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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蝕骨纏綿:琛爺?shù)男募鈱櫾诰€閱讀 - 187 你們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你喜歡她!

187 你們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你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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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說一遍!”郁景琛俊臉緊繃,眸中陰鶩掠過。雅文言情.

    李銘鑫嘆息聲,就知道他肯定難以接受,別說他,他自己若不是親眼見到那刺青,恐怕也不會相信,“你跟我過來吧?!?/br>
    他轉(zhuǎn)身走在前頭,郁景琛大步跟在他的后面。

    兩人來到了折冶的房間。

    郁景琛瞥眼望著床上沉睡的少年,眉目清秀,身上有一種干凈、不容人污染的氣質(zhì),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冷血無情的殺手。

    李銘鑫脫下折冶身上的衣服,看著他手臂上的刺青已經(jīng)被隱藏起來,他拿出藥水,重新涂抹上去。

    “你自己看吧?!彼?。

    郁景琛邁步看出,上面藏青色的刺青慢慢的顯露出來,一只狼頭,他知道陰門的規(guī)矩,為了表明身份,除了刺青的不同,還會刻字。

    狼、冷血,代表著殺手。

    郁景琛抓起他的手臂,一雙犀利的鷹眸注視在上面刻的三個字,冷冷的念出:“殺、無情?!?/br>
    手臂驟然緊緊握起,骨骼發(fā)生碎碎響聲。

    李銘鑫感覺到他身上陰森之氣聚攏,他從他手中解救出折冶的手臂,用藥水將上面的刺青重新隱藏起來,“倘若不是夭夭今天來查看,我也不會知道原來他三年前未死,還一直藏在我們的身邊?!?/br>
    郁景琛沉默不語,大步走去了窗戶的位置,他背對著床位,從口袋內(nèi)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夾在兩指間,拿出金屬打火機(jī)點(diǎn)燃煙頭,煙霧慢慢在房間內(nèi)散開。

    他冷硬深邃的五官看不出神情,一雙鷹眸眺望著窗外的景物,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一根煙很快就燃盡了,郁景琛猛吸了最后一口,微微張嘴吐出煙霧,將煙頭碾滅。

    低啞的嗓音道:“她知道她弟弟的身份嗎?”

    “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知道了。”李銘鑫道。

    “他還會醒過來嗎?”

    “沒有解藥的話,活不過一年的時(shí)間。如果我們給他斷了治療,三天內(nèi),必死!”

    郁景琛喉間滾動了下,沒有答話。

    “老二,當(dāng)年玲瓏死了,你曾立過誓,要將所有陰門的人滅盡,你…”

    “我沒忘?!庇艟拌〕雎暣驍嗔死钽戹蔚脑?,他轉(zhuǎn)身望向李銘鑫,高大挺拔的身影逆著光,外頭的日頭擔(dān)在他的肩頭上,在地上打出了一道黑色的剪影。周身有散不盡的寒氣層層包圍。

    那雙如深譚般深不可測的眸子投向床上的折冶,臨走前留下句,“先不動!”

    李銘鑫復(fù)雜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先不動,三個字,意味著他還要他繼續(xù)幫折冶、不,無情醫(yī)治。老二啊老二,你變了。

    如果是三年前的你,恐怕已經(jīng)拔槍殺死床上的人了吧。

    李銘鑫重重的嘆息了聲,走出了房間。

    …

    夜晚。

    簡折夭出現(xiàn)在一家酒吧內(nèi),她一身普通的裝扮坐在里頭的椅子上,臉上帶了一個假皮面具。

    等了一會之后,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jìn)來,他臉上帶著眼鏡,手上提著一個公文包,眼睛在酒吧四處搜尋了下。

    簡折夭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她今晚要找的人,手舉著一朵玫瑰,高舉朝他揮揮手。

    中年男人望去,紅玫瑰、黑發(fā)、白衣、牛仔褲,是他要會面的人。

    朝她邁步走去。

    “我們找個角落談?wù)??!焙喺圬部闯瞿悄腥说慕辜保旖俏⒐?,走去了陰暗角落的沙發(fā)上坐下。

    中年男人緊隨其后。

    包廂內(nèi)談話,有時(shí)候在你不知道的角落里面還會藏著錄音器,在大廳內(nèi),氣氛雜亂,人群眾多,往往這種地方看起來反而更加安全。

    兩人剛坐下,那中年男人一直打量著簡折夭的臉,那張臉很平凡,神色也很淡定,他沒能看出她,“你是誰?”

