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V1大結(jié)局(上)】
“因為你一直無法喜歡上他們,所以害怕無法給他們所渴望的回報才選擇遠離。但是你又敬畏生命,你做不到不顧他們的死活。所以兩番猶豫,進退兩難。你有沒有想過,有些人的愛根本不求屬于愛情的回報,只要你的一分施舍,他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 蘇無恙從病房走出去的時候,迎面撞上一個身著白衣T恤的少年,他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走開。 “安安?!碧K無恙抬眼看了他一眼,毫不意外。 這些天她經(jīng)常碰到他,實在是因為他了解自己一般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有時候甚至在宋家別墅區(qū)門口蹲點,只是為了看見她然后求她接受他。 他又恢復(fù)了在倫敦最開始追求她時的那股死纏爛打的勁頭,但是她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他每次都用那雙發(fā)紅的鳳眸楚楚可憐地看著她,身體rou眼可見地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 “我剛剛都聽到了?!卑插吨t掃了一眼她身后的徐景,猩紅的鳳眸帶著恨意。 蘇無恙沒說話,低頭僵立。 “是啊你敬畏生命,所以是不是因為宋慕辰要死了你就要心軟想要跟他在一起了?是不是?那我也自殺吧,你應(yīng)該也會敬畏我的生命吧????” 徐景皺了皺眉頭,仔細觀察了一下安宥謙,眉峰皺得更深了。 敏銳的職業(yè)素養(yǎng)告訴他,這個叫安宥謙的,情況很不對勁。 那種狀態(tài)并非是自發(fā)的精神異常,似乎……與藥物有關(guān)。 他歇斯底里,在走廊的過道上環(huán)繞著回聲,哀戚痛心。 然后樓道里一度寂靜無聲。 雙結(jié)局劇情分叉節(jié)點 “……安安,別鬧?!碧K無恙最終吐出這一句無力的話,甩開他冰涼的手往樓下走去。 她不得不承認徐景的話確實很有道理,但是那股與生俱來的叛逆心理作祟,她內(nèi)心里還有另一個聲音一直在呼喚著,不要聽徐景的。 下樓時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江子陵的號碼。 她了解到有些犯人可以選擇不注銷手機賬號,出獄之后還可以繼續(xù)使用以前的號碼,但是這個號碼已經(jīng)好久沒有接聽了。 剛剛見到安安時產(chǎn)生的煩躁感還在折磨著她,她真的想冷靜一下,現(xiàn)在不想處理感情上的事情。 于是她掛了電話。 …… 第二天。 今天跟Francis教授視頻聊了一天學位的事情,教授敏銳地觀察到她的情緒比較低落,還關(guān)心了幾句。 過幾天就要出發(fā)去英國了,她打算出門買點東西帶給在倫敦的前舍友們,但是一到了市里就感覺到有一個人一直在身后跟著她,轉(zhuǎn)身一看,果然是安宥謙。 她抿抿唇,回過身來繼續(xù)走,沒有理他。 接著她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愈來愈急促,直到追上她堵在她的前面:“到底要怎樣才跟我在一起?” 蘇無恙默默嘆氣,現(xiàn)在的她一句話都不想說。 “我很乖的,就像以前一樣,你怎么亂搞都可以,只要給我留一個位置?!彼呀?jīng)被折磨得毫無底線,只要她還在乎自己,跟別人一起分享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這幾個月的煎熬讓他知道了失去她的痛苦,他寧愿退一步委曲求全,也不愿永遠退出。 蘇無恙搖搖頭。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背德的事情。 接著眼前銀光一閃,她睜大眼睛,看見安宥謙從褲子的口袋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放在自己的手腕處。 “你……”她忙去攔住他就要往下壓的手。 他的眼角溢出一滴淚水:“不要我,我就死?!?/br> 他真的瘋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早上吃的那粒藥物一直在支配著自己的精神,有的時候想要停下來,但大腦已經(jīng)被它侵蝕。 蘇無恙震驚地說:“你居然……威脅我?安安,你現(xiàn)在……好可怕?!?/br> 她好失望,安安也開始逼她了。 一股難言的疲累與叛逆占據(jù)心口,她狠狠奪過那把刀,而他因為怕傷到她而很快就松手了。 “你太令我失望了?!彼龤獾脺喩戆l(fā)抖,最后看了他一眼,決絕轉(zhuǎn)身。 安宥謙垂下無力的雙手,閉著眼睛站在人行道上,漸漸從剛剛一腦熱的狀態(tài)恢復(fù)過來。 他剛剛說了什么?他居然,居然在脅迫最愛的人。 悔恨如潮涌將他淹沒……雖然知道剛剛他是被那藥支配了才那么不正常,但他還是恨不得殺了自己。 “Eve?我錯了?!彼艁y無助地睜開眼,咬著唇如同迷失方向的小鹿四處張望。 行人都被他惑人的容顏吸引,也為他茫然哭泣的樣子心疼。 最后安宥謙將眼神定格在馬路中央的位置,瞳孔劇烈一縮。 “Eve!蘇無恙!閃開!”他飛快地跑過去,想要拉開那個正站在一輛拉了鋼筋的大貨車面前的人。 不要,不要出事…… Eve……不要…… 他已經(jīng)跑到她身后了,此刻貨車已經(jīng)近在咫尺。 如果時間在此靜止,理智的路人一定會選擇將她往后拉一下,這樣收益最大,但是被往后拉的這人可能不會完全脫離險境。 但是他不是那個理智的物理學家。 他選擇了往前撲,想要狠狠地推開她,想要代替她站在那里。 貨車刺耳的急剎車的聲音響起。 這個時候安宥謙突然想到在倫敦他被Eve甩了的那幾天,有一日晚上喝多了酒,他悲憤地開車在馬路上撞向拿著蛋糕的宋慕辰。 那個時候的宋慕辰,第一反應(yīng)不是往后躲,而是用手死死護住她愛吃的蛋糕。 他此刻突然明白了宋慕辰為什么要那么做。 雙手狠狠推向那個“蘇無恙”的時候,她突然消失了。 劇烈的碰撞感已經(jīng)襲來,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反應(yīng)過來了。 原來是幻象啊。 …… 蘇無恙走出幾十米之后有些猶豫……安安的情況真的很不對勁。 她想回頭看最后一眼。 但是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打斷了她的思路。 又是“江子陵”。 “喂?” “請問是江子陵的愛人蘇無恙小姐嗎?” 是獄警。她握緊了手機,道:“請問江子陵出什么事了?” “是這樣的……昨天有一位跟他同宿舍的犯人將他的錄音筆損毀之后,被他懷恨在心,在夜晚將其打至殘疾,現(xiàn)在初步判定江子陵因故意傷人罪被延長服刑至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人身自由終身?!?/br> 手機拿不穩(wěn)掉到了包里,她的眼淚幾乎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她最敬愛的兄長啊…… 只是因為一個錄音筆。 那個裝載了一些沒有意義的對話的錄音筆。 她捂住嘴閉著眼。 此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吶喊:“Eve!蘇無恙!閃開!” 她怔愣地迅速回頭,看見那一身白T的少年被一輛巨大的貨車撞飛了五米,重重地落在柏油路上。 “安安——” 可是慘劇還沒有結(jié)束。 那貨車上拉著的鋼筋因為剎車而產(chǎn)生的巨大慣性驅(qū)使,爭先恐后地從車上往前傾,盡數(shù)傾軋在了那單薄的、靜靜地躺在地上的人。 …… “這是從死者的口袋找到的,一種含有甲氧基化苯乙胺類化合物的藥物,具有致幻的作用,但是副作用很大……” 蘇無恙動作緩慢地接過。 “那他,得了什么???要吃藥?!彼蛔忠痪涞乇某鲞@句話,語不成調(diào)。 醫(yī)生憐憫地看了她一眼道:“沒有得病。這是一種……毒品,只有致幻的作用。服用這種藥物的人,一般是因為對某個人強烈的思念得不到疏解,才迫不得已用這種藥物產(chǎn)生幻覺,為了看到那個日思夜想的人。拒尸檢報告顯示,死者已經(jīng)持續(xù)服用這個藥物很長時間了?!?/br> 蘇無恙顫抖了一下。 民警在旁邊面無表情地補充:“根據(jù)車禍現(xiàn)場的目擊人所說,當時死者前面并沒有任何人,但是他做出了往前推的動作,似乎是想推走某個人。我們推測應(yīng)當也是這類致幻藥物成分的作用?!?/br>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br> “蘇小姐,節(jié)哀?!?/br> 安安的尸體被運回魔都的那天,她在機場遠遠地看了一眼,一言不發(fā)。 她一直覺得,安宥謙也會像宋慕辰那樣一次又一次挺過來的。 可是殘酷的現(xiàn)實擺在面前,她心冷又慌亂,如果有一天……宋慕辰也會像安宥謙一樣…… 七月流火的天氣,她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飛機起飛了,安安過幾個小時之后就會回到故土。 離開機場,蘇無恙先是去了一趟監(jiān)獄,以江子陵家人的名義給他送了一些好用的日用品,獄警問她為什么不見一見他,她笑著搖頭。 回去的路上她訂了明天的機票,從帝都到倫敦的。 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傍晚。 宋慕辰一直住在醫(yī)院里,聽說要至少等叁個月之后才能搬回家里去住。 那日就在這里,就在這間病房,徐景對她說的話言猶在耳。 她坐在他的旁邊看著監(jiān)護以上平穩(wěn)的心跳,將雙腿蜷起整個人窩在椅子里,睜著眼睛看著沉睡的他。 她一直覺得長痛不如短痛,想離自己不喜歡的人遠遠的,因為她無法給予他們回應(yīng)??墒乾F(xiàn)如今,他們一個一個的,都被她傷透了心,瘋了,癲狂,搭上命。 又過了半個小時,她將雙腿放下,站在病床前面。 她從口袋里掏出那枚星辰鉆戒,緩緩套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 “宋慕辰,你醒過來,我就嫁給你。” 她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如果你醒不過來,我就嫁給別人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