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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君玉珩出去開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大約有十來分鐘了,還沒有回來,也沒聽見他和王伯說話的聲音。 穆棉棉站起身,一邊揉著酸痛的頸椎,一邊慢慢兒地走到了窗邊。 外面雖然下著雨,但雨勢不大,況且窗下花圃里的花幾乎都開了,為了能讓淡淡的幽香飄進屋子里來,因此窗戶并沒有關嚴,還留了道大約一根手指那么長的縫隙。 穆棉棉站在窗邊,透過窗戶縫往外頭瞧。 王伯根本不在外面啊,只有君玉珩和另外一名男子站在傘下說話。 那是一把很大的油紙傘,足夠將兩人的身形全部籠罩在傘下。 從穆棉棉的角度看不清他們倆的臉,因為都被那把油紙傘給遮住了。 她有些好奇,倒不是好奇另外一名男子是誰,而是好奇他們倆干嘛不進屋里說話,非得撐著傘在外頭淋雨? 或許是穆棉棉看的時間太長了一些,那把油紙傘忽然轉動,掀起一圈透明的水滴,傘下的兩人,君玉珩和另外的那名男子,同時向穆棉棉望了過來。 廊下掛著風燈,雖然燈光昏暗,但也足夠她看清那名男子的相貌了。 穆棉棉吃了一驚,這個男人……不正是她和蓮翹年前在茶樓里遇上的那個……九爺? 難怪君玉珩那天會說“原來是他”,敢情他們倆還真的認識? 九爺顯然也認出了穆棉棉來,白~皙的面容上映照著昏黃的光,他的臉上有著詫異的笑容,并對穆棉棉微微頷首。 穆棉棉的表情愣愣的,下意識看向君玉珩。 君玉珩的神色淡淡,俊秀的眉眼往她這兒瞥了一眼。 “砰!”穆棉棉立馬就把窗戶關上了。 她敢保證,她今天要是敢沖那位九爺笑上一下,那她的麻煩可就大發(fā)了。 她不喜歡惹麻煩,所以她決定剛才她什么都沒看見。 穆棉棉拍著心口定了定心神,走回剛才的座位上,把針啊線啊,全都往簍子里收拾。 書房的門被推開,君玉珩走了進來。 她恰好撿起剛剛被她隨手給扔在了一邊兒的繡品,回頭望了望,說道,“回來啦,袖子都被雨水打濕~了哎,你最好換件衣服,我也打算回房休息了?!?/br> 君玉珩瞧見她手上拿著的繃子,“繡完了?” “啊,對啊?!蹦旅廾迣⒗C品正面反面都瞧了一眼,臉上是很不滿意的表情,“我果然還是不適合玩兒這個?!?/br> “我看看?!本耒駚淼侥旅廾奚砗螅觳苍竭^她的肩頭,將那繡崩拿在了手里,他很努力地辨認了一番,“……天狗食月?” 穆棉棉嘴角一抖。 還好,還好,至少他還能看出來上面有個月亮…… “這是月亮上的兔子謝謝!”她一把將繡繃奪了回來,面朝下扣在了針線簍里,“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br> 君玉珩望著穆棉棉的背影,沒有吭聲。 穆棉棉推開書房的門,先邁出右腳,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他清淡溫和的嗓音,“收拾一下,和我一塊出門?!?/br> “哎?” …… 夜色深沉,綿綿的細雨依舊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反而比起之前的時候更加密集了一些。 不知道和君玉珩一起出門多少回了,唯獨這一次,穆棉棉的心境格外的不同。 邀她一同出來的時候,君玉珩沒說他們要去哪里,更沒提起他們究竟要去做些什么事情,穆棉棉連問都沒問就答應了,或許是因為那個九爺?shù)某霈F(xiàn),她隱約覺得今晚將會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夜晚。 坐進車里,穆棉棉的心情有些激蕩,也說不清是緊張亦或是興奮,總之是靜不下心來。 但她很懂事的安靜了一會兒,僅僅一會兒而已,就開始有些坐不住了,眼神止不住地悄悄往君玉珩那兒飄。 他正閉目養(yǎng)神,清雋的容顏神情平和,平和中卻又多了些與往常不太一樣的東西。 穆棉棉能夠感覺到他的興致不太高,卻琢磨不透,他這回又是為了什么事情。 值得慶幸的是,她很確定,他現(xiàn)在的情緒絕對與她無關。 所以說,到底怎么回事,她就只需要安靜等著看就好。 馬車在雨幕中不急不緩的前行,最終停了下來。 穆棉棉撩~開布簾往外頭一瞧,他們竟然來到了定遠侯府?! 王伯上前叫門,低沉的嗓音被雨水打在馬車上發(fā)出的聲音掩蓋住了,穆棉棉注意到,開門的那個仆人,在聽完王伯說的話后立刻露出了特別特別驚訝的神情。 事實上,穆棉棉此刻的驚訝,并不比別人少些。 她想來想去,估摸著現(xiàn)在劇情應該到了傅凌天在戰(zhàn)場上深受重傷,然后被橫著抬回定遠侯府的時候了。 受傷了就得找大夫治療啊,而君玉珩又恰好是個大夫,難不成……傅凌天是被君玉珩從鬼門關里拉回來的?! 遺憾的是,關于傅凌天是如何被治好的劇情,原著里面只是一筆帶過,然后著重描寫的是傅凌天、陸欣月還有周小姐之間的糾葛,因此,穆棉棉若想考證自己的猜測究竟是對還是不對,恐怕就只有親身經(jīng)歷一回了。 君玉珩先行下了馬車,從王伯手里接過油傘,這才伸手去牽穆棉棉下來。 穆棉棉習慣性地扶著他的胳膊直接往馬車下跳,都怪這該死的天氣,她萬萬沒有想到往下跳的時候竟然腳下打滑,哧溜一下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