    “我叫夭?!焙喺圬彩终泼票?,模糊不清的姿態(tài)讓她周身仿若罩著一層神秘的紗布。

    “夭?!”那男人皺眉了下,從口袋里面拿出手機(jī),“這上面的信息,是你發(fā)的吧?”

    “對?!焙喺圬矠g覽過上面的信息,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承認(rèn)。

    上面的信息寫著:

    潘教授,原名潘起,畢業(yè)于f國醫(yī)藥研究學(xué)院,博士學(xué)位,十年前被陰門所雇用,是陰門研究息毒的參與人之一。最近正好研究一款新毒品,名字叫藍(lán)冰,正遇到了瓶頸期。如果想要度過這個瓶頸期,就來xx酒吧找我。紅玫瑰,黑發(fā),白衣服,牛仔褲。

    潘起聽到她承認(rèn)了,臉上更加謹(jǐn)慎了,“你是誰?為什么把我的信息知道的那么清楚?!”

    他入陰門以來,陰門保護(hù)他的安全,更加將他的信息全部封鎖起來,他沒想到居然會被面前這個平凡的女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遇到瓶頸期了,想找個人來幫助你,不是嗎?”簡折夭眸子瀲滟流光,一絲狡黠的光芒浮現(xiàn)眼底。在入侵陰門系統(tǒng)的時(shí)候,她就將這個博士的性格全部了解清楚了。

    對于一個對毒品研究接近癡狂的人,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不能研制出新的毒品了。

    況且是在陰門那樣狠辣的幫派,沒有成果出來,恐怕下場不會好受。

    潘起抿了下唇,她說的是事實(shí),但他可不能全部都被這個女人緊抓住,“你道出你的目的吧?”

    “我就是一個想要幫助你的人,你就不渴望有個和你志同道合,和你一樣出色的人一起研究嗎?”簡折夭循循善誘,她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手指摩挲著玻璃杯,大眼掠過一絲暗芒。

    潘起遲疑了下,心頭微動,她說的,無不是他現(xiàn)在所想的。他遇到了瓶頸期,只有和他水平相當(dāng),或者是比他更上一層的人才能幫助他,但是會有這樣一個人?

    他有些半信半疑,“你說的人是誰?”

    簡折夭嘴角不著痕跡的上翹,上鉤了。

    她拿出手機(jī),翻找著圖庫的照片,最后翻找出一張李銘鑫的照片給他看,“看清上面的人了嗎?”

    “這,不是那個天才醫(yī)生,李銘鑫嗎?!”潘起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道。李銘鑫天才醫(yī)生的名號,可是在醫(yī)學(xué)界出了名的,無人不識。

    “對,我認(rèn)識他,你想和他合作嗎?”簡折夭不同于他的激動,泰然處之,將手機(jī)收回包包內(nèi),上面的照片是之前姚倩琴被抓去景園審問的時(shí)候的,李銘鑫說要和她合照,她便拍了。

    “那旁邊的女人,是你?”潘起疑惑問道。上面女孩的臉打了馬賽克,他看不清,沒辦法辨別。

    “是我?!?/br>
    “你真的認(rèn)識李銘鑫,能讓我和他合作?”

    “對,剛剛你看到了,是一張親密照,我和鑫子是好朋友,我要他幫的忙,他肯定會義無反顧的幫?!?/br>
    潘起手摸著下巴,他的確心動了,要知道那可是醫(yī)學(xué)界赫赫有名的天才醫(yī)生,聽說他在每個領(lǐng)域都很厲害,他一直都很想請教一番。

    如今能有個機(jī)會擺在他面前了,加上他最近又進(jìn)入瓶頸期,無疑對他來說就像是天上掉下塊大肥rou了。

    但縱然心動,他還是沒有放松警惕,“你為什么要幫我,我不相信你沒有目的!”

