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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銀子就能買到?!彼粗谑釆y臺前坐下,拿起梳子替她梳頭,“要是還買不著,那一定是銀子給的不夠?!?/br> 穆棉棉發(fā)現(xiàn),她居然無法反駁哎…… …… 驕陽伴著暖風,乍暖時節(jié),早已有無數(shù)孩童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玩耍開了。 穆棉棉手里面提著風箏,一路走來,不知道引來了多少雙羨慕的小眼睛。 君玉珩伴在她的身側,左手上提著竹籃,右手上掛著一條綢緞斗篷,這是怕穆棉棉吹多了風特意準備的,身后還背了個展開來直接可以當做野餐墊的包袱,儼然是一副搬運工的架勢。 家里面有個弟弟,放紙鳶這種事情,對于穆棉棉來說完全就是駕輕就熟的技能啊。 先測了風向,然后讓君玉珩幫她把紙鳶稍微舉高一點兒,等著起風之后再稍微往前跑個幾步,一只炫麗的彩蝶便穩(wěn)穩(wěn)地升上天空。 破繭成蝶,好兆頭! 也有沒帶紙鳶來放,完全只是為了湊個熱鬧的孩子,見穆棉棉手里面飛起一只那么漂亮的紙鳶,紛紛大聲歡呼著聚攏過來。 穆棉棉生怕自己的紙鳶飛得慢了,一個勁兒地放著手里頭的錢,線放得越長,紙鳶飛得越高,她的心情也越是雀躍飛揚! 君玉珩在一旁駐足,清澈的眼眸里滿是情誼,好像粘在了穆棉棉身上似的,估計拽都拽不下來。 他看得實在是太專注了,哪怕最最細微的一絲表情都沒有錯過。 所以當穆棉棉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弱了,眉頭也輕輕皺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恢復過來,卻仍然沒有逃過君玉珩的眼睛。 “棉棉。”他喚她一聲,疾步跟了過去。 “嗯?”穆棉棉的雙眼緊盯著天上的紙鳶,那里有一只獵鷹快要和她的蝴蝶撞上了,“怎么了?” “坐下來歇會兒?!本耒竦?。 穆棉棉這會兒臉色都變了,“不行不行不行,你快來幫忙,線都纏到一塊兒去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單手拉著繩子,又伸手去撈君玉珩的胳膊。 君玉珩的胳膊沒有撈著,反倒是她自己的手腕被君玉珩給撈去了。 穆棉棉現(xiàn)在已經(jīng)形成了條件反射,但凡是君玉珩握著的她的胳膊了,必然是又開始替她把脈。 所以她也沒在意,仍舊密切關注著天空上紙鳶的動向,“怎么了?昨天不是才號過脈嘛,要不要這么心急啊?!?/br> 君玉珩是真的心急啊,基本上每隔幾天號一次脈是必須的了,如果不是怕給穆棉棉帶來太多心理上的壓力,他其實恨不得一天能號上三次脈才好呢。 又過了一會兒,君玉珩也沒吭聲。 穆棉棉覺得有些奇怪,終于收回了緊盯紙鳶的視線,看向一旁沉默著的君玉珩。 然而,她的視線還沒來得及落到君玉珩身上呢,君玉珩忽然就倒了。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像個木頭樁子似的躺在了地上。 穆棉棉被嚇得心驚rou跳,旁邊兒圍觀孩子們一片尖叫。 都這會兒了,誰還有功夫管紙鳶怎么樣啊。 穆棉棉就近找了個小孩兒,把線團塞他手里,然后趕緊回到了君玉珩的身邊。 孩子們尖叫的聲音,威力不容小覷,君玉珩暈都暈得不踏實遠遠,在穆棉棉在他身邊跪下的時候便幽幽轉醒。 穆棉棉那顆差點就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的心臟終于稍微落回去了一些,趕緊伸手去扶他。 君玉珩扶著后腦勺慢悠悠地坐了起來,他的表情起先是懵懵的,但是坐起身來之后,忽然又低聲笑了起來。 穆棉棉都給他整懵了,“喂!摔傻啦?” 低沉的、愉悅的笑聲緩緩擴散,笑著笑著,君玉珩的嗓音愈發(fā)爽朗起來。 穆棉棉現(xiàn)在不僅發(fā)懵,她還有些發(fā)毛了,“喂!你別嚇我!快讓我看看,腦袋是不是撞壞了!” 她伸手去拉他的肩膀,他卻緊握住她的雙手,將她緊緊地擁在了懷里。 “謝謝……”他的臉埋在她的頸項邊,嗓音微微顫抖,“棉棉……謝謝你……” “你到底……”穆棉棉還想再問什么,感覺到君玉珩抱著她的胳膊越收越緊,腦子里面忽然就轉過了彎來,“我是不是……懷~孕了?” 君玉珩抬起頭來,雙手攏著她的雙肩,定定地注視著她的雙眼。 “是?!彼纳ひ粲鋹偠趾V定,“我們有孩子了。我們很快就會有第一個孩子了!” “君大夫,恭喜恭喜啊!”旁邊兒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想起。 穆棉棉和君玉珩雙雙一愣,轉頭看去,原來是一位面善的老太太。 對于這位老太太,穆棉棉和君玉珩都有些印象,是曾經(jīng)到御仁堂看過診的。 洛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居然能在這里遇上,也是緣分。 穆棉棉的小~臉頓時一紅,想從君玉珩的懷抱里出來,卻被君玉珩拉著不放。 君玉珩比穆棉棉淡定的多了,抱就抱了,他抱自己的媳婦兒,有什么關系? 老太太的臉上掛著和善而又慈祥的微笑,拉過身旁的大孫子,往前推了推,“快說說,夫人肚子里的,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呀?!?/br> 腦袋上扎著兩個小揪揪的男孩張口就來,嗓音清亮,特別的熟稔,“是男娃娃!” 一看就知道是常常干這事兒的,知道大人們都喜歡討個吉利。