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攻他是正宮娘娘_分節(jié)閱讀_71
隨后湖中水被勁風吸卷去,罩著綠筱宮的竹林淅瀝瀝下起小雨。 蜜草不以為異地道:“哦,摩空真君也在沐浴,你可見過他的真身?那是一只漂亮的孔雀。” 白語冰來了勁,從懷中摸出名為伯奕的小羊,笑道:“我給他一個驚喜。” 他以識神與裹住妖丹的冰靈溝通。伯奕旋即騰空而起,嘚兒噠,直奔下雨的竹林。 “白答應!”伯奕才消失在竹林內,白語冰就聽得身后有人咬牙切齒地喚他名字。 轉頭看時,正是摩空真君。摩空真君披著濕漉漉的發(fā),手中攥著掙扎不已的頭戴桃花的伯奕。 “榮貴妃娘娘,”白語冰笑臉相迎,“怎么樣?這一回伯奕的樣貌可對了?我不知道他人形是什么模樣,夢里也沒看清。娘娘你和我說一說,我再調弄一番,以后好讓他待在綠筱宮陪你玩?!?/br> 摩空真君恨不得捏碎這只猼訑,但這小龍花了九年造出此物,委實有些難以下手。 “我給你妖丹,九年,你就造出一個廢物!”識神一掃白語冰的丹田,摩空真君沉聲怒道。 “這怎么能叫廢物呢?我再訓一訓,待伯奕化出人形,端茶遞水嘮嘮嗑,那也是小菜一碟?!?/br> 摩空真君忍無可忍:“怎么不煉內丹?你始終處在練氣筑基期,沒有內丹,壽元有限,再如何飲食調理,頂多只能活一百年。這妖丹本與你契合,你卻浪費妖丹和機緣,花了九年煉造此物!” 見白語冰沒當回事,摩空真君又道:“我這么說,你是不是認為一百年很長?那換一種說法,按神界計時,你最多還能活九十一日。在我們眼中,你就像一條夏蟲,見不到神界冬日的雪。” 白語冰只是笑,他之所以不煉內丹,一來是因癆兒搗亂,總唆使他吸納天地靈氣;二來是陸壓道君講過,性命雙修要緊的是性,諸神魔與天地齊壽也照樣惶惑痛苦,那又何必奪天地之造化呢。 這個不好對摩空真君講,他吊兒郎當?shù)卣f笑道:“壽元這玩意是要緊,但做龍嗎,最要緊的是開心。只要一日過得充實,便會有無數(shù)個值得回味的一瞬。若是一年到頭皆未討自己開心,便過得比一日還乏味。這么一想,我在仙界過的一日,和娘娘你們在神界過的一日也沒差別,是不是?” 這說的是道。摩空真君無言以對。這小龍回神界時,身上有鳳羽嘉的氣息,顯是受了圣眷。 白語冰講下凡的見聞,說到鳳羽嘉,眸中極有神采,調侃之意甚濃,亦足見心許鳳羽嘉。 可眾嬪妃問得鳳羽嘉不曾把尸犼的內丹給他,便知曉圣眷十分有限,因而說些話傷這小龍。 摩空真君憐他拒絕玄穹太子,對鳳羽嘉癡心一片。又覺他平日與獵烽舞刀弄槍還算努力,才許他一枚妖丹讓他修壽元。說到底,是想讓他活得久一些,達成所愿,多伴鳳羽嘉些個時日。 孰料他竟借花獻佛,管起閑事來,異想天開,造出了神似早已亡故的伯奕的冰雪玩偶。 從各方面來說,摩空真君都氣得不輕,冷冷地道:“你不修煉壽元,圣前又有許多正事要做。圣前開一個四御會,對你而言,就已是浪費了十年。你還有多少時日,可以如此等待圣前?” 白語冰聽得奇怪,他又不曾刻意等待鳳羽嘉,自己也有事做。見則見,不見拉倒,一切隨緣。 但回心一想,他想起之前所做的夢來—— 摩空真君和伯奕本是摯友,不知何故,摩空真君認為伯奕是因什么女子才接近自己。 后來伯奕倒在血泊里,掏心挖肺對摩空真君說,是真心與之交友云云。 不知是不是彼時痛失摯友留下的心結,摩空真君才如此替他和鳳羽嘉瞎cao心。 “榮貴妃娘娘,你這話說的……圣前不是要回宮了嗎?我之前也有想他,但也就是一想?!?/br> 白語冰撓了撓頭,摩空真君若是把他代入了伯奕,把自己代入了鳳羽嘉,他反倒不好說話了: “咳,也不是說我不惦記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也不容易,我得體諒他,是不是?這不么,宜貴妃娘娘說,圣前修復《山河社稷圖》,可能讓我貼身伺候。我正要沐浴一番,以備不時之需?!?/br> “……”摩空真君聽罷,臉色更沉了幾分。 鳳羽嘉修復《山河社稷圖》,那是十分兇險的事,從旁護法待命的皆是護林軍將士。 赤霞真君誆這小龍準備貼身伺候,屆時,鳳羽嘉若不相召,不知白語冰該有何等失落。 想到此處,摩空真君一言不發(fā),扔下小羊伯奕,手中羽扇一展,便不知所蹤。 白語冰見摩空真君仍不喜歡伯奕,悻悻地拾起這只慘遭遺棄的小羊。 伯奕甩動雪毛,自他掌中躍至蜜草上,活潑之狀,顯是安然無恙。 他也懶得回宮沐浴了,化出真身,尾巴卷了桶,就在寶月湖畔打水清洗鱗片和鬃毛。 如此回房打坐養(yǎng)好精神,他擺弄日游神贈的寶鏡,看修真界的風物。 九年過去,不知沈止念、姬寧和宵行如何,他撥轉鏡沿數(shù)圈方位數(shù)字刻度。 無思天的景象在鏡中顯現(xiàn)。這寶鏡無須消耗他的法力,卻有局限,不能看屋內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