    “我當(dāng)然是有目的的。.雅文吧”簡折夭的直接承認(rèn)也讓那潘起心頭微松了口氣,最怕的就是沒有目的,那才是最假的?!澳阏f吧,你想和我交易什么?”

    “息毒是你研究出來的吧?我要解藥?!?/br>
    “你要息毒的解藥?”潘起驚愕了下。

    “嗯。”

    “你要來做什么?”潘起警惕心立馬就起來了,要知道息毒可是控制他們陰門手底下的人,一般人根本不會中這種毒。她莫非身邊有人是陰門的人?還有人想要叛變?

    無數(shù)個想法在潘起腦中閃現(xiàn),他眸子閃爍了下,看著簡折夭的眼中,寫滿了戒備。

    簡折夭面對他的質(zhì)問,氣定神閑,沒有半絲慌亂,“你手里息毒的解藥恐怕數(shù)萬顆吧,拿出一顆作為交易,換一個天才醫(yī)生,這樣的交易,你可不虧。”

    潘起認(rèn)真的琢磨她的話,的確,息毒是他研制出來的,解藥他自然是有的,但這畢竟是陰門的秘藥,可是錯過這個機(jī)會,他此生恐怕都會很遺憾。

    “你并不需要怕,我們交易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不是么?”簡折夭側(cè)過臉望著他。

    那雙靈動的大眼竟有一刻的攝人心魄,讓人晃了眼。

    潘起掙扎再掙扎,最后還是不肯錯過這個機(jī)會,重重的點(diǎn)頭,“好,我跟你做這筆交易。”

    簡折夭滿意的勾起笑容?!澳阆劝呀馑幗o我,我會幫你聯(lián)系鑫子見面?!?/br>
    潘起從帶來的公文包內(nèi)拿出了一個藥瓶,解藥他一直都有帶在身上,他把藥瓶遞給了簡折夭,“這是你想要的東西?!?/br>
    簡折夭接過那玻璃藥瓶,里面只有一顆白色的藥丸,她在手上掂量了幾下,一絲寒光掠過,嗓音好像鍍了一層冰,“我回去會給鑫子檢查一遍,如果這是假的,敢糊弄我的話,你自己看著辦!”

    她手動了幾下,一把家伙抵在了潘起的腰間。

    潘起身子驟然一抖,“你,你別亂來?!?/br>
    “我只要最后問一遍,這個是真還是假?你給我假的話,那鑫子你也別想見到,我們的交易沒有意義?!?/br>
    潘起咬牙,“剛剛我好像手抖拿錯了?!?/br>
    簡折夭冷呵了聲,老家伙,跟她玩狡猾?

    將藥瓶重新丟給他。

    潘起重新翻找了公文包,從里面拿出另一瓶藥瓶,那是一瓶紅色的,他肯定無比的道:“這一顆,我用我人頭保證,它是真的!”

    簡折夭將藥瓶緊握在手中。

    潘起見她無動于衷,“你答應(yīng)我的李醫(yī)生的事情呢?你打算什么時(shí)候?qū)崿F(xiàn)?”

    簡折夭掂量著手上的藥瓶,聲音不緊不慢,“我又怎么知道你給我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萬一不是真的,我又把鑫子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你了,那我豈不是虧了?”

    “我這瓶肯定是真的!交易最起碼的信任你都沒有嗎!”

    “口說無憑,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沒有親自驗(yàn)證這瓶藥的真假,我怎么都不可能給你達(dá)成交易?!焙喺圬部吹脚似鹉樕系募?,又緩了語氣道:“你不用怕,只要給我兩三天的時(shí)間,我試驗(yàn)這顆解藥是真是假之后,如果是真的,二話不說馬上把鑫子的聯(lián)系方式給你,還給你們約個時(shí)間見面如何?如果是假的,你逃之夭夭了,有陰門的保護(hù),我也動不了你了,不是嗎?”

    潘起想想,也是,他背后還有個陰門保護(hù)他,他不怕她做什么,何況這瓶藥本來就是真的!“那倘若,你拿著真藥逃之夭夭,違約了呢?我又怎么信任你?”

