實力才是后盾?!憋w蓬淡淡一笑:“失去石觀音,她們在大沙漠只有兩個下場,被吞并或者死,本少主自認為,我西方魔教是個很好的去處。” 一點紅忽然說道:“你要殺了無花?”作為石觀音的親生兒子,又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實力,無花當能名正言順收攏勢力,又兼其非屈居人下者,怎么可能甘愿投入西方魔教。 “他惹了不該惹的人…”飛蓬丟下一句話,腳踏出房門:“該走了?!焙F花緊隨其后,姬冰雁、一點紅對望一眼也跟了過去,見飛蓬很有風度的為長孫紅遞上一塊手帕還輕聲安慰,沒幾句話就令其振作起來,不由想到西方魔教對外傳出的玉羅剎之子玉天寶是紈绔子弟,且吃喝嫖賭樣樣都會的傳聞,兩人的臉皮有一瞬間的扭曲,幸而沒人瞧見。 他們幾人趕到時,楚留香正被無花逼得走投無路,不同于南宮靈自幼被送到丐幫,無花去少林前還依稀記得在扶桑的日子,那時的李琦溫柔慈和,對他是真心的好,這種好延續(xù)至今,縱已面目全非,也成心中執(zhí)念。見狀,姬冰雁、胡鐵花沒說什么,趕忙上前強行分開他們,雙拳難敵四手的無花氣得青筋暴跳,眼低一片肅殺之意的盯緊楚留香:“香帥,敢作敢當?!?/br> “無花…”楚留香只有苦笑:“令堂真不是我殺的,我要有這份實力,怎么會在沙漠中被耍了好幾次?”對其二者的對話,飛蓬并未插嘴,他站在拉起的天青色布幔下,細心觀察著鏡框鑲滿翡翠和珠寶的破碎鏡子,鏡子對面則有一張寬大舒服的椅子,上面坐著一具無血無rou的枯骨。 少頃,玉少教主抬眸望向無聲對峙的無花和楚留香、姬冰雁、胡鐵花,音調(diào)平穩(wěn)而篤定:“夠了,石觀音是自盡的?!彼菩Ψ切Φ墓雌鸫浇牵骸盁o花,如今爾處于下風,本少主沒必要遮掩真相…”飛蓬頓了一下,又以發(fā)號施令但不惹人厭棄的口吻道:“楚留香,將汝來此后的一切都說個明白,讓大家知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在場幾人不說無花微微顫抖,連曲無容和長孫紅都怔在原地,楚留香苦笑著摸摸鼻子:“事情便是如此,石夫人這般顏色,我哪里敢去試自己的自制力?于是就刺了她一句,任夫人已死,玉少教主…石夫人不敢惹怒玉羅剎,自不敢妄動,再加上飛蓬你是男子…” “所以,你拿本少主的容貌去打擊石觀音?”飛蓬以難以理解的眸光直刺楚留香一眼,他訕訕一笑移開了眼睛,玉少教主近乎呻|吟了一聲:“接著石觀音發(fā)瘋似的和你打起來,你為了逃命擊碎其先前用來磨鏡的…鏡子,想引開她的注意力,結果其自己尖叫一聲變成了枯骨?這是多脆弱的心理!”覺得三觀碎了的飛蓬捂住心口,給還沒聽懂的人做了個解釋:“愛上鏡中倒影,這明明是病,石觀音還諱疾忌醫(yī),呵呵,關鍵時刻直接成了催命符!” 尷尬至極的氣氛蔓延開來,良久,無花勉力提起精神,他抱拳一禮:“接下來吾會為家母設靈堂守孝,便不招待各位了,還請諒解。” 飛蓬凝視無花,忽而一嘆又一笑,其以平生最溫和的聲線說道:“不,你馬上就會去陪令堂了?!?/br> “…少教主何意?”聞言,無花臉色一變,身體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似是想避開很有可能無處不在的蠱毒,與之同時,長孫紅亦戒備起來,唯曲無容僵了一下,在一點紅投來的視線中終究未動。 飛蓬淺淺的笑了笑:“石夫人已逝,便沒有談判的必要,而無花兄…汝不會選擇歸附吾魔教,這江湖終是強者為尊,本少主若留下你們,豈非養(yǎng)虎為患…”曾經(jīng)和無花關系極好的楚留香流露不忍,但其還未張嘴就被姬冰雁的狠狠點了xue道,沒想到好友突然出手的他瞪大眼睛,然而飛蓬又是一笑:“況且,多行不義必自斃,無花,汝自己造的孽,自然要承擔后果,實際上我此行目的之一,便是取汝性命,江湖很少有人知曉,水母陰姬與家父相交莫逆?!鳖D了一下,其淡淡說道:“水母有言,既然是假死,那就永遠死著吧,吾能保證的,便是給汝一個體面的死法?!?/br> “咳咳!”眾人心中一驚,只見長孫紅僵硬的站在原地,無花的嘴角溢出點點猩紅,眼中適才的不甘在再無希望時反倒沉靜下來:“敢問,少教主何時動的手?”他明明戒備有加卻還是不知不覺中了招。 飛蓬幽幽一嘆:“自是發(fā)現(xiàn)石娘娘身死之時,其實若非令堂驟然身隕,吾會讓你一夢不醒,而石觀音…”魔教少主以再文雅不過的語音給了無花最后一擊:“你覺得,以你殺了南宮靈她都無真正懲戒之舉的情況,令堂會為你,和陰姬成為生死之仇嗎?”無花再強撐不下的栽倒在地,只一雙眼睛還盯著飛蓬,他更想嘆氣了。 “水母是一位圣女,可天下哪位英豪能真正從未動心動情?”