    “你這個問題問的好,這都是我們兩個人所擔(dān)心的,但我的主場很明確,鑫子是天才醫(yī)生,就算我今天不要你這瓶解藥了,再多些時(shí)日給鑫子研究,他照樣也有辦法,我與你交易,不過是為了節(jié)省時(shí)間罷了?!?/br>
    “這…”潘起摸著下巴思量著,這天才醫(yī)生的名號太響了,難道他真的可以研制出息毒的解藥,如果真的可以,那他就更加渴望與他見面了!

    簡折夭看到他的猶豫了,嘴角不著痕跡的上翹,這老家伙,對研制毒藥幾乎到了癡狂的地步,她只要抓住他這個弱點(diǎn),很好攻破。又道:“你不給我解藥的話,我可以去找鑫子要,時(shí)間久點(diǎn)的問題而已,我不愿意耽誤那點(diǎn)時(shí)間,你同樣也不想錯失這次機(jī)會吧?你站在我的立場想想,你若給的藥是假的,那我若用了,賭的可是一條命。可你又有什么損失呢?你最多就是失去了一顆藥。只要這顆藥是真的,我馬上把鑫子的聯(lián)系方式給你,我們之間需要信任,不是么?這是一場雙贏的交易?!?/br>
    點(diǎn)到為止,她相信她把話說的這么全了,潘起不會不答應(yīng)。畢竟李銘鑫對他的誘惑,很大。

    “好,那你要多久才能跟我聯(lián)系?”潘起還是松了口,正如她所說,她身后有個天才醫(yī)生啊,要是那李醫(yī)生研制出來了,那他豈不是就錯失了這次共事的機(jī)會?

    “一兩個星期左右,你到時(shí)候注意我的信息?!?/br>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合作愉快?!焙喺圬采斐鍪终婆c他握了一下。

    潘起起身走了,簡折夭坐在包廂的沙發(fā)上,叫了兩瓶酒,她獨(dú)自一人飲酒,偶爾旋轉(zhuǎn)的七彩霓虹燈閃過她那張平凡的臉上,姿色平凡,但那雙大眼卻掩蓋不住的風(fēng)華光彩。

    手上酒杯握在手掌心中,思緒全沒有再上頭,當(dāng)年她被人帶走,幾年后再回去找折冶的時(shí)候,他卻已經(jīng)消失了。

    為什么會入了陰門?

    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一直不愿意去查詢以往的過往,但現(xiàn)在,很顯然,她不得不查!當(dāng)年所有的事情,她一點(diǎn)點(diǎn)的,全部都要挖出來。

    仰頭,飲下最后一杯酒,蹬的一聲將酒杯放在玻璃桌面上,沒有言語,起身大步離開了。

    …

    翌日下午。

    綠洲集團(tuán)。

    簡默晟正坐在辦公椅上拿筆批改著文件,門外有人敲門。

    他抬頭,“進(jìn)來?!?/br>
    門外東子推門進(jìn)來,“少爺,唐谷秋小姐找你,見還是不見?”

    簡默晟聽到唐谷秋三個字,筆尖停頓了下,似想到什么,他面色不悅,“讓她進(jìn)來。”

    東子點(diǎn)頭,退開了身子。

    兩分鐘左右,唐谷秋便推門進(jìn)來,看到桌面上正在辦公的簡默晟,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簡哥哥。”

    簡默晟等他把文件批改完,抬頭似才看到她一般,道了聲,“坐下吧。”

    “嗯。”唐谷秋臉上掛著靦腆的笑容,坐在了簡默晟的對面。

    “你來有事嗎?”簡默晟冷漠的問道。

    “簡哥哥,你是寫什么呢?很忙嗎?”唐谷秋想要探頭望去,簡默晟卻收回了文件,“沒有,每天都是做這些事情,習(xí)慣了?!?/br>
    “哦?!碧乒惹锸讼?,然后從背來的書包內(nèi)拿出一本畫冊,“簡哥哥,這是我給你畫的畫冊,你看看,你喜歡嗎?”

    簡默晟看那厚厚的一本,疑惑的接過手,翻開第一頁,里面是他穿著西裝革履,正接受采訪的時(shí)候。他面色冷峻,一絲不茍,將他整個人畫的栩栩如生。

    “簡哥哥,畫的像嗎?”唐谷秋站起身子,走到他旁邊,彎腰與他湊在一起。

    簡默晟微微別開腦袋,回避著。上次夭夭的事情,他歷歷在目,她受到的傷害,他沒有忘。雖然說是顏九和時(shí)瑞干的,但他響起上次郁景琛對唐谷秋的態(tài)度,至今心中對唐谷秋都報(bào)著一絲質(zhì)疑。聲音平淡的道:“嗯,畫的挺像?!?/br>
    唐谷秋開心的笑了下,又往后翻,“簡哥哥,你看后面,這滿滿的一本,都是你的畫?!?/br>
    “一本?”

    “對啊,你看?!?/br>
    簡默晟一翻,果然都是他的畫。有他接受采訪的,有他參加宴會的,有他去旅游拍的照,每一張都畫的栩栩如生,可以看出畫者的用心。

    “簡哥哥,你喜歡嗎?”唐谷秋心情緊張的問道。

    “你這些畫,從哪來的?”簡默晟微微擰眉,有些畫,他都不記得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了,她竟然都能找出來還畫出來了。

    “我看有關(guān)于簡哥哥的視頻,又找簡哥哥的海報(bào),還有平時(shí)夭夭給我的照片,我就一張張的畫出來了。簡哥哥,你喜歡嗎?”

    “你畫這些,想做什么?”簡默晟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期待,她一個女孩子家的,畫那么多男人的畫像,傳出去了像什么樣!

    “簡哥哥,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喜歡你很多年了!”唐谷秋不同于往日的害羞,她大著膽子握住了簡默晟的手掌,緊緊的握在手掌心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簡默晟詫異了下,似沒想到她會突如其來的告白。他往日對她的好,不過是看在她是夭夭朋友的份上罷了。

    甩開她的手,“你走吧,我并不喜歡你?!?/br>
    “那你喜歡誰?”唐谷秋脫口而出道,腦中只剩下一個執(zhí)念,是那天江海蓮跟她說的話,她的情緒接近偏執(zhí),“簡哥哥,你是不是喜歡夭夭!”

    “她是我meimei?!焙喣擅嫔F青。

    “你騙誰,她根本不是你的meimei,你們之間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唐谷秋反駁吼道。

    “誰告訴你這些話的!”簡默晟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高大的身子完全將唐谷秋的身子籠罩在陰影中,他面色陰寒,絲絲寒氣滲出,將辦公室的溫度直線降低了好幾個溫度。

    “你就是喜歡夭夭,所以才不喜歡我的!”唐谷秋雙手抱著腦袋,嘴巴偏執(zhí)的吼道。

    簡默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緊緊的抓在手掌心,力道大的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我再問一遍!是誰告訴你我和夭夭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

    唐谷秋被他捏得疼的大叫,“我疼,我疼,簡哥哥你快點(diǎn)松手!”

    簡默晟像沒有聽到她的話,將她整個人逼向逼仄的角落,他整個人如同一個恐怖的撒旦,“你說不說?”

    “你為什么突然這么生氣,是不是我戳破了你的心事?夭夭身子已經(jīng)不干凈了,為什么你還喜歡她?!”唐谷秋激憤的嘶吼道。她腦袋里面只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回響,滅了簡折夭,簡默晟就能屬于她。

    簡默晟俊臉繃的很緊,果然,郁景琛的懷疑沒有錯!他陰寒著聲音道:“那天晚上,夭夭是和你一起去的,為什么最后你沒事,夭夭卻有事,這里面是不是你在搞鬼?”

    唐谷秋搖晃著腦袋,紅著眼眶死死的盯著簡默晟,“簡哥哥,我那都是喜歡你啊,我從小就喜歡你,為什么你的眼中一直看不到我,只有夭夭!如今你們兩個人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你肯定是要跟她在一起的!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跟簡折夭在一起,你是我的。他們說了,只要夭夭不干凈,你就是我的!”

    為什么現(xiàn)在的情況和她想象的不一樣,簡哥哥為了簡折夭,居然那么恐怖的兇她!

    簡默晟拳頭緊握,發(fā)出咯咯的骨頭清脆聲,若眼前是個男的,他肯定早就一拳狠狠的揍過去了,這個該死的!

    他一把抓過她的衣領(lǐng)將她整個人丟在了地上,居高臨下滿身寒氣的看著她,“你平心而論,夭夭往日對你如何?你知道因?yàn)槟?,夭夭她受了多大的痛苦嗎?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氣憤的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唐谷秋雙手抱著疼痛的腦袋,崩潰的嘶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沒有夭夭,你就會喜歡我的!為什么,為什么不一樣,為什么你還是不喜歡我?!”

    “滾!”簡默晟克制不住身上的怒氣,這個神經(jīng)病的女人!

    唐谷秋猛地抬頭看著他,不可置信的對視上他陰寒的眸子,她的簡哥哥,那么兇的和她說滾?

    不、她不信,淚流滿面,她不可置信的道:“簡哥哥、你叫我滾?!”

    “你這種女人,不配做夭夭的朋友,以后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簡默晟一字一字,咬著牙縫,狠聲道。他直接轉(zhuǎn)身,背對著她,應(yīng)他那句話,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唐谷秋顫抖的哭泣,她不放棄,還想要抓簡默晟的手,可是卻被他大力的甩開,他直接走去他剛剛的辦公桌面,將那本畫冊重重的丟在了她的面前,“帶著你的畫冊,給我滾!”

    畫冊在空中飛旋,幾張白色的畫紙禁不住甩動,直接脫掉,在空中飄零,最后散落在唐谷秋的面前。

    她熬了多少個夜晚畫的畫,如今他一點(diǎn)都不留情面,直接摧毀了。她緊緊的抓住那飄落的畫紙,看著上面那完美的男人,淚水忍不住滴落在畫紙上。

    她錯了嗎?

    她受不住這房間的寒冷氣息,受不住她心愛男人眼中的厭惡,抓起地上的包包,沒有去管那畫紙,直接哭著跑了出去。

    …

    簡折夭來到了一個落魄的鄉(xiāng)鎮(zhèn)里頭,她腳下走的都是土路,四周只有樹林,還有雜亂的草屋,這里十幾年過去了,還是這么落魄。

    重返這個地方,間隔十年了。

    十年前,她從那個地方返回這里,為了尋找折冶,可那里面的人卻告訴她,折冶早已經(jīng)被人帶走了。

    她失去了折冶的下落,后面再找到折冶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是滿身鮮血,無力的倒在她面前了。

    簡折夭深呼吸一口,沒有再去想那過往,腳步在一家殘破的孤兒院面前站立。

    那是她從記事起就待著的地方,邁步進(jìn)去,里面只有幾個小孩子了,他們嬉鬧著,蹲在大樹下看著螞蟻的爬走。

    簡折夭眼神恍惚了下,那前面一個身上穿著破爛上衣的小男孩,板寸頭,身子板消瘦,與記憶中小時(shí)候的折冶重合。

    她邁步走過去,那小男孩似乎察覺到后面有人來了,轉(zhuǎn)頭同樣與她對視上,兩雙眼睛對視上,一雙染著一層迷蒙,藏著很深的懷念,另一雙天真無邪、好奇的看著她。

    簡折夭嘴巴忍不住動了下,卻什么聲音都沒有發(fā)出,那張臉蛋,不同于折冶的俊俏,很平凡。

    那雙眼睛,也不似折冶的靈動,沒有折冶看著她的依賴。

    “jiejie,你是?”那男孩疑惑的問道,旁邊的幾人也湊了過來,要知道這里可是很少見到陌生人過來的。

    好奇的圍觀著簡折夭,“jiejie,你是誰呀?”

    “對啊,jiejie你怎么會過來這邊呀?”

    “你是來找人的嗎?”

    “…”

    幾個小男孩好奇的問著簡折夭,簡折夭恍惚的看著他們,眼前仿佛呈現(xiàn)了一副畫面。

    同樣是這顆大樹,圍在這里的小孩很多,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兩人站在最后面,有人開著車子過來,車上下來了一對父母,他們兩人走到一個男孩面前,欣喜的抱起他,親吻他的臉蛋說,“寶貝,我總算找到你了。對不起啊,爸爸mama不小心把你弄丟了…”

    那小伙伴被他的父母接走了。

    站在后面的小男孩朝旁邊的小女孩問道:“jiejie,我們的父母也會有一天來接我們走嗎?”

    小女孩說:“會?!钡鋵?shí)她知道,不會。從她記事的年紀(jì)開始,她就知道,她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身邊好多的小伙伴到后面不是被人接走就是領(lǐng)養(yǎng)了,唯獨(dú)小女孩和那個小男孩,在這簡陋的孤兒院里頭,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等久了,小男孩就再也沒問過女孩,會有我們的父母來接我們走嗎。

    …

    簡折夭從回憶中走去,她看向身下圍著她的幾個小男孩,“這里,就只有你們幾人了嗎?”

    “對呀。”

    “那你們感情很好吧?”

    “他叫大虎,他叫二虎,他是熊大,他是熊二,他是光頭強(qiáng),我是老小。”剛剛那個瘦弱的男孩介紹道。

    簡折夭莞爾一笑,看向那光頭強(qiáng),果真是光頭,她羨慕的道:“真好,你們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嗎?”

    “阿姨有給我們?nèi)∶?,這是我們私底下的小名,我們有兩個名字!”

    “阿姨給我取叫小軍?!?/br>
    “我叫小明?!?/br>
    “我是小韭?!?/br>
    “…”幾個小孩熱情的道。

    簡折夭聽著他們的名字,那時(shí)候,他們也有小伙伴叫小軍,只是如今小軍走了,這個名字又給別的人用了?!罢婧??!?/br>
    “你是?”遠(yuǎn)處走來一個年過六十的女人。

    簡折夭轉(zhuǎn)過身,看向那院長,時(shí)隔大概十年了,歲月在她臉上又留下了一道痕跡。

    “院長,我是…十六號?!焙喺圬渤读讼伦旖堑?。

    “十六號?!边@個名字,太特殊,院長一下子就想了起來,她驚訝的朝她走過去,“十六,你回來了啊?”

    “我來這邊走走?!焙喺圬驳馈?/br>
    旁邊的幾人小男孩不解,“為什么jiejie你叫十六號???”

    “十六號是個名字嗎?”

    “才不是呢,十六號怎么會是一個名字。”

    “明明像我們這樣的,小軍小明才是名字。十六只是一個數(shù)字?!?/br>
    “…”

    幾個小孩的談話聽入簡折夭和院長的耳朵內(nèi),簡折夭早已經(jīng)是釋懷了,她是十六號,折冶是十七號。其他人都是小軍、玲玲。

    那時(shí)候折冶還會很憤怒,為什么就他和她兩個人的名字是個數(shù)字,而這個數(shù)字,不過是一個阿姨隨口念出來的而已,并沒有特殊的含義。

    那院長面色難看了下,她揮手朝那幾個小孩道:“都走,我和這位jiejie有話說,你們?nèi)e的地方玩?!?/br>
    “哦,jiejie拜拜。”那幾個小男孩失望的朝簡折夭揮揮手,然后跑開了。

    大樹下只剩下院長和簡折夭站著。

    簡折夭環(huán)顧一周,“這里,比以前還要糟糕了?!?/br>
    院長勉強(qiáng)的笑了下,“是啊,這里附近都沒有人居住了,現(xiàn)在這家孤兒院里面,也就剩下我和他們這個孩子了?!?/br>
    “人都走光了嗎?!焙喺圬不秀绷讼碌?,“這么多年,你過的還好嗎?”

    “挺好的,挺好的?!痹洪L扯了下嘴角,而打量著面前的簡折夭,“小時(shí)候你就出落的亭亭玉立,如今長大了,這張臉蛋果然長的更加別致好看了?!?/br>
    “看來院長阿姨,對我印象挺深的。”簡折夭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那時(shí)候,院子內(nèi)的小孩可沒有現(xiàn)在這么少,她和折冶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體。

    總是遭到區(qū)別待遇,這種待遇,可不是好的。

    院長尷尬的笑了幾下,“你和十七,我還是記得的?!?/br>
    “我今天來,只是想再問你一次,十七去哪了?”

    “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十七當(dāng)年突然消失了,我自己也慌得很?!?/br>
    “你慌?你慌什么?”簡折夭轉(zhuǎn)頭,眼中掠過一絲犀利。

    “孩子不見了,我當(dāng)然是慌得呀?!?/br>
    “我走后,你們都對十七做了什么?”簡折夭質(zhì)問道。

    “這個沒有啊,他就和之前一樣,我們什么都沒有做?!?/br>
    “院長,小時(shí)候,你和那些阿姨一樣,討厭我和十七,我和十七總是受到了區(qū)別待遇,十年前我回來,沒問出什么。我想知道的,十年后,我能否知道原因?”簡折夭聲音冷淡,她不信有人天生會討厭針對兩個孩子,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十六,我沒有討厭你,你和我們這里的孩子都是一樣的,你多想了。”

    “呵。”簡折夭冷呵了聲,她捏著樹干,大力的折斷了上面的樹枝,“一樣嗎?那為什么我和十七,從來做手工活都比別人做的多,為什么我和十七兩人的名字只有一個數(shù)字,為什么我和十七的伙食永遠(yuǎn)都比別人差?為什么我和十七總是會被受罰?”

    她一連串的質(zhì)問讓那院長啞了口。她可以算是見證了簡折夭變化的一個人,十年前回來找她弟弟的時(shí)候,滿身肅氣,那時(shí)的她性子還很隱忍,找不到她弟弟后,她轉(zhuǎn)身離開了。

    十年后再回來,她變了,氣場比以前更加凌厲了。

    她搖頭嘆息了聲,“十六,如今你長大了,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就把在這里的過往都忘記了好嗎?”

    “是我不忘嗎!院長,你自問你的心,你對我和十七,可有過偏心?”

    “至少你們現(xiàn)在都活的好好的,就好了不是嗎?”

    “活的好好的?”簡折夭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手掌用力,將那折斷的樹枝五指收緊,緊握在手掌心之中,折冶被人抓去當(dāng)了殺手,如今長臥不起,這就是活的好好的?

    說到底,他們在她走后,肯定是對折冶不好了,甚至是沒有去管他了,才會導(dǎo)致折冶落入陰門的手中!

    “你依舊什么都不會說是嗎?”簡折夭冷冷的看著她。

    院長把眼睛別開,望向別處,“十六,我已年過六十了,心愿只是想好好養(yǎng)大這幾個男孩,我年紀(jì)老了,很多事情也都不記得了,你也忘了吧?!?/br>
    “好,你不說,不代表我沒有蹤跡可以查!”簡折夭丟掉手上的樹枝,當(dāng)年在孤兒院里面,可不止她一個院長在管,還有其他幾人阿姨。包括那個推她下水的人,她最好祈禱,不要被她抓到!

    簡折夭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

    院長看著她的背影,重重的嘆息了聲,上輩子做的孽,都害到孩子的身上。

    她眼中有過掙扎,十六啊十六,你現(xiàn)在過得好好的,為什么還要去查那些過往呢?

    轉(zhuǎn)身,她走進(jìn)了房間內(nèi)。

    拿出一個電話,手指在按鍵停頓了幾秒,最后還是果斷的按下按鍵,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第一次沒有人接。

    院長知道,她這個電話號碼,太封塵了。估計(jì)那人都以為是陌生號碼了吧。

    沒有氣餒,她再次嘗試撥通。

    那頭響了好久,總算有人接了?!拔?,你是?”

    “和安,是我?!痹洪L緩緩開口道。

    那頭頓了下,不知道說了什么。

    又聽院長道:“今天,十六來找我了,也就是當(dāng)年你送來的那對姐弟??此囊馑迹窍胱凡楫?dāng)年的真相了。”

    院長聽著那頭的話,點(diǎn)點(diǎn)頭,“嗯,我什么都沒有跟她說。但我怕她能查的出來?!?/br>
    兩人溝通了一番,最后院長掛了電話,又是一聲沉重的長嘆,她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