湛藍的眼眸閃過一抹哀涼的光芒,又在其他人發(fā)現(xiàn)不對前化為平靜:“所以,她有一個女兒,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但又不放心放在外面,只好養(yǎng)在眼皮底下并隱瞞了身世…”無花瞳孔驟然一縮,楚留香倒抽一口涼氣,飛蓬唇角微微勾起,笑不達眼底:“陰姬前輩艱難保住了她的性命,然人要醒過來不知得多久,于是滿腹怒氣自然只能發(fā)在裝死的你身上,你如對我那位世妹有哪怕一分的真心實意,今日吾都不會直接要汝性命…奈何你在沙漠過得堪稱如魚得水,不是嗎?”無花緩緩闔上眼眸,緊握的手漸漸松開,直到他再也不動,姬冰雁才為楚留香解xue。 飛蓬的眼神投向百感交集的楚留香,澄澈的藍眸如海之深、視之不透:“我殺了你的朋友?!?/br> “可你也是我的朋友,況且…無花…”楚留香苦笑:“他不是不該死?!憋w蓬抿了抿唇,楚留香把無花的尸體抱了起來:“麻煩松開長孫姑娘,好為無花和石夫人收尸入殮?!彼D(zhuǎn)身離去的背影有些落寞,長孫紅恢復行動能力后亦抱起石觀音的尸骨踉踉蹌蹌追了上去,曲無容垂頭跟在后面,剩下的幾個人除了姬冰雁也跟著離去。 良久,姬冰雁清清冷冷的說道:“你殺無花,不止是受人之托,更是為了西方魔教?!?/br> “沒錯?!憋w蓬坦然一笑,凝視著門口:“你說,楚留香和一點紅…” 姬冰雁很肯定的點頭:“他們不會猜不到?!辈贿^是不想說破罷了…這般想著,他抬眸輕嘆一聲:“開始我以為玉天寶是個繡花枕頭,這一次則覺得虎父終無犬子,但現(xiàn)在…”姬冰雁的聲音帶著真正的冷意:“此番從頭到尾,都是少教主你一手謀算,真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不是嗎?”其凝視飛蓬,眼神不再是之前對好友的平和,而是疏離和警惕。 作者有話要說: 石觀音的死法和原著有異曲同工之妙,而無花,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把他丟到神水宮去,這么死我覺得比較合適 第9章 玖·溪云初起日沉閣 不知為何,被已算是朋友的人以警惕疏離的眼神看著,飛蓬自以為早百煉成鋼的心莫名不悅,他沒有偏過頭,反而冷哼一聲:“對,是我!”飛蓬撇撇嘴:“十年前石觀音取代龜茲王妃之事,最先見到密報的就是本少主,亦是本少主建議父親放長線釣大魚,好在多年后將札木合、龜茲國和石觀音一網(wǎng)打盡…”姬冰雁聳然動容,飛蓬垂眸道:“放任自流并非推波助瀾,吾所做實為陽謀,更何況…不會武功的魔教少主,我要是一點能力都沒有,早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了…” “當然,如此玩弄心計,非吾所求…”飛蓬的語氣多了一抹躊躇滿志:“不出遠門,怎知天高云闊、江山萬里?”少年的期待和向往隨話語一覽無余:“魔教的記載很全面,父親親自寫的游記更是有趣,我想親身體驗他們老一輩經(jīng)歷的精彩…”再抬頭,藍瞳閃爍最明亮的光彩:“于是,我總得給父親一份滿意的試煉成績,讓他放心自己沒武功的兒子離開其勢力范圍…石觀音、龜茲國,得來全不費功夫!” 姬冰雁瞥過門口聽了好一會兒正表情復雜的楚留香、胡鐵花和一點紅,心中原本的隔閡消去,剩下的多是哭笑不得,他還是高看了玉天寶,固然心機深沉,也尚且年少、向往自由。因轉(zhuǎn)世非本體從來只得記憶無有感情,對人族的心理還是不甚明白,現(xiàn)年十六歲的飛蓬有些迷茫于姬冰雁身上又緩和下來的氣息,然其只是意味深長的拍拍飛蓬肩膀:“我挺理解玉教主的,他不讓你下昆侖山真是太正常了?!?/br> “昆侖山我早走遍了…”倍受寵愛的玉少教主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重重拍落他的手,回頭對楚留香等人走去:“一點都不好玩,虧父親被我用奇門遁甲暗中困了好幾次,都不肯松口讓我下山歷練?!笔畾q那年回山后一直致力于逃離魔教,直至最近才找到機會的飛蓬嘟囔著,反給他添了幾分少年的任性和天真:“這一回我送上整個戈壁沙漠,他總不好再找借口推脫了吧?!?/br> 莫名有點同情在西域名聲能治小兒啼哭的魔教教主玉羅剎,一點紅側(cè)過頭,肩膀微微顫抖,胡鐵花面上更是笑開了花,楚留香搖頭長嘆:“既如此,你現(xiàn)在打算留下來…等玉教主那邊的反應?” “嗯?!憋w蓬悶聲頷首:“之前好不容易從昆侖逃出來,父親他還是沒兩天就找到了我,雖然沒直接把我拎回去…”他嫌棄的扯了扯嘴角:“幾個暗衛(wèi)實力不錯,可我已放倒他們好幾次了,跟著吾有何意義?”其淡淡說道:“真正能對本少主造成威脅的敵人,他們擋在面前也不過多幾具